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栩一怔,师父,师父,曾几何时,她已经纯粹的当他只是师父了,她已成亲,那他呢,心早就深陷,无法自拔,而她却已经抽身,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很大的打击。
“你……爱他吗?”
淡淡的扯开嘴角:“爱与不爱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忍着心痛,嘴角抽搐的上扬:“那就好。”可心在刺痛着,在流着血,回到百草谷后,他一步都不敢离开,只怕她想着回来,而与他擦肩而过,一直守在百草谷等她回来的,如今他出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有绕弯,实话实说:“师父,我这次回来,是想让你给我夫君看看,能不能根治他的心疾。”
“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让为师替他治病?”
她整个的心神都在沐浅的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云栩此刻落寞的眼神:“恩,他因为心疾,身子骨一直都不好,我也很担心,可是我学艺不精,治不了,我知道师父一定能治好他,所以就带着他来了。”
“为师是不会给他治病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狠狠的被刺了一下,他就不禁想要自私一回。
曾经有一个老婆婆带着她的孙儿来求诊,可是他不救,她也没有异议,冷血的把那对祖孙给赶走了,可冷血的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求他,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很重要吗?
“原本以为师父能帮他,既然师父不愿意,羽儿没有什么话说,就此告辞。”不愿强求,只得离去,拉着沐浅就转身离去。
看着她转身就走,他又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臂,阻止她离去的脚步:“羽儿,我会治好他的。”若是就这也难怪让她离去,或许她不会怪他,可是她却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转身,笑逐颜开:“谢谢师父。”那绝美的笑靥让人失神。
沐浅随着云栩进入小屋里治病,而她却走到一旁小屋的门前停住了,长久无人居住的木屋应该早就蜘蛛网,灰尘满天飞了吧。
本以为是这样,谁知推开门,怔住了。
慢慢的渡了进去,修长的玉指拂过桌子,一丝灰尘都没有,茶壶是满的,水是温的,走到床前,那被子还是软的,埋在被中嗅了嗅,香香的,是太阳下晒过的香味。
这个屋子应该已经长久没有人居住了才对,却是干干净净,不染灰尘,似乎天天都有人打扫,有人整理,这个谷里就只有师父一人,是谁打扫的可想而知吧。
很感动,至少她在师父的心里是无人可替代的……徒弟。
原来在这百草谷里还有她的位置,可惜的是已经晚了。
这个地方,有着她十多年的回忆,她记得当年对师父日久生情,及笄之日,她勾引他未果,翌日,他就消失了,至今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告而别。
她还记得这个地方,有着她两年苦等的酸涩,日日夜夜的期盼,却化成了日日夜夜的失望。
她更记得,在这个地方,她做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离开百草谷。
退出这个房间,正巧,师父从他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心脉受损,不好治,羽儿,他要痊愈必须留在这里一年,一年后,为师还你一个完整的……夫君。”夫君这两个字仍然刺痛着他的心,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微微颔首:“好,一年就一年,一年后,我会来接他。”
“他现在已经浸泡在为师特制的药浴中,希望他挺得过那种彻心彻肺的痛才好。”
她走进了屋子,看着沐浅一脸痛苦的浸泡在药浴中,早就失去了意识,心疼着,却撇开头说道:“他会挺过去的,为了我,他会挺过去的。”她相信他。
她走的那日,他送她走出百草谷,他知道,她会再回来的,可不是为他,而是为另一个男人。
“羽儿……”他欲言又止。
“师父,你有话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金眸划过一丝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另一个男人才来找我,为什么?”
见她无语,他又说:“我以为你会一直都在百草谷里等着我回来。”
一怔,半晌,她才幽幽的说道:“师父,我等了,等了两年,可是你连一封信都没有,你告诉我该等什么?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否会回来,甚至不知道你是否对我有感情,你什么话都没留就走了,我等的心痛了,如果再留在这里,我一定会疯掉的,触景伤情,师父,你告诉我,我怎么能不走?”
“我错了吗?我真的后悔离开百草谷,才会失去你。”如果他没有离开,她就不会伤心的离开百草谷,更不会有以后的是是非非了,他会娶她为妻,然后她会为他生儿育女,他们会是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可是后悔没用,一切都晚了。
震惊的睨着他:“你……”
执起一双玉手,深深的凝视进她的眼中:“羽儿,第一次你嫁人不是心甘情愿,我却放弃了挽回的机会,第二次你嫁人心甘情愿,我更无力去挽回,我和你一次次的错过,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无缘?”
在那双金眸下,她第一次看懂了他眼底的波动,他对她有情。
不是师徒之情,而是男女之情,可是为时已晚。
那段感情曾经让她痛彻心扉,让她的心碎了,痛了,可如今当她终于将他放下之后,竟然发现了他对自己的情,这是不是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