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你本来是不愿做的？”姜淮抓住了重点，“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是不愿意做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所以你愿意做了？”顾卿无奈：“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倒也是。”
两个人说着说着，姜淮就出来了。
“你也来了。”姜淮瞥了顾卿一眼，“我还以为你现在已经成为太子了。”
顾卿摇头：“当今的皇上脑子不太好。”
沈航没说什么。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姜淮问道，“还好吗？”
“没什么问题，和之前想的一样，现在情况很稳定。不过他的身体不太好，还得有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嗯，那就多谢你了。”
姜淮说着就赶忙进去关心顾谦了，这里的事情就都顾不上了。
沈航看着顾卿说道：“你见到了皇上，但是你似乎很失望。”
“是，当今的皇上可不是什么明君，至少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
“是吗？”沈航冷笑，“你早就该想到的。当今皇上，虽然并没有做过什么错误的决策，不过他也确实是柔寡断。很多事，他明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他却不按照应该做的模式去做，这让大家都很困扰。就好像是太子的那件事，明明大家的想法他都知道，明明他知道这个太子不适合做储君，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他可以顶下所有人的质疑和嘘声，也不愿意把这个太子之位换给别人。这么看来，当今皇上在优柔寡断的同时，还是有自己的一番坚持的。”
顾卿眯着眼睛看向沈航：“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对国家大事还有一番见解和关心啊。”
“呵，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过你以前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淡泊名利？不问世事？”
“这倒不至于。如果你真的是一个淡泊名利不问世事的人，那你就不会定期出去给普通百姓看诊。你会这么做，那就说明你还是想和外界沟通，至少你是想从外面的世界得到一些消息，一些你想知道的消息。只不过我不知道你想了解什么，难道你想了解的就是国家大事？”
沈航笑道：“随便什么事吧。毕竟我平时很少出去，是因为我会读心术，且我控制不了自己，到外面我会觉得很烦躁。但是我也不能一直和外界隔离，这样不现实。所以该和外界交流的时间，我也不会少。”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顾卿耸肩，“你会读心术，不过我不会。你可以轻易知道我心里所想，但是你却可以继续保持神秘。只是你这样的神秘，总之会招惹大家怀疑，对吧？”
“没错。”
“但怀疑是一回事，怀疑能不能正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顾卿笑道，“就算我满腹怀疑，但是还得通过你才能得到答案，你愿意告诉我吗？”
“不愿意，我们的交情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呢。”沈航冷冷地说道，“你把婳儿弄丢了。”
“是。”顾卿叹气，“我也在找。”
“找？你怎么找？他们两个都已经伤成那样了，你觉得凭着你一个人的能力，你能做什么？”
“我做不了什么，那你呢？至少我还可以去试试。可是你根本不会武功。”
“我是不会武功。但是我不会武功不能代表我不能帮上忙，我想你们现在需要的是毒药，对吧？” 沈航笑道，“你们光是凭借武力，那是没办法把人救出来的。但是如果你们有毒药的话，就能用毒药将那些人控制住，去到你想去的地方，把你想救的人救出来，我说的没错吧？”
“那你愿意帮忙吗？”顾卿挑眉，“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
“我去救人，你提供毒药。”
“呵，听你说的好像不错，只是这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与你合作，我什么好处都得不到，那你说我又为什么要与你和做呢？” 沈航转过头去，冷冷地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我并非不能帮忙，我可以帮忙，但是得看怎么帮。”
“怎么帮？”
“是的。” 沈航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悠悠地说道，“我一向不喜欢白白做事。既然是要帮忙，那我总得得到一些好处，你说对吧？要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想我要什么好处，就算你不会读心术，光是用猜的，应该也能想到吧？”
“你要的是婳儿。”
沈航颔首：“没错，我要颜如婳。当然，我也不是卑鄙小人，我知道她是你的人，她还怀着你的孩子。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喜欢偷鸡摸狗。我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无耻地直接向你要人，但是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到时候颜如婳选择的人还是你，那我无话可说。”
“其实你只是想有一个和她相处的机会吧。”顾卿笑道，“你很清楚婳儿的心思，婳儿得心思甚至比我都还坚定。你很清楚，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和我分开。”
沈航没说话。
虽然顾卿不懂得读心术，不过他也确实猜到了他的心思。
沈航确实也清楚这一点。
不论如何，颜如婳的肚子里都有顾卿的孩子了，她又怎么可能离开顾卿和他在一起呢？
颜如婳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真的很喜欢颜如婳，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能让他有和颜如婳接触的机会，那也是好的。
“我向来不喜欢逼迫人。”
“我也不喜欢逼迫人。”顾卿说道，“不如这个决定就交给婳儿吧，看她的意思。如果她愿意，我不会拦着，但是如果她不愿意……”
“我也不会勉强她。”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共识。
顾卿对沈航虽然有敌意，但是敌意也没有那么大。
毕竟他很相信颜如婳对他的感情，他很相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个沈航对他们来说，根本就谈不上阻碍，只是更麻烦了一些而已。
他们两个人其实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都喜欢颜如婳，都想为了她好。
这就足够了。
既然他们都是为了颜如婳，都想救她出来，那又有什么难的？那又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里面姜淮就守着顾谦，等着看顾谦什么时候能醒。
许是被盯得紧了，顾谦的眼睛动了动，缓缓睁开。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姜淮担心地问道，“你现在应该很难受，不想说话就别说，点头摇头就好。”
“我没事，好多了。”顾谦虚弱着说道，“所以我现在武功全没了是吧？”
“嗯。”
顾谦笑了笑：“这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啊，有没有武功我倒是都无所谓。”
“当然不是无所谓。要知道，你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太好，武功可以帮你强健身体，这是好事。我已经想好了，等你身体恢复恢复，我就陪着你练功。你知道的，那个武功就只有在内力尽失的时候才能练，你这也是碰巧了，既然你身上的内力都已经没有了，那为何不抓紧练呢？”
顾谦无奈：“太麻烦了，又折腾。与其这样，那我还不如就当个书生，什么都不做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会武功总比不会好。你看看，行走江湖，总得有个能傍身的东西。你会武功，就能保护自己，你不会武功，就得被别人伤害。”
“然而我会武功，现在还是被人伤成这样。”
“不行，这件事你听我的。”姜淮挑眉，“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偷懒，但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就慢慢等身体恢复，然后我带着你练功。你放心吧，你又不会像是顾卿一样，他练功练得不好，竟然又去谈情说爱，至于你嘛……”
姜淮只说到了一半。
其实顾谦也得谈情说爱啊，他和顾谦……对吧？
不过他能督促着顾谦，帮他练功，也挺好的。
谁让颜如婳不会武功，想帮顾卿也帮不上，就算顾卿在颜如婳的眼皮子底下走火入魔，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加上他很有经验，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尽快练成。
“好吧，我听你的安排就是。”顾卿疲惫地说道，“我哥来了吧？”
“来了，在外面呢。”
“你把他叫进来吧。”
“行吗？你现在那么疲惫。”
“不行也得行啊，现在这种情况下，麻烦事太多，可得争分夺秒。”
“好吧，我去叫他。”
“里面有人找找你呢。”沈航指了指门，“有人有话要对你说，你进去吧。毒药的事情，我会帮你。”
“好，谢谢你。”
“不必谢我，我不欠我的，我们是公平的。”
沈航要提的就是这个公平。
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颜如婳好，他们必须是公平的，不然他还怎么和颜如婳相处？
“好，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公平的。”顾卿愿意认同沈航的这个说法，“希望你能准备点好的毒药，不要让我失望。”
“当然。”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姜淮出来刚好听到这些，于是疑惑地问道，“你和他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共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