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看到素颜这样的保证如何能不喜。
“是真的,我和浩哥儿那天一定会乖乖的待在家里,等着您的安排,您看如何?”看着柳夫人欢喜的表情素颜觉得自个也轻松不少,一路走到现在她身边也就余下这么几个亲人,时光短暂,人生转眼就过,何必为那些琐事而扰的身边亲人不开心,自己也不安心?
把事情说通了,素颜又再三保证自个去说服浩哥儿。
柳夫人也放下了心,和女儿说说笑笑的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便被丫头叫走了,素颜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风吹起,花园子里的花此起彼伏的,如同花浪起伏一般,她慢慢的弯了眉眼,生活这么美好,她有什么理由去烦恼?
嗯,还是好好过好每一天吧。
只是虽这么想着,心头却是在掠过某个人影时面上跟着染起一屋阴霾——战惊寒竟然不见了。
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抬头望着蓝蓝的天,在午后阳光的映衬下,素颜精致的脸上浮出几分盈润如玉的光泽,眉梢眼底透着几分无可奈何却又温润的笑——原来,真的是有日久生情这种事的呀。
燕京周府。
安老太太看着面前的侄女叹气,“你去吧,让我自己静静。”
“那老夫人您歇着,媳妇明个儿再来请安。”
晶姐儿低眉垂眼乖巧的福身退下,直至人站在安老夫人的院子里人还是透不过气来的,慢慢的由着丫头扶着走出院子,远远的望着自个住的抚梅轩才轻轻的溢了口气,拢在袖中的手心里已是一片汗水渍浸出来……
“少奶奶好。”
“给少奶奶人请安。”
一路上丫头婆子执礼甚恭,但晶姐儿却只觉得索然无味。
她是这周府的少奶奶又如何呢?
丫头们敬着,婆子们服侍着,锦衣玉食金帛玉饰的带着。
可她唯一在意的人却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
外人都道周府少爷待妻子温润有礼,恩爱有加。
从不曾在外头过夜,甚至连花街柳巷都不去。在外人跟前永远一副温文有礼的神情,甚至连跟她说话都是低了几分声音的,外头的人都羡慕她,这两年来甚至燕京城里隐隐流出一种‘嫁人当如周家郎’的说法,可事实上呢?
在无人的背后周子默是根本把她视为透明的。
准确的说,他在厌恶她,嫌她。
只有贴身的几个丫头知道,她们两人一直都是分房睡。
凡是她碰到的东西周子默连看都不看一眼立马让人丢了砸了。
她有次想帮着他研墨,才一碰到砚台周子默一个冷嗖嗖的眼神瞥过来,在她不及反应过来的神情里,一侧周子默已然扬声喊了小厮进来,“把这砚台砸了丢到潭底去,还有,我是怎么吩咐的,谁准你们放外人进来的,自个去下头领二十板子,然后罚三个月的月银。别让我看到有下次。”
轻飘飘几句话,说的小厮和晶姐儿同时变了颜色。
一个是吓的,一个则是即怨又恼,更恨。
这就是周子默。
在小厮面前连掩饰都不曾。
就那样赤一祼一裸的显示着他对自个的嫌恶。
“少奶奶,咱们到屋子了。”
“哦,好,进去吧。”
抚梅轩里布置的精致华丽,全是最好的摆设。
她初初住进来时是感恩和欢喜的。
虽然自己是那样的情形之下几乎是等于算计了才嫁入的周府。
可看这样子姑母和表哥总算是没有愧待了自己的。
时置如今,她却只是为着自己的那个想法可好笑。
周府最不缺的是什么?
是银子,是钱,是金子。
不过是一些能用钱买来的东西,这就叫看重了?
真真的是傻不可及。
“公子人呢?”
抚梅轩里的小丫头扶着她坐下,端了茶,晶姐儿看着眼前来回晃的小丫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一屋子一院子的人,独独不见她看重的那一个……
如果她记的没错,他昨晚答应她今天回安府给娘亲过生辰的。
周子默虽然对她采取视而不见的方式。
但答应她的话却绝对算数。
“回奶奶话,刚才有人递来了一封信,公子出去了。”身着绿色比甲的小丫头乖巧的屈了屈膝,“公子留下话给奶奶,说若辰时末不回,就请奶奶带着莹姐儿先去安府,他办完事定会赶过去……”
不过是一封信,竟然这个时侯出去了。
明明答应了陪她回安府的。
是事情真的很重要很急,还是他根本不想去,寻了借口推托?
心头转过千百个念头,晶姐儿却是面上不变。
端了面前的茶轻喂一口,“可有看到送信的人是谁?”
“回奶奶话,是外院守门的小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发了那小丫头,顿了一下,安氏唤来贴身嬷嬷,“去看看莹姐儿收拾好了没有,马上要出门子了,她的奶妈是怎么服侍姑娘的,不知道今个儿要早起出门见客的吗。”
“奶奶您别急,奴婢马上就过去接姐儿。”
莹姐儿是周子默和她的女儿。
就是那一夜的结果。
今年四岁多一点点,人很聪明也乖巧懂事冰雪般可爱。
唯一的缺憾却是腿脚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夜两人都被用了药的缘故。
或者是因为她也跟着算计了周子默和杨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