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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启元年正月至四月 (3)

陕西道御史张慎言疏为是非既明简书可畏内云移宫一节首尾在三月之中亦极明易见之事而纷纷不已遂使科臣杨涟去矣今台臣贾継春又辞差求代矣谁生厉阶至今为梗臣深为为二臣惜又深虑以目前不了之局间日后争攘之端也臣平心一折之可乎当鼎湖再泣中外仓皇时大小臣工痛念先皇青宫毓德之时盖不胜处心积虑之若及甫登极而妖冶为殃刀圭未効又已攀号莫及矣幸国有长君社稷之福诸臣惩前毖后倍用周防诚危疑恐惧当八月之杪九月之初矣偶值选侍干清天子避席此一时也宗庙之鼎鬯为重则先皇之簪履为轻所以不淂已而有冡卿周嘉谟之疏也又不淂已而有科臣杨涟左光斗之疏也于时抗言宫府即神庙之郑贵妃且居然先徙以为望矣既而阊阖聿开冕旒怏观此一时也嵩呼而庆圣旨之龙飞遂亦不觉抢焉而顾几筵之羊枣光景风闻凄然动念所以台臣贾継春不淂已齐戒具揭谆谆于阁臣周旋内外之间也此当日之定案也有何暧昧不可见之迹而烦揣摩于事理之外乎又云张差之狱原非夙恨于王之寀有不共国之仇而不淂不借之寀为逄迎献媚之资至今犹聚讼争执之窦功罪未结之案今日杨涟贾継春皆皇上有用之才具清真骨鲠之槩皆不明其心迹以去而使后之小人又借两臣以发大难之端乘墉伏莽之借毒流于国家而祸流善类如前此者可鉴也盖小人善用亦且善借两臣者又何苦以君子之身为小人之借皇上又何不亟剿两臣无允其去以成新政平明之理乎奉圣旨这奏内以贾継春为忠是视举朝皆为不忠又与贾継春本同日封进张慎言指奸为忠结党乱政高弘图巧为饰辨摇惑视听俱着大小九卿科道公同会议具奏

陕西道御史高弘图疏请尽化嚣端共偕大道内云李若珪耻暗参于中官去或不为无名而杨涟之去国则又以移宫之一事継春之辞差则以安选侍之一揭同属耳目之臣各洒忠直之血此不求同于彼彼亦不求同于此迄今宗照社定选侍亦无不安缅惟宫禁危疑之际而决策呼吸此不可谓非涟之功即継春亦未尝不以涟为功而涟第不敢自以为功也安选侍之说起于移宫之后因宗社既定而用意周到欲使中外晓然知移宫之举原非导皇上有薄于骨肉之心但谓干清为至尊所覆仁寿亦处优之地不妨于有是移移而左右未免炎凉则选侍不安传闻复有舛谬则选侍安而犹以为弗安此継春所以有安选侍之说也即涟亦未尝以継春为非是也又云涟遭逄之盛颇不类小臣知涟者韪其心忘涟者疑其迩而涟滋若矣若可以去矣涟去而継春曰涟荷忠直之褒拂袖不俟终日同事而异情或去或不去多口可畏甚于简书臣可以辞矣有涟之去因以有継春之辞贾継春与涟又似乎不能为异而有意求同也当其异知有君不知有友知有国不知有身所谓其知可及其愚不可及也及其同又重在身名轻负国恩伸志于友反忘情于君所谓小丈夫悻悻然见于其面者也奉圣旨已有旨着廷臣会议具奏

奉差廵按江西宽限回籍湖广道御史贾継春疏为直陈具揭之实以明臣义内云曩者移宫一事宸断明决禁御肃清屏阴邪而驱背逆常理常法允叶臣民之愿惟是移宫之后名分既定而传闻光景凄楚纷纭通国有若吞若吐之酸举朝有且欣且怆之状于是微臣硁硁之见恐损圣德又以皇上方在居庐未敢疏激祇齐沐具揭面阁臣三人于朝房而谆谆言之以恳达天听以望其母女之保全而止岂不知犯忌者不祥触珰者无幸哉盖念冲圣御极之始慈祥元脉当从折柳先防威福大权莫向中涓送却而至于皇考之瞑目九天圣母之不仇匹妇又交淂而双媺耳此微臣当日具揭之实忠愤所郁义无返顾一官七尺都所不惜老亲幼子亦不暇为计也

奉圣旨贾継春暗揭流毒造言诬朕若黑夜行剌使人莫防朕未尝责究自継春揭出之后引类称奸争端大起大臣求去小臣纷嚣咸畏継春有倒翻天地手叚廷臣莫敢言其非朕皆隐忍今継春全不改省仍大胆欺天昂然肆辨目无君父况选侍移宫以来未见継春有疏明明可否抑且借逆揭为撄鳞逆耳之说箝制朕躬要名灭罪今奏内只言具揭之实不明揭中之语更见欺昧姑着照原揭回将话来

十三日

山东道御史傅宗龙疏为定两抚功罪之案抚臣李橒臣不识其人而能道其事旧抚臣张鹤鸣臣能道其事而且深知其人黔中兵饷仰给川湖李橒不深详轻出一示凡已前所欠年分俱不准支以致营兵不平露刃鼓噪辕门之内几为战场其召侮损威有如此者自此破胆丧气束手而不展一筹苗贼大肆披猖全似不闻推官张良被刼最苦向橒且呈橒应之曰此乃川湖流民为盗非苗仲也知州简而可文立纶等知县熊节送家眷回籍受祸之惨更不忍言橒漠然不一动念也而本方百姓茹痛含冤不知几千百众又不待言矣其飬乱玩寇有如此者道府各官被围被伤已无天日而按臣沈珣诏使于纬之被刼尤古今未有之奇変也橒有地方之责乃左右支吾熌烁覆匿于沈珣则曰流贼偶犯若适然相遭不足深诧者又曰擒斩共二十四人法纪少伸人心共快且隐然有叙绩之意矣又曰内地之枭獍渐怀好音则围道府而举力以相加者果尽两江之贼乎于于暐则曰受惊夫纬之彼刼仅存一中衣而仅曰受惊可乎又曰知为诏使随即觧散既觧散矣则纬之赤身散发岂官兵剥夺之乎且录纬书词以为卸罪之地也而不知纬之口终不可掩乎若旧抚张鹤鸣莅任方新即遇贵阳府囚薄暮越狱鹤鸣闻报戎服佩刀率标兵驰至府堂授指擒捕又令人于钟鼓楼上视囚所奔与旗招呼囚皆就縳即于该府门首跪斩一十六人黔之文武各官莫不股栗愤苗仲之肆虐誓不与之俱生请饷练兵毅然以削平为已任子囗柔坪之役身越戎行督兵上屯?土轾草薙擒狝百年老巢荡为平地广顺毛口洪边匀哈等处或封洞而尽焚或摉山而尽戮或鼠伏于幽谷或鸟散于茂林黔人积怨深怒为之一纾而臣等一再经过安稳无恙鹤鸣之功不可诬也然而埧阳之役监军者谢存仁也人言撤兵放贼颇受盖头之钱又闻龙里界边洗寨级中有销司之首各寨中如铺司者不少矣鹤鸣岂能尽知乎不禀命于鹤鸣而擅移匀哈之师以征高寨等处之贼首监军道陈禹谟也将官索银漏信壮贼皆逃师入而俘其牛羊杀其老弱火其聚落师出而贼随之俱出矣无以自存据路行刼鹤鸣亦深恨之总之黔中司道稀若晨星如黄文炳张守让之清勤能以鹤鸣之心为心者不可多淂事事俱鹤鸣拮据处处俱鹤鸣制置耳目所不及便有意外之虞如中军许敬所最为贪肆亦不淂而用之则鹤鸣苦矣既四顾以行师又与楚蜀抚按诸臣更番而旧其笔战心血已枯头发为白则鹤鸣苦矣礼部主事熊文灿列名公揭彼时正在闱中实出不知尽可原谅而倩疑转甚督责不休则鹤鸣过矣臣尝评鹤鸣之为人才大而紏纷立觧骨劲而挺持不挠七尺之驱可损一腔之血尽洒此其所长也气刚而不肯下人量隘而不能空物主独是之见恶异已之言此其所短也奉圣旨张鹤鸣已有屡旨了该部知道

十九日

福建道御史周宗建疏请圣明更赐平怀以昭新政以全盛羙事内云当日移宫之事臣子久已分明即継春风闻致误语涉疏畧疏畧率小臣之愚亦何足计至于慎言弘图二臣之去亦何足计惟慎言弘图二臣之心正恐后来议论借此生端故特出一言而为分剖初本为息纷岂以佐鬪此其仰体圣孝默护科臣尤为洞了在臣等外庭方幸此疏一出藤蔓俱除犹妄意圣上俯鉴二臣之忱怜其用意之苦岂期囗旨反为惑听是使二臣之一片杜嚣去扰之赤心反为旁观冷视者所窃笑设使后来国有大疑朝有纷辨皆将指二臣以为戒箝口不言其于人臣持禄飬安自为身计则甚便矣其如皇上之国事何哉同日御史王大年张捷俱具疏申救俱奉圣旨已有旨了

二十日

四川道御史焦源溥疏为废臣宜竟其用用臣宜急其先内云如争册立而废者今已三十年所仅有史孟鳞等数人在独不可超之原官之上乎而黄正宾者正不可以赀囗囗囗摈也如抗税珰而废者今已二十年所仅有何栋如等数人在独不可为不次之擢乎而邸宅等者正不可以乙榜拘也至争张差一案已故者将被恤录之恩削籍者蒙有召用之旨矣其中有不忧隐祸密定刑书如傅梅等者一腔赤胆难以白人尤可不不表而出之也至折槛飘去国之叶者当谅其心分门锢清流之品者当核其品方且系其胆于四海何取迟疑而不以早联台座之班负人望于三朝何取犹豫而不以速参启沃之帷黄文炳等素裕经济即授以节钺非滥也何必界限于藩伯张春等深谙方畧即寄之锁钥非骤也何必循次于部曹张舜典等玄通性学即置之石渠非幸也何必终阨于郡佐盖诸臣藿食之困顿已长草露之时光能几迟之旦夕便落英华有如王志各于仁诸君子者或谥祭或赠表朝廷之上自有优恤之特典以慰九泉然而已无及矣使诸君子而及见今日之光景当必何如以收英雄之泪图未竟之业者惜哉赍志而没乎奉圣旨该部酌议题覄

二十一日

云南道御史童羽宸疏请锐意振刷力追喜起之风内云皇祖朝惜官爵人犹曰上不乐与下共功故下不能与上分忧也今卿士满籍矣谁非扼要之官谁无急公之谊而六部九侍郎两尚书犹不知入署何时许弘纲徐兆魁已明知其不可出代之者岂曰无人况戎政尚书添设侍郎何等官也于此不用用于何时南北雍两祭酒一司业尤当宾兴造士之年于此不补补于何时大同久需廵抚董可威或来或改于此不泱泱于何时总之可以速不速臣不能为诸臣觧当推补不推补当处分不处分臣尤不能为用诸臣者觧也又云皇祖朝飬聪飬明犹曰竭蹷无可见其长袖手可以藏其拙也今良楉立见矣何人不可分廊庙之忧何处不可佐县官之急而积弛以来刑狱未结正者至千七百起钱谷出入欠者自欠糜者自糜闻工部都水一司积欠至七十余万不审何法料理盔甲王恭两厂仅存匠头等二百余名岁支米万七千余石银八百余两犹至透米十六万石赵甲食粮钱乙修造工作物料总付东流见于主事沈启之条议者甚晰况随事讲求如此之类亦不复少至可讶者锦衣卫兑飬冏马羙事内原额一千三百匹岁支草粮银七千六百余两今闻马之存者仅八十余匹岁没官银七千余两营是差者非七八百金不可相因为例不知已若干年新天子一旦有大礼大阅该卫其谁能数马以对岁七千余两抑问之何人也况于经营之债营御马监象房牛马房等处仓场之贪珰其欺隐干没不知几经摘发柰何槩置不理哉然总之各衙门各有统挕有分理该清理者不清理该争执者不争执臣不能为诸臣觧至清理之不淂争执之不淂臣犹不能为用诸臣者觧也奉圣旨这所奏有关时政利害着该部议覄

二十四日

廵按贵州御史沈珣疏为劳臣挞伐有功黔盗复滋有故谨据实申辨以祈圣鉴事内云臣每按行四境频从父老子弟爰诹爰谘皆言鹤鸣调兵征粮悉有成筭知人善任务尽无事始信当事实难人才可惜夫垂绅缓带高议于庙堂不知无听刁斗望烽燧枕戈卧甲之劳瘁也染翰舒毫任意而浑洒不知夫瘴雾薄天矢石着面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艰危也听一人之谈据一时之口不知夫深谋隐计妻子不可告梦言不可泄之心也先臣史道言外臣之难廵抚最廵抚之难唯诸边最边抚承之重寄犹操万斛之舟于洪涛巨浪中所伏者天子威灵耳使坐向安间者不悯其持危济险之难与努力支撑之苦又从而下石以挫败其气即四体何以展布每读斯言令人酸鼻若夫鹤鸣五年行役万里还乡使淂因科臣之言遂卸枢筦之担优游绿野弹琴读书为鹤鸣计岂不甚便但四方多事之日使国家失一有用之才隳天下劳臣之心销诸边壮士之锐其为社稷计则左矣奉圣旨该部即与题覆

河南道掌道事董元儒等合词再揭恳宽恩以光新政以全盛羙事救贾継春张慎言高弘图奉圣旨知道了贾継春尚未回话不淂渎扰钦差廵按江西宽限回籍御史贾継春疏为奉圣旨回话以乞恩认罪奉圣旨这贾継春回话揭中无李选侍雉经皇八妹入井此二语出于何项还着回将话来

三月

三月初二日

云南道御史魏光绪疏参文选司员外蔡奕琛内云日前赴中府会议路傍一老妪一少妇提携数岁幼子口称奕琛杀人等语问之则云氏夫李明经为奕琛侦探消息不的毒打身死数日万口喧传且闻明经怨恨之词死不绝口柰何打死我灭口等语于是深恨奕琛之胆可包天术能使鬼而凶暴残虐一至此也无论奕琛身为奸宄必不能为诘奸之事即令假官假印无处不告而奕琛徧历四司所发觉而指陈者几何人所参提而送问者几何事作奸之猾胥未见伏辜而仇恨之平人独行杖毙臣之所不能觧也顷汝阳之事无论来文偶有差误承行亦自有人即使情真矣罪当矣便当参送刑曹明正奸弊与金戚啘沈应元等明正刑章岂不直截痛快而胡竟占郄不发耶责人而多至四十其人有不糜烂以死者而奕琛不肯明言苐云重责何也且该犯死罪之人必非可选县丞之人既选县丞罪必不死此两言而决也人犯未齐赃证未确审勘未行奕琛何以知李明经为决不待时之人而登时取死略无等待耶若使选司即可论囚则是白堂之署可以久扃而爽鸠之官可以不设廷尉评驳之地俱为赘员而三覆五覆之文真成故纸矣奕琛之杀明经即喙长三尺何以自觧免也前疏淂旨之后以王之宷关系国本国论久郁今此一事若再沉匿先帝在天之灵必有愀然于心者臣因往告奕琛冀以早推结局臣此举为先帝褒直臣也为皇上广孝思也且慈宁召对之时皇上不当侍侧耶当时逆天之変业经圣目岂今日而遂忘先帝耶皇上不忘先帝岂遂忘之寀耶乃明旨明谕召用而奕琛谓生无媚骨异哉奕琛不君父之媚而谁媚也明知奕琛之媚久矣别有所用而敢于君父之前出此背逆之语奕琛头颅几何岂足膏明庭之斧锧耶奉圣旨该部知道

十一日

搃督漕运右佥都御史王纪疏为循例荐举漕属方面官员荐冯盛林欲栋沈光祚景昉胡世赏贾之凤孟习孔陈暎李成名觧经邦吉人苏进吕昌期冯汝京等官奉圣旨吏部知道

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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