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一动不动,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林恩走近几步准备再开口,却忽然发觉星落面颊还未干透的泪痕,刚刚张开的嘴立刻闭上,只是心中不禁暗暗叹息。
“为什么,她的情劫应验了,为什么啊,她不要我了吗?她要和一个臭男人在一起吗?”星落忽然歇斯底里地开始喊叫,一挥手,水晶球从桌上扫下,碎片肆意飞溅,有些甚至割伤了星落衣衫,后者却情绪激动全然没有发觉。
“第五个了。”林恩再次叹气,放下饭菜用剑气打扫完整个地面,甚至用手仔细抚摸每一寸地板,确定没有残余的渣滓才停手,星落偶尔喜欢赤脚,若是不小心弄伤了她可怎么是好。
星落冷冷看着面前这一切,眼神阴冷完全不似平常,双手紧握骨节泛白,指甲在掌心印出深深的月牙般的痕迹。
“林恩,如果有一样你很喜爱的东西,你却得不到,或者本来是你的,现在却又是别人的了,你会怎么办?”星落冷冷开口。
林恩一愣,而后深深看一眼星落,随即低头,“我会守护她,只要能看着她,我就很开心。”
“只要看着她,就会开心?”星落呢喃,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甘,“我为她来回两世,受尽肉体折磨精神灼烧之苦,但到手的果实却被别人摘走,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世俗不许,我是圣女,我是大陆唯一能够聆听神的旨意的人,我想要得到的东西,难道还有得不到的吗?不,我不愿意!”星落双眸变得赤红,好似隐隐有着疯狂的趋势,林恩叹一声气,最近自己叹气的次数,似乎实在太多,虽然不知道星落话语中的意思,但唯一知道的是,她恐怕,是想要毁了萧雯,爱的疯狂恨得也疯狂?那自己这片痴心却又算是什么?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星落皱眉,迅速擦干脸上泪痕,林恩也是迅速消失,冷冷地声音回荡在屋中,“进来。”
吕沂凡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却忽然愣住,被星落周身带着裂痕的衣服惊呆了,想要询问却又记起圣女的脾气,也是不敢多说,自从星落正式恢复圣女的身份,他们所有人就开始直接听命于她。
星落神色冷淡,就连周身残破的衣物也无法让她显得狼狈,这样圣洁好似没有感情的圣女,更是让吕沂凡敬畏,后者行礼后才开口,“根据这一次的情报,仇隐和屠天国最古老的家族似乎起了冲突,厉漾更是消失不见,这段时间监视我们的几个人也已经被任无双干掉了,现在行动要遵循您下一步的指示了。”
星落淡淡点头,“嗯,这一切我早已知道了,现在你们去探查一下阿姆斯特丹的位置,并且。”星落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把博仔给我看好了。”
吕沂凡大吃一惊,“可是,这是我们小队的人啊。”
星落目光猛然回转,吕沂凡只感觉自己胸口好似被一记大锤砸下,即使用尽力气抵挡,嘴角也溢出鲜血,星落冷哼一声,“我的命令,就要一丝不苟地执行下去,你们若是有什么违抗,我可是很快就会知道的,按我说的去做,下去吧。”星落话语中的狠辣让吕沂凡也不敢多言,再次行礼,吕沂凡小心翼翼地倒退,直到出了门槛合上两扇外门,吕沂凡才敢轻轻叹一口气。
满天繁星绽出迷人风韵,吕沂凡抬头,却发现想来幽深静谧的天空,隐隐间似乎透出几抹血光,低头沉思半响,吕沂凡身形一动出现在远方,轻微的呢喃被风吹散,“天下,要乱了吗?”安静的院中只有虫鸣声,高高的树木好似顶着天长,却始终无法真正登天,只能孤零零地呆在这个精美异常的小院中。
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他们究竟是如何存在的,按照中国古代神话,那是因为盘古破混沌、开天地,最终才开拓出天地,按照西方神话,却又是神的旨意,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看着萧瑟落叶,萧雯眼中充斥着迷茫,天地浩荡却似乎高高在上,若不是曾经亲眼见过神的存在,萧雯几乎要怀疑神的存在,即使这个世界充满着令人不可思议的魔法剑气,即使这个国家有着最古老的文明和先进的科技同时存在的盛况,按照一个现代人正常的思维却还应该还是能用各种未曾发现的原理解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现在自己见到的神又何尝不是这般呢,仅仅狂乱地争夺凡人信仰,内心把自己这些人当成玩物,这样的神,怎么配当天地。
正在萧雯沉思之时,一双温柔的手悄然环过那玲珑腰肢,暧昧的热气在耳边徘徊,刚才还双眉紧锁的萧雯刹那间变得软绵无力双颊赤红,如同一颗熟透的苹果般诱人。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想要逃离我吗?”厉漾看向薛如梅的双眸满是深情,隐隐间却有些恐慌,如同一个落水的找到最后救命的稻草,却害怕这稻草随时断裂,落日的余韵在两人脸上镀上一片金粉,华丽的如同梦境,萧雯和厉漾十指紧扣,面具未曾盖住的一面是如此俊秀耀眼,那是刹那的流星,美得如此不真实。
“若是你没有被毁容,恐怕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了吧。”萧雯眼中不禁出现了名为爱慕的色彩,厉漾却是轻轻一笑,食指轻轻按住萧雯鼻尖,“若是如此,我恐怕就无法遇到你了。”
萧雯摇摇头,“不,就算我们不是在屠天国,也会在星落国,实在不行也会在收取魔法徽章的时候去彩晔国,何况我们都是魔武双修,就算是到乾武国见面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