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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安葬簡儀小引

嘗聞君子不以天下儉其親,葬親豈可不從厚。然陰地僅一線,乃造化妙機也。今之世宦大家,往往肆其美麗,以燿生者之觀。

甚至於鑿損造化之真氣,於都惜哉。今考先賢造葬格言數條於後,俾仁人孝子,或可適從,云。

治棺

朱子曰:油杉為上,相木次之,土杉又次之,其制方直頭大足小,僅取容身,勿令高大。及為虛簷高足,內外皆為灰漆,底佈炭屑一二寸,加七星板其上,其於林米油灰瀝青,一名松脂,一名松香,亦曰松糖,又名雲香。釘鐶則恐未然。其于以下非朱子意。

胡氏泳曰:彭止堂作訓蒙云:灌以松脂,宜於北方;江南用之,適為蟻房。而釘鐶,亦能引水,其木易為腐朽耳。彭必有考更詳之。

劉氏璋曰:凡送死之道,惟棺與檸為親身之物,孝子所宜盡心者。臨喪之日,擇木為棺,恐倉卒未得其木,灰漆亦未能堅完,或值暑月,尸難久留。古者,國君即位而為椑槨,預歲一漆之。今人亦有生時自為壽器者,此乃猶行其道,非豫凶事也。其木油杉及相為上,毋使高大以圖觀美。惟棺周於身,棹周於棺足矣。棺內外皆用布裹,漆務堅實。

按:棺中七星板,用板一囗,其長廣棺中可容者,鑿為七孔。

治葬

朱子曰:三月而葬,前期擇地之可葬者。

程子曰:卜其宅兆,卜其地之美惡也。非陰陽家所謂禍福者也。地之美者,則神靈安,其子孫盛。若培壅其根,而枝葉茂理,固然也。地之惡者,則反是然則曷。謂地之美者,土色之光潤,草木之茂盛,乃其驗也。父祖子孫同氣,彼安則此安,彼危則此危,亦其理也。而拘忌者,惑以擇地之方位,決日之吉凶,不亦泥乎。甚者不以奉先為計,而專以利後為慮,尤非孝子安厝之用心也。惟五患者不得不謹,須使他日不為道路,不為城郭,不為溝池,不為貴勢所奪,不為耕黎所及也。一本云:所謂五患者,溝渠道路避村落遠井窖。

丘文莊公曰:風水之說,其希覬大富貴之說。雖不可信,若夫乘生氣,以安祖考之遺體,蓋有合於伊川本根枝葉之論。先儒往往取之文公先生,與蔡季通預卜藏穴,門人裹糗行紼,六日始至,蓋亦慎擇也。昔朱子論擇地,謂必先論其主勢之強弱,風氣之聚散,水土之淺探,穴道之偏正,力量之全否,然後可以較其地之美惡。後之擇葬地者,誠本朱子是說,而參以伊川光潤茂盛之驗,及五患之防庶得矣。

擇日開塋域

家禮主人帥執事者,於所得地掘穴,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各立一標,當南門立兩標。四隅外其壤,出其土壤於外也。掘中南其壤,出其土壤於南也。

祠后土

家禮曰:祀以后土,恐其僭竊也。擇遠親,或賓客一人,吉服冠素,告后土氏。

祝帥執事者,設位於中標之左,南向設盞,注酒列脯醞於其前。又設盥盆、浴巾二於其束西,其束告者所盥,其西執事者所盥也。

儀節

就位,告者立北向執事者,二人在其后。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告者與執事者,皆起。盥洗,告者與執事者,俱洗。詣香案前,告者至案前。跪告者乃跪。上香,斟酒,執事者,一人執酒注西向跪,一人執盞東向跪。告者取注斟酒于盞畢,反注取盞。酹酒,傾酒于地。獻酒,復酌酒署神位前。俯伏興少退之讀祝,執祝板跪于告者之左,而讀之。焚祝文,和楮錢同焚之。鞠躬,拜興,拜興,平身,禮畢。祝文維幾年歲次干支,幾月干支朔,越幾日干支,某官某姓敢昭告于本山土地之神。今為父則云某官姓名,母則百某封某氏。營建宅兆于本山,某士名某山某向神,其保佑俾無後艱。謹以清酌、脯醢,祇蕩於神尚饗。

按:古禮無所謂后土氏者,惟唐開元禮有之。溫公書儀本開元禮,家禮本書儀喪禮,開塋域及窆與墓祭,俱杞后土。然后土之稱,對皇天也。惟國家得稱士庶之家有似乎僣。考之《文公大全集》有杞土地祭文。今擬改后土氏,為土地之神。

徹出,乃穿壙。徹去祭儀臺案等物也。

穿壙

司馬溫公曰:今人葬有二法,有穿地直下為壙,而懸柩以定者。有鑿隧道旁穿土室,撿柩於其中者。按:古者,惟天子得為隧道,其他直下為壙,而懸棺以定。今當以此為法。其穿地宜狹而深,狹則不崩損,探則盜難近也。

按:深葬防盜,固先正之確論。但地理家又有淺探得乘風水自成之說。謂龍脈有浮沉,水土有厚薄。如朱子謂:漳泉問,棺只入地一半,上面用土培封,稍探則有水。若此者,又難一律保葬。且宋以前,壙中多藏金寶,故致盜寇劫塚之患。國朝制禮不許用金寶殉葬,自無盜寇之虞。蓋不用金寶,極有禮。吳下人雖化者,衣裝必預剪壞,亦防盜之意。然欲厚於親,在擇吉地以安之,豈必金寶為厚哉。不惟不能厚其親,反致劫塚之禍,愚亦甚矣。

作灰隔

穿壙既畢,先布炭末於壙底,築實厚二三寸,然後布石灰、細沙、黃土,拌勻者於其上,灰三分,二者各一,可也。築實厚二三尺,別用薄板為灰隔,如棹之狀,中取容棺牆,高於棺四寸許,置於灰上,乃以四旁旋下四物,亦以薄板隔之,炭末居外,三物居內。如底之厚,築之既實,則旋抽其板,近上復下炭灰等而築之,及牆之平而止。炭禦木根,辟水蟻,石灰得沙而實,得土而黏,歲久結而為全石,螻蟻盜賊皆不得進也。

程子曰:古人之葬,欲比化者,無使土親膚。今奇玩之物,尚保藏固密,以防損污,瓦親之遺骨當何如哉。世俗淺識,惟欲不見而已。又有釆速化之說者,是豈知必誠必信之義,且非欲求其不化也。未化密閉保藏,當如是耳。

和灰沙

槨外實灰沙,沿壙炭屑。

朱子答廖子晦曰:所問葬法,後來講究木槨瀝青,似亦無益。但於穴底先鋪炭屑,築之厚二寸許,下與先所鋪者相接,築之既平,然後安槨於其四傍。謂沿槨也。又下三物如前。

按:槨本不必用,即欲用之,亦惟木槨,或磚槨為佳,切不可用石槨。蓋石能生水,只觀天將雨,而礎潤即可見矣。且石槨重甚,年數深遠,設若傾頹,安知其不壓於骨骸之上,尤為可畏。故不用之為愈也。

槨內亦實灰沙

槨底及棺四傍謂槨內、槨外。上面,皆以沙灰實之,俟滿加蓋,復布沙灰,而加炭屑於其上,亦厚寸許,然後以土築之,盈坎而止。蓋沙灰以隔螻蟻,愈厚愈佳。

或問:棺外可用灰雜沙土否?朱子曰:只純用炭末置之槨外,槨內實以和沙石灰。或曰:可純用灰否?曰:純灰恐不實,須雜以篩過細沙。久之,灰沙相雜入其堅。如石槨外,四圍上下,一切實以炭末,約厚七八寸許,既辟濕氣免水患,又截樹根不入,樹根遇炭皆生轉去,以此見炭灰之妙。蓋炭是死物無情,故樹根不入也。抱朴子曰:炭入地千年不變。

禮壙中用生體之屬,久之必潰爛,卻引螻蟻,非所以為亡者慮久遠也。古人壙中置物甚多,以某觀之,禮文之意大備,則防患之意反不足。要之只當防慮久遠,毋使土親膚而已。其他禮文,皆可略也。

頃嘗見藉溪先王說:嘗見用灰葬者,後因遷葬,則見灰已化為石矣。炭屑則以隔木根之自外至者,亦里人改葬所親見。故須令常任沙灰之外,四面周圍皆無縫罅,然後可以為固。已上三條,皆朱子語。

石灰三分,黃土、細沙各一分,篩半勻以淡酒灑造噴壺灑之。築之。

按:今俗用糯米粉煮粥,以拌入三合土內,卻亦能使三物膠固,用之可也。

刻誌石

用石二片,其一為蓋,刻云:某官某人之墓。無官則書其字曰:某君某甫。其一為底,刻曰:某官諱某字,某某州某縣人,考諱某毋某氏封,某某年月日生,叔歷官遷次,某年月日終,葬于某鄉某里某山向,娶某氏某人之女,子男某官,女適某官某人,孫男幾人某官某,孫女幾某某。婦人,夫在則蓋書某官姓名,封某氏之墓,無封,則云夫之姓名,夫亡則云某君某甫妻某氏,其底叔生年日月,死年月日;因夫子致封號無則否。葬之日,以二石字面相向,而鐵索束之,埋之壙前,近地面三四尺間。蓋慮其時陵谷變遷,或悮為人所動,而此石先見,則人有知其姓名者,庶能為掩之也。

按:閩俗安此石於壙內棺首者殊非宜,浙俗安壙前是,終不若安壙前近地面三四尺間為當矣。

乃窆窆下棺也

先用木杠於灰隔之上,乃用索四條,穿柩底環不結,而下之至杠上,則抽索去之,別摺細布,或生絹兜柩底,而下之,更不抽出,但截其餘棄之。若柩無環,即用索兜柩底,兩頭放下至杠上,乃去索,用布如前法。大抵下棺之時,須審用力,不可悮有傾墜搖動,主人兄弟宜報哭,親臨視之,已下再整柩衣銘旌,令平正。

或問:若柩無環,恐索難出,當如此法。柩既有環,何不就索徑下,卻至杠上,又去索換布絹何也?曰:想亦恐索難出也。今人兩頭齊用活套索放下者,亦甚穩當,從俗用之,亦可。壙內四角,各用磚以架柩。蓋亦可以抽去下柩索耳。

加灰隔內外蓋

先度灰隔大小,製薄板一片,旁距四牆,取令脗合。至是加於柩上,更以油灰彌之,乃加外蓋。

按:此原本用瀝青,溶灌於其上,約厚三寸許,然後始加外蓋。今去瀝青,用石板,亦不可外蓋之上。今俗有用磁碗盛糯米粥和石灰,以鋪數層,亦牢固,用之可也。

實以灰

三合灰拌勻居上,炭屑又居上,各倍於底及槨外、槨內、四旁、上面,之厚以酒灑而躡實之,恐震動柩中,故不敢築,但多用之,以俟其實爾。

乃實土而築之

下土每尺許,即輕手築之,勿令震動柩中,杞后土神於墓左。

祝文

維某年月朔日,具位同前,敢昭告於本山土地之神。今為某官某人封謚,窮玆幽宅,神其保佑,俾無後艱。敬以清酌脯醢,祇蕩於神尚饗。

復位。告者再拜,徹出。

按:劉氏璋曰:為父毋形體在此,故禮其神以安之。

藏明器等

實土及半,乃藏明器、下帳、苞、筲、甖於便房。

按:明器乃刻木為車馬、僕從、侍女,各執奉養之物。如巾帕、茵褥等物,象平生而小,准令五品、六品三十事,七品、八品二十事,非陞朝官十五事,庶人十事。

帳謂林帳、茵蓆、椅卓之類,亦象平生而小

苞竹掩一,以盛遣奠餘脯

按:儀禮注:苞草也;古稱苞苴是也。曲禮註:苞者,包裹魚肉之屬。苴者,以此藉器而貯物也。

筲竹器五,以盛五穀

司馬溫公曰:今但以小甕貯五穀各五升,可也。

劉氏璋曰:既夕禮膂三容,與簋同盛黍、稷、麥,其實皆繪注云:皆湛之以湯,神之所享不用食,道所以為敬。

按:儀禮註:筲,藉通飲器容,與簋同。《論語》註:筲,竹器,容斗二升。

甖磁器三以盛酒醯醢

按:此數物,俗又謂之倉庫。今亦不用,閩中用二磁瓶,一盛五穀,曰倉:一盛銅錢,或紙錢,曰庫;吾鄉皆不用。

張說曰:墓中不置甕、瓶,以其近於水也。不置羽毛,以其近於尸也。不置黃金,以其久而為怪也。不置丹朱、雄黃、礬石,以其近烈而燥,使土枯而不滋也。古人納明器於墓,此物久而致蟲必矣。如必欲用之,則莫若於壙旁別為坎,以瘦之也。

司馬溫公曰:自明器以下,俟實土及半,乃於其旁,穿便房以貯之,以板塞其門。

劉氏曰:或問明器之義,曰檀弓註云:謂以禮送死者,以死者之禮待之。是無愛親之心為不仁,不可行也。以生者之禮待之,是無燭理之明為不智,亦不可行也。故備物而不可用也。其謂之明器者,蓋以神明之道待之也。

或問:穿便房,恐虛壙中引水不便,欲貯埋墓誌處如何?曰:此雖古人不忍死其親之意,然實非有用之物。且脯肉腐敗生蟲聚蟻,尤為非便,不可用也。惟埋明器矣。

按:穿便房以埋明器,以閩俗之木刻金雞、玉犬、栢人、土地等物,不無有泄地脈,且引水生蟲盆一益化者、不若皆不用為是。若孝子必欲遵禮用之,亦不必事雕刻,而但用紙糊裱楮為之,乃於窆完工畢之際,謝土告墓之時,對墳燒化,如焚楮錢之義,庶亦就便焉。謹以告仁孝君子幸察焉。

下誌石

墓在平地,則於墓道南先布磚一重,置石其上,又以磚四圍之,而覆其上者。墓在山側峻處,則於壙南數尺間,掘地深四五尺,依法埋之。

復實以上而堅築之

下土亦以尺許為準,但須密杵堅築。

按:俗有用磚捲鄭者,鄭必高大空虛,久則傾陷,甚非,所宜只多用三合土,而堅築之,可也。

題主

執事者設卓子於靈座前左向,右置硯筆墨,更置盥盆悅巾。

儀節主人向卓子前立。盥洗祝及題主者俱洗。出主祝開箱出木主,臥置卓子上,題主盥手畢,向右立。題主陷中字須先令他人書完,只留粉面上,神主之主字勿加點,只作王字。今題主者加一點于上,即成主字,謂之題主。祝奉主置靈座置畢。收魂帛乃藏魄帛於箱中,置主后。祝焚香斟酒跪主人以下皆跪。讀祝祝讀畢不焚。興復位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謝題主者主人再拜,題主者苔拜。

按:神主陷中字,何以先令他人預書,而點主者至是但於其粉面書主字之一點而已。曰:點主者,多是有位之尊者,及年高之老者,臨時書字,恐有不便。故爾,此亦從權處耳。諸儒家禮未嘗言此。

題主式

陷中父則曰:明故某官某公,諱某字某行幾神主母則曰:明故某封某氏,諱某行幾神主。粉面父則曰:顯考某官封謐府君神主。母則曰:顯妣某封某氏神主。其下左旁皆書曰:孝子某奉祀。無官則以主所稱為號,如父。曰:顯考處士府君神主。

祝文

維年歲次月朔日辰,孤子某敢昭告於某官封謐府君,形歸窀穸,神返室堂,神主既成,伏惟尊靈,含舊從新,是憑是依。母則改孤子為哀子。窀穸,《左傳》襄十三年,楚共王疫病望馴諸大夫曰:獲保首領以擊地藏是春秋窀穸之事。注窀,張倫切,厚也。穸,音夕夜也。蓋厚夜,猶長夜,謂葬埋也。

祝奉神主升車魂帛箱在其後

今俗主人自抱神主於懷,乘轎而返,蓋欲使神魄相依也。亦有理。

執事者徹靈座遂行主人以下,男左女右,重服在前,輕服在後,出墓尊長乘車馬去墓百步之許卑幼亦乘車馬,水則乘船,但留子弟一人監視實上,以至成墓。

或問:定後乃題主、孝子奉主而歸,委其封土成墓之事於他人,何也?苔曰:事死如事生,今遺魄用葬於土,而神魂則附於主矣。故孝子亟於奉主以安神魂,至封土成墓,委之期親子弟,或門人耳。昔孔子值葬時,封委之門人時,大雨防墓崩,子貢後歸以告孔子,孔子汶然淚下,責其門人曰:古者不脩墓。夫所謂不脩墓者,乃當時築造牢固堅實,不俟於脩耳。豈有崩而不脩哉。今人三日後復山之說,正因此也。

成牆

墳高四尺

檀弓孔子既合葬於防,曰:吾聞之,古者墓而不墳。今丘也,東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識也。於是,封之崇四尺。今按孔子防墓之封其崇四尺,故取以為法。

立小石碑。於其前,亦高四尺,趺高尺許。

司馬溫公曰:按今式墳碑、石獸,大小多寡,雖各有品數,然葬者當為無窮之規。後世見此等物,安知其中不多藏金玉耶。是皆無益於亡者,而又有害。故令式又有貴得同賤,賤不得同貴之義。然則,不若不用之為愈也。

按溫公說:別立小碑,白石徑闊尺以上,其後居三之二,圭首而刻,其面如誌之蓋,乃略述其世系、名字、行實,而刻於其左,轉及後右而周焉。婦人則俟夫葬乃立,面如夫亡誌蓋之刻一石。

國朝稽古定制,塋地一品九十步,每品臧十步;七品以下不得過三十步,庶民止於九步。墳一品高一丈八尺,每品臧二尺,七品以下不得過六尺。其石碑一品螭首,二品麒麟,三品天祿,辟邪皆用龜趺;四品至七品,皆圓首方趺。其石人、石獸長短闊狹,以次臧降。其石人、石獸、望柱,皆有次第著在令甲可考也。貴得同賤,賤雖富不得同貴。慮遠者,於所當得,縱不能盡去,少加臧殺可也。

司馬溫公曰:古人有大勳德,勒名鍾鼎藏之宗廟,其葬則有豐碑以下棺耳。秦、漢以來,始命文士褒贊功德,刻之於石,亦謂之碑。降及南朝後,亦銘誌埋之墓中。使其人果大賢耶。則名聞昭顯,來世稱頌,流播終古,不可掩蔽,豈待碑銘。始為人知其人不賢耶,雖以巧言麗辭,強加釆飾,功侔呂望,德比仲尼,徒取議誚,其誰肯信。碑雖立於墓道,人猶得見知,乃藏於壙中,自非開發莫之睹也。隋文帝子,方四歲,薨時,僚請立碑。帝曰:欲求名,一卷史書足矣,何用碑?為徒與人作鎮石耳。此實語也。今既不能免依其誌文但可直叔鄉里、世家、官籍,始終而已。季札墓前有石,世稱孔子所篆云。嗚呼,有昊延陵季子之墓,豈在多言,然後人知其賢也。今但刻姓名於墓前,人自知之耳。

附錄 文公父壙記

先府君諱松,字喬年,姓朱氏,徽州姿源人。曾祖諱振,祖諱詢,妣皆汪。先考諱森,妣程氏,三世皆不仕。考、妣以府君故,贈承仕郎、孺人。府君生於紹聖四年閏二月戊申,性至孝,有高志大節,落筆語輒驚人。政和八年,以同上舍出身,授迪功郎、建州政和縣尉。承仕公卒,貪不能歸,因葬其邑,而游宦往來閩中,始從龜山楊氏門人為《大學》《中庸》之學。調南劍州尤溪縣尉,監泉州石井鎮稅,循左從政郎。紹興四年,召試除秘書省正字丁內艱服除,召對改宣教郎,遷著作佐郎、尚書度囗貟外郎兼史館校勘。歷司勳吏部兩曹,皆領史職如故,以史勞轉奏議郎,以年勞轉承議郎。丞相趙忠簡公、張忠獻公皆稱知府君,未及用而去。秦檜以是忌之,而府君又方率同列極論和戎不便。檜益怒,也府君知饒州,未赴,請問差主管台州崇道觀,以十三年三月辛亥卒於建州城南之寓舍,年四十有七。所為文有《韋齋集》十二卷。娶同郡祝氏處士確之女,封孺人,後二十七年卒。男熹,嘗為左迪功郎,差充樞密院編脩。女嫁右迪功郎、長汀縣主簿劉子翔。孫男塾、埜、在,女巽、兌皆幼。初府君將沒,欲葬崇安之五夫。卒之,明年遂窆其里靈梵院側。時熹幼,未更事,卜地不許,既懼體魄之不獲其安,乃以乾道六年八月五日,遷於里之白水鵝子峰下。熹攀慕號,損痛貫心骨,重惟先君既不得信其志以沒,而熹又無所肖,似不能有以顯揚萬分,敢次叔姓系官,閱志業梗,刻而掩諸幽,且將請作文者,以表其隧,昊天罔極,嗚呼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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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