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和周子默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她更是真的不知道。
虽然心头知道这是自个姑母设的圈套,可她能想到,周子默照样也能想到啊。
她伸手扶了周子默的手,“表哥你饿不饿,我让小厨房给你煲了参汤和小米粥,多少先喝几口如何?”她的手被周子默唰的用力的重重的抛开,葱白般的纤细玉手刚好碰在一侧的小几角上,一块红肿顿时就蔓延开来,疼的她倒抽了口气,眼圈瞬时就红了起来,咬了咬唇神情有些凄苦的看向周子默,却在发现他竟只是目光微垂的不知在自个盘算什么,哪里有注意到自个的好坏,这样一想脸上的哀婉却是愈发的浓了起来,长长的睫毛轻颤里似是要把那含在眼圈的泪珠给颤下来,“表哥,咱们现下该怎么办,你身子不好,姑母又不见消息……”
“你出去。”
晶姐儿怔了一下,正想出声被周子默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她心头顿时一颤咬着唇站了起来,“我帮表哥去准备吃食,还有,一会该换药了。”
直待她出了屋子,站在外屋子里隔着那道帘子心头还是直打颤。
那像里面那道要吃人般的眼神似是能随时自帘子里透过来把她给吃了一样。
轻轻的阂了门,被午后的阳光一照,身子一股暖意袭上来。
晶姐儿心头一松,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手心里后背上全是冷汗。
就在她用力吸了口气扬了一脸璀璨的笑朝着不远处的小厨房走去时。
身后紧闭的房门里付出轰然一声巨响。
发火了……
抬起的脚步一顿,眸光微闪里晶姐儿却仍是笑盈盈的走开了。
有些事总得给他一个发泄的时机啊。
屋子里周子默衣袖一拂把桌上给掀翻。
上面的茶盅茶壶以及果盘点心碟子都轰然落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脸上青筋突突的直冒,面上却是悲哀到极点,愤怒自他的眸子里涌现,越汇越多最后几乎成了实质般,似是下一刻就要自眼睛里跳出来把眼前一切给焚烧成烣烬……
那到底是不是他的娘亲,是他嫡亲嫡亲的娘亲吗?
竟然这样的待他。
腰里的伤在他的怒火之下再次崩裂开,才动了几下手扯到了伤口。
血又涌了出来,周子默却察不到半点痛意。
他只是又难过又悲哀,又有些绝望。
母亲即然动手,决不会轻易就停下,不知道颜儿那里……
再也坐不定的他唰的起身随便披了外衣就往外走。
才打开门站在院子里,适应了一下阳光,抬脚没走出几步眼前人影一闪两名侍卫凭空落下,双手抱拳,“属下见过公子,公子有伤在身,还是请在房内养伤的好。”
“你们是……”
神情恭敬语气谦恭却自有一份疏离漠然与客气。
这是他那位好母亲的人!
“奉老夫人之命前来护卫公子,请公子回房歇着。”
“老夫人去了哪里?”
“属下等不知,请公子回房。”
“我出去走走,你们让开。”
“请公子回房。”
声音坚定神情毅然,竟是没有半分退让的拦在周子默跟前。
不让他出去,是他那位好母亲怕自己误了她的事?
能让她顾忌自己的除了周府的生意就是颜儿。
不管哪一样事情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冷冽的目光轻扫,他挑了下眉,“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让开。”
“公子身手绝妙属下自然不及,属下也不敢冒犯。只是公子,您现在可是有伤。”
“你们说的对,我是身上有伤……”可却并非连你们都敌不过。
之前是他晕迷不醒,可现在他醒了,还由着这些人?
衣袖微拂周子默唰的一下沉了脸。
他的内力被禁锢了!
丹田里空空如也,一片空荡,才一运气整个如同针扎一样的痛。
额头上冷汗渗出来,是疼的。
一抽一抽,如同被一只大手给揪着般的痛。
面前两个侍卫却是脸色不变,“请公子回房。”
素颜之前在上京的院子里,柳夫人等人都急的团团转。
因为素颜不见了!
婚礼之下周子默晕过去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
后来素颜则让碧柳派了人把几个小的还有柳夫人等人都送回了自个的院子。
反正不过一东一西,离的也不远。
大不了定好日子再把人接过来就是了。
可没想到就这样让她们逃过了一劫,当夜里那院子起火。
等到第二天早上得了消息赶过去,整个院子已是成了残梁断壁般的废墟存在。
昨天看到的是喜气洋洋,红毯铺地红绸滚树,走廊上院门里全是大红灯笼。
甚至连院子门前的两尊石狮都被缠了红绸。
可现在入眼的却是一片被燃成的烣烬,偶尔某处还发出噼啪声响。
柳夫人当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现下所有的人都被发动起来找人,柳大几个一脸的惭愧和内疚自责。
他们在前院之前虽然防着被人灌酒,可后来却在去找战惊寒的时侯中了人的调虎离山之计,等到眼看着那边的火势起来他们几个却又无计可施正待回转向素颜回报时,却被一伙人给缠住……
几乎是绕着上京跑了大半个圈子,待得他们回过头这边的火已经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偏出了他们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