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只好带着一脑子疑问回她的住处，准备静静地思考一下。谁知她刚一踏进冰凝宫的大门，白兰就三步两步迎上来，一边担心地仔细看了看她，一副生怕她缺胳膊短腿的神情，一边嗔怪道：“我的主子！您怎么不说一声就出去了？害得奴才们到处找您。听说您被贤妃娘娘拽走了，我们都担心得不得了，赶紧去找了小顺子，还好皇上及时赶到。经过上次皇后娘娘的事，您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呀？！”
知道白兰这么一反常态也是为自己担心，所以即使被她连珠炮似的一顿数落苏灵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无奈地想着宫里闲话的传播速度也太惊人了，简直超过流行病的传染率，等同于当今的网络传播八卦的神速！
哎？这么说的话……某人想到这儿突然灵光一闪，转而向白兰打探消息：“你知道方锦鸿是谁吗？”
那丫头果然不负所望，马上答道：“方锦鸿？您说的是四省总督方大人吗？——他是辅南四省的总管，主理那边的军民政务——是个大官呢！前些日子皇上刚下旨把他调回来，听说是为了——”说到这儿却猛地停住，懊悔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
“为了什么啊？”看白兰突然停下不说了，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苏灵哪肯这么轻易就辜负自己的好奇心。
白兰表情复杂地偷眼看了看她，半晌才回：“听说之前费正青和大臣们一直主张着要立方大人的女儿为新皇后……主子您是怎么想的？”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白兰现在是心急如焚，可她主子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大大咧咧地透露自己的想法：“我想替他把把关——别又娶个恐怖的女人。”
白兰顿时抓狂：“主子！您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我急呀！赶紧让他娶新皇后吧，不然费正青老以为我觊觎着皇后的位子；也省得他那些妃子们各怀心事费尽心机的。”
正在白兰无话可说时，一个声音自她们身后响起——“可皇上是想立灵主子您做正宫娘娘的。”
苏灵回头看见小顺子笑吟吟地从门外走进来，心想幸亏刚才没说永成的坏话。
在宫里，她跟白兰和小顺子应该是同一战线的，所以没什么可避讳——但那要基于以永成为核心的前提下。
所以既然没诋毁核心领导人，某人也就比较理直气壮：“你怎么来了？”
“皇上让奴才来跟您说一声儿，今儿个不过来了，让您自个儿用晚膳，不用等怹了。”
苏灵迅速翻了个白眼儿，潜台词是压根儿也没想等他。白兰却比较关心小顺子之前的话，于是抢着问他：“你刚才说皇上想让主子做皇后？这话当真么？”
“真不真你还不知道？”小顺子一笑，随即又收敛了笑容，“只不过现在比较麻烦——之前费大人千方百计地让皇上把方大人给召了回来，就是为了立他女儿为皇后的事。现如今人都已经来了，皇上愁的是怎么再把他们给送回去。”
白兰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有什么可犯愁的？送回去就是了。”
“你说得倒轻巧——方大人现管着四省的军务要事，把女儿千里迢迢地送过来，满以为自己就是将来的国丈，现在又不是这么回事儿，你让他怎么收场？况且那些个大臣们也不会答应的。”
“费正青不是被抓起来了吗？立后的事一直是他主张的，现在他都自身难保了。而且皇上的心意咱们都知道，将来当皇后的人一定是主子。”
苏灵看着白兰和小顺子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忘了她这个当事人的存在，赶忙趁着他们对话之间的短暂空档插进话去：“喂喂！你们俩先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要当皇后了？”
对面两个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回头看着她异口同声地回答“这是皇上的意思”，然后就像从没被打断过一样继续热烈讨论。
某人很想找块板砖冲上去把他们俩拍一顿，唯一让她没有行动的原因是——这里找不到板砖。（……）
这一天过得就已经很纠结了，想不到第二天更让她受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