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客气了,该是我进宫给娘娘请安才是。”
素颜笑的优雅而温婉,客气话谁不会说呀。
什么身上的病气什么身子大安,不过都是种籍词罢了。
礼单呈上,舞杨双手捧给了素颜,看到单子上的东西素颜不禁再次笑了起来。
今天收燕窝人参补品啥的应该都可以再开一个铺子做生意了。
她又谦逊几句,赏了那公公,便欲令人带他下去。
礼也送到了,她也赏了,不是该回宫交差了吗?
不想那公公却起身对着素颜弯身一礼,歉意的声音带着太监独有的尖锐拖腔悠悠的响了起来,“奴才还带了主子娘娘单独给庄亲王爷的话,所以,还请王妃见谅……”
是给战惊寒自己的,不让她听。
素颜笑笑正欲起身招呼丫头扶了自个避出去,却被战惊寒伸手拦下。
“我没什么可避你的。”
战惊寒声音里是令人无可反驳的坚持,“公公你可以说了。”
“是。”
虽然主子来时交待说单独说给庄亲王听,但人家不依,他也没办法呀。
公公清了下嗓子,眼角斜斜挑了一下,有几分倨的傲拖了腔,“贵妃娘娘让奴才和庄亲王爷说,王爷早前要查的事情已经核实了,确实和那人有关,而且前些天的意外好像还多少沾了点边,但对方的目的却是在王妃身上。”他顿了一下,看到战惊寒眼底渐渐凝成实质的阴鸷之后心头一冷,赶紧轻咳两声干笑了下,“没了。”
“有劳公公,还望公公帮我和贵妃娘娘道谢,就说我记下了。”
“奴才谨遵王府吩咐。”
传旨太监被丫头引领了下去,素颜轻轻的啜了口茶对着战惊寒挑了挑眉。
疑惑的眼神,却没有问出声来。
因为她相信战惊寒会和她说的,若不然刚才也不会让她留在这里了。
“刚才珍贵妃说的意外就是前些天宫里的那一次。”细瓷茶盅在他的大手里来回的转了两下,战惊寒似是不知从何说起般,略一沉吟后才字斟句酌的缓缓开了口,“刺客方面自有父皇的人去查,又能二皇弟协助,我也懒得去理会,但我却在威远侯身上的一处暗伤有所现在,而且前些天我又得到消息,那个打翻茶水的丫头溺水而亡了……”他的声音一片清冷,似是一字字自唇缝里磞出来,如石块般冰冷生硬,双眸布满阴霾,明显是怒极,“事关后宫,我只能请珍贵妃代为追查了。”当然,他也动用了自己的力量,不过是在暗处罢了。
“结果就是证实了你的猜想?”
“嗯,应该是和周家的那位安老太太有点牵连。”
又是那个老东西……
“她是想把我给杀了一了百了?”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战惊寒伸手握住素颜的手,入手一片冷凉,他的眉微不可见的一蹙。
“再去给王妃拿两个暖炉来。”
待得丫头退下,素颜拍拍他的手,“又何必拿,你该知道就是有暖炉也是这样的。”
自打中了销魂前些天也没察觉,可到了冬天她却发现了。
这毒简直就是稍弱一些的寒毒了。
特别是到了晚上,身子就堪比一个小冷库。
屋子里四角都放着炭盆,被子里装了两个汤婆子,她一觉醒来手脚依旧是冷的。
这也是她对腹中的宝宝担心不己的原因。
这样的冷意连一般大人都受不了,就是她若不是每晚战惊寒会有意无意的用内力帮她驱寒,她估计得卧床不能下地了,她这个大人都受不住了,那肚子里的宝宝不知得被冻成什么样呢。
好几回她半夜醒过来全是冷汗淋淋,是她吓醒的。
她梦到孩子甫一落地便全身发紫一片冰冷没了气息……
可是这些事她又不敢和战惊寒说。是真的舍不得他再多担一层心思了。
把身子偎进战惊寒的怀里,舒服的寻个姿式靠着,素颜的眉尖轻拢,“可是她怎么知道那晚宫里会遇刺,难不成她和那些刺客有牵连?”对这点素颜真的不解,安老夫人再精明不会想不到和进宫谋刺的人有所牵连,那就是大不逆,是诛九族都不为过的罪名吧,或者那老太太是真的被自个儿给气傻了,晕了头就想着自己死,她如何周府如何都不考虑了?
“她到没那个胆子。”
战惊寒眼中杀气一闪,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全身都涌起一股怒气。却在低头看到怀里的佳人儿时又怕素颜不舒服瞬间褪了去,只是仍用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低声道,“我猜本来的打算不是想杀你,是想暗地里算计你声败名裂的。”
声败名裂?
素颜的眼神闪了闪,她的名声现在还好么,已经很差了好不。
似是看出她心底的想法,战惊寒犹带着怒气的声音低低响起,“你还记得那个打湿你衣衫的小宫女吧?”素颜窝在他怀里乖巧若猫儿般的点点头,又眨眨眼,她记得呀,而且刚才战惊寒不是说那小宫女己经溺水而亡了么,眸光微转,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战惊寒,就看到战惊寒满是杀气的双眸一番乌云翻腾,“那该死的老太太,她竟然用钱买通了宫里的某些人,想利用你去换衣裳的当算计你……你换衣时可看到那燃着的香了?”
“我看到了呀,而且我觉得那味很浓,便吩咐丫头给掐了。”
素颜边说边看着战忟寒越来越寒冽的脸,不禁张大了嘴,“那香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