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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轮向前,二轮在后,易于转动。此可当挨牌,乃车之最轻捷者。此名个字车。用厚板作胎,铁裹尖头。上架皮牌或皮伞,可避鸟嘴铳并佛郎机。轻便可使,功胜木城。每辆约价三四两。可以遮护十余人。今日南北皆可用。

混江龙,乃大炮中一药炮名。炮内安火药,火药上安小铁弹子,上安混江龙,混江龙上安大铅子。此四物俱在炮筒中。炮筒底开二药孔——如铜炮,则以熟铜为卷筒;如铁炮,则以熟铁为卷筒——装药线。药插入炮筒内。筒首开横孔,孔中为机关。不用则锁定,雨不能湿。铸炮以铜为最,生铁次之。铜者可久,铁者不可久,其说如此。炮筒长六尺,厚三尺,口阔八寸,底狭十分之一。若生铁铸其筒,加厚一寸,计厚四寸。

唐玄宗时,哥舒翰节度陇右,造战车蒙以狻猊,则唐又尝用车矣。至于房琯之败,遂以为用车不若用人与骑之愈,抑不知古者以马而琯以牛,车二千乘,马步夹之,非其素习,则败之固宜,此非车之不利,而用之者非其道也。宋至和中,韩琦言郭固造战车,约以古制,其车前铳后方上置七枪,以为前后二拒,行载兵甲,止为营阵。春秋,如韩原之战辂秦伯将止之,安革之战韩厥中御而从,齐汉鄢陵之战鄐至遇楚子韩厥从郑伯,邲之战楚子乘广以逐赵旃。用车以战,而使敌人便得与吾元帅相接。则是环卫之车,设也。盖古者车战之法,前后齐整,必有护卫前后行列,元帅未易动摇也。至春秋中列国用之,往往军伍不整,而元帅每以车逐利,混然左右,率无定法,故敌人得反之。终春秋之世,致毁者未有不由车战之无法而轻动摇也。惟繻葛之战,二拒用事,若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奏公未尝轻动摇,深得古法。

募人入贼:开脱被虏先驱及附从商贩人民,收拾逋盗,许互市。其车之式:用两木。围九寸、长九尺者为辕。辕之首斜弯而起,中以受轴,为独轮。其轮径二尺有五寸,以板为之而不设辐,中为死毂。又于施轮处前后五六寸许,两辕上各加一横木,前二后三。又于后横水近轮处斫为二孔,用二小弯木条置其孔中,引而屈之如弓状,绳缚其端。于前横木上,有所载,则以绳系于其上。又于轮之后两辕下用木为足,与轴等,其后横木上施软蓐以为坐席,席之下两足间施竹草以盛食器。军中刀斗用毕亦载其中。其辕首交合处,其高准马胸,用人手执之为准。铸铁为利器,如耕犁样,冒于交辕之首,临战用以当敌之马胸。去辕首尺许,又横施一铁条,长尺三四寸许,上列齿以架刀枪。两辕之旁,其前后各为铁环四,左右各二,前系铁锁,后系铁钩。联车为营之际,前辕相去稍远,则用锁系之于环;后辕紧相挨傍,则以铁钩搭其閕。彼此相维以为固。又于后閕之次,左右各加以一大閕,驻车时用刀或枪贯环中而立马。彼两军交锋之际,则列于前以拒马,以代鹿角。敌来冲突,一夫推之,而前四卒各执刀枪以夹持之,趋前以当其马胸。又用木或革为折叠牌立于车上,以蔽推车者,大抵其车不用雕饰,其不可施斧斫处,只用麻绳缚紥。每车上各具刀斧斫各一,及板木绳钉之类,以备急用。

水磨

《农书》曰:水磨。凡欲置此磨,必当选择用水地所,先尽并岸,擗水激转,或别引沟渠,掘地栈木。栈上置磨,以轴转磨中。下彻栈底,就作卧轮,以水激之,磨随轮转。比之陆磨,功力数倍。此卧轮磨也。又有引水置闸,甽为峻槽,槽上两旁植木架以承水激轮轴。轴要别作竖轮,用击在上。卧轮一磨,其轴末一轮傍拨周围。木齿一磨,既引水注槽,激动水轮,则上傍二磨随轮俱转。此水机巧异,又胜独磨。此立轮连二磨也。复有两船相傍,上立四楹,以茅竹为屋,各置一磨。用绳缆于水急中流,船头仍斜插板木,凑水抛以铁爪,使不横斜。水激立轮,其轮轴通长旁拨二磨。或遇泛涨,则迁之近岸,可许移借,比之他所,又为活法。磨庶兴利者,度而用之。

水转连磨,其制与陆转连磨不同。此磨须用急流大水以凑水轮。其轮高阔,轮轴围至合抱,长则随宜。中列三轮,各打大磨一槃。磨之周匝,俱列木齿。磨在轴上,阁以板木,磨傍留一狭空,透出轮辐,以打上磨木齿。此磨既转,其齿复傍打,带齿二磨,则三轮之功,互拨九磨。其轴首一轮,既上打磨齿,复下打碓轴,可兼数碓。或遇天旱,旋于大轮一周列置水筒,昼夜溉田数顷。此一水轮可供数事,其利甚博。当至江西等处,见此制度,俱系茶磨所兼碓具,用捣茶叶,然后上磨。若他处地分间有溪港大水,做此轮磨,或作碓辗,日得谷食可给千家,诚济世之奇术也。

桔槔

孙膑曰:用兵有十利:一曰迎敌始至;二曰乘敌虚背;三曰追散乱击;四曰迎敌击后,使敌奔走;五曰遮其粮食,绝其军道;六曰散其肆关,废其桥梁;七曰掩其不备,击其未整;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烧其积聚,虚其市里;十曰掠其田野,系累其子弟。此十者,骑战之利也。能聚能离,能合能散,能集百里,为期合之兵也。

《武经》曰:出战之时,登涉陂坡,过渡沟涧,所载人马衣甲器械干粮食用,约重二百余斤。卒遇战斗,使之驰骤盘回,贼兵未退,经日不下。若不知其饥饱劳逸,必取死损。但依时喂饲水草,饥饱得所,不可过度,即百病不生。又,马亦有大小,行步疾迟,筋力强弱,出战之时,量力施用,则人不劳,马不损。若选练不精,使人强马弱,人欲进而马不前,马欲进而人怯惧,如此者,虽有百万人众,如病犬逐兔,盲鹰逐雀,纵有孙、吴、韩、白之能,不得取其胜矣。一嶽有善走坡蓦涧者,名曰跳荡马,聚为一等,可冲突敌阵,追逐贼寇。探报人马,游奕捉生用之。一嶽有精神惺惺,又善驰骤者,名曰哨脚马,聚为一等,可充奇兵队阵。翼卫主将,应急使用。一嶽有见群马动而不嘶鸣,驯良者为一等。敌营相近,可夜去营寨,伏截贼寇,偷路乱营用也。一嶽有壮健,生性迟钝,不能远步者为一等,可作使驻队遮掩步兵,使弓弩相射贼众。一嶽马军择疾速健壮力齐者配成群队,免有前后不及者。其恶类不可制驭者,不给战士乘骑,恐致奔越为害,则可拣为别群,以备冲突之用。

诸营各令作异旗放马,每队作认旗放驴。其马居中央,放驴令四面援马。狂贼偷马,例须奔走,驴群在外,驱趁稍难,以此防闲,亦甚稳便。营别即令别放,诸军不得相交,非直发引之时不难,忽有不虞追唤亦易。诸行军立营,驴马各于所营地界放牧。如营侧草恶,便择好处放,与虞侯计会,不许交杂。各执本营认旗,如须追唤,见旗即知驴马处所。诸军驴马牧放,不得运系,每军营令定一官专检校。逐水草合群放牧,仍定一虞侯果毅专巡。诸营水草,各令方界牧放,不许参杂,非围猎,不得乘官马游猎。诸应乘官马,事非警急,不得辄奔走,致马汗及打脊破。

一嶽马虽平安,亦可每日骑习,使之惯熟,谙会金鼓旗色进止回军转阵遇敌之法,若遇缓急,不误驱使。

一嶽将战预于一月之内不住令人披带全副衣器械习逐务要演其筋力惯熟。

马有毙,古法合令窖埋,今多开剥筋肉食用。如军,彼剥割死马吃用之时,毋令生马见之,转生疾病。虽是畜类,亦与人性不殊,不可不慎。昔符坚兵败坠涧,其马垂缰跪授,坚得免难。

临阵出战,马才出,且缓行。看敌近远,临时趋骤,不致枉损也。马饱之时,如平安行路,未可上马,牵行二三里,方可骑之。如喂饱牵下多时,即不拘也,常令士卒自行斟酌。马队行路出战不拘紧慢,前后各离一马稀稠,放令自在见路而行,回军转阵不致冲撞,如险路逢贼亦易为回护。马盛走骤之时,欲住者,看远近缓缓收勒,不可陡然紧收。常自约度,免致喘损也。

《黑鞑遗事》曰:其马野牧,无刍粟。六月餍青草始肥壮者,四齿则扇,故阔壮而有力,柔顺而无性,能风寒而久岁月。不扇则反是,且易嘶骇,不可设伏。蹄锲薄而怯石者,叶以铁,或以板,谓之脚涩。凡驰骤勿饱。凡解鞍,必索之而仰其首,待其气调息平,四蹄冷冰,然后从其水草。牧者谓之兀刺赤。回回居其三,汉人居其一也。尝考鞑人养马之法:自春初罢兵后,凡出战好马并恣其水草,不令骑动;直至西风将生,则取而空之,絷于帐房左右,啖以些少水草;经月膘落而实骑之,数百里自然无汗,故可以耐远而出战。寻常正行路并不许其吃水草,盖辛苦中吃水草不成腰而生病,此养马之良法。南人反是,所以马多病也。其牡马留十分壮好者,作移刺马种。外余者都扇了,所以无不强壮也。移刺者,公马也,不留扇,专管骒马群,不入扇马队。扇马骒马各自为群队也。凡马多是四五百匹为群队,只两兀刺赤管手,执鸡心铁挝以当鞭棰,马望之而畏。每遇早晚,兀刺赤各领其所管之马环立于主人帐房前,少顷各散去。每饮马时,其井窟止可饮四五马,各以资次先后于于自来,饮足而去。次者复至。若有越次者,兀刺赤远挥铁挝,俯首住足,无或敢乱,最为整齐。其骒马群,每移刺马一匹,管骒五十匹。骒马出群,移刺马必咬踢之,使归;或他群移刺马逾越而来此群,移刺马必咬踢之,使去。挚而有别,尤为可观。冀越集曰:馀留上都开平路冀州之域,马最蕃育,月有有。则左前足与右后足相应,故其后足过于前足,所以迟疾,则左前足与右后足同起,右前足与右后足相应,故彼中以绳系前后二足,教其驹,学也。又尝至广西,此其地接云南八番,冬有雪,有毡衫,有车辆,产大马能上下山谷,亦人教之。系马母山巅,系其驹于山下,饥则嘶鸣,放之登山。又舍其驹于高峻之所,留马母于其下,饥则放驹下山。如此一二年,则蹄脚牢硬,履险如夷。其马性急,喜掉尾坏人衣服,用针刀断其尾筋者,皆良马。

程大昌曰:市马于北蕃,古记无载,然已有其事。《盐铁论》曰:齐陶之缣,南汉之布,中国以一端缦得匈奴累金之物。驴骡骆驼,可使衔尾入塞。则汉世已尝出缣帛买马塞外矣。顾其时虏未知中国缣帛真价,故得出一缣一布而得累金之物,至唐世则病其酬帛之多矣。

《事林相马经》曰:二十二相眼为先,次观头面要方圆。眼似垂铃紫色鲜,满眶凸出不惊然。白缕贯瞳行五百,斑如撒豆不同看。面颅侧击如鎌背,鼻如金盏可藏拳。口又须深牙齿远,舌如重剑色如连。口无黑靥须长命,唇似垂箱盖一般。食槽宽阔腮无肉,咽要平弓筋有拦。耳如杨叶刀批竹,燕骨高弓髀不坚。入肉八弓弯左右,龙会高弓上古传。项长如凤须弯曲,鬃毛茸细腰如绵。鬵长膊阔抢风小,臆高胸阔脚前宽。膝要高弓员似掏,骨细筋粗节要攒。蹄要圆实须卓立,身平充阐要平宽。筋骨节弯须紧密,排鞍肉厚稳金鞍。二峰压二如藏骨,卧如猿落立如山。鹅鼻曲直如停稳,尾似流星散不连。膏筋大小须匀壮,下节攒筋紧一钱。羊髭有距如鸡距,能奔急走日行千。以前贵相三十二,万中难选一俱全。

眼如垂铃,脑骨欲员,垂睛欲高。耳如削筒,颊骨欲员。项长弯,细鬃欲茸,鬵欲高。排鞍欲厚,脊梁欲平。

腰要短促,砚骨欲平,肋扇骨密。后看须蹲狗,接脊骨短,眼光有肉面,如削兔。鼻要宽大,上唇欲方,口文欲深,下唇欲损。槽欲宽,项欲筴,鸣膚欲平。胸欲阔,铠肉欲厚,膝欲员,脚欲直,蹄欲员。胫脡骨细,脚大而实,掌骨欲高。肚下生逆毛。节欲近,筋骨欲旋,后蹄欲大欲近。鹿节欲曲,曲池欲深。腹平,尾欲端,汗沟欲深,尾骨欲短,外肾欲小。腿似琵琶,尾欲苴细,后脚欲细。

宋熙宁六年初,马军用大鞍,不便野战,至是始用边样皮鞔小鞍,用木鞍长缰,回旋转射,得尽驰骤之技。《北征录》曰:马鞍桥制有数等:一曰太师桥,二曰错结裹,三曰海湖桥,四曰西桥。近日三司诸军皆用太师、错结裹、海湖三样。池阳江鄂京南襄阳多用海湖一样。海湖之制,前后桥低贴马肉,其摘低压马脊,师出日久,马膘瘦减。受重则鞍颊打破马脊,脓血溃烂,不堪乘骑,以至死伤。前岁泗上符离唐邓之役皆坐此患,海湖桥病也。错结裹后桥虽高,而前桥亦低,故伤马前脊。太师桥前桥虽高而后桥亦低,故伤马后脊。惟西桥一样,前后桥比他桥皆高数寸,搭袋常系后桥之下,虽上载甲军,下稍搭袋,鞍颊亦不着肉,鞍桥亦不砑脊,甚为利便。关西人多用,故曰西桥。然诸军鞍座尽用粉皮,欲使骑坐者不被隐阁,不知粉水也遇雨浸内透,坐马者衣裤皆湿,大为利害,不若用黄油皮鞔之。及鞍桥虽用高空,下用连替摘,免有转侧,缘凉,替与鞍相离,上马攀桥则鞍与替不相粘着,多致攀转鞍桥,坠下马腹,临急误人性命。是谓鞍制。

鞑靼。其鞍辔轻简以便驰骋,重不盈七八斤。鞍之雁翅前竖而后平,故折旋而膊不伤。圆,故足中立而不偏;底阔,故靴易入缀。之革手,揉而不硝,灌以羊脂,故不受雨而不断烂,阔不逾一寸,长不逮四总,故立马转身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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