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太子的手段是一回事,盈夙绝不会否认他的智商,那便是侮辱了自己看人的眼光。
孩童时已经能不顾念亲情痛下杀手,忍常人所不能忍,退居幕后苦心策划布局,这般心性怎么看都不是孩子该有的。
非常人自然非常对待,正视自己的对手,去了解探知,挖掘他内心深处隐藏的不为人知的一面,换位思考逻辑思维,试图找出薄弱点,一击击破。
寄托于对手的失误,把命运交托到对方的手里,这样的侥幸心理万般要不得。
短短数日,沁悠的叮嘱,以及郭太医的透露,又从秦正的话语里分析,盈夙对太子大致有所了解。
图谋已经渐渐清晰,网撒的很大,大到盈夙都觉得累,在她看来,只要抓住两点足以,一是兵权,二是时机。
处心积虑的让朝中大臣频繁的出入太子东宫,只为分裂轩辕旻与他们的联系,怎么看都觉得画蛇添足的累赘。
直到此时,盈夙还未弄清太子到底倚仗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全依赖于司徒家?
盈夙摇摇头,绝不可能,不是说太子请不动司徒家的人,长老院那几个不甘寂寞的主,怕是和太子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之所以说不可能,是因为司徒家真正做主的是司徒鸿,没有司徒鸿的授意,长老院挪不动一人。
这就是权威的好处。
有静默和兮儿在暗处盯着,又有司徒瑞凌牵制长老院,根本不用盈夙担心,司徒熙玥自然也没落下,书信早早的传了回去,这几日就能收到回音。
作为杀手的直觉,盈夙敏感的感觉到空气弥漫着酷血的气息,撩动着人紧绷的心弦,那个日子必是不远了。
送走了秦正,盈夙一个人呆坐在厅堂里,看着像在沉思,其实脑袋空空如也,完全的放空自己。
她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已经想定的事情在没有新的信息汇来之前不会变动,想了却是不明白的,更不会浪费可怜的脑细胞,苦苦思索。
盈夙相信只要是问题就一定有答案,是阴谋必然会浮出水面,现在之所以看不透摸不清,乃是时机未到。
感觉有点像恋爱中的缘分论,有缘自会相见,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盈夙其实不信这些富有禅意的话,不过拿来借鉴一下,为自己找给合用的借口,偷个懒什么的倒是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的脚步声回荡在安静的厅堂里,不一会儿,彩月和云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盈夙微微一笑,起身扭动下腰肢,又喝了口茶水,竖着耳朵等着她们唠叨。
“王妃,您让彩月可是一顿好找,整个王府都寻个遍。”
盈夙点点头,暗自腹议,‘那是你笨,御林军就守在外面,不知道先进来看看,活该跑断腿。’转头又面向云儿。
“云儿就说不用担心吧,王妃一定在王府里,到时候就出现了。”
‘没心没肺的丫头,枉费我对你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