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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唐宋以来之私修诸史(7)

自书契以来,立言者虽多,惟仲尼以天纵之圣,故总诗、书、礼、乐而会于一手,然后能同天下之文;贯二帝三王而通为一家,然后能极古今之变。仲尼既殁,百家诸子兴焉,各效《论语》,以空言著书,至于历代实绩,无所纪系。迨司马氏父子出,世司典籍,工于制作,故能上稽仲尼之意,会《诗》、《书》、《左传》、《国语》、《世本》、《战国策》、《楚汉春秋》之言,通黄帝、尧、舜至于秦汉之世,勒成一书,分为五体:本纪纪年,世家传代,表以正历,书以类事,传以著人,使百代而下,史官不能易其法,学者不能舍其书,六经之后,惟有此作。……自《春秋》之后,惟《史记》擅制作之规模,不幸班固非其人,遂失会通之旨,司马氏之门户,自此衰矣。班固者浮华之士也,全无学术;专事剽窃,由其断汉为书,是致周秦不相因,古今成间隔,自高祖至武帝六世之前,尽窃迁书,不以为惭,自昭帝至平帝六世,资于贾逵、刘歆,复不以为耻,况又有曹大家终篇,则固之自为书也几希。后世众手修书,道傍筑室,掠人之文,窃钟掩耳,皆固之作俑也。且善学司马迁者,莫如班彪,彪续迁书,自孝武至于后汉,欲令后人之续己;如己之续迁,既无衍文,又无绝绪,世世相承,如出一手,善乎其继志也。……司马谈有书,而司马迁能成其父志;班彪有其业,而班固不能读父之书。固为彪之子,既不能保其身,又不能传其业,为人如此,安在乎言为天下法! 范晔、陈寿之徒继踵,率皆轻薄无行,以速罪辜,安在乎笔削而为信史耶! 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此言相因也。自班固以断代为史,无复相因之义,虽有仲尼之圣,亦莫知其损益,会通之道,自此失矣。语其同也,则纪而复纪,一帝而有数纪,传而复传,一人而有数传;语其异也,则前王不列于后王,后事不接于前事;如此之类,岂胜断梗。……迁法既失,固弊日深,自东都至江左,无一人能觉其非。惟梁武帝为此慨然,乃命吴均作《通史》,上自太初 ,下终齐室,书未成而均卒。隋杨素又奏令陆从典续《史记》,讫于《隋书》,未成而免官。岂天之厄斯文而不传与 抑非其人而不祐之与

寻樵所论,未必尽衷于理,特其主作史以通为贵,故不能不扬马而抑班。后来史家能与之同调者,则有章学诚,尝于《文史通义》中撰《释通》、《申郑》二篇,以明祈向所在。其论通史一体之源流,则云:

梁武帝以迁、固而下,断代为书,于是上起三皇,下讫梁代,撰为《通史》一篇,欲以包罗众史,史籍标通,此滥觞也。嗣是而后,源流渐别;总古今之学术,而纪传一规乎史迁,郑樵《通志》作焉;统前史之书志,而撰述取法乎官礼,杜佑《通典》作焉;合纪传之互文,而编次总括乎荀、袁,司马光《资治通鉴》作焉;汇公私之述作,而铨录略仿乎孔、萧,裴璘《太和通选》作焉。此四子者,或存正史之规,或正编年之的,或以典故为纪纲,或以词章存文献,史部之通,于斯为极盛也。至于高氏(唐高竣及子迴)《小史》、姚氏(唐姚康复)《统史》之属,则撙节繁文,自就檃括者也;罗氏(泌)《路史》、邓氏(元锡)《函史》之属,则自具别裁成其家言者也;范氏(质)《五代通录》、熊氏(克)《九朝通略》,标通而限以朝代者也;李氏(延寿)《南》、《北史》、薛(居正)、欧(阳修)《五代史》,断代而仍行通法者也。其余纪传故事之流,补辑纂录之策,纷然杂起,虽不能一律以绳,要皆仿萧梁《通史》之义,而取便耳目,史部流别,不可不知也(《释通》)。

又论通史之利病甚详,略云:

通史之修,其便有六:一曰免重复,二曰均类例,三曰便铨配,四曰平是非,五曰去抵捂,六曰详邻事。其长有二:一曰具翦裁,二曰立家法。其弊有三:一曰无短长,二曰仍原题,三曰忘标目。何谓免重复 夫鼎革之际,人物事实,同出并见。胜国无徵,新王兴瑞,即一事也;前朝草窃,新王前驱,即一人也;董卓、吕布,范、陈各为立传;禅位册诏,梁、陈并载全文,所谓复也。《通志》总合为书,事可互见,文无重出,不亦善乎。何谓均类例 夫马立《天官》,班创《地理》,《齐志 天文》不载推步,《唐书 艺文》不叙渊源,依古以来,参差如是。郑樵著《略》,虽变史志章程,自成家法,但六书七音,原非沿革,昆虫草木,何尝必欲易代相仍乎。惟通前后而勒成一家,则例由义起,自就檃括,《隋书 五代史志》,终胜于沈、萧、魏氏之书矣。何谓便铨配 包罗诸史,制度相仍,惟人物挺生,各随时世,自后妃宗室标题,著其朝代,至于臣下,则约略先后,以次相比,然子孙附于祖父,世家会聚宗支,一门血脉相承,时世盛衰,亦可因而见矣。即楚之屈原,将汉之贾生同传,周之太史,偕韩之公子同科,古人正有深意,相附而彰,义有独断,末学肤受,岂得从而妄议耶。何谓平是非 夫曲直之中,定于易代,然晋史终须帝魏,而周臣不立韩通,虽作者挺生,而国嫌宜慎,则亦无可如何者也。惟事隔数代,而衡鉴至公,庶几笔削平允,而折衷定矣。何谓去抵牾 断代为书,各有裁制,详略去取,亦不相妨,惟首尾交错,互有出入,则抵牾之端,从此见矣。居摄之事,班殊于范,二刘始末,范异于陈,统合为编,庶几免此。何谓详邻事 僭国载纪,四裔外国,势不能与一代同其终始,而正朔纪传断代为编,则是中朝典故居全,而蕃国载纪乃参半也。惟南北统史,则后梁、北魏悉其端,而五代汇编,斯吴越、荆潭终其纪也。凡此六者,所谓便也。何谓具翦裁 通合诸史,岂第括其凡例,亦当补其阙略,截其浮辞,平突填砌,乃就一家绳尺,若李氏《南》、《北》二史,文省前人,事详往牒,故称良史。盖生手后代,耳目闻见,自当有补前人,所谓凭藉之资易为力也。何谓立家法 陈编具在,何贵重事编摩,专门之业,自具体要,若郑氏《通志》,卓识名理,独见别裁,古人不能任其先声,后代不能出其规范,虽事实无殊旧录,而辨名正物,诸子之意寓于史裁,终为不朽之业矣。凡此二者,所谓长也。何谓无短长 纂辑之书,略以次比,本无增损,但易标题,则刘知幾所谓“学者宁习本书,怠窥新录”者矣。何谓仍原题 诸史异同,各为品目,作者不为更定,自就新裁,《南史》有《孝义》而无《列女》,《通志》称《史记》以作时代 ,一隅三反,则去取失当者多矣。何谓忘标目 帝王后妃,宗室世家,标题朝代,其别易见;臣下列传,自有与时事相值者,见于文辞虽无标别,但玩叙次自见朝代。至于《独行》、《方技》、《文苑》、《列女》诸篇,其人不尽涉于世事,一例编次,若《南史》吴逵、韩灵敏诸人,几何不至于读其书不知其世耶。凡此三者,所谓弊也(同上)。

章氏所论六便二长三弊,虽云泛论通史,且多以《南》、《北史》为依据,而所谓利病,即为《通志》利病之所在,即谓此论为批评《通志》,无不可也。至其著论为郑氏张目者,则曰:“郑樵生千载而后,慨然有见于古人著述之源,而知作者之旨,不徒以词采为文,考据为学也。于是遂欲匡正史迁,益以博雅,贬损班固,讥其因袭,而独取三千年来遗文故册,运以别识心裁,盖承通史家风,而自为经纬成一家言者也。学者少见多怪,不究其发凡起例,绝识旷论,所以斟酌群言为史学要删,而徒摘其援据之疏略,裁翦之未定者,纷纷攻击,势若不共戴天,古人复起,奚足当吹剑之一囗乎。”又曰:“郑氏所振在宏纲,而末学吹求则在小节,是何异讥韩、彭名将,不能作邹鲁趋跄,伏、孔巨儒,不善作雕虫篆刻耶。”又曰:“孔子作《春秋》,盖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其义则孔子自谓有取乎尔。夫事即后世考据家之所尚也,文即后世词章家之所重也,然夫子所取,不在彼而在此,侧史家著述之道,岂可不求义意所归乎。自迁、固而后,史家既无别识心裁,所求者徒在其事其文,惟郑樵稍有志乎求义,而缀学之徒,嚣然起而争之。然充其所论,即一切科举之文辞,胥吏之簿籍,其明白无疵,确实有据,转觉贤于迁、固远矣。”(《申郑》)凡此皆章氏之创论,为前人之所不敢言、不能言者。盖当章氏之世,戴震则斥郑樵为陋儒,王鸣盛则指渔仲为妄人,语有过当,心不能平,此又《释通》、《申郑》二篇之所由作也。

《通志》之作,仿自梁代之《通史》,樵已自言之矣。梁武帝命吴均等会通《史记》以下诸史,而为一书,去抵牾,免重复,均类例,便铨配,章氏之所谓便者,已略具之。其书凡六百卷 ,自秦以上,皆以《史记》为本,而别采他说以广异闻,至两汉以还,则全录纪传,而上下通达,臭味相依。又吴、蜀二主,皆人世家,五胡及拓拔氏,列于《夷狄传》,大抵其体皆如《史记》,惟无表而已(本《史通 六家》)。所谓上下通达,臭味相依,即为楚之屈原将汉之贾生同传,周之太史偕韩之公子同科,而为铨配之得当者。至于两汉以还,全录纪传,是又有无短长、仍原题、忘标目之三弊,而无可讳言者也。《通史》之名,起于会通诸史,亦总辑而为一书之义,与今世之所谓“通史”,其名虽同,其实异矣。郑樵以梁代《通史》久佚,发愤重有所作,署曰《通志》。释名见于《自序》,其言曰:“古者记事之事谓之志,书大传,天子有问无以对,责之疑,有志而不志,责之丞,是以宋、郑之史,皆谓之志,太史更志为记,今谓之志,本其旧也。”是则其命名之义,正同《通史》。惟樵寄方礼部书云:“樵欲自今天子中兴,上达秦汉之前著为一书,曰《通史》。”(《夹漈遗稿》)是樵初欲名其书为《通史》,后乃定名《通志》,亦犹司马光初撰《通鉴》,欲名《通志》,为一例耳(详见下节)。考《通志》为书凡二百卷,《帝纪》起三皇,迄隋恭帝,凡十八卷,附《后妃传》二卷;易表为谱,效《周谱》也,凡四卷;易志为略,避大名也,凡五十二卷,《周同姓世家》一卷,附《宗室传》八卷,《周异姓世家》二卷,列传九十八卷,载记八卷,《四夷传》七卷,是其书有纪、传、世家、载记、谱、略六体。如周之诸侯称世家,本《史记》;晋之十六国称载记,本《晋书》,盖会通诸史而为一书,而未及画一其体例者。抑樵之所自负者,惟在《二十略》。其自序云:

江淹有言,修史之难,无出于志,诚以志者宪章之所系,非老于典故不能为也。不比纪传,纪则以年包事,传则以事系人,儒学之士,皆能为之。惟有志难。其次莫如表,所以范晔、陈寿之徒,能为纪、传,而不敢作表、志。志之大原,起于《尔雅》,司马迁曰书,班固曰志,蔡邕曰意,华峤曰典,张勃曰录,何法盛曰说,馀史并承班固谓之志,皆详于浮言,略于事实,不足以尽《尔雅》之义。臣今总天下之大学术而条其纲目,名之曰略,凡二十略,百代之宪章,学者之能事,尽于此矣。其五略,汉、唐诸儒所得而闻;其十五略,汉、唐诸儒所不得而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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