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决定了，他要占有秦慕雪，他觉得只有占有了她，她的眼睛里才会有他，她才能开始在意他的存在，秦慕雪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程华浓脱下衣裳。
“别让我恨你！”秦慕雪只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反抗。
“你已经在恨我不是吗？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恨！”程华浓低头狠狠的咬了秦慕雪一口，秦慕雪的眼睛却如一片死灰，没有一点颜色，就连挣扎的愤怒都没有。
“呃！”程华浓忽然闷哼一声，手掌捂着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慕雪，秦慕雪慢慢的坐起身，推开他，嘴角慢慢的浮起了笑，“若是我在用力三分，你可就死了，带我去见我二哥。”
程华浓慢慢放下手，看着手指间捏着的一根银针，“你何时学会了这些？”
“你不知道的时候！”秦慕雪一脸无辜的笑，“带我去见我二哥，我记得八年前我走的时候，告诉过你的，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人，我也已经选择了他，而你，也是默认的。”
“可是你如今回来了。”
“但不是为了你回来，是为了我哥哥，而他，很快也会来陪我的，所以，你必须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
“对，如若你的选择真的是那个人，我便是相信你对我毫无感情，你是真心爱那个男人；可如果你回来，是为了赫连夜脩，那我便是决不罢休。”
秦慕雪只是淡淡的笑了，“我是不会嫁给赫连夜脩的，京城或者皇族对我，没有任何的诱惑，只是我的负担罢了。”
秦慕雪话说到这里，程华浓纵然再坚持，也只会把自己扮演的更像一个小丑，他的人生在秦慕雪这里已经很悲剧了，他不想再悲剧了，“我带你去。”
天牢是阴暗潮湿的，和秦慕雪想象的一样，一走进去就觉得全身打了个冷颤，空气中弥漫着腐蚀味和血腥味，还有铁锈的味道，程华浓忽然伸出手，“我带着你，小心一些！”
“看来你忘记我很多过去的事情了！”秦慕雪轻笑。
“我知道，你习惯夜路，可这里是昏暗，不是漆黑，昏暗有时候比漆黑更容易迷惑人。”程华浓说的话别有深意，秦慕雪回眸看了他一眼，如果他将自己形容成了黑暗，那么昏暗的那个是谁呢？
秦慕雪一直走着下阶梯，耳边也听到潺潺的水声，牢房里关押着各种犯人，他们不似县衙大牢里的犯人那般要死要活的求饶乞讨着，而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如僵尸一般，若不是他们偶尔抬起的眸子，秦慕雪还真以为他们死了。
“这些人……”秦慕雪看了一眼牢房，他们脚腕以下都泡在污水中，只怕是早已经腐蚀了。
“都是朝廷的要犯，曾经也是位高权重，亦或者是敌国的俘虏！”程华浓平静的解释了一下。
“曾经位高权重？”秦慕雪再次看了一眼那些人，头发几乎都是花白了，“你都认识么？”
“不，是先帝在世时候，他们在朝谋官的，后来因为一些事，就被关起来了。”
“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么？”秦慕雪想到了明珠，好奇的问着。
“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奇？”程华浓眯起眼睛，眸子里荡漾着波光。
“第一次来天牢罢了！而且这些犯人看起来也很平静，不是吗？能有这样气魄的犯人，我自然是很好奇了。”秦慕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继续走着。
程华浓是宠爱秦慕雪的，不管秦慕雪接受不接受，他都希望自己能满足秦慕雪，不管什么事，哪怕是禁忌的话题：“这些人都是和当年煜王谋反的案子有牵连的。”
“煜王？”秦慕雪一惊，却还是故作平静，“煜王是什么人？”
“皇上的胞兄！”程华浓回答，“我对当年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煜王一家因为谋反，都被赐死。”
“哦！”秦慕雪也不再问下去，终于程华浓停在了一个牢房前，这个牢房是干燥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没有刚才的那些牢房那么潮湿，看得出是特别照顾的，牢房里木床板上躺着一个人，如死灰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纵然是有人来了，也不看一眼。
“他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不吃不喝，不管说什么，他都是听不下去的，我没办法，只能让人每日强灌他食物和水，不然他早就死了。”程华浓平静的打开牢门。
秦慕雪依旧站在牢房外面，隔着栏杆看着，“谢谢你了！”
“我帮他，因为他是你二哥，我知道，若是我不救她，你必定是要以为是我害了他的，我不想平白的糟了你的恨。”
秦慕雪白了他一眼，“你却是这般的记仇了！”随后便走进牢房，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披头散发的秦慕寒，他的胡渣已经很长了，双眼凹陷，黑眼圈更是一轮又一轮的，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也是褴褛凌乱，秦慕寒这幅颓废的模样并没有让秦慕雪同情，只是让她更加的生气。
“二哥！”秦慕雪唤了一声，原以为秦慕寒不会理会她的，却没想到秦慕寒的眼中有了色彩，竟回头看着秦慕雪，“二哥……我是慕雪，我回来看你了！”
秦慕雪伸出手指，慢慢的拨开秦慕寒凌乱的头发，拂过他的眼睛、鼻梁、嘴唇，最后停在了秦慕寒的喉结处，“二哥，你……想死一次吗？”
程华浓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吓了一跳，秦慕寒的瞳孔也骤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慕雪，这句话，他是没想到从自己八年没见的亲妹妹的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