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中级的野蛮期,这一期从发明取火术及能捕鱼为食起,到发明弓箭为止。
在这时期中,人类从本地(在热带的亚洲或非洲的什么地方)散布开去,占有地球的大部分。人类有了生火的能力,就能离开永远温暖的区域,散布到地球的较为寒冷的部分去,因为他们有了取暖的方法,就能改变气候了。矛和棍或者是人类散布到各处去时所创造的唯一重要的军器——这就是说那是生火之外的唯一发明;因为这些是各种人类所共有的唯一创造品。
澳洲的土人及大多数的波利尼西亚(Polynesia)人为白种所发现时就是在这一个阶级。
(3)高级的野蛮期,这一期从发明弓箭起到发明陶器的制造为止。
弓箭的发明是一件重大的事件。它的重要相当于半野蛮期的发明剑,文明期的发明火器。
西印度的最下等的种族,初为白种所发现时,就是在这高级的野蛮期。西印度人的文化可分为三级,即高级野蛮期,下级半野蛮期及中级半野蛮期。最高级可以墨西哥、新墨西哥及波罗的印度人为代表,他们住在市镇上,培植谷类及番薯。
(4)下级半野蛮期,这一期以发明陶器起到东半球饲养家畜,西半球种植谷类为止。
陶器的制造,或者同烹饪术同时发生的,最初不过在烹饪用的木盆外面涂上一层泥,以免焚毁而已。
在发现美洲之前,世界上一大部分的人没有薯、谷、番茄、花生或火鸡。人类在极先前的时候用木盆盛食物放在火上烤之。后来他们在这木盆的外面涂上一层土以免焚毁,并且知道用火使它坚硬,最后乃用作盆。
美国密苏里河(Missouri River)以东的大部分的印度人,亚洲及早先欧洲的许多种族是在这下级的半野蛮期。
(5)中级半野蛮期,这一期从东半球驯养家畜,西半球培植五谷起到发明融铁术及使用铁器为止。
墨西哥、新墨西哥、中美及波罗(Peru)人为欧洲所发现时就在这一期。不列颠的土民在盎格鲁及撒克逊人侵入不列颠时也是在这一期,虽然不列颠人有些关于铁的知识。
(6)上级半野蛮期,这一期从融铁及使用铁器起到发明文字为止。
在这半野蛮的时期中有四种非常重大的事件,即发明融铁、驯养动物、发现五谷及用石建筑等是也。“铁的产生是异常重要,莫与比伦的,其它的种种创造和发现比起它来都变成附属的,不重要的了”(摩尔顿)。有几个历史家以为人类倘若不知产生这种金属的方法,将永远留在半野蛮的阶级以至今日。由此可见产生铁的重要了。
希腊族在荷马的时代,意大利族在罗马建立之前,日耳曼族在凯撒的时代都是在高级的半野蛮期。
(7)古代文明期,这一期从创造文字起到纪元五百年为止。
(8)中古文明期,这一期从纪元五零零年起到一五零零年为止。
(9)近代文明期,这一期从纪元一五零零年到现在为止。
野蛮期是一极长的时期——比半野蛮期及文明期两者之和还要长得多。倘若我们以五十万年为生存地球上的年限,那么这野蛮的时期,一定占了四十万年。人类的进步起初是极迟缓的。野蛮人差不多停滞不进。他们没有进步的观念。他们只知道依照祖先的成法。只有地球上的最高民族,只有最高民族中极少数的人才真正要求进步。
12.野蛮人的事业
在文明人中,主要的职业是耕种、畜牧、制造、开矿及经商。这些职业在最野蛮的人类中是极少有的。野蛮人生长在荒野的世界上,靠野植物及野兽生活。
野蛮人的主要职业是渔猎及战斗。他们拿到东西就吃光了,没有预备将来的观念,而且他们生产的方法太拙笨,即使极知道积聚,也限于能力,难以办到。
野蛮人虽然没有家畜及种植的植物,仇敌却是很多的。他们所处的境地就是一片战场。他们不单必须时刻防范别人,且须抵御四面的野兽。
他杀戮别种动物不但用以充饥,且为保卫自己。
巨大而凶猛的食肉兽现在已经绝迹了。所以能有这一天是:人类用了弓箭长枪,猛兽用了它们的齿和爪,经过长期的血战的结果。
野蛮人聚族而居,叫做部落,各部落间差不多时常发生战争。文明人中所布满的和平的景象,野蛮人是不知道的。在野蛮人,战争是自然的状态,和平是例外。男子以杀戮为事,大部分的妇女则从事于他种职业。
在野蛮人中,妇女是作贱役及负重者。她们做一切苦工。妇女在初民社会中所处的境地是极悲惨的。男子的气力比妇女大得多,他们用强力驱使妇女,强迫她们担负艰苦的工作。文明人对妇女所表示的礼节、尊敬及保护,野蛮人是不知道的。野蛮部落的妇女预备食物及看管幼儿。他们为部落作载重的动物,倘若这部落有足够的智慧从事农业,妇女就在田中工作。
男子极藐视妇女的工作。爱斯基摩人有时出外杀死一海豹,带回到靠近他蓬帐的岸上。但是,在他看来,就是拖海豹出水于他也是很羞辱的,因为打死海豹,他的职分已尽;拖海豹回家是妇女的工作。他觉得做那种事务之可羞或者同我们文明社会的男子以自己洗衣或烹饪为可羞是一样的。
捕捉水中的动物谓之渔。你们不能骑在马背上或是带着狗捕鱼。捕鱼最普通的方法是引诱,即以钩钩饵,诱鱼来食;鱼来吞饵即为钩子所钩住。
13.野蛮人的性质
卢伯克(Lubbock)在他的《文明的源起》中举了数百个野蛮人粗暴的例,这在常与欧美人士接触的人看来,几乎要不相信。
下面一节是关于西乌克司印度人(Sioux Indian)的。有一个人住在那里很久,知道他们很深,把他们的情形记述下来:“他们是固执的、粗暴的、非常迷信的。文明人的罪恶他们大都认为道德。偷窃、纵火、强奸和残杀,他们认为出人头地的方法。年青的印度人自小就受到一种教育,以残杀为最高的道德。在他们的跳舞及宴会中,战士背诵他们的偷窃、劫掠及残杀的事实以为珍奇。年青的印度人的最大野心是要得到‘羽毛’,因为这是他曾经杀人或参与杀人的凭证。”
鲍尔登(Burton)说:“良心非东非洲人所有;他们之所谓反悔不过是对于错过了犯罪的机会表示恼恨。他们以劫掠为光辉,好杀为英雄。”
当费奇亚人(Fuegian)(他们住在南美的极南)为饥饿所迫时,他们宁可杀他们的老妇,不愿杀他们的狗,他们说:“老妇没有用;狗能杀死水獭。”
有一黑人对鲍尔登说,“要等到我的姊妹有了孩子可以出卖,我不知要饿成怎么样了?”这就是说,他要等到外甥可以放在市场上卖,要忍耐着长久的饥饿!
谈到蒲尼乌内地的野蛮人,卢伯克说:“他们完全生活在自然的状态中,永不耕植,也不住在茅舍中。他象野兽般在林中往来。儿童长大到足以自谋生活时,往往就分离了,以后不再互相想起了。晚间他们睡在树枝下垂的树下。”
澳洲的土人初次看见载包裹的牛时,有些人非常恐惧,以为是头上有枪的魔鬼,有人以为他们是侨民的妻子,因为他们的背上驼着包裹。
野蛮人容易呼号,极怕黑暗;钟爱宠物及玩具;意志薄弱,缺乏推理力;著名的轻浮难恃;非常自大——这种种特点极象文明种族中之儿童。
理查德(Richard)谈起多格里布印度人(Dogrib Indian),说:“他们在旅途之末所得到的酬报无论怎么大,我们不能信托他们带信。细微的困难,可口的食品,或突然想做一件事情,都足以使他们弃置付托之事,耗费了无限的时间。”
有一著作家论及马来半岛的野蛮种族,说他们没有一刻安静,总想使他们的处境比当时改善些。他们的动作像孩子般,几乎都受冲动的支配,少受思想的指导。
据说南海的岛民极易哭泣,并且像小孩子般,也容易转悲为喜。有一新西兰的酋长“象小孩子般哭泣,说是因为水手泼面粉在他的外套上,把他的外套损坏了。”
库克船长((Captain Cook)说,塔希提岛(Tahiti)的王和后以二大木偶为戏。据鲍尔登的意见,非洲西部的黑人的王,大都喜爱玩具,如橡皮脸及琐物等,这都是八岁的儿童喜悦的东西。
野蛮人的性质象小孩子一样是非常容易变迁的,时时受感情和冲动的驱遣。他的感情不是调和的,是互相代与的。他们受感情的支配,不受理性的指导。
14.野蛮人的悟性
野蛮人对于事物只看它的表面,不去追寻它的根由。他解释事物同小孩子所解释的一样。太阳确象所看见的样子是升和落的。风是活的。病是魔鬼作祟,它钻进病人的体内,驱逐自然的鬼灵。梦是真实的经验,当身体睡眠时,灵魂离开身体,出外飘荡。人的影及印在水中的像是他自己的真实部分。野蛮人极厌恶有人画他们的像,因为他们以为这画像是从他们全身抽出来的什么东西。非洲巴苏陀(Basutolan)人沿着河岸走时,非常小心,不让他们的影子投入水中,因为怕鳄、鱼撄住影子,拉他们入水,吃掉他们。
野蛮人往往把雷霆看作一个神袄,或者看作神祗的声音。泰纳(Tanner)说:“一天晚上,有一印度的领袖对于狂风暴雨非常惊惶,爬起来将烟草供奉雷神,求它停止。”
在野蛮人看来,各物都有一个鬼灵使物动作。表是一活物。表的滴答的声音以为是表内的鬼灵在那里作用。风的呼啸是风的说话。有树在林中倒下时,野蛮人以为有一鬼灵钻入树中,将他弄倒了。倘若树碰巧倒在他的身上,他以为这鬼灵同他有仇,有意使树向他倒下。野蛮人不知道自然律,不知道化学、物理或生理,火燃烧一木片,他们以为那木片的质料便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