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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内篇三(3)

末流失其本,朱子之流别,以为优於陆、王矣。然则承朱氏之俎豆,必无失者乎?曰:奚为而无也。今人有薄朱氏之学者,即朱氏之数传而後起者也。其与朱氏为难,学百倍於陆、王之末流,思更深於朱门之从学,充其所极,朱子不免先贤之畏後生矣。然究其承学,实自朱子数传之後起也,其人亦不自知也。而世之号为通人达士者,亦几几乎褰裳以从矣。有识者观之,齐人之饮井相ㄏ也。性命之说,易入虚无。朱子求一贯於多学而识,寓约礼於博文,其事繁而密,其功实而难;虽朱子之所求,未敢必谓无失也。然沿其学者,一传而为勉斋、九峰,再传而为西山、鹤山、东发、厚斋,三传而为仁山、白囗,四传而为潜溪、义乌,五传而为宁人、百诗,则皆服古通经,学求其是,而非专己守残,空言性命之流也。自是以外,文则入於辞章,学则流於博雅,求其宗旨之所在,或有不自知者矣。生乎今世,因闻宁人、百诗之风,上溯古今作述,有以心知其意,此则通经服古之绪,又嗣其音矣。无如其人慧过於识而气荡乎志,反为朱子诟病焉,则亦忘其所自矣。夫实学求是,与空谈性天不同科也。考古易差,解经易失,如天象之难以一端尽也。历象之学,後人必胜前人,势使然也。因後人之密而贬羲、和,不知即羲、和之遗法也。今承朱氏数传之後,所见出於前人,不知即是前人之遗绪,是以後历而贬羲、和也。盖其所见,能过前人者,慧有馀也。抑亦後起之智虑所应尔也,不知即是前人遗蕴者,识不足也。其初意未必遂然,其言足以慑一世之通人达士,而从其井ㄏ者,气所荡也。其後亦遂居之不疑者,志为气所动也。攻陆、王者,出伪陆、王,其学猥陋,不足为陆、王病也。贬朱者之即出朱学,其力深沉,不以源流互质,言行交推;世有好学而无真识者,鲜不从风而靡矣。

古人著於竹帛,皆其宣於口耳之言也。言一成而人之观者,千百其意焉,故不免於有向而有背。今之黠者则不然,以其所长,有以动天下之知者矣。知其所短,不可以欺也,则似有不屑焉。徙泽之蛇,且以小者神君焉。其遇可以知而不必且为知者,则略其所长,以为未可与言也;而又饰所短,以为无所不能也。雷电以神之,鬼神以幽之,键箧以固之,标帜以之,於是前无古人,而後无来者矣。天下知者少,而不必且为知者之多也;知者一定不易,而不必且为知者之千变无穷也;故以笔信知者,而以舌愚不必深知者,天下由是靡然相从矣。夫略所短而取其长,遗书具存,强半皆当遵从而不废者也。天下靡然从之,何足忌哉!不知其口舌遗厉,深入似知非知之人心,去取古人,任忄扁衷而害於道也。语云:“其父杀人报仇,其子必且行劫。”其人於朱子盖已饮水而忘源;及笔之於书,仅有微辞隐见耳,未敢居然斥之也。此其所以不见恶於真知者也。而不必深知者,习闻口舌之间,肆然排诋而无忌惮,以谓是人而有是言,则朱子真不可以不斥也。故趋其风者,未有不以攻朱为能事也。非有恶於朱也,惧其不类於是人,即不得为通人也。夫朱子之授人口实,强半出於《语录》。《语录》出於弟子门人杂记,未必无失初旨也。然而大旨实与所著之书相表里,则朱子之著於竹帛,即其宣於口耳之言。是表里如一者,古人之学也。即以是义责其人,亦可知其不如朱子远矣,又何争於文字语言之末也哉。

【附录】书朱陆篇後(据刘刻《遗书》卷二)

戴君学问,深见古人大体,不愧一代钜儒,而心术未醇,颇为近日学者之患,故余作《朱陆》篇正之。戴君下世今十馀年,同时有横肆骂詈者,固不足为戴君累。而尊奉太过,至有称谓孟子後之一人,则亦不免为戴所愚。身後恩怨俱平,理宜公论出矣,而至今无人能定戴氏品者,则知德者鲜也。凡戴君所学,深通训诂,究於名物制度,而得其所以然,将以明道也。时人方贵博雅考订,见其训诂名物,有合时好,以谓戴之绝诣在此。及戴著《论性》、《原善》诸篇,於天人理气,实有发前人所未发者;时人则谓空说义理,可以无作,是固不知戴学者矣。戴见时人之识如此,遂离奇其说曰:“余於训诂、声韵、天象、地理四者,如肩舆之隶也。余所明道,则乘舆之大人也。当世号为通人,仅堪与余舆隶通寒温耳。”言虽不为无因,毕竟有伤雅道,然犹激於世无真知己者,因不免於已甚耳,尚未害於义也。其自尊所业,以谓学者不究於此,无由闻道。不知训诂名物,亦一端耳。古人学於文辞,求於义理,不由其说,如韩、欧、程、张诸儒,竟不许以闻道,则亦过矣。然此犹自道所见,欲人惟己是从,於说尚未有欺也。

其於史学义例、古文法度,实无所解,而久游江湖,耻其有所不知,往往强为解事,应人之求,又不安於习故,妄矜独断。如修《汾州府志》,乃谓僧僚不可列之人类,因取旧志名僧入於古迹。又谓修志贵考沿革,其他皆可任意,此则识解渐入庸妄,然不过自欺,尚未有心於欺人也。余尝遇戴君於宁波道署,居停代州冯君廷丞,冯既名家子,夙重戴名,一时冯氏诸昆从,又皆循谨敬学,钦戴君言,若奉神明。戴君则故为高论,出入天渊,使人不可测识。人询班、马二史优劣,则全袭郑樵讥班之言,以谓己之创见。又有请学古文辞者,则曰:“古文可以无学而能。余生平不解古文辞,後忽欲为之而不知其道,乃取古人之文,反覆思之,忘寝食者数日,一夕忽有所悟,翼日,取所欲为文者,振笔而书,不假思索而成,其文即远出《左》、《国》、《史》、《汉》之上。”虽诸冯敬信有素,闻此亦颇疑之。盖其意初不过闻大兴朱先生辈论为文辞不可有意求工,而实未尝其甘苦。又觉朱先生言平淡无奇,遂恢怪出之,冀耸人听,而不知妄诞至此,见由自欺而至於欺人,心已忍矣。然未得罪於名教也。

戴君学术,实自朱子道问学而得之,故戒人以凿空言理,其说深探本原,不可易矣。顾以训诂名义,偶有出於朱子所不及者,因而丑贬朱子,至斥以悖谬,诋以妄作,且云:“自戴氏出,而朱子亻敫幸为世所宗,已五百年,其运亦当渐替。”此则谬妄甚矣!戴君笔於书者,其於朱子有所异同,措辞与顾氏宁人、阎氏百诗相似,未敢有所讥刺,固承朱学之家法也。其异於顾、阎诸君,则於朱子间有微辞,亦未敢公然显非之也。而口谈之谬,乃至此极,害义伤教,岂浅鲜哉!或谓言出於口而无踪,其身既殁,书又无大牾,何为必欲摘之以伤厚道?不知诵戴遗书而兴起者尚未有人,听戴口说而加厉者,滔滔未已。至今徽歙之间,自命通经服古之流,不薄朱子,则不得为通人。而诽圣排贤,毫无顾忌,流风大可惧也。向在维扬,曾进其说於沈既堂先生曰:“戴君立身行己,何如朱子,至於学问文章,互争不释,姑缓定焉可乎?”此言似粗而实精,似浅而实深也。

戴东原云:“凡人口谈倾倒一席,身後书传,或反不如期期不能自达之人。”此说虽不尽然,要亦情理所必有者。然戴氏既知此理,而生平口舌求胜,或致愤争伤雅,则知及而仁不能守之为累欤?大约戴氏生平口谈,约有三种:与中朝显官负重望者,则多依违其说,间出己意,必度其人所可解者,略见锋颖,不肯竟其辞也。与及门之士,则授业解惑,实有资益;与钦风慕名,而未能遽受教者,则多为慌惚无据,玄之又玄,使人无可捉摸,而疑天疑命,终莫能定。故其身後,缙绅达者咸曰:“戴君与我同道,我尝定其某书某文字矣。”或曰:“戴君某事质成於我,我赞而彼允遵者也。”而不知戴君当日特以依违其言,而其所以自立,不在此也。及门之士,其英绝者,往往或过乎戴。戴君於其逼近己也,转不甚许可之,然戴君固深知其人者也。後学向慕,而闻其恍惚玄渺之言,则疑不敢决,至今未能定戴为何如人,而信之过者,遂有超汉、唐、宋儒为孟子後一人之说,则皆不为知戴者也。

文德

凡言义理,有前人疏而後人加密者,不可不致其思也。古人论文,惟论文辞而已矣。刘勰氏出,本陆机氏说而昌论文心;苏辙氏出,本韩愈氏说而昌论文气;可谓愈推而愈精矣。未见有论文德者,学者所宜於深省也。夫子尝言“有德必有言”,又言“修辞立其诚”,孟子尝论“知言”“养气”,本乎集义,韩子亦言,“仁义之途”,“《诗》、《书》之源”,皆言德也。今云未见论文德者,以古人所言,皆兼本末,包内外,犹合道德文章而一之;未尝就文辞之中言其有才,有学,有识,又有文之德也。凡为古文辞者,必敬以恕。临文必敬,非修德之谓也。论古必恕,非宽容之谓也。敬非修德之谓者,气摄而不纵,纵必不能中节也。恕非宽容之谓者,能为古人设身而处地也。嗟乎!知德者鲜,知临文之不可无敬恕,则知文德矣。

昔者陈寿《三国志》,纪魏而传吴、蜀,习凿齿为《汉晋春秋》,正其统矣。司马《通鉴》仍陈氏之说,朱子《纲目》又起而正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不应陈氏误於先,而司马再误於其後,而习氏与朱子之识力,偏居於优也。而古今之讥《国志》与《通鉴》者,殆於肆口而骂詈,则不知起古人於九原,肯吾心服否邪?陈氏生於西晋,司马生於北宋,苟黜曹魏之禅让,将置君父於何地?而习与朱子,则固江东南渡之人也,惟恐中原之争天统也。(此说前人已言。)诸贤易地则皆然,未必识逊今之学究也。是则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论古人文辞也。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处,亦不可以遽论其文也。身之所处,固有荣辱隐显、屈伸忧乐之不齐,而言之有所为而言者,虽有子不知夫子之所谓,况生千古以後乎?圣门之论恕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其道大矣。今则第为文人,论古必先设身,以是为文德之恕而已尔。

韩氏论文,“迎而拒之,平心察之”。喻气於水,言为浮物。柳氏之论文也,“不敢轻心掉之”,“怠心易之”,“矜气作之”,“昏气出之”。夫诸贤论心论气,未即孔、孟之旨,及乎天人、性命之微也。然文繁而不可杀,语变而各有当。要其大旨则临文主敬,一言以蔽之矣。主敬则心平,而气有所摄,自能变化从容以合度也。夫史有三长,才、学、识也。古文辞而不由史出,是饮食不本於稼穑也。夫识生於心也,才出於气也。学也者,凝心以养气,炼识而成其才者也。心虚难恃,气浮易弛。主敬者,随时检摄於心气之间,而谨防其一往不收之流弊也。夫缉熙敬止,圣人所以成始而成终也,其为义也广矣。今为临文,检其心气,以是为文德之敬而已尔。

文理

偶於良宇案间,见《史记》录本,取观之,乃用五色圈点,各为段落,反覆审之,不解所谓。询之良宇,哑然失笑,以谓己亦厌观之矣。其书云出前明归震川氏,五色标识,各为义例,不相混乱。若者为全篇结构,若者为逐段精彩,若者为意度波澜,若者为精神气魄,以例分类,便於拳服揣摩,号为古文秘传。前辈言古文者,所为珍重授受,而不轻以示人者也。又云:“此如五祖传灯,灵素受,由此出者,乃是正宗;不由此出,纵有非常著作,释子所讥为野狐禅也。余幼学於是,及游京师,闻见稍广,乃知文章一道,初不由此。然意其中或有一二之得,故不遽弃,非珍之也。”

余曰:文章一道,自元以前,衰而且病,尚未亡也。明人初承宋、元之遗,粗存规矩。至嘉靖、隆庆之间,晦蒙否塞,而文几绝矣。归震川氏生於是时,力不能抗王、李之徒,而心知其非,故斥凤洲以为庸妄。谓其创为秦、汉伪体,至并官名地名,而改用古称,使人不辨作何许语,故直斥之曰文理不通,非妄言也。然归氏之文,气体清矣,而按其中之所得,则亦不可强索。故余尝书识其後,以为先生所以砥柱中流者,特以文从字顺,不汩没於流俗;而於古人所谓闳中肆外,言以声其心之所得,则未之闻尔。然亦不得不称为彼时之豪杰矣。但归氏之於制艺,则犹汉之子长,唐之退之,百世不祧之大宗也。故近代时文家之言古文者,多宗归氏。唐、宋八家之选,人几等於《五经》四子所由来矣。惟归、唐之集,其论说文字皆以《史记》为宗;而其所以得力於《史记》者,乃颇怪其不类。盖《史记》体本苍质,而司马才大,故运之以轻灵。今归、唐之所谓疏宕顿挫,其中无物,遂不免於浮滑,而开後人以描摩浅陋之习。故疑归、唐诸子,得力於《史记》者,特其皮毛,而於古人深际,未之有见。今观诸君所传五色订本,然後知归氏之所以不能至古人者,正坐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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