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
人们不禁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什么时候自己就会丢掉性命。那些做官的,皆是藏在家里,不敢出门半步。既便如此,也依旧有几位大臣被发现暴死于家中。据传,其死状,惨不忍睹。据传,那些黑衣人的杀人手段,极其变态。
也是,有一个变态的主子,手下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经过多日的观察,我和独孤云飞已经基本确定那逆天的身份了。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待着一举将其歼灭。
慕容清扬被慕容靖轩释放出狱以后,就整日将自己关在清王府内,概不见客,连我和独孤云飞都被拒之门外。不论杨管家怎么去苦口婆心地劝说,都无济于事。听杨管家说,慕容清扬整日整夜在王府里面酗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喝,全然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
在听到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本来一个好好的人,却落到了如今的地步,我有着脱不开的责任。唉,只希望他可以早日看开一些,早日振作起来。现在的这个他,让我很心疼。
突然间得到消息,逆天教准备在三天后发动政变。我和独孤云飞为此急匆匆进了皇宫。
慕容靖轩此时正端坐在御书房内,面前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见他凝眉苦思,许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他头也不抬一下,径直问道。也是,我们来这里,除了是给他送解药,还能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呢?
“皇上。”我最看不惯慕容靖轩阴阳怪气的模样,遂忍不住率先开口,“这皇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若是无事,自然也是不愿意来的。皇上又何必冷这个脸,不给人好脸色呢。”
慕容靖轩终于抬起头来,不过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很严肃的。我在心里暗暗叫嚣,死男人,整天臭着个脸做什么,就跟人家欠了你多少银子似的。“爱妃,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他不冷不热地问。对于我,他其实是相当无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强调多少次,他都仍旧固执地叫我爱妃。久而久之,我也就懒得纠正了。反正,叫一声爱妃,也少不了我的两块肉。
我微微仰起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嘴角却带着一丝狡黠。“民女自然知道,坐在民女面前的,可是九五之尊的皇上。皇上您就不用特意再提醒一次了,民女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慕容靖轩许是被我的话给气到了,他半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日,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们来找朕,有何贵干?”他嘴上还算是客气的,毕竟是受制于我们,所以不敢轻易动怒。只是看那神情,我估计,他是恨不能将我们碎尸万段的吧。
唉,人啊,总是会有那么一处两处的弱点,供别人胁迫。不论这个人有多强大,有些缺点和短处,却都无可避免。
我一挑眉,“怎么,皇上这才坐上宝座几日,就忘记要和外界保持联络了?闭起门来,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小心江山易主了,自个儿都还蒙在鼓里。”
“爱妃,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少说为好吧。朕虽然对爱妃宠爱有加,可是在江山社稷面前,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江山,而不是爱妃你。”
我微微一笑,并不觉得慕容靖轩的话有什么伤人的地方,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多谢皇上成全,民女虽不才,却也不愿意做那祸国殃民的祸水,所以,倘若有朝一日当真遇到了这种红颜和江山二选一的时候,还请皇上不要忘了今日所言啊。”
“朕自然会记得。”慕容靖轩欠了欠身子,脊背往后,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倚在脑后,一副慵懒至极的模样。“说吧,你们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朕没有记错,今天还不到给我送解药的日子吧?”
“皇上果然是聪明得很哪!”我有意说得夸张,其实极尽嘲讽。这个男人,即便我不讨厌,也无论如何喜欢不起来。何况曾经对我做出过那等龌龊之事,士可杀不可辱,绝不原谅。
独孤云飞宠溺地望着我,对于我的毒舌功他是越来越佩服了。转而望向高高在上的慕容靖轩,神情一派泰然。“皇上,据可靠消息,逆天教三日后将发动政变。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提醒皇上,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哦?你们会有这么好心?”慕容靖轩身子稍稍往上移了移,嘴角挂着戏谑和讥讽,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你们都会下毒害朕了,居然还会这么好心来提醒什么逆天教要造反?
末了,他又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小小邪教,不足为患。”
“那是因为皇上你根本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自然不知道逆天教有多厉害了。”我也不避讳,径直说道。据我观察,慕容靖轩这个男人,脸皮的厚度还是相当可观的,只要没有外人在,我怎么损他,他都不会真的动怒。这一点,倒是奇怪得很。
“那依爱妃之间,朕该怎么做呢?”慕容靖轩突然坐直了身子,脸上的戏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倒是我,一时哑口无言了。我就是个能逞一时口舌一快的小女人,真到了叫我说的时候,反而要掉链子。没办法,转过头去,求救似的望着独孤云飞。可怜兮兮地嘟着嘴巴,眼角还有亮晶晶的泪珠儿在颤抖呢。
独孤云飞轻笑着摇头,道:“皇上,经过几日的调查,加上燕楚国二皇子的暗中协助,我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那逆天教主的真实身份了。只要皇上肯配合,相信一定可以将其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