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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欧洲篇(8)

黄昏时分我们走出酒店,长长的一条巷子两边全是林立的名品商店,橱窗装饰得富丽堂皇。回头瞅瞅我们的房间是绿色窗子,周围开满红色的小花,还有几面意大利国旗插在那儿,别有情调。踏过一座座小桥,走过一个卖画的小广场就可以来到享誉世界的圣马可广场(Piazza San Marco)。眼前,巨大广场建筑,两边白色圆柱和长长的走廊汇集了多家高档餐厅,每家餐厅门前都有表演,演员们为了招揽生意都竭尽全力在唱啊跳啊,四周的建筑几乎将它围在一起,像永远不会冷场的舞台。

入口处有两根高高的柱子,一个是威尼斯的代表“飞狮”,另一个则是威尼斯最早的守护神圣狄奥多。圣马可广场的面积非常大,因为在海上建造每年地表下沉的原因,广场多处出现积水现象,可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心情,难怪拿破仑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餐厅”,果然名不虚传!

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或拍照或喂鸽子或购物或吃饭,忙得不亦乐乎。我自然也不例外,能在圣马可广场上喂喂鸽子是我的梦想与期待。

怎么喂?如何喂?确实是个迷。对面走来个印度或者巴基斯坦裔人笑呵呵递一把玉米到我手里,还没来得及说谢,这大群大群的鸽子都向我扑来。一时间自己变成块儿“蜜糖”,左照右照,唉呀,这人真是太好了,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送来我最想要的东西,你说是不是运气?还没等缓过神儿来,两个像保安似的意大利人走过来严肃地跟我说:“小姐,这里不许喂鸽子!危险!”

我连忙说:“好,好,好!”没敢说是有人给我的玉米,刚要走,那个送玉米的人上来说:“小姐,刚才送你的玉米是收钱的。”

“天哪!收钱?多少钱?”我问。

“二十欧元。”

“二十欧元?是你自己要给我的,我又没问你要!”

我没好气儿地跟他理论。先生走过来一面掏钱一面说:“算了,算了!他们也不容易,给点钱算了。”掏些硬币给他,他数了数说不够二十欧元,继续跟上来纠缠,先生急了说:“给你们就够可以了,如果不满足就让警察解决吧!”

“OK,OK!知道你们中国人小气,算了,算了!”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刚来就吃了个下马威,接下来几天可得处处留个心眼!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离广场不远的地方有条艺术街,各种街头艺术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意大利是真正出艺术家的地方,无论是建筑、服装、美食都是弄得有模有样,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蕴藏着无穷的艺术细胞。从文艺复兴以来层出不穷的大画家更是震惊世界,连街边画画的都那么有味道!

用眼睛四处“撒眸”看到一位头戴鸭舌帽、身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随意搭配的围巾让他有型的脸庞增添了几分艺术味道,尤其他那副Armani的眼镜让他的艺术范儿更浓了些。聊了几句后,他搬了把椅子让我坐下,自己拿着画框在对面坐下。想起电影《盗火线》里那个有知识有文化、有型有款、重情义负责任身手好的江洋大盗扮演者罗伯特·德尼罗(Robert, Deniro,)也是意大利人,一直是我心中完美好男人标准。

影片中的德尼罗与在书店里认识的女友相拥站在洛杉矶山顶的阳台上看万家灯火令人羡慕不已,准备金盆洗手带女友远走高飞时为给兄弟报仇,最后没有逃脱,被警察击毙。那部影片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也让我失魂落魄了很久。

为了那世间虚无的爱,为了圆我对偶像的欣赏梦,先生曾带我去洛杉矶的山上看灯火,也曾经陪我去纽约Soho的Tribeca去品尝他开的餐馆。虽然我明白这只是部电影,完美人物都是虚化的,真爱与平淡其实就在我身边。

可能是因为思绪投入,表情中流露些许爱意,作画之人误以为我在“电”他,立刻面露羞涩,轻咬着嘴唇帮我画完。我坐在那差点儿笑出声来,这老男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太不禁“电”也太自以为是了,真以为本小姐看上你了?之后跟先生讲那一刻的画面。他笑着说:“你跟罗伯特·德尼罗擦出火花我不怀疑,因为你好这口儿!”

“哪口儿?”我问。

“大叔控呗!但是我可以自信地告诉你,他不一定会跟你去东北的!”

“哈!小瞧我了不是,我有本事把那老头子弄到手,就有本事让他去东北甚至更农村的地儿!再说,我老公不比他强?!不也屁颠屁颠跟着我去了吗!”

先生闻之大叫:“Ma ma mia!”

拿着“偶像”为我画的宝贝兴高采烈地回酒店吃饭。现代人对吃已经不再稀奇,山珍海味、珍奇猎艳也不足为怪。曾经在一本小说里读到过意大利的一道食品———用八爪鱼的墨汁浸泡的意面后做成食物,终于在朋友的酒店品尝到,味道别致独特。(吃完后嘴巴被墨汁染得像吸血鬼,哈哈,那也值了!)

晚上的威尼斯像注有迷香的女人,一转身那似有似无的香味柔和地在空中飘洒,那就是独特微妙的迷人之处。绚丽多彩的灯光让这座水上城市增添了无尽的魅力,在这里一定听一场音乐会,会有意想不到的心灵震撼。走进威尼斯金碧辉煌的音乐厅最高殿堂听了一场威尔第的“四季小提琴协奏曲”演出。

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有一种心景交融的感动和震撼。本以为只是旅行途中的风雅之举,未曾想却受到了很深的心灵涤荡。其中的“秋”乐章,第一小提琴带给我的是纯净的金风蓝水,无尽的秋叶在阳光中的闪烁颤动,瞬间让我泪眼婆娑。

当重新走入威尼斯的夜巷中时,我的心绪却仍然在乐律中徜徉。这一晚让我认识到了威尼斯艺术之约的另一个维度。当来自世界各地听众全场起立,从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再次体会到什么是不虚此行!

清晨的威尼斯如一幅作品。那是光与水的投射,艺术与文化结合,不仅仅是视觉的有形即刻幻化成为一首无形绝美的诗篇映入眼帘,更是一种心态与对完美的坚持。

好友贝拉带我们在安康圣母大教堂对面喝咖啡。好的景色一定得有距离有角度才能欣赏足够的美。我端着咖啡站在开满鲜花的护栏旁,望着对岸的安康圣母绿顶大教堂,欣赏着水面贡多拉上高歌的船手,那摇曳斑驳、宛然依稀的感觉让人留恋。像精致的女人让人爱、让人恼,唯独难恨。她并不为你顶礼而垂青,也不会因你的不屑而惶恐,那种泰然自持的散漫就像威尼斯海水,缓缓流淌,让你不知该如何理解她的喜怒哀乐。索性就由着她,宠着她,用各种方式记录她……

喝完咖啡我们来到圣马可广场近邻,壮观的圣马可大教堂。教堂为千年的古迹瑰宝,现存的外貌始于十四至十五世纪,其建筑之华丽,充分展现出昔日共和国之国威。来参观的人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在贝拉的帮助下躲开熙熙攘攘的人群,通过特殊通道进入圣马可教堂内参观。教堂融合了东西方的建筑特色,从外观上来欣赏,五座圆顶似乎是仿自土耳其伊斯坦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华丽装饰是源自巴洛克风格。内部的艺术收藏品来自世界各地,尤其是正面中央拱门上方有四匹复制的青铜马,真品也收藏在教堂内。这几匹公元前四世纪震惊世界的青铜马经历了多次偷盗、掠夺,威尼斯人从土耳其掠夺来,后曾被拿破仑带回巴黎,最终又回到了威尼斯,这里就是属于它的安身之处吧!教堂内部从墙壁到天花板上,都有玻璃的马赛克镶画作,这些画作都镶嵌着华贵的金箔,让整个教堂都笼罩在金色中,为此,圣彼得大教堂也被称为黄金教堂。

之后乘坐贝拉的私人船只参观了有一千五百年历史的玻璃作坊。三位大师级人物,专门承做各国要人的直接订单,其中有一位大师手艺马上失传。此家作坊从不对外开放,展品也是件件贵得咋舌,美得令人垂涎。一直不太喜欢玻璃制品,但还是被他们精湛的技艺所震撼着。

我们收藏了一对唯美精致的酒杯作为纪念,趁先生付款时候偷偷拍了几张相(里面禁止拍照),实在舍不得那美轮美奂的水晶世界,哈哈,脸皮厚得机枪大炮也打不透!

有美景的地方让人向往,如果那个城市正好有朋友就更加亲切留恋。在威尼斯的几天里,贝拉一直陪我购物、喝咖啡、看路边行人。她有两只沙皮狗,一只白色,一只黑花,长得肉乎乎的特别可爱,两个小家伙经常引来游人的关注,要求合影。贝拉说每天牵着它们遛弯感觉是极好的!是啊,人家的狗绳都是LV的,看来我们家的狗绳是不是也该换换了!

意大利的女人身高都在一米六五左右,瘦瘦身材,棕铜色皮肤(号称国际流行色)。我的朋友就是典型意大利女人,热情似火,又温柔如水。

欧洲女人很讲究穿戴,这代表着她们的身份、学识修养与层次。因为天气冷,尤其是威尼斯,湿冷湿冷的,一条围巾御寒太重要了,久而久之变成一种文化。围围巾出门像洒香水一样重要。她们的围巾搭配有上百种,每个人围出的味道感觉层次大有讲究。

意大利很多品牌,Gucci、MaxMara、Bvlgari等世界知名品牌国人并不热衷,反而对LV、Burberry等法国、英国品牌很崇尚,不知道这算不算崇洋媚外?都是中国人进了意大利品牌店像如获珍宝似的兴高采烈地去朝圣着。

跟贝拉探讨服装的搭配和品牌时,作为一名著名服装设计师她给出的答案是:“不要盲目追求时尚与潮流,那毫无意义。一件衣服的品牌与设计很重要,而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气质、气场是否能很好驾驭这件衣服,让它能给你添色加分,一定是适合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女人要有足够的自信心去驾驭一件适合场合、身份、年龄的服装,即便再烂的服饰,只要你自己喜欢有信心那就是最好的!

他们夫妻二人都是意大利裔,丈夫是酒店总裁,妻子则是全职主妇(毕业名校,曾任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结婚快三十年,还像恋人一样热情似火,经常情意绵绵,四目以对,时时窃窃私语,笑声不断。

问他们如何保鲜?先生得意地说:“浪漫!”

“浪漫?”我问。

“是啊!”他坚定不移地看着我说:“这么多年她生日、结婚纪念日、相识日,我都记得,而且会精心准备礼物给她。”

又说:“我去中国的时候,最不理解的是有些夫妻吃饭时不交流,各吃各的,要不就各自拿着手机看,这还能有感情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有这么严重?”

他点点头说:“有,我亲眼所见!”

我又问他:“你是怎么做的?”

他说:“我会看着她,赞美她,跟她交流。”

“那,那有用吗?”

“你说呢?”他反问我。

“啊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其实人啊,就是你在乎他/她,自然也就得到对方的关注了!

我问贝拉:“你觉得如何保鲜最好?”

她笑着说:“是赞美和欣赏。男人是捧出来的,你要不停发现他优点给予鼓励,要怀一颗感恩的心去对待他,感恩他娶了你。”

“这也要感恩?”

她郑重地点点头说:“在西方,一个男人肯结婚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他肯娶你,那不仅仅是爱,更多的是责任和承诺。也就意味着安全感和名分。”

听了这些话,我感慨万千。几年前,远在日本的好友杨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看来经营好一个家庭是需要一定的哲理和一个愿意为对方付出的心态!

在普罗旺斯的小镇上和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上,经常有三三两两的夫妻情侣或接吻或牵手走过。叹息桥下,当夕阳西下之时更是有无数的情侣会集在那等待着那一刻的钟声(据说如果在那一刻赶上钟声接吻,那么他们将一生一世过下去)。虽然是传说,可每个人都有与爱人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期盼。

夫妻间生活久了难免有些磕磕绊绊,难免有平平淡淡。没关系,一起去旅行吧!那会让你有不一样的心得和感受,会有不一样的依赖和体会,一起携手慢慢“浪着”老去吧!

我去过意大利多次,也走了很多地方。如罗马、佛罗伦萨、米兰等等,但威尼斯却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那几天不仅欣赏游览着那里的美景,品尝着美食,更多的是与友人在一起的时光是那样的珍贵!那段日子里让我更深入地了解意大利乃至欧洲文化,更被她们的真挚,真情所打动着而受益匪浅……

2013年10月5日记录于意大利威尼斯整理于北京

瑞士·圣洁的马特洪峰

2014年9月底,因会议的机会可以在日内瓦停留几日。虽然多次国际旅行,但一个人的旅行还是不免有些孤独、焦虑。

在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里加入了办理登机牌的长长队伍。突然发现自己行李没打箱包带,队伍还在慢慢往前移动,只好把行李委托给身后一个女孩让她帮我挪动一下,自己飞奔卖箱包带的柜台。得知柜台只卖不负责打包又飞奔回来用极快的速度把带子绑在箱子上继续前移,见有人在笑才发现自己不仅是“飞毛腿”还是个“女汉子”!无奈中得意着……

多少次的欧洲行总是把瑞士错过,那山、那水、那物都是那么令人向往着。

在瑞典哥德堡开会的先生再三叮嘱,一定不要在他到达以前把自己给整丢了!

每天早晨拉开窗帘都会看到碧波荡漾的日内瓦湖,有憧憬,有设想……

一边开会,一边生病,一边等待……因为远方有梦,所以等待总是美好的!

从维也纳过完周末双双飞往日内瓦时我的病好了,工作压力也没了。所以,两个人的世界里不仅仅是陪伴那么简单,还有心灵的治疗与慰藉才能让人的灵魂得以放松。

幽暗而温暖的灯光,各色小雏菊把雪绒花酒店点缀得像童话故事里那座小木屋一样让人放松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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