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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启五年正月至七月 (1)

正月

天启五年正月初五日

原任河南道御史今听勘崔呈秀疏为特恩自天惶悚无地臣奉命差往淮扬事竣回道堂官高攀龙以偶闻道路之言紏臣贪污臣亦具奏剖辨徼有明旨从公勘奏兹于本月臣忽接邸报见礼科给事中李恒茂为畿辅重地内一欵及臣谓透支为接管通病不宜论罪至此奉圣旨御史崔呈秀事情显是诬蔑不必行勘着回道管事钦此臣见之不觉骇然惊悚然惧展转不宁以为皇上天地雨露之溉布臣何敢自外于生成日月之照临何敢自甘于汶闇苐诬臣者加以不白之罪案在透支二字臣堂官疏紏惑于道路之传闻亦在透支二字自透支二字不明几乎以私赎当公帑以存留未追者当费尽无余谓臣透支矣则前乎臣者有廵按吴之皞在其公费岂亦透支乎后乎臣者有廵按刘大受在其公费又于何透支乎诚如科臣所言此必从公一勘而臣之心迹始明今煌煌明旨一则曰事情显是诬蔑一则曰不必行勘着回道管事臣反复思之如不回道是孤我皇上之特恩如不勘而回道则臣心事不明伏乞皇上???回新命仍行淮安抚按着以从公勘寔具奏庶臣心迹淂剖奉圣旨

初十日

河南道掌道事潘士良疏为紏拾察遗方面官员以肃计典访淂太常寺卿刘复初居心不凈染指多方陕西肃州道右参议房楠善政罕闻贪声颇着大名府兵备道叚猷显景逼桑榆心存机械广西参议邓云霄恣睢根心阿堵迷性俱听吏部查明处分外访淂陕西右参政施天德媚权饶有深情居官毫无善状云南右布政吴从诚暴横攫金计深竭泽四川右参政翁登房狙狯丁乘贪婪污流山东右参政苏宇庶赋性乖方操行踰简云南副使张允登碌碌无奇孳孳为利伏乞敕下吏部照例处分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月

二月初三日

陕西道御史何廷枢疏为计事甫终用人伊始谨胪为入议统仰皇上采择一曰廵抚会推之当议今之卓异即将来之廵抚向只疏京堂之壅以故藩臬之中推仅什一前筹未借后薪又积即如资深望重之郭尚有魏浚者或有待而推或推而亦晚今宜内外均平凡藩臬之长曾举卓异者遇缺即先推用一曰京堂添注之当议廵抚内外兼推而抚缺无几方面中资望兼隆者尚多也势不淂不转卿寺况国家所以风励臣工者祗凭激劝之大权使有劳不录有功未酬人乐优游飬俸谁肯实心做事似宜将南北卿寺每衙门量添注一二员以济内外之升劳升之穷一曰方面甄别当之议今之司道甫地方到即营捧赍纔易裘葛便想推迁边方则尤为裹足永如五年一日劳苦功高之朝廷宴者何可多淂至边方知府关系尤重柰何非老即病满眼皆是聀思方面之用皆从例转似宜如科臣薛国观所议考满差满分别三等咨送处分老病者勒令致仕一曰考选通融之当议科道之选所以广耳目也虞滥业已奉旨考选在肆十名之内矣但当三年一取此类委属太俭聀愚谓新咨诸臣三月一考即宜足四十之类再考不妨量增类员盖为官而需人非为人而择官一曰州县调繁之当议当考察行取之后州县缺官酌议更调亦为地择人也宜以抚按为主实见地方果冲果有事必倚辨于此官者然后咨送铨部覆调有营求隔者隔属者一槩停寝违则以规避论一曰摄篆考核之当议近议州县缺官用邻近正官兼摄诚良法也但南北地里不同州县相距有一二百里更不如委一佐贰教官犹有专责顾驾驭之何如耳今遇行取调繁之后缺官甚多除府佐州县外宜选择而委交盘之目如考满例起送两院严加考核无赃私方准复聀否则立加斥逐一曰教聀推升之当议教官虽清秩实冷局也尝见刀笔狙狯之辈冐滥佐贰湏预民事而教聀中有年资青茂可当一割者及守青毡以老似宜慎重荐奖内有奖次多者查其历俸浅深逓升州县佐贰等官俾获展布将民事有淂人之庆而人才亦无阨塞之喏矣一曰举核虚公之当议尝见抚按举劾每凭道府而道府所开荐非香火即奥援也所开劾非单孑即异已也今后举劾宜秉虚公倘有失实许部院紏参而道府更当重处乃为淂乎奉圣旨

吏部接出圣谕朕览各省试录有湖广山东江西福建策问内措语柤狂任情恣肆兼有诋毁朝政讥剌朕躬逞说谲之词是非任其颠倒纵雌黄之口诬蔑罔所顾忌皆因彼时大臣招权纳贿主持于中故各省考官颐旨占风附会于外朕思辽疆未复黔省未宁致居臣励精求治之时亦士子摅忠吐窍之日舍实政而弗询徒凶人之是悦坏作人之盛典失祖宗之羙意好生可恨难以姑宥传谕吏部即将正考副考官八人都着降三级调外任用聊存觧网之仁用作维新之路故谕

初八日

云南道御史杨维垣疏为考选之类既狭考选之法宜精内称考选一事亦若重鉴于往事之滥觞故不惜今额之稍溢然搃之一类既与南北分之又八月与三月分之再前咨与今咨分之则政体人情委为未恊然其为类终?穴丿下?则其为法似宜倍严倘再滥厕一匪人即未免遗一真品若高継元亦冐与华选矣今日之察处何以仍是作令之事迹彼当年使之滥竽者谁乎此诚往事之宜惩者惩之则惟有矢公矢慎第人人言秉公矣岂无公中之私挟之以出而未易辩者足为旁借而不及知者乎而最害事者尤在此际之胸中不主前人之意见而犹存前人之形迹盖残梦不堪复续而宿醒未便遽醒近闻有已人圣鉴而犹以旧宰之故尚费惟敲者即臣愚万不敢信倘一或出此是徐景濂汪庆佰徐扬先徐卿伯等十余人既为旧宰所摈而未进之言路又代为旧宰摈之是皇上虽明废旧宰之身而人才尤阴中旧宰之毒当事虽明为皇上用而实阴为旧宰用也岂不误哉请将徐扬先徐卿伯亟赐召还奉圣旨

初十日

廵按陕西蒋允仪疏为阅视事竣??盾例举劾内举李春茂张尔基宋盘杨邦宪王家桢梁应泽闵梦淂李飬冲刘广生徐绍沆陈应春储显祚王浚初裴玄等将领则马允升汪济民王承运郑光先王庆麟赵天允觧国重路忠左光先吴三畏叶廷时神光显董献策等劾搃兵王杲参将吴登泰游击高见侯体干高青等其在镇臣则原任延绥总兵官今调保定萧如勋见任总兵官杨其例应赏赉在抚臣则原任廵抚陕西今升总督漕运左侍郎吕兆熊原任陕西廵抚今升兵部左侍郎孙居相所当荐扬以示优异者也原任廵抚延绥今病故余自强当荐扬以俟恩恤奉圣旨

十六日

广西道御史刘廷佐题为愚戆自干贬斥圣明宣示优容内称昨见皇上于各省试录因其策问有任意敷陈罔知忌讳者宣圣谕命部拟正副考八人方殷年等都着降调夫此八臣者诚有罪矣录内辞涉过激指伤太露以此蒙谴固其自取然皇上以为诋毁讥剌则其心原不敢也古之帝王悬旌设铎唯恐人不尽言工诵瞽箴唯恐过不上闻皇上圣不自圣治犹未治圹藏疾纳污之量而???士传民谤之语从今宣谕以后卿会试录谅不敢蹈前辙则如八臣者皇上姑薄示惩创而忽重摧折臣窃有厚望焉况迩来景象似多以言为讳饮露之蝉接迹朝阳之凤稀声今复于语言文字之闻而行斥逐摈弃之举则无乃益阻欲言之心慑敢言之气而于圣度少未光乎皇上宽宥八臣又何竢臣言之毕至于举人谢锡贤等刻其名而实非其文罪尤可原愿皇上并免罚科使淂与皇家之网罗而无塞其始进之阶梯方凛雷霆随沾雨露天下士民欣欣祝颂皇上真尧舜主也奉圣旨考官录文恣肆已降处示惩举人又都轻罚了刘廷佐如何辄来党救且本内引文故犯皇祖御讳好生不敬本当重处姑着降三级调外任用吏部知知

十九日

云南道御史陈以瑞疏为词官久玷清议雄奸巧漏天网内称见任少詹钱谦益者乃汪文言之交游而缪昌期之腹心也文言以谴毙昌期以党禠玉河桥畔之事谁不知谦益之与文言昌期表里相依即使谦益清夜自照亦当自媿共怀奸挟诈首为厉阶不容可于尧舜之世何独泄泄长安扬扬翰苑幸鸡肋之无恙夸龙门之共攀柔行巽言虺志??水心当典试浙闱之日钱千秋以一朝平步上青天七字巧卖关节就此而诘之曰尔何以坏累朝之科目尔何以抗通国之紏弹尔何以挽当代之功令则其党与之撑持神通之诰大虽百喙不能为谦益觧矣他如见任兵部聀方司主事沈正宗者初筮已多劣状察处复钻羙缺当此将溃卒奔之秋岂鲜诰戎讲武之畧纵皆从向日奥援经营淂来臣固因谦益而并及之奉圣旨钱谦益向以潜通关节贿买举人致干紏劾却又倚傍邪党把持朝政幸躐今官沈正宗奥援钻求察处复用都着削了籍为民当差仍追夺诰命

二十三日

廵按湖广杨新期疏为表扬节孝内开烈女张廉姐聘徐造可夫亡女一闻讣号泣几绝潜身登阁遂甘断颈身死烈妇陈氏金玉鸣妻夫故氏泣哀四日乘众睡熟投环身死孝子施文是自幼敦行孝弟尝返风烈火以救父柩若雨祈晴以襄葬事庐墓寝苦枕块白鹤翔顶三年奉圣旨

吏部尚书掌都察院事李延宗等疏为察处贪官弃事潜迯内称建宁府同知关振宗近奉大察以前??亡革聀为民天启元年都御史牌行司道会议择委振宗督造援辽募兵划船随将造船工料银八千一百二十两付关振宗分别委官召募后因大察去官见熊同知督兵到日以为卸肩有人宵遯不顾看淂纪官关振宗赋才原薄任事更疏督造无能既委辔而负聀任张皇卸过复负嵎而伤友朋以致兵哗于伍同舟皆为敌国天降其崇干橹尽付东流廉其侵冐全无不至蝇营之垢即其阘茸败事未完鼠枝之穷既造作之不工合赎而依律奉圣旨

二十五日

廵按直隶御史刘大受疏为擒获谋逆妖首看淂龙华一案妖党蔓延逆谋叵测结连至六七省披猖且二十年敢肆无将共图不轨问谁为戎首则马主沈贵续获蒋忠监故金科是也问谁为羽翼则陈用杨文龙沈有黎锐杨玄张科等是也始于大奇人之教法继以五攒山之宗门衣钵相传谶符逓授于是黑虎徧钻逄人密布透天经到处潜处分干分支动谓天魔下界称佛称祖驾言直主方兴胪列四十二天极齐晋秦梁以及辇毂之下尽成伏莽浩聚六十二会穷江淮吴越以致衡湘之远靡匪妖??走新从口北过来曰南岸曰北岸敢将守土而分疆界齐赴龙华会去曰混水曰清水且引夷狄以乱中华造历造书则有上元之册为五季为十八月为十八时是可忍也僣元僣号则有天运之称若印信若勘合若执照符箓欲何为乎此诚盖载所不容抑亦神人而共愤依妖书妖言传用惑众之律骈斩允宜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八日

刑部等衙门署部事侍郎饶伸疏为首诛第一凶奸议淂陈其愚逆首心腹狡贼凶渠始为安邦彦之契交継为安邦彦之谋主造伪檄以指斤至尊设阴谋而陷戕王??一???亿万余人之生命尽被剚燔二百余年贲茔悉罹发掘迨其久住贵阳仍作水西耳目反间阴图密书勾引宋小么等众口面证其愚乃俛首受僇祸本已除真断安首之一臂矣奉圣旨

三月

三月初十日

江西道监察御史焦源漙题为官民交困补救两难内称吴越若水江右若旱二东之兵荒并至三楚之旱潦交加且关上海工黔中蜀中勤缺饷银不下类十万无怪乎蘓民困者即觧来之地希觧折色忧军储者即觧银之地议觧本色亦出于万不淂已耳司晨蒿目议所以经国之计以聀愚陋水所为公私两便者则俵马宜议也俵马一匹官价草料费银三十两每择一匹身家觧马地方若亦已久矣即改折之议亦累经唇若辄不能易谓事急用马一蹴难办不如蓄飬为便耳不知一马之岁可以二十年纪类十年来寄飬不下千百万岂不能供缓急之用耶何如于俵马州县暂改折色八九年以济边饷倩事平之后仍如旧例至于事例一欵亦宜精核鬻爵一途甚非良法然淂???金钱之用亦犹之可也不意假印假官愈剔愈多铨司有累选不尽之官而大内无几许人官之金以核之者未有专责耳太仓银库正官头绪如麻精神难周何如以陪库官员专司事倒置印信之簿严如防范以纳银前后为除选前后年终将纳过银类逐欵明报御前晓示天下此二事者亦平平无奇耳唯着实行之庶积困可以少蘓金钱不至中饱而饷银亦可少充矣奉圣旨

十九日

广东道御史崔呈秀题为国家欲求保春之策先讲御侮之计聀蓟城倾颓者三年矣官于斯者不乏人谁肯为百姓造福至去秋参政王継谟到蓟始捐俸议修葺不然人心惶惶大半欲携家以去畴为我皇上守此强土也至可恨者至肃宁一城倾颓更甚于蓟监臣魏忠贤施舍已资重修而知县刘贵卿一味贪婪百事俱废毫不照管不知城为朝廷之城贵卿乃奉朝廷之命以守此城者也不惟不修更思垂涎修城之资反以不淂侵没为感是诚何心哉至于罚谷动辄百石枷赎每名类两狼吞虎噬无所不至百姓无不欲食其肉而寝处其皮国家所恶用此贪官为所当重加禠斥者也滁州知州汪心渊冐破各项银十九万参议赵廉历历清查有据而庐州府推官徐日曦受贿枉法为之开除支销将十九万之赃又归之子虚人臣无法至此尚谓之有三尺乎奉圣旨这本说的是选将汰兵该部具奏魏忠贤捐资修城急公可嘉着与王継谟一体叙录忠贤仍令本县建坊赐勑旌奖荫弟侄一人与做督督佥事赏银三十两纻丝二表里羊二只酒三十瓶新钞三千贯其塩屯铸钱事宜听该部覆行汪心渊着彼处抚按严提追赃刘贵卿徐日曦俱从重禠斥以儆将来枢辅去留关系甚大该九卿科道会议已有旨了

二十日

圣谕朕念辽土未平逆酋鸷伏尚缓策勋恃怀旰食唯赖尔文武大帅殚力竭忠设奇制胜期靖夷氛用雪国耻匪颁厚饷何励纯忠尔毛文龙提孤军驻师穷岛徧将时出奇捷屡闻使逆酋狼顾未遂〈氏鸟〉张已三年矣唯尔之庸朕实嘉尚又思各将士僇力行间暴露良苦朕曩于督师辅臣有锡赉矣兹遣内臣司礼监管文书内官监内监王敏政忠勇营副提督御马监大监胡良辅赍俸诏谕冕服册封李倧为朝鲜国王道经皮岛特赐尔银一百两大红蟒衣一袭以示春酬其从征将士擒斩功多忠勤可念朕御前搜括银四万两各样蟒衣滕襕叚纻一百二十疋?尔以备赏功之需尔当益矢壮猷秘筹胜筭结联属国奖率三军飬我前锋制奴死命使封疆克复即带砺可盟朕可食言尔其仰体钦哉故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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