夜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郭静鸢却觉得有点不明状态,只知道这麻烦好像是冲着她们而来的,因为这批珠宝的清算跟收藏都是她跟任凝霜所负责的,现在失了不少的数目,只怕她们二人是罪名难散了。
“媚娘,我们找出了这一袋珍珠,是在她们三人的房里的地板下找到的。”几个小太监从她们的房间走出,手中拿着一个黑色布袋子,里面已经装满了一半。
望着他们手中的袋子郭静鸢心中一震,明白到再次的灾难将要到来。
“媚娘,不关我的事,奴才真的不知道呢!而且这些珠宝是任凝霜跟郭静鸢负责的,奴才连看都没有机会看到。”与郭静鸢同房的其中一个宫女先行跪下,立即表明自己是清白的,将罪状推开她们二人。
“媚娘,冤枉,我们并不知道这事。”站在郭静鸢旁边的任凝霜拉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跪下,对那媚娘道冤。
“这房只有你们三人住,你们人人都说冤枉,难道这珠宝是自己长脚的吗?”媚娘大怒,拉开噪子漫骂。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们。媚娘,这珠宝是我跟凝霜管理的,又怎会偷自己管的东西呢?一旦发现肯定受难的就是自己。我们再笨也不会这样做啊!”郭静鸢暗自咬唇,平静的分析着道理,希望这媚娘会相信她们的清白。
昨天入箱的时候明明是她跟凝霜二人一起放入的,后来她们二人几乎都在一起,凝霜还跟她说了许多后宫中的事及要注意的人。她们谁也没有离开过对方,又怎么可能去偷那些珠宝呢?
况且多日来跟凝霜相处,发现她人品不错,而且也是一个聪敏的女子,就算是真是她要偷,也不用偷自己所管辖的这么笨。
“好,就当你说得对,那么不如你来告诉我,是谁偷的?”媚娘轻笑,倒是不急于定她们的罪。
“奴才不知。”要是知道,她不早说了吗?
“所以,今天你们三人最可疑,谁都不能脱罪。人来,拿杖刑来,好好的教训这三个人。”媚娘一喝,手一挥,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太监走开了。
“不要,不要媚娘,真的不是我,我是无辜的。”平时不多言的小宫女急急叫冤,转头对上同是跪在地上的郭静鸢二人大叫:“是不是你们做的,做了就要认,不要把我拖下水,我是无辜的。”
看着那宫女疯狂的叫冤,带泪的求绕,忆起十天前自己所受的处罚,郭静鸢只觉一阵钻心之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黑暗。要想让一个人受罪,竟可是如此轻易的事。一句话,一个冤枉,谁都不能自救。
难道,真要够心狠手辣才能在这深宫中生存吗?
“媚娘,昨晚入夜以后,小青并没有出去,她是真的冤枉的。静鸢也是,她昨晚很早就睡了,她也是冤枉的。媚娘要是一定要拿一个人出来处治,那就处治凝霜吧!那珠宝是由凝霜来管的,现在不管是谁偷的,凝霜难辞其疚。而且静鸢明天还要到议事房弹琴,要是受打不能去,皇上一定会怪罪的。现在珠宝都找到了,媚娘何不将这事化小,免得惊动到皇上跟其他宫房的人呢?”看小太监们带着杖前来,深知这刑不受不行,任凝霜果断的跪下,将定独自承担这罪。
“不行,凝霜,你昨晚也没有出去过,你也是无辜的啊!而且那珠宝是我跟你二人管的,你怎能独自一人揽罪上身呢?”从没想到凝霜会这么做,郭静鸢于心不忍,骄傲让她无法只求独自安然而退。
“鸢儿,你不要说了,无论如何,今天总要有个人出来为这事负责。以其是两个人一起受罪,不如就让我一人受这罪吧!你前几天才挨打,身子还弱,这样的杖打你受不起的。”任凝霜无力的笑,劝她不用担心,也叫她不要多言。
“可是。。。。”她说的自己也能明白,但要她看着凝霜一人受苦,良心让她无法忍受。
“媚娘,以后我们都会更小心了,就让凝霜来泄媚娘的怒火,至于她们二人就算了吧!不要让事情闹到皇上那里,到时候皇上一定会质疑媚娘管治珍尚房的能力。”任凝霜淡定的说,语词间拿捏得当。
媚娘沉思了一会,思及这些天郭静鸢都前往皇上那里抚琴,在不知皇上的宠爱有多少时,的确是不好得罪。而这任丫头向来乖巧,而且人缘也好,对她太严厉的处罚也并不好。这任丫头说得,反正都找出了,居然都不知是谁,又不好闹大,不如就作小小处罚就算了。
“就杖打十下,然后在这里跪一天一夜。”媚娘手一挥,示意珍尚房内所有内宫都要回去。
被迫走回房去,坐在床前,听着外头强忍的闷叫,不知在第几声后变为尖叫,那痛心入骨之感就好比当日在殿上任由那三十名官兵枉死一样。却不能反抗,只能饮泣吞声,在心底为那个受罪的人而纳喊。
这次的事,肯定是有人在插赃嫁祸,想来这次要害的一定是她吧!现在的后宫中,她几乎成为所有人的眼中刺了。宫女们看着她妒忌而羡慕,主子们更恨不得早日将她除去。
握紧双手,想着今天在湖边三皇爷所说的一字一言,郭静鸢更用力的咬唇,手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