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好气派哦!”下了马车粉儿就对着眼前的高楼叫了起来。
钱墨墨鄙视了眼,“没见识!”说罢,负手大步跨进天香楼,举止间倒有那么一丝‘爷们儿’风范。
“就是!好好看着马车!哼!”钱宝一扬下巴,学着钱墨墨的样子负手就跟了上去。
哼!想他们钱家的珍馐楼那可是金陵城里首屈一指的好去处,这家楼子与珍馐楼一比不知道差了哪去了,真丢他们钱家的脸!
“你……你们……”可怜的粉丫头看看相继离去的两人,再看看手上的两个大包袱,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夸了这酒楼一句吗?哪里错了,而且她又没有胡说啊,虽然说这家酒楼比不上珍馐楼也比不上销魂院,可是这楼在这块地方就是比较气派嘛!呜呜呜……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罚她在这里晒太阳,不公平啦!
想不通的某丫头恶狠狠的瞪了已经踏进门的主仆两人,莲足一跺,索性有重新躲进马车里。
“哟……公子……里边请……”
脚尖才迈进大门,里面就走出来一身穿短褐,头戴六合帽,肩上搭在毛巾,腰间系着围裙的小二哥,摆着招牌笑容上前来招呼,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走近他们,他的笑容弧度就越小,到了来到他们身边时,那小二哥的笑容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钱墨墨也不理他径自打量着大堂,大堂布置的也是相当的华丽,不像是别的地方挤得到处都是人;四周挂着粉紫色的纱缦,白色的缎带将层层缦帘子拢在一起缚在两边的朱红大柱子上,每根柱子旁边都放在一盆象征富贵的开的正艳的各色牡丹。正对着门口的隔墙上挂着一块‘宾至如归’的金字匾额,一朵绸缎大红花悬于匾额中间,匾额下方挂着一幅白鸟争春图,隔墙的右端是通往楼上的扶梯,左端有一道门,只不过上面挂着帘子,估计是通往厨房的;堂子里洋洋洒洒的一放了六张桌子,中间四张临窗各一张,此时,堂子里的有五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大家或者是静静吃饭,或者是与同来的人聊天,并没有人关注他们已经进门。
“小二哥,我们初到此地,对这里并不熟悉,今日路过贵楼见这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又听我家书童说,天香楼的西湖醉鱼,和叫花鸡称得上是双绝,所以特地进来看看,不知道除了这几样,贵楼还有何招牌菜啊?”
钱家墨墨拱拱手,礼貌询问,扮成书生就应该有书生的风范,免得到最后让人家读书的圣贤们蒙羞。
小二哥一听,腰板马上挺得直直的,好似这天香楼就是他家开的一样,“这位公子,不是小的我吹牛,咱们这天香楼可是这杭州城首屈一指的酒楼,远近闻名啊,要说这招牌菜还真不少,宋嫂鱼羹、八宝鱼头、荷塘小炒、白玉虾仁、清蒸鲥鱼,可以说是只要是杭州菜,咱们都能做出来,而且道道皆是精品……只不过……呵呵……”说着说着这小二哥马上就停了下来,双眼吱溜溜的转着,将钱墨墨从头到脚不住打量。
本来钱墨墨听的正起劲,没想到,这小二哥竟然停了下来,还不住的打量她,于是乎,某女便顺着小二的目光将自己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
没问题啊,衣服没穿反,发育不良的飞机场也是裹得紧紧的,就连靴子也是最普通的靴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请问,小二哥,‘只不过’什么啊?”
只要别说他看上她了她什么都能接受。
“呵呵……”小二有事一阵干笑,只是笑意掺了几分虚假,而眼里也带了些嘲弄:“只不过,咱们天香楼,用的食材都是取所有原材中最好的,我们的大厨也是这杭州城鼎鼎有名的金大厨,所以啊,这材好菜佳味美……价钱嘛……呵呵,自然也就上去了。”
此话一完,那小二蔑视的目光就更加明显了。
“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你知不知道我们少爷……”
“钱宝!”
钱宝一听小二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冲上去教训一下那没眼力的家伙,就被钱墨墨呵斥住了,可是双眼还不忘狠狠的瞪着小二。
他们家小姐是什么人?天下第一富的千金!自小就是被全家老老少少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那样不是天下的极品,不就是银子嘛,只要他们家小姐一句话,就是把杭州城买下来都可以,它一个小小的天香楼就敢如何小看她!
“钱宝,别急啊,难不成你饿了?”
钱墨墨拍拍钱宝的肩膀表示她自有主张,让他别急。
她钱墨墨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也明白自己也不是什么有圣贤风格的人,她不会轻易跟人计较,更不会放过着这种背后又点点屁的了不起就随便鼻孔朝天打算侧降雨量的人。
她刚刚还没想明白那小二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奇怪了,感情是看着他们坐的马车不怎么样穿的衣服更是不怎么样,加上,她自己长的太平民化,要相貌没相貌要气质没气质,所以,这天香楼的小二哥同志就觉得她是那种,看得起吃不起,没钱还要装老大的傻二了。
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她在钱家熏陶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是没能够熏出个‘钱’样儿来呢?要不然,人家怎么怎么着也看得出来她是个‘潜力股’啊!
略微靠近店小二,装若窘迫的低声问道:“小二哥,可否告知,在天香楼里吃的最少的客人要多少银子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