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大舅母想的周到。
卢氏现在已经是七个月左右的身孕,这段时间可是得小心着。
身边有个稳婆才是最安全的。
边说边到了偏厅,因为素颜起的晚,只余下她一个人用早饭。
浩哥儿便在一旁和她说些庄子里知道的事。
素颜边听边点头,不时提点他几句,一顿早饭下来,却是过了小半个时辰。
客厅里,沈夫人在坐,刘先生战惊寒甚至柳大都在。
看到素颜过来刘先生和柳大两人站了起来,“姑娘。”
他们两个不管如何名义上是素颜的下人。
主子再怎么看重是主子的事,但却改变不了他们的身份。
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素颜又向着沈夫人行了礼,“大舅母。”
“颜儿坐。”
亲热的拉着素颜的手坐下,沈夫人眉眼里一片疲惫和忧然。
而且眼圈是黑的,应该是一夜没怎么睡吧?
想想换了自己怕也是睡不着的。
素颜张了张嘴想劝说几句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好听的劝人的话谁都会说,可管用吗?
碧柳和离草两人亲自上了茶退下,素颜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能出主意的能有点想法和作主的都在这里了,而且以后的事还要靠大家撑下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凶险,现在能做的只是靠着大家的一心了,素颜亲自把茶捧给沈夫人后自个也落坐,“舅母,咱们以后怕是得暂时在这里安身了。”
“我之前已经看过这庄子了,尽可够咱们过活的了。”
听着沈夫人这样的话素颜也在心头暗自点点头。
大舅母不愧是跟着大舅舅在关外生活过的。
这庄子再好和上京城里的布置也是差了天的,若负了其他的官家女子怕是早抱怨了。
不由的又想到在外头随着青云表妹柳嬷嬷散步的三舅母。
难怪娶亲之前三舅舅提到卢氏总是有那几分不悦,婚后却是开心的不得了。
想到这一番卢氏不惊不惶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
素颜笑了笑,也算是难得的女子了。
期间有丫头前来回了些事,众人又议定了一番。
最后定了刘先生带着两名侍卫回上京探查消息,素颜甚至给了他几个暗中联系人的令牌,那些人可是她一直留着最后保命的底牌,这样的情况之下也只能动用了,刘先生先是不以为然,却在听到素颜低低几句吩咐之后眸底一抹震惊掠过——
姑娘手底下竟然还有那么多的消息渠道!
除了之前名面上的酒楼之外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短短的一年里,素颜又增开了两家青楼红馆一家普通却溶于低层百姓的茶馆。
当然了,这里的生意来往都是亲自把持在素颜手里的。
这些地方平时不会动,一般的时侯不动。
除非像这样情况紧急或是变天时才会被启用。
这是她用来保命的。
刘公子被人送走,客厅里沈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盅,看了看素颜再看看一侧坐着的战惊寒蓦的一笑,“我去看看云丫头和你三舅母走到哪去了,那丫头也不知道轻重,你三舅母可是个有身子的,余下的事你们两个先聊着。”
“舅母您……”
“无妨,我去去就回。”
沈夫人抿了唇带着笑健步而去,身后丫头则挤眉弄眼的。
素颜的脸腾的一红。
舅母应该是误会自己和战惊寒了呢。
想着昨天一路的奔波,耳边是门外丫头和着沈氏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饶素颜有着现代人的记忆也不禁神情有些窘,端了手里的茶小啜了两口,深吸了口气在心头在缓了缓情绪,暗自和自个道,不慌不慌,不就是被他搂抱了那么几下嘛,她是穿过来的,现代什么没见过看过,而且她可是答应周子默两年之期的,再过不到一年功夫周子默可就要来娶她的……似是想到她的心思一般,她抬起的手本来想去挽额前发丝的,不想腕上的镯子蓦的缠住了一缕发丝,素颜不防备几根头发就那样随着被扯了下来,疼的她嘴角直抽。
再看向手腕上的镯子素颜不禁就咬了咬牙。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惩罚?
自个才在心里头乱七八糟的的胡想一下,这镯子就扯了头发了。
而那边厢正端了茶在手中的战惊寒却是眸光一闪。
茶盅在手里来回的把玩着,状似不经意的斜睇向素颜,漫不经心的一笑,“那镯子很好看,在哪里买的,刚好过几个月是我妹妹的生日,她正嚷着要礼物呢。”
“别人送的,我也不知道在哪买的。”
“哦。”
似乎只是那么不经心的一味,战惊寒瞬间把话题转了回去,两人又说了会子话,战惊寒又把自个的人探到的消息说给了素颜,两人交换了意见,也不知怎么的,虽然战惊寒仍是之前一脸平静淡定的样子,甚至偶尔逗弄的花花吡牙咧嘴的直跳脚,一副实在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样子,可素颜却总是觉得战惊寒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只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又实在说不上来。
庄子里的生活实在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流水一样,转眼众人在这里过了正元节,而就在二月初二这一天,上京城里传来消息,明旨遍行天下,睿亲王正式选择在这所谓的龙抬头的一天登基为帝,帝号盛武,而同样的,圣元十七年自然而然的改成了盛武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