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萧雯轻笑,却一头雾水,轻轻划过的流星被两个相视一笑的孩子忽略,长长的尾巴却不知又满载谁的心愿。
时光荏苒似流水,院长的,“夫人。”或者说是,“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们的姓氏开始更加五花八门起来,姓萧的孩子一个一个被领走,最后剩下的,却是萧雯和萧茜,后者是走不开,前者是因为后者不愿走。
富有心计而又过早成熟的孩子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些被领走的孩子看着萧茜的眼光带着嘲讽和同情,萧茜留下,是要当院长下一个老婆的,他们总是故意大声说。
每次听到这些话的萧雯总是怒不可遏,想法设法揍他们一顿,却总是吃亏,因为这些孩子已经不是以前在孤儿院的孤儿,他们有了父母,萧雯,却一直孤身一人。
这一天天气燥热的反常,虽然是夏天,但这样的温度实在让人燥热,树上蝉鸣阵阵,聒噪地渲染温度,萧雯扯了扯领子,想到今天的考试,班主任曾推荐自己上军校,按照现在的情况,分数应该是够了,但总觉得似乎不算一个太好的选择,军校太封闭了,萧茜联系不到会很着急吧。
“怎么会这么热。”萧雯皱眉,手中的冰镇的矿泉水瓶中的冰块都快要被融化了,随手在路旁的树干砸几下,把冰碎裂成小块,拧开瓶盖倒进嘴里,却没有预想中透心凉的感觉,冰冷冻住了嘴,却无法灌进喉中。
“这样的场景,好熟悉。”萧雯有些颓然地坐在路旁木椅上,没有拧紧的矿泉水滚到地上,撒了一地冰块,双手揪着头发,萧雯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怎么了,这一天,怎么会让自己这么恐惧,恐惧到只要仔细琢磨就会头皮发麻肠胃紧缩,喝水都喝不进去。
“姐姐?”萧茜清脆的声音似百灵鸟,却带着南方特有的濡糯味道,煞是好听。
萧雯猛然抬头,“你怎么会在这里?”双目通红下巴都开始打颤。
“那我应该在哪里?”萧茜巧笑嫣然顾盼生辉,她终于出落成了孤儿院有史以来最美的女孩。
“你不该在这里,不是这里,究竟怎么了?”萧雯双拳紧握,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记忆中青石板上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液,萧茜死不瞑目的双眼,赤着的身体带着大片大片的青紫伤痕,却依旧美丽的触目惊心,扭曲的脸庞一片恨意,手指在地上弯曲,一个姐字的最后一笔终究无法完成,红色的字迹似是尖刀。
萧茜的身体,或者说是遗体有好几处的骨折,脚掌弯曲成自不然的角度,身体的血太过浓郁干涸成黑色,一切都显示出显示她生前挣扎的多么激烈,可是没有人救他,尽管她的声音那么凄凉,她的眼泪流淌成河,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敢怒不敢言,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于推开那扇院门,我在哪里?我在考试,我他妈还在想那该死的志愿!
这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反复回荡,被闪光灯定格成一段一段。
空无一人的灵堂,黑白照也遮掩不住的甜美,抱着骨灰盒的人是谁?哀伤的双眼为何和自己那么相像?警察的草草结案,几个顶罪流氓只被判了几年,院长带着痛快和回味的狞笑是那么恶心。
“不是今天?怎么会不是今天?你怎么会在这里?”萧雯一遍又一遍癔症般的重复,萧茜默不作声,想要抱住萧雯的动作凝滞在半空,萧雯抬头,四目相对,无人开口。
“我在这里不对吗?”萧茜浅笑,“姐姐不希望我在这里吗?”
“不是。”萧雯急忙开口,“只是。”
“别说话。”萧茜轻轻按住萧雯的唇,手掌的温热显示面前这个人并不是幻觉,“姐姐,我父母今天来了,要带走我。”
“你的父母?”萧雯先是喜悦,却又疑惑,“他们当初?”
“他们是不小心把我丢了。”萧茜撅起小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动作越来越有杀伤力了,“结果被那个姓萧的院长夫人带回来了,爸爸妈妈现在正在和院长理论,说他们拐卖人口,准备告他呢。”
“那敢情好。”萧雯忍不住微笑,就像是孤儿院的每个孩子一样,她对那个院长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我总是感觉。”
“什么啊,你的感觉都是幻觉。”萧茜拉过萧雯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父母,对了,你今天考试怎么样啊?”大概是因为父母终于出现了,今天的小天使比以往更加活泼。
“考试的时候我总是感觉,最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啊。”萧雯不由自主地感慨。
“什么梦?”萧茜很有兴趣地开口。
“一个魔法大陆的梦,你还是圣女呢。”萧雯嘻嘻哈哈,却不经意地发现萧茜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那都是梦啊,做不得真的。”萧茜声音轻快,指尖却开始发冷。
“不对,这一切?”萧雯全身通了电一般,每个毛孔都开始打颤,她忍不住停下,“就是今天,不可能,星落,就是今天!今天是你死亡的日子!”
“什么星落?”萧茜没有回头,却放下了萧雯的手,“我叫萧茜。”
“不,以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年你被糟蹋致死,我发誓给你报仇才当了兵,可回来后发现院长已经死了,是被以前的夫人杀死的,我二十八岁出任务时候穿越,成了九岁孩童,距离现在有十年,所以我一直发现星落比我大一岁却叫我姐姐,如果这些都是梦,那这一切要怎么解释,我知道你为何那么讨厌男人了,因为你是被……”萧雯上前按住萧茜的肩膀,“星落,你转过来,这是不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