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喜欢就买下吧！”慕容小小淡淡瞥了眼那顶凤冠，外表看似华丽，可是手工却不怎么样。
珠儿怯怯敛起视线，不敢再看，低声道：“夫人，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珠儿，你在我身边也快六年了，也该是时候为你找个对象。”慕容小小盈盈浅笑，清眸中波光潋滟，从怀里取出一两黄金放在桌子上，“这个我要。”
老板愣了愣，很少见过出手这么慷慨的客人，咬了一口金子，果然是真货，随即脸上溢出灿烂笑容，连声道：“是是是，我这就包下。”
“夫人……”
珠儿瞳孔一紧，正想说什么，却发现从慕容小小身后袭来几抹身影，黑衣人一掌将她打晕，扛在肩上，余光冷冽看向珠儿：“告诉你家公子，若想要人活着，就来城外破庙送死。”
只是一瞬间，三抹黑影便消失在珠儿视线。
段子轩骑着马飞奔而来，恰巧路过，目光繁琐着黑衣人肩上女人，瞳孔放大，他看得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慕容小小。
脸色瞬间一冷，掠起身，脚尖轻轻踏在马儿头上，飞掠在屋檐上，步伐紧跟着黑衣人身影。
皓月像银盘一般高悬在万里无云的夜空里，带着一丝寒意的月光把秋江照得闪闪发光。
当她醒来时，发现身子被捆绑在破庙的柱子上，嘴里塞着白布，眼底的色泽顿时黯然了几分，这里是哪？她试图想挣扎，可这毕竟是用铁链绑住，纵是她有一身本领，也无法逃离。
刚刚袭击她的人，她居然丝毫感觉不到背后有人，想必此人武功必定在她之上。
“咯吱”一声脆响，一道刺眼的光芒刺痛那双银眸，映入眼帘是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身穿一袭紫色长袍，手里拿着鞭子，狠狠抽在地上。
是他？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慕容小小一眼认出，他便是……莫邪。
最后一场战争，她抛下身负重伤的他不顾，他的心就已经死了，因为在乎她，所以恨她。
“很庆幸你没死。”慕容小小声音透着一丝冷冷笑意，眼底泛起一抹暗芒。
他那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黑眸眸光一冷，那个倔强得让人心疼的女人，五年不见，凭什么她就能过得如此逍遥？她宁愿选择别人，也不会选择他，让他又爱又恨。
揭下面具，露出那张俊美的脸颊，然而高挺的鼻梁却有一道深深疤痕，是那次留下的伤痕。
他曾发誓过，若他能活下来，必定会跟慕容小小旧账一一算清楚。
“砰”的一声，鞭子犹如锋利的刀刃划伤她白皙手臂，一道狡长伤口溢出血，那张清秀脸上却找不到一丝痛楚，莫邪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扣住她下颚，声音粗糙极为难听，“彼此彼此，慕容小小，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当日中我一剑，却没送你进阎王殿，可惜……不过没事，我会慢慢折磨你致死。”
慕容小小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之前那个温柔体贴的莫邪，好似完全变了个人，样貌、声音、性格完完全全变了相似另外一个人，浑然不禁冷颤。
“啊……”她低声道，下颚好似快被他捏碎般疼痛，额头渗透出汗水。
莫邪眼里禽着一丝戏谑，一声冷笑：“怎么？你也会怕疼？”
她沉默，这是她欠莫邪，若当即她没抛下他，或许今日莫邪就不会变成这番样子。
见慕容小小沉默不语，深邃眼底像是涌入什么，怒视着她，力度愈加用力，眼色一冷：“你求我，求我啊？”
“我值得你这样做吗？”声音低沉暗哑，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那双幽暗的眸。
莫邪顿时被她激怒，抓住她那缕丝发，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畏惧，彻底激怒了他，“你配吗？”站起身，鞭子朝她身上猛抽，慕容小小你也有今天，嘴角禽着嗜血笑意。
慕容小小狠狠咬着下唇，实在忍无可忍，纵是她欠了他人情，当日那一剑已经还了，现在她不欠他什么东西，却在她面前得寸进尺。
“你给我适可而止，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她恶狠狠瞪着失去本能理智的莫邪，眯起眼眸，泛起一抹冷冽寒意。
莫邪倒抽了一口冷气，挑眉冷笑道：“适可而止？”敛起笑容，鞭子一下下猛然抽向她，身上衣服被划破几道狡长口子，溢出鲜红血液。
不，纵是莫邪再恨她，不可能会失去理智，望着他脸上变态笑容，似曾像是走火入魔……
屋外一抹血溅在门纸上，一抹修长身影一闪而逝，破窗而入，段子轩睨了眼莫邪，视线呆滞看向浑身遍体鳞伤的女人，眼里闪着一股无法克制的怒火，好似一头激怒的野兽，他快步走来。
“砰”的一声，犀利的剑刃不费吹灰之力砍断她身上捆绑住的铁链。
“你敢伤她，本王要你碎尸万段。”沙哑夹杂怒气的嗓音袭入人心。
慕容小小依稀察觉到从他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气，嘴角禽着一丝冷峻、不屑，后退几步，随即从屋檐上十几道闪着寒光的长剑从天而降，剑未落地便直射向段子轩，冰冷的剑锋带着惊人的杀气直击而来。
段子轩脸上却是异常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昂起头，跃起长剑，剑锋毫不停滞，横划而出，一抹寒光，数十名黑衣人放大瞳孔，剑未伤及慕容小小，却是从他那把凌厉长剑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身后‘噗通’几声，数十具尸体倒在他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