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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启三年八月至十二月 (3)

原任廵按贵州御史今太常寺卿史永安题为申明核叙功罪内称近来议论纷纭皆缘提斈道刘锡玄为臣所劾者而抚臣叙之近南科臣又申救之都司佥书黄运清先为卿官御史王尊德之所劾而臣犹叙之臣叙之而今按臣复劾之守备尚宗袭亦为臣之所叙而近南科臣紏之劾叙参差将致劝惩难凭不淂不将臣之核叙功罪大意再一申明之玄锡在围城八月以前委于城守有功第至末路见势穷难守遂変心败节致全黔土宇几丧于其手则罪又浮于功臣特以事关封疆非小小官评狥情则无以明劝惩亦惟聀在执法不淂不劾之耳黄运清为人机智莫测而所以叙之者特为初时赴援之勇及末路防御之勤有功于城守耳虽已有卿官御史王尊德所劾然臣为封疆计不淂不据寔叙之且核叙凭司厅之呈册而参以已之闻见如今按臣所核贪钱状皆呈册所未开报即今按臣亦云不忍没其功亦不敢宽其罪是其罪其功不妨并陈惟是朝廷之核寔而处之耳今南科臣所紏之守备尚宗袭亦自遵议赴援至省者据其胪列之罪状即臣阅之恨不手刄之苐???守次南门其调度尽自老成至十月内有报其移箱笼于城头者臣疑其欲投贼也呼而诘之彼以住宅被焚不淂不移城头对而臣终终疑之及是十一月倡众醵金建饮血之义臣察其意念颇真遂然许之臣为封疆计又不淂不据寔叙之是其功其罪亦惟候朝廷之核寔而处之耳又云指杀人食人之事盖八月以前民间皆有人相食者又粜米把兵至金多而米罄而不能突围而出当时独臣与徐推官张搃镇犹能执法而究之但食人者无穷执者有限究之不能尽究亦势处无可柰何也至题恤一事臣于核功疏内已言卿官周思稷一人指其名而问之而后淂以列诸题恤若知州朱正寅已忘其姓名今惟思作北关孝传以纪之如此之类寔难牧举臣所谓匹夫匹妇忠义天植有闻変即自缢者有食尽即自焚者皆当议恤也其如表影之不能尽何今要之城守功罪原自分明而所以起纷纭议论者大端有二一起于议献城买路之群奸恨诸文武之誓死不与也已谋者积羞成怒百计而倾陷之一起于出城之士民不甚言兵将抢掠之罪无以掩投贼之失大抵臣之所以违众独断而必欲为之者惟以封疆为主而不顾己之身名向使臣在围城而唯唯诺诺亦邪议之自听也必不至取忌于群奸亦放人投贼为先容地也必不至取怨于士民苐恐城池必不能守矣向使臣核功而唯唯诺诺狥人为低昂也必不难籹点一完完全全之局以餙千古美谈苐恐劝惩失真则仰之获戾于封疆俯之有怍于衾影矣臣复何言哉奉圣旨这所奏功罪着部院并议具奏史永安守城劳苦有功着即前来供职不必疑阻

初十日

广东道御史李玄题为铨政开系至巨夙弊更化宜速内称臣覌近日谒囗囗西共囗者无论正途杂途人人站立不定有墙壁者托居间以关说无墙壁者行贿赂以钻求打点周到纔上卯而便可淂官安排未及虽经年而守候如故臣畧举近日一二之弊并献一淂之愚如举贡监生听选必先考较关防弥封一准科场事例复参诸身言书判用尽厥长考称与否秩级昭然如尺幅不容踰越祖宗之法何森然备也近有谓题目可以先露关节可以暗通授意吏胥按疏简卷得其卷即录其人而文字反为无权如是欲人之不求情不通贿必不淂之数也合无于考试之日斉集各官当堂请题于堂官收卷之时邀各司官即于当堂分头览阅呈之堂官随定品级仍将文字传刻长安使人知朱衣点显非钱神之有灵可乎此犹其小也如掣签定缺行已多年先臣立法苦衷至公无私搃五方人地之宜普三等权衡之准任人拈取各安义命虽谓签法永远无坏可也自做签之说起每一美缺皆可预拟一筒止入一签一行另分数次登之手指不异觌面之授受出诸袖中难掩旁观之耳目至今议者归咎于签法之未善则亦其人未尽善耳合无于未选之先搃计见缺若于分别南北中各若干如府佐州县以及仓攒驿逓等项之签各行类为一束一束搃入一筒令谒选者掣之此行毕方及彼行一筒完再入一筒若拈阄射覆之不可料虽有跃冶疾足之奸无所用之又谁走别窦以巧掠也此犹其显也自事例开纳而吏丞之缺难矣自各衙门咨送过多而吏丞之选益壅矣头绪杂错当淂以高下其手径窦百出主选无以手持其衡一二卯可选三五十卯不淂选者有之数十人之后可选顶头而不淂选者有之担??登道涂守株阙下衰白两鬂落拓一生无惑乎忧欝就毙者纷纷也则作序之说误之也合无按册细查将上选各员役酌其资格排定行头某行跟某行确然不移又于各行之中分年月之浅深点卯之先后闻纳之多寡以定次序之前后如泰山之不可动取选之时挨次截去今选至某人正下选即是某人起周而复始毫不移越使谒选者晓然各知名次之先后截取之时日而回家静候需次赴京省多少盘费息多少钻求消多少壅??斉即主选者亦去多少劳怨也此断乎可行者也奉圣旨这所奏有禆铨政着该部酌议行

十二日

南京广东道御史王允成奏直紏贪戾部臣以清仕路以安军民内称叶大受者武选司郎中是也性既执拗守复贪污行事极其乖张选用多以贿赂搃由龌龊成性率至物议久腾急宜三禠以清武选胡継先者令升河南封府知府是也言清行浊色厉内荏望之亦甚魁梧按之极其鄙琐此二臣者在叶大受原系京察拾遗之教掌道分单送臣撰疏者后查兵部例止一人因暂置之以待另疏紏劾在胡断先久有贪暴之名人人侧目臣因差满查屯粮完欠哄传搃廵厅卖限免比啧有烦言不淂不具疏紏参者也臣从来参人绝不敢以无据而污人名节向参袁世振贪赃数十万今虽抗旨未结淮扬?民乡绅急欲裁疏理道衙门而以运司仍旧虽疏理道臣断当裁革亦袁世振之贪赃重伤其心故谈虎而色変也奉圣旨叶大受等着该部院参着来说袁世振赃私作何着落并查明具奏

十五日

江西道御史杨建烈题为直陈抚臣溺聀之状以惩贪冐之风内称顺天廵抚岳和声者平生凶狡一味贪婪冐滥节钺之员端逞溪壑之欲损威望而纵寇贼削脂膏以顺囊橐种种秽状罄竹难书臣有慨于中久矣谨胪列为皇上陈之有谓和声未任永平道即招致南兵五百名俱系乌合游棍者有谓顺天缺出百计钻营介绍津要虽科疏指摘恬不介意竟尔攘臂大物者有谓白马关失事大虏拥入内地七十里蹂躏纵横迨不忍言和声方登临酣闻警胆裂亟发令箭数枝聚精钝自卫所其杀掳人民三千有奇却授意斩守关达贼首级四颗以报几以军机为儿戏矣有谓指荐将材疏列高应魁练谟等二十余人半系富豪武弁杂之巨商大贾荐后谒见各馈遗二三百金珠宝珍玩不等几以官爵为市肆矣有谓假称裁减守备却将富豪清客袁麟受贿五千竟题游击聀衘横金拖紫兵多虚冐官为伪冗而禁城之外刼掠公行漫无逻缉甚至奉旨挐问之陈正仍庇匿不发几以法纪等弁髦矣其最可恨者吴震元一下第举人耳未经部考径咨滦州知州令其凭城依社大招物议有见于按臣彭鲲化之紏岂五马端城徒为相知供渔猎耳更可异者柯仲烱一卑鄙铜臭耳未审何缘改调永平府通判令其剥军殃民横肆饕餐又有见于关臣潘云翼之奏岂半剌黄堂独为私交酬暮夜耶奉圣旨近畿重地又时有边警岳和声方悉力任事岂淂轻行指摘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二十二日

南京山西道御史张锡命奏海内事変日多庙堂老成渐少内称令日事変之最大者在榆关三翰败衄以来从未以一矢加遗顷接邸报毛文龙屡着奇捷果若所言何异班定远之以三十六人横行西域而直虞猾奴之以小喜狃我而益骄之也则夫奖赏以厉其气申饬以严其防令沈有容与之同心恊力以壮枢辅关上之声援者急急勿失而山海非泥丸可塞则守难言之矣大要人心欲固若犹未也羌官未吹征人先散奴方扣关而来我已开门而揖不知山海之外还有几处山海可以遮隔此危形之大者也西南残寇尚逞游魂而黔之难更倍于蜀闻水西欲使蔺有为抚且请立播州遗孽此其悖嫚狂逞目中尚知有天子威灵哉黔之士大夫相聚而泣曰水西受抚我辈此生梦断家乡矣抚臣王三善单骑觧围智畧深沉必能辨此斟酌剿抚自有机权但不可轻失四省会剿之着而易言招抚使西南诸酋轻朝廷而长〈舛上鸟下〉〈敖上鸟下〉之气也红夷非我族类横据海滨昔但一叶中流今且峨然雉堞甚至要挟互市驱役人民与日本之人往来勾引今不早为处置恐兴化之変即在目前不知何所收拾此中占星望气寔繁有徒伏莽乘牖墉尚劳觧散石头城下岂高枕而卧之时哉皇上览此情景危耶安耶用人一事急耶缓耶乃以神交逄比之邹元标而未见召用以直迈皋陶之王纪而未见赐环顷以点陪之故而余懋衡去矣曹于汴之求去又力矣一番会推及多一番勇退老成几何堪此沦落至于冡臣张问达已去者也冡臣职在用人阐幽之际大相而不克救辅臣叶向高求去而不淂者也辅臣职司票拟传宣之内诏而不能封窃谓此时皇上即不复以用人之权还问达而可以票拟之权留向高向高留而邹元标王纪等相继召用将见老成在朝众正布列安攘矢谋计断相资祸乱不足平矣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四日

四川道御史练国事题为万不可失之时恳乞圣明速行一二大政以格天心内称皇上临御三年以来郊祀之首举皇上之积诚感格此千载一时也臣以为敬天之要莫如先求合于天心而其政之大者莫如用人今仕路之溷淆甚矣庸病不堪者即讥弹亦不肯去而忠贞有为者即屡荐亦不能起非天心也政之大者又莫如理财今民膏之剥削尽矣有用之金钱望之者成画饼而无名之孔穴取之者如泥沙非天心也皇上若乘此敬天之时猛然深思毅然独断何以执法批鳞之大老而令其策蹇以出都门何以披肝引绳之直臣而令其沉沦以甘豊艹何以战代有已成之功而接济尚从其缓何以库藏当匮乏之极而滥赏必取其盈其于用人理财之道或未尽与故诸臣之谏争有谓削籍如王纪满朝荐毛士龙贾継春等当起者有谓降调如文震孟徐大相侯震旸熊德江秉谦等当起者有谓川黔之饷毛文龙之捷当速済者有谓太仓光禄太仆寺之赏银必不能过半者皆忠言也皇上或以为即行之言不过用人行政之常事而不如天心之爱惜人才与爱惜民膏者专于此乎系之奉圣旨这奏内各官已有屡旨自当遵行练国事如何又来渎扰以后违的处究该部知道

勋阳廵抚蔡复一疏称有司当责成久任内云善为治者用精神而不恃法而精神寔必赖法以存人心之玩无形之病也无形者不可见而要当于有形处救之臣请其法曰专责成州县之不率者责知府推官推官之察不严者责守廵道责至监司而别无可诿臣更凛然不敢自诿矣然必有其人而后责成加焉夫有司缺而代挕则事废蠹滋监司缺而遥制则力分吏玩官具矣而升选太骤则虽责而不及其成夫入室者新暗操弦者初涩即绝人之识力亦必三月而后地方人情洞其原委曲折若変幻甫批四牡遄驾吏狃为必不行之令民叹为不可终之功而迎来送往劳民伤财本官之设施若无究竟下官之于足动有掣肘其可惜也臣谓宜坚久任凡守廵道以三二年为期封推以四年为期即调简再任者亦可以二年外为期于人似拙而于地方甚便夫志士贞臣岂汲汲速化而不思所以自效哉人之精神寄于所习为之事所久亲之物而骤舍去之则怅然不乐况家地而子民者乎摩搔未熟必回顾其蒸黎兴革未周必自性其精力官而以久任为绌者其官亦可知矣宋之宰执往往出为监司或治州郡本朝刘忠宣大夏辞太仆卿而就参监司郡守岂可厌薄之官哉臣思尽天下艰巨之政事兵狱贼役无不从州县起手者州县官尽职自然小民乐业缓可教化急可战守而所以倡率综核各州县者全赖监司郡守二官不从此察吏安民决无太平之路臣愿铨部之重此官而为此官者亦慎自重毋优游而居之敝罔而去之也奉圣旨这所奏深切时务内称久任之法当自廵抚始尤淂肯綮着该部院记着其余俱与覆行

二十六日

浙江道御史刘世端题为司官有必不可踵之陋规冡宰有必不可诿之事权内称近如李逄节推补陆卿荣一事大拂舆论臣同官刘璞已驳正之苐其所推之不当者尚不止于卿荣也有如舍已狥人之吕纯如何所见而优之京兆岂追怜其当年一夜之屈辱而思以伸之乎或者需次节钺之用者也当税监激変地方刼抚求救之时为纯如者果有仓卒済変之才直宜单骑觧散哗民不必救抚即已脱之于危矣何乃计不出此徒事仓皇遂至弃舆徒行通国之中垂首隅坐税监之旁此何益于抚徒损国威耳竟以自代势同拉朽幽禁终夜不啻累囚其为抚淂矣不思身独非天子之命臣耶宁可杀不可辱狼狈至此复何以抗颜仕路异日若有封疆之寄一旦变起不虞伎俩可知所误非小也故不淂不及今一点破之耳起治水无功之金元嘉又不知何所见而急为升转岂其有疏睿之劳绩而示之酬耶抑为其卸担之无门而开之路耶搃之香火情深遂至流于私而不自觉耳乃至有如科臣所云之陋规亦甚非政体矣然则在司属安淂不自求避嫌之方在部堂又安淂不预为堤防之计于此将复用本衙门衣钵相传议论未息也为此遂不用本衙门另为采访恐议论亦未必佥同也臣愚以援引仍责之该司第不全凭该司内外兼推务广其数环列其名呈之冡宰参之卿二面相品题精为比并不论其特荐与否搃无成心但拔其尤者冡宰相笔裁定如此则属有荐贤之名而非私一人宰有独断之寔而又非自用事权仍归本部寔与天下为公斯不亦堂属之体各淂而议论之端永杜乎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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