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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天启三年八月至十二月 (1)

八月

天启三年八月初三日

廵按直隶御史左光斗题为去臣忠直当还微臣苟免宜去内称臣曾随科道惠世扬等后有奸相典兵内监典兵外戚典兵一疏参劾沈囗囗囗刘朝郑飬性等于时烈火投毛自分不免已而诸臣告者告假者假而熊德扬江秉谦遂谪矣乃旧刑部尚书王纪継臣等公正发愤扬庭疾呼遂蒙严谴侯震晹亦再疏再谴幸而天牖圣明未几而???败朝以谋行边败养性以通妖败今又以谋驻杭州败诸臣之言不幸一一验矣诸臣亦何负于国哉不但此也先年一月之间遗弓再泣臣与杨涟力争移宫盖亲见皇上之孤危避宫之卼臲此时宗庙社稷为重臣等只知有皇上安问其赖皇上不往干清宫取臣疏于慈庆宫睿览因发阁票微臣始生臣于时宁为褚遂良不为许敬宗自分已决既以宫闱肃清仰求皇上恩礼选侍仁至义尽一疏见在御前实与贾継春揭同日奉发臣当奉明旨诰责旋蒙恩宥而选侍恩礼日渐加隆事如是止矣后継春以借用者挑构不休卒被严谴本一事而强分作两题本一念而硬坐为两袒迨涟去継春亦去两人相视不得于言并不得于心比时科臣中所谓借継春以攻涟因借継春以攻継春者是也至今两次赐环独尔遐遗岂圣明之雨露有私拂人情之爱憎至爱而为継春者若矣至如花济世生平端谨不能借人亦不受人借祗绿错认人言以为已误継春因而剖心自明以谢济世是継春方出于借外而济世又不觉入于借中臣所谓惜継春并惜济世也至词臣文震孟郑鄤传经抗论一代之节义增光天子门生元年之国体大损寺臣满朝荐科臣毛士龙铨臣徐大相在微臣或未识其面而窃想其人或同其事而极高其义均之殷纲之宜速觧而汉冕之当急还者也奉圣旨移宫事情朕已屡论明白其各官争辨俱已有旨是非自见何必烦言以后不得渎奏取究该部知道

江西道御吏霍锳题为寺臣显犯名义大肆诐词内称范济世之一疏三揭无亦中有物焉既知选侍为先帝一宠嫔乎名位固未定也苐使保全无恙已属皇仁况乎恩礼有加天下莫不颂服圣孝尽人伦之极致此固无庸济世赘庞为也而必请加封请移宫之汲汲试问济世此举系何大典礼关何大伦常其恋恋此一题目于几年风恬浪尽之余是何识见盖济世生平自顾碌碌无奇而适有中罪珰之贿者借安选侍之说以为倾陷忠良觧脱大憝之把柄于是神飞色喜急投足焉据为安身丘命之地而又不自为首依附一素负清正之望者若贾継春多方簧惑使入其术中而已则缩胸观成败及継春悔悟出疏自明义胆忠肝一朝暴白于天下而后奸人之底里始尽败露此其流毒善类已见一班自是而邪说横行是非倒置迨毛士龙一处而正人阻丧世道几不知所终矣幸而社稷有灵圣里天牖黄克缵卲辅忠诸大奸渐次退逐而日者刘朝再处中外快心庙堂之上渐觉清明正人君子渐觉吐气乃济世又于此际形影自顾殊不类也于是心口相计以为吾不提起从前之局则不足以以定今日之衡不自别于今日众正之途则不足以树异日群宵之帜处心积卢行径乃是如此宜其以加封移宫为羙论而喇喇不惮烦也良心眛尽卖友欺君更可痛恨奉圣旨移宫事已有屡旨范济世已去何必争论言官当以国事为重以后不得渎陈取该部知道

初四日

山西道御史吴甡题大臣禠削非宜内称刑部尚书王汜生无媚骨卓有担当剔历中外皆着大节陛下采之舆论囗以司寇之位而汜执法如山去恶务尽片言定封疆之案屡疏慑奸佞之??鬼孤忠报国鼎镬如饴策蹇西归一身似叶询厥所繇初无大过祗以慎重刑章逐蒙禠斥虽圣度如天终有召还之日而与情久欝共兴真道之嗟自去夏以来屡奉温纶凡因言被谪皆荷殊恩岂于大臣独靳而赐环之举迄今杳然是何记之未慨于圣心也方今时事多艰用人为要负清望者激于大义而有朴被之行鲜才畧者甘心昏愦而误军国之事有臣如记未可终弃且闻纪以忠鲠曩为阉人刘朝所构陷人心愤欝非复一日特以齿马之嫌未敢直言陛下业察朝奸状与众共弃天下仰赞圣明至今手额夫既勇于除奸宁复悦于用贤臣窃以为赐环盛典宜从纪始奉圣旨该部知道

刑部尚书孙玮等题国是本明人言自溷内称迩年以来张差一案几于以疯癫之说易发奸之疏事关国本谈何容易彼其持棍而来不向他宫之门独入东宫殿可意可知也疯癫者顾如是乎幸皇祖赫然震怒立毙二阉以全宫闱之体然御慈宁宫时召见百官御史刘光复之厉声震耸潜夺奸谋盖亦有足多者故究张差之狱毕竟发奸为是疯癫为非此可以垂之信史者也移宫一事人持一说几于聚讼窃谓主少国疑之时忽有垂帘听政之举令人惊疑万一牝鸡司晨凭先帝遗命以恣其所欲为即有忠计之臣仿夹日虞园之故智亦已晚矣何如闼排而入若杨涟等力请移宫之为见蚤也迨宫已移矣隙己窒矣尚犹追论不已吹毛求疪则于圣德不无少累而且伤先帝之明惟我皇上俄为转念畧无执滞可谓善处宫禁之间矣贾継春一疏不无过激要以曲全圣德俾皇上追大舜之孝而成千〈礻冀〉之名亦忠爱之深心而忘其戆者也当日之移宫为是则顺从者为非而信史之笔削可轻乎至经抚一案罪状了然有何难辨乃旁观者必欲分左右袒以行其党与之计是何肝肠法司之会审丧师失地同抱头鼠窜又同而其罪安淂有差等此案如山无容移易要以经抚同罪是则分左右袒者为非朝廷建法司以司谳决又分设刑垣以司参驳凡于犯法祈允明耳立枷非常例也暂用以惩大奸岂不人人称快轻用以致立毙能无一二称冤若不经由法司详审刑垣覆奏恐法以惩奸而奸人之借立枷以泄睚眦之憾诱无知而投必毙之妄者政自不少其于天地之和而伤尧舜之仁诚可虑也奉圣旨是

十一日

廵按浙江御史冯三元疏称罪戚郑飬性比南来装载多人沿河停泊未肯交卸据该道参看淂郑飬性席宠怙恶恣行无忌先年乞恩滥袭适职武选署事曾以违制力争幸蒙神祖霁威少减滥袭之级柰其骄横日甚圣朝待以不死犹不悔罪粮船关国大计职早夜竭厥催恨不能飞渡以済京边之急飬性乃敢私揽多船装载多人流连江干不知作何勾当目中岂有国宪在职漕务攸司安淂坐视而嘿嘿不言哉臣请皇上为保全奍性计则莫如还之襄阳飬性而自为保全计亦莫如还之襄阳全国计而贴人心莫便此者使养性恋杭不舍而皇上复不欲逐之窃恐两浙之乱自此始也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十四日

江西道御史田唯嘉疏称陕西左布政使沈演先是经廵按御史高推复命论该奉旨下部矣使演而稍有忌惮自宜反躬悔罪静听处分乃阅邸报见其悻悻上疏逐欵辨驳以御史之所参劾者而反以参劾御史皇上亦安所赖此持斧之臣以殚压一方乎宪体不肃豪吏横行藩权日重朝政日轻世之乱也其滋甚矣人孰无过特苦不自知耳演果真若是粹白无瑕而按臣之劾一一尽涉虚乎臣无暇达论即此反参按臣一节便横肆无人臣礼而演之生平已得其大半矣且其疏中又云乘机中伤之下吏捏单诬污之奸民臣亦不知其所指为谁但就其剖之被劾于按臣不获上也中伤于下吏不信于下也诬污于奸民不淂于民也作一方之大吏上下官民无一许可者而孑然自命曰我独贤也其谁信之搃之年既迈而情愈躁甑已破而无复惜攀上撦下必欲玉石俱碎而后快即此而演之生平又淂其大全矣奉圣旨该部院知道

二十一日

刑部等衙门尚书等官孙玮等为勑法宜平用人贵当内称人臣之义当与封疆共为存亡康应干城破身迯贪生惜死调三岔河以截兵虽非先朝托故远出驾一叶舟以渡海明是临时潜宗避匿虽曰兵调民逃空城难守试问固围保境守土何人虽有转运之劳难偿失蹈之罪既已望风而走应正迯两之辜新律昭然遣戍允当牛维曜城破身存生诚愧死然监军之任非守土之官也其出城也奉红旗督战而非其脱身冐围也被白刃重伤而几至于殒命既非航海又未入关责以欠一死部覆谓可以无死责以一逃始终原未尝迯况所监四将梁仲善童重暌死节沙场侯世禄捣巢复官毛文龙建功海岛维曜不可以论功亦可以赎罪但亦失事之官又系被逮之臣姑拟杖惩以示蒲辱奉圣旨姑依拟 廵按直隶御史曾熙丙题为贪鄙道臣不堪巨任内称宁太兵备副使王隆德崦嵫景逼阿堵心浓率属之体无闻居身之防大溃奸役藉以丛神尸?丙官奔之如市当江左多事之时岂是道臣积秽之地伏望敕部查明秽积从重处分以为道臣贪鄙枉法之戒奉圣旨近有旨责成司道司官稽核吏治乃司道官先自贪黩何以率下着参来重治其该地方道府官俱着上紧刻期到任如违着抚按官并行参处该部院知道

二十七日

廵按四川御史张论为钦奉勑谕内称指挥李世武张世爵等均叨委任罔効恭勤或屯粮拖欠致额饷之多亏或稽詧疏庸任侵渔而罔觉器械率钝敝整理无闻士马大半迯亡行伍奚藉加以城闉倾圮兵食匮虚纵皆忨愒存心猫鼠为祟难患逭溺职之罪者也奉圣旨都察院知道

二十九日

左都御史漕于汴奏为旧臣品望素崇微臣误蒙点用内称冯从吾与臣一正一陪之间固经冡部衡量多官推敲真见从吾之德远过于臣从吾之才远过于臣若骐骥之前行驽骀之随后匪漫然而为序也乃臣忽以浅陋越其前而叨圣眷此心不能自欺岂能自安哉按从吾筮仕翰林执法柱史以忠直谪居林下者三十余载汲汲进修不愧衾影皇上龙飞御极甫赴环召每抒策以匡时期尊主而维世仅仅年余请告而去也其去也人莫不惜之而且高之既去也人莫不思之而且荐之是以今之推举莫不忻忻啧啧冀承帝简以为景星再见而麒麟重来也奈之何可不用乎夫皇上用臣于吏部固将令鉴别流品推贤用能也从吾及臣等其等自有辨矣臣一旦踰之而据非分自流品之混自臣始也向臣叨风宪之末不能推毂从吾业已怀愧且今冐铨式之缺而致其仍前潜于草野是臣进部之日即蔽贤之日也恳乞圣鉴仍准起用从吾俾式铨部必有俊伟之树建以报圣恩奉圣旨曹于汴品望素着特简左铨着准新命到任不准辞该部知道 刑部等衙门署部事侍郎等官白瑜等题参处奔迯贪纵将官内称袁应兆之领兵援辽也倏而塔山何为观望倏而山海何遽称疾既云招浙兵厚收募兵之精乃复募辽兵阴补浙兵之数月粮支扣穷军之骨髓尽销干折借名战士之脂膏已竭此一犯者爱钱已极又兼惜死计囊橐之已盈论遣严限追赃俾贪饕之知警奉圣旨依拟

九月

九月十一日

都察院左都御史臣赵南星题为参劾无知按臣内称张素飬之廵方地方人才则荐姚宗文卲辅忠刘廷元有司则荐齐琦名被臣参罚无颜再入班行以亲老身病乞休诚可谓安分矣及读其疏乃辨其所荐姚宗文等皆凭道府开报为循旧例及斉琦名前按臣未甞欲劾顷接廵塩御史傅宗龙禀帖谓琦名为猾吏冯时来所阴阳职行部即已究革而左右如冯时来者未免复窃其权夫冯时来之究革素奍亦未闻之耶至于奏疏称臣即书堂官之名素飬以揭投臣自称为职而乃直书臣南星之名此等旧规亦不难知以陛下之所不名而素飬名之似有意辱臣以泄其忿恚不平之气者然臣终以为无知也今天下风俗败坏法纪凌夷久矣不知有朝廷安知有大臣无几时而高推之参沈演则辨张论之参戴君恩则辨为按臣者也已难矣臣皆为之驳正素飬举人之所必不举与劾其所不容劾南北台之交章紏之而不容臣之一言为总宪者不亦难乎臣诚怜其无知以为不足深治但恐杰黠之徒皆佯为无知以冐法网则立成大乱不可收拾奉圣旨张养素举荐不当已经堂上官参罚辄又渎辨风纪官何得自干法纪前后紏参关系宪体岂为一人着该部重加议处

二十七日

福建道御史彭际遇题国事多艰可虞救时寔政宜修内称迩时治道因循士风躁兢已造成一情面相顾之世界若非提法令以整肃将无以振中外之积玩伏愿皇上锐然独断举纪纲法令一一振饬严明行政用人一一综核名寔勑中外大小臣工无熟套之相仍惟成宪之是守庶乎克艰之念交相惕而安壤之绩可立奏也臣又惟目前急务惟此兵饷欲足兵饷无如屯田迩者太仆寺臣董应举以经世之深心运营田之良法前后收获高梁屯麦不啻四万余石将来屯种渐广稻田亦渐成熟告匮之军储可藉以済急夫如是寔心任事之人臣予之节钺新衔以重其事权使屯政无掣肘之虞国家收屯粮之利至于各边皆若无粮屯政皆宜修举及时区画清理以督课开垦之任责之各边道臣务使屯政大兴边储有益是在当事者亟筹之耳奉圣旨屯政宜重事权董应举着即与议覆各边开垦仍一体申饬元辅即出赞襄已有谕旨了该部知道

十月

十月初四日

浙江道监察御史陆献明题为囗治先存大体用人贵纾正气内称迩者陪推之点于人未尝不当而于体终有未便除李三才以先朝老成今久病不保者无论冯从吾漕于汴及余懋衡三人俱称大贤俱堪大任即推有正陪人无轩轾皇上点用陪推亦明示之大臣矣其畴不颂睿断之公虚无我哉第用之而反以去者曰点陪之故勉之而后不淂不留者亦曰点陪之故可见点正为常点陪为非常圣主以常道治海内亦何必令诸臣之不宁滋一番之情度臣愚谓曹冯两臣之用先后正不相妨于汴宜一意任事勿虚眷倚从吾宜急为召用勿听便安仍乞谕该部以后会推一正一陪照旧以品望相埒者充之俾点正者为今日之前茅寘陪者为将来之首简即其审择亦湏召阁部大臣面赐?确勿执成心点用一大可以捐宫府之异同可以冺台省之议论今铨臣张开达坚意求归岂但为止之一着哉故大体之当持者多而会推其一也至于覃恩不应太滥诸臣讼言皇上严谕自是庆赏大典行止有时乃先朝正人如薛惠者应有今日之表章固非滥恩可比皇上一时斥责司官群言莫救不过聊借以杜幸门若曰竟尔屯膏湮没忠义何以阐扬劲节示劝将来则薛惠之特恩徐大相之环召宜其有禆于名教者不宜靳也执法明刑之部臣如王纪批鳞勇决之词臣如文震孟郑鄤直节不挠之台省如侯震旸江秉谦辈去岁抗章忤旨斥逐年余矣诸臣已困衡之久圣主无毕世之怒柰何以盛时之麟凤令饱溪壑之烟霞臣愿圣衷留意怜才详察众论奉圣旨俱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初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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