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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释氏门

韦应物《奉酬(谢)处士叔诗》云:“高斋乐宴罢,清夜道相存。”东坡次王巩韵云:“那能废诗酒,亦未妨禅寂。”子由《春尽》诗云:“《楞严》十卷几回读,法酒三升是客同。”道贵冲寂,寞(宴)主欢畅,二者恐不能相兼也。

白乐天延乐命之时不忘于佛事,至今达者(达者至今)讥之。(《葛常之》(《韵语阳秋》卷四)

衡州花光仁老以墨为梅花,鲁直观之叹曰:“如嫩寒春晓,行孤山篱落间,但欠香耳。”余因为赋长短句曰:“碧瓦笼晴香雾绕。水殿西偏,小驻闻啼鸟。风度女墙吹语笑。南枝破腊应开了。道骨不凡江瘴晓。春色通灵,医得花多(重)少。抱瓮酿寒春杳杳。谯门画角催残照。”又曰:“入骨风流国色,透尘种性真香。为谁风鬓ネ啼妆?半树水村春暗。雪压低枝篱落,月高影动池塘。高情数笔寄微茫。小寝初开雾帐。”前《蝶恋花》,后《西江月》也。(《冷斋夜话》(《渔隐丛话》前集卷五六)

余自并州还故里,馆延福寺,寺前(有)小溪,风物类斜川,余儿童时戏剧之地也。尝春深独行溪上,作小诗曰:“小溪倚春涨,攘我夜月湾。新睛为不平,约束晚见还。银梭时拨刺,破碎波中山。整钓背落日,一叶嫩红间。”又尝莫寒归见白鸟,作诗曰:“剩水残山惨淡间,白鸥无事小舟闲。个中着我添图画,便是华亭落照湾。”鲁直曰:“观君诗说烟波漂渺处,如陆忠州论国政,字字坦夷。前身非篙师沙户种类耶?”有诗,其略云:“吾年六十子方半,槁项颠(顶)螺度(忘)岁年。”“脱却衲衣着蓑笠,来伴涪翁刺钓船。”尝对渊材诵之(曰),渊材曰:“此退之《澄观》‘我欲收敛加冠巾’换骨句也。”(《冷斋夜话》(同上)

余还自珠崖,馆于高安大愚山。陈莹中自台州载其家来漳浦,过九江,爱庐山因家焉。以书督余兼程来,余以三日至湓城。莹中曰:“自此公(宜)可禁作诗,无益于事。”余曰:“敬奉教。然余儿时好食肉,母使持斋,余叩头乞先饫餐肉一日。母许之。今日当准食肉例,先吟两诗,喜吾二人死而更生,何如?”

莹中许焉。曰:“雁荡天台看不足,尽般儿女寄蓬窗。往来漳水谋二顷,偶爱庐山家九江。名节适真如醉白,生涯领略似湘庞。向来万事都休理,且听楼钟一夜撞。” “与公灵鹫曾听法,游戏人间知几生?夏口瓮中藏画象,孤山月下认歌声。翳消已觉(花无)蒂,矿尽方知珠自明。数抹夕阳残雨外,一番飞絮满江城。”

莹中喜而谓余曰:“此岐山猪肉,虽美无多食。”后三年,余客漳水,见莹中侄胜柔自九江来,出诗示余曰:“仁者难逢思有常,平居慎勿恃何妨。争先世路机关恶,近后语言滋味长。可口物多偏(终)作疾,快心事过必为伤。与其病后求良药,不若病前能自防。”余谓胜柔曰,“公痴(叔)诗,如食鲫鱼,惟恐遭骨刺,与岐山猪肉不可同日而语也。”(《冷斋夜话》,同上)

陈莹中谪合浦时,余在长沙,以书抵余为负《华严经》入岭,有偈曰:“大士游方兴尽回,家山风月绝纤埃。杖头多少闲田地,挑取《华严》入岭来。”余和之曰:“因法相逢一笑开,俯看人世过飞埃。湘南岭外休分别,圆寂光中共往来。”又闻岭外大雪,作二偈寄之曰:“传闻岭外雪,压倒千年树。老儿拊手笑,有眼未曾睹。故应润物材,一洗瘴江雾。寄语牧牛人,莫教头角露。”又曰:“偏(遍)界不曾藏,处处光皎皎。开眼失踪由,都缘太分晓。园林忽生春,万瓦粲一笑。遥知忍冻人,未悟安心了。”(《冷斋夜话》,同上)

余观志公《十二时颂》,自非深悟上乘同佛知见,岂能作此语也?是时达磨犹未西来,志以(“以”作“公已”)明此理,所谓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者。志公没于天监十三年,而达磨以普通八年至金陵,由此之魏,传佛心印,禅宗方兴。近世学佛者,往往忽此颂而弗观,盖贵耳而贱目矣(耳)。余尝手书此颂,置之座右,朝夕味之,尤爱其最后一首,云:“鸡鸣丑,一颗圆珠明(明珠圆)已久。内外推寻觅总无,境上施为浑大有。不见头,又无手,世界坏时终不朽。未了之人听一言,只这如今谁动口?”以至二(三)祖《信心铭》、永嘉《证道歌》,皆禅学之髓,初地之人,其可弗观乎?(《苕溪渔隐》,同上后集卷三七)

陈体常答黄冕仲二书,叙学佛之旨,深切著明。余尝三复其言,叹其有理,恨未能尽行也。体常又有颂六首,今录二首,其一云:“密坐研穷有细微,到头须是自忘机。应无祖佛能超越,岂有冤亲更顺违!历历孤明犹认影,巍巍独露(步)尚披衣。翻嗟会得昭灵者,也道寻师(得)旨归。”其二云:“个中端的有谁知,知者归来到者稀。即见即闻还错会,离声离色转乖违。山青水绿明玄旨,鹤唳猿啼显妙机。有意觅渠终不遇,无心到处尽逢伊。”《冷斋夜话》云:陈莹中北归过南昌,言邹志完在韶州极精进,闭门诵《华严经》,舍利生袖间,此真入信位。日诵《华严》于观音象前,有修竹三根生象之后。志完揭茅出之不可,乃垂枝覆象,如世所画宝此告竹,今犹无恙。韶人扃锁之,以为过客游观。北还至永州,淡山岩有驯狐,凡贵客至则鸣。志完将至而狐辄鸣,寺僧出迎,忠完怪之,僧以狐鸣为言。志完作诗曰:“我入幽岩亦偶然,初无消息与人传。驯狐戏学仙伽客,一夜飞鸣报老禅。”(《苕溪渔隐》,同上)

余读刘兴朝《悟道经(发)真集》,其言曰:“余少治儒术,长登仕版,盖未尝信佛也。三十有二岁,见东林长老总公,与之语七日,始生信焉。即取其书读之三年,盖恨其信之之晓也。然循其理而体会,则似悟还迷;依其法而行持,则暂静还扰。既而阅《传灯录》,始知佛有法眼妙心,密相付嘱。而达磨西来单传此事,众生悟者,可以见性而了心。其后发明此事,但觉境界非常。取《证道歌》读之,句句尽是吾之心地。读至‘六般神用空不空,一颗圆光色非色’,如是希奇之事,吾今已得现前。任是千圣出来,已(也)须退步始得。示人以偈曰:‘世间多少英灵(雄)汉,终是(日)迷头唤(没)人唤。可怜眼底黑漫漫,不见骊珠光灿烂。过今晡,又来旦,不觉年华暗中换。急抬头,高着眼,径寸不容(在)蚌中产。灵利男儿荐得时,好笑交(教)渠肠欲断。’又诗云:‘今士(古)堂堂此事同,归因处处获圆通。片心豁去沧溟窄,双眼开来宇宙空。出海银蟾光动地,离弦金簇疾追风。须知佛祖埋藏后,坐断千差(崖)是此翁。’”(《苕溪渔隐》,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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