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滕琰的帐篷,邓锋已经等在那里了,飞珠领着侍卫们们正在布置酒席,郑军师坐了没多久就回去休息了,滕琰知道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并不多留。
只剩下他们三个年青人,却更热闹了。邓锋初见了燕王,还是有些拘紧,但过不了多久,跟着滕琰也随意起来,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又在皇宫中当了几年侍卫,性格豪爽,最擅交友,一时间,席间谈笑风生。
这些日子的密切接触,滕琰对燕王有些了解了,燕王看起来十分的严正,不苟言笑,其实不是难相处的人。他只是执行军法相当严格,但若是你不犯什么错误,燕王也不会找麻烦,还真与滕琰一见面的感觉差不多。
而且,滕琰也承认,燕王待自己尤其的和善,主要是因为自己是燕王和郑军师从山中请来的世外之人,再加上自己再注意收敛,也要流露出几分对燕王与别人平等的感觉来,这是滕琰从前世带到今生的,无论如何也不可完全改掉。
燕王以前与外人接触太少,听说他在来燕地之前,每年只在几个大的节日才出门到皇宫拜见皇上,其余的日子只是在府里读书、练功,连个朋友都没有。他其实很喜欢与自己、邓锋这样的年青人多来往,喜欢大家在一起时欢乐随便的气氛。
军中的将领都害怕燕王,不敢随意和他说话,而且就是能说上话,也都没有共同语言,无怪郑先生总是希望滕琰能多和他在一起,这样燕王也能开朗高兴些。
飞珠在眼前出现了几回后,就在滕琰的示意下不再出来了。邓锋最初见了飞珠,吃惊之后,也同其他人一样,对飞珠还是很客气的,有时还同她说笑两句,在军中遇见个漂亮的女人,哪一个男子不多看两眼,飞珠也适应了。
现在需要回避的是燕王,他对飞珠的厌恶越来越掩盖不住,滕琰估计是觉得飞珠打破了军中无女人的古训,让他有些没面子。燕王这人特别地讲规矩。
虽说燕王的军中是真的没有女人,但不等于军营附近就没有,这样一支大军住扎那里,周围就会形成一定依附的商业,
燕王驭下甚严,决不允许手下有欺压百姓的行为,所以,军营外的买卖还算好做。
在离主营南大约一里多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集市,饭店、杂货铺卖什么都有,还有缝补、浆洗衣服的生意,也很受军士的欢迎,当然也有特殊的生意,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自然谁也管不着。
所以,有时滕琰觉得燕王对飞珠的不满就是掩耳盗铃。
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事直接与燕王对上,平时尽量回避。
不料,燕王开口说:“军师说滕公子在练双修,必得带侍女才肯来辅佐本王。”
燕王大约是在给邓锋一个解释,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也许他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滕琰只能保持沉默,心里想,原来郑军师用的是这样的借口!
邓锋语重心长的劝滕琰:“《黄帝内经》云,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精气溢写,阴阳和,故能有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故而我家规定年二十后娶妻,你才十七,实不宜习什么双修。”
滕琰打扮成男子,怎么看也不象十六七的小伙子,倒象个少年。听着邓锋的话,滕琰就只是笑,心中暗想如果现在就告诉这两个人她是个女子,不知他们的表情得有多精彩。
“公子,你们道观都得习双修之术吗?”燕王还开始八卦。
“是啊,入了道观,必须习双修之术。”反正也是胡言乱语,还不如搞笑呢。
燕王却真的信了,还问:“那军师也常常修道,怎么不习双修?”
“军师和我并不是一个门派的,故修道的方法不同。”滕琰继续瞎说。
“我就不信什么修道,有谁见过真的修成仙的。”邓锋不以为然。
“不过,置身深山,不问世事,就是不能成仙,也是好的。”燕王又流露出一些向往。
滕琰和邓锋都不再接话,皇家的秘事谁能知道,燕王不用说一定有着他的原因,要不,年纪青青的怎么会这样想?
还好,燕王自己先略了过去,到底是在军中的酒宴,说着说着又谈到了武艺,燕王就又问滕琰,“公子可练过武艺?”
这个年头,皇族、勋贵、世家的男子基本都习过武艺,就是道观里的道士,也有不少武艺不错的,为了是出门行走方便,做为开国公家的子弟,即使从小在道观长大,不会一点功夫有点说不过去,但事实就是这样,滕琰说:“没练过,我只会骑马。”
“那天我们在校场,燕王还叫你去演武呢,后来才知道你先走了。开国公弓马娴熟,我就不信世弟一点也没练过?”
“饭也吃完了,走吧,我们去校场。”燕王是行动派,起身带头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