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让人瞧见了要被人笑话的!”云欢腾空踢了两下腿,长平哈哈大笑:“这是在咱自个儿的地界,谁敢笑话?”
他话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这一路,他果真这么抱着云欢,走过长长的一条道。
路上,不少丫鬟瞧见了都红了脸,悄悄挪开了眼,长平也不以为意,见了思华扬声喊道:“让石头到我书房里来一趟!”
他就这样抱着云欢走到了书房,云欢脸都快埋进他的胸膛了,这下赶忙跳下来,嗔怪道:“要是让母亲或者老太太晓得了,说不准又要数落我一顿!”
“咱们夫妻二人要好,他们开心都来不及!”长平不以为意,到了书房见她一放,正巧宋磊也来了。
长平扬了扬手道:“石头,去取咱们的账本来,好好让大奶奶看看咱的家底!”
“爷的账本都在石头心里呢,石头都记着,一点没忘!爷是要让石头从哪儿说起?”宋磊一拍胸膛,豪气道:“我这,就有个算盘!”
“咱有什么说什么!”长平一扬手。
宋磊干脆利落地应了声“好叻”,清了喉咙,一顺儿地报下来。
“回大奶奶,咱爷名下现有房屋三十间,在蜀州十二间,雍州两间,余下的分布在咱大齐各地,邻国大周也有两间。良田百顷,当铺十处,银铺五处,食肆五间。咱仓库里有玉如意百柄、人参百余斤,大红宝石十块,大蓝宝石数颗,还有那纱缎绸罗、毛呢哔叽、狐皮、貂皮、各色瓷器、珊瑚树,数量仍在增加,暂时算不清!还有家人五十人,奴婢五十人,均在蜀州各地,奶奶若是要看,石头可以列一份详细的家人清单给奶奶!”
“不……不用了!”石头跟数来宝一般絮絮叨叨地念了半晌,云欢全然没听进去,耳朵里只有‘房屋三十间,良田百顷”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房屋三十间?良田百顷?别说其他的,光说这两样,她就是不做事儿,一辈子靠着收天足房租,也不愁吃穿了!
还有什么玉如意,人参……
这从天而降的巨富啊……
“不瞒奶奶说,府里可没人晓得爷的底细,晓得的也只有老太太。咱们府里一年赚的,也没有咱爷一个月赚得多,府里多少东西,可都是爷透过老太太的手,贴补咱府里的!要不是咱爷,府里的太太小姐们,哪里能过着像这会这般滋润!”宋磊洋洋得意地说着。
长平挥了挥手,让宋磊退下了。
云欢只觉得自个儿在云里雾里,“怪不得,三妹妹总说咱们府里最有钱的是老太太,其实,都是你……可是,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我也不晓得。”长平摇头,这话却是真的,这些年他挣钱,也是挣个糊里糊涂。
娘死之前,把她所有的嫁妆都兑了现钱。一半给了他,另一半给宋红佛、宋紫颜,对半分充入嫁妆。这些钱原本都在老太太手上,等长平及志学之年,老太太便全交给了在蜀州的长平手上。
长平那时对钱也没什么概念,正好那时候蜀州有个贪官被抄了家,他名下的铺子都被官府低价斥卖了,他手头正好有钱,就买了些,挑的都是地段极好的铺子,倒手卖了之后又赚了一笔。
自此,他便多了个爱好,就是买房置地。
再加上跟着赵游焕他们剿山寨立了不少功劳,官府给了不少赏银不说,遇上富裕的山寨,搜得不少好东西,他们几人多多少少挑一些拿走了,旁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比如那些皮毛,那些玉如意,还有那些个宝石。
前些年回府,他嫌做生意麻烦,正好王楚江有门路,他就只管投钱进去,也不管事儿,来年,竟是又得了好些红利。
就这样,鸡生蛋,蛋生鸡,他钱不见涨多少,可房子和地却多了许多。
“我这还算少的,赵游焕、王楚江可比我有钱地多。林轻南稍微少一些,那是因为他有钱,都捐给驻边的将士了。”
长平细细算着,见云欢瞪着眼睛不说话,又道:“这原本就是我用娘的嫁妆赚的,不该算入公中,只是这些年家里的生意,虽是表面光鲜,实际上却不怎么赚钱,我就透过祖母的手贴补了些家用。这些,除了祖母和爹,再没人晓得。在外人看来,我依旧是个百无一用的病秧子。”
“你哪是病秧子啊!”云欢听得一愣一愣地,拍了拍宋长平的肩膀,手赶忙又缩了回来,“你就是……独树一帜的……病秧子!”
什么叫病秧子?这简直就是个天才!
什么叫财神附体?什么叫如有天助?
老天爷是不是给他开了后门啊!
云欢直捶胸,捶完看看长平还略显苍白的脸:又或许,这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
啊,不,这一定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
她这次,当真是捡到宝贝儿了!
长平见她神色呆滞了片刻,拿手在她跟前晃了晃,笑道:“不瞒你说,这半个府里的东西都是我赚回来的,即便是你管不好这个家,老太太也决计不敢为难你,父亲更不能说你半个字的不是。你就放心大胆地上!”
“那哪成!”云欢这回是坚决地摇头。
闹半天,这老鼠啃的是长平的血汗钱!
这个她能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