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来的目的就是要杀坏人给大黑狗报仇,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走到那个日本兵身后,照脖子就来一刀,日本兵一声没出倒下了。
铁蛋身上穿的和日本兵穿的一样,跟日本兵个头又差不多,所以院子里的那些家丁都没看出来。
铁蛋到了少奶奶的房门前,他一点没犹豫,推开房门就进去了。
铁蛋进了房门,见屋里的门开着,听到里面有声音,就轻轻走到门口往屋里看。只见少奶奶光着身子仰在炕上,那个坏人也光着身子骑在少奶奶身上,面朝窗户昂首挺胸,下面不停地在动作。
铁蛋看见少奶奶被坏人摆弄,再也看不下去了,见墙边上撮杆带刺刀的长枪,就取过来,猛地向那个日本兵的后心窝刺去。“扑哧”一声,刺刀从日本兵的前胸穿出。
“啊!”那个日本兵惨叫一声,上面的身子没倒,但脑袋耷拉下来了。
少奶奶睁开眼睛,看见日本兵心窝穿出来半截刺刀,血淋淋的,惊得目瞪口呆,躺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铁蛋见日本兵不动弹了,又猛地抽出刺刀,血一下涌了出来,都淌在了少奶奶身体上,把雪白的肉体染得通红。
少奶奶觉得来人好像见过,推开日本兵尸体,坐起来问:“你是那个小狼人?弟弟?”
铁蛋直愣愣地看着少奶奶的身体,从上面看到下面,看得非常仔细。
少奶奶被铁蛋看得不好意思,脸羞得通红,赶忙扯条毛巾,低头擦胸前和肚子上的血污。
铁蛋突然发现,少奶奶整个身体都是白白的,唯有大腿根那块儿黑黝黝的一片,格外显眼。而且,她那个地方跟自己长得不一样。
少奶奶知道狼人这样看自己,没有歹意,只是那种孩子般的猎奇,不忍心转过身去,反正屋子里也没有别人,就当着他的面擦身上的血水,不时还抬头看他一眼。简单擦完,穿好衣服下炕,对铁蛋说:“你赶快走,要是他们发现是你杀死了日本兵,一定来抓你,开枪打你,这次不同上次,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你。听姐的话,快点走吧。”
“呀呀……”铁蛋放下长枪,望着少奶奶两手比画说。他是想告诉少奶奶,我的妈妈也是像你这样光着身子被坏人杀死了,我是来救你的,我们一起走吧。
少奶奶不明白铁蛋说的是什么意思,以为他想要裹自己的奶子,就红着脸说:“姐姐知道你是想妈妈了,但现在不行,以后姐姐一定会像妈妈那样满足你。好不好?”
少奶奶是一个有教养的传统女人,她对铁蛋能说出这般话来,不单纯是为了可怜他,同情他,而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被那个日本人强暴了,已经失去贞洁了,况且她的身子又被这个狼人一览无遗地全都看见了,在他跟前没有什么可保守的秘密了。最主要一点,少奶奶觉得自己在被那个曹长欺负的时候,自己的丈夫都吓得躲起来了,而这个狼人却能勇敢地来救自己,从这一点看,狼人胜过自己的丈夫。别说自己的身子已经不纯洁了,就是纯洁的,狼人想起了自己妈妈,想从自己身上寻找那种母爱,自己也应该成全他,满足他。
铁蛋怔怔地望着少奶奶,显然他没听懂少奶奶说的话。他见少奶奶没有走的意思,也不想走,就朝那个曹长的身上看了一眼,想看他身上长得跟自己是不是一样。看见他下面跟自己一样也有那个玩意,直挺挺的,就冲少奶奶一笑,用手指着自己的下面,意思是告诉少奶奶,自己下面和那个坏人长得一样。接着,又用手指着少奶奶的下面,瞅瞅她,好像在问:你那为什么和我长得不一样?
少奶奶脸红了,明白铁蛋的意思,就笑着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不一样。”
铁蛋听了,似懂非懂,望着少奶奶,突然喊了一声“妈妈”,他是想问少奶奶,我妈妈也是女人?
少奶奶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听见屋外面有脚步声,就两手推着铁蛋,小声说:“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铁蛋被少奶奶推出屋,连长枪都没来得及拿,从房门出来就直接奔向胡同。他到了胡同刚要上院墙,忽然听见胡同旁边的房间里有哼叫声。
和刚才在少奶奶的房间里情景一样,铁蛋进屋后,见一个坏人也是光着身子,趴在一个人的身上疯狂地往下压。铁蛋从腰上拔出姑姑李兰贞给他的那把匕首,飞身上炕,朝日本兵后心窝猛刺下去。可是那个日本兵反应的快,听见身后有动静,迅速向旁一闪,匕首刺在了他肩膀上。铁蛋抽回匕首又刺,那个日本兵已经从二小姐身上滑下来,滚到了炕里边。铁蛋正要扑上去,二小姐突然坐起来,冲窗外大声喊:
“有刺客,快来人哪——杀人啦!杀人啦!”
铁蛋一惊,他没想到自己要救眼前这个被坏人欺负的人,而这个被坏人欺负的人还在帮那个坏人。
“呀!呀!”铁蛋气得大叫,他真想捅二小姐一刀,但看见二小姐胸前也有一对乳房,忽然想到了妈妈,就没出手,跳下炕跑了。
“孩子他爹,你这是引狼入室啊!”大太太埋怨说。
“完了,完了,我们家的女人都让小日本给祸祸了,以后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呢!”张金宝沮丧地说。
“我可怜的闺女和媳妇啊,就这样被人给糟蹋了,真是作孽呀!”大太太说着说着,不由落下几滴眼泪。
“唉,这也是没办法呀,我也没想到皇军会死人啊!都怪那个该死狼人,把我们家给害惨了。”张大嘴叹口气说。
“狼人怎么不去祸害别人家?都怪你,你要是不招惹狼和那个狼人,会这样啊?”二姨太小声嘟囔。
几个人坐在大太太屋里正谈论着,少奶奶突然推门进来了,瞅着大太太说:“婆婆,不好了,刚才把我……那个日本人,在我屋里死了!”
“你——你说什么?那个皇军曹长——死了?”张大嘴听了,嘴张得老大,当时就傻了。
张金宝瞅着少奶奶问:“怎么死的?是你杀了他?”
少奶奶说:“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能杀人?”
张金宝说:“完了,完了,我们家这回可彻底完了。”
大太太瞪张金宝一眼:“你就会说完了完了,真是没用,快帮你爹想想办法呀!”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等着日本人把我抓走,去死吧。”张金宝垂头丧气地说,“我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让日本人说干就给干了,传出去,以后我在别人跟前还怎么抬头?不如去死算了。”
少奶奶上前抱着张金宝的肩膀,安慰说:“事情已经这样了,考虑那些没有用,趁着别人还没有发现,你还是赶快逃走吧。”
张金宝猛地把少奶奶推到一边,骂道:“你个破货,不要碰我!我嫌你脏,为你感到羞耻。我现在就休了你,快滚出去!”
少奶奶感到十分委屈,哭着说:“这能怪着我吗?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觍个脸说呢!你连个狼人都赶不上,要不是他来救我,我还不得被那个日本人给撮弄死。”
“你说什么?狼人?是狼人把日本兵给杀死了?”张大嘴惊讶地问,“他走没走?还在你屋里吗?”
“是那个狼人。”少奶奶擦了擦眼泪说,“他先出的屋,走没走我不知道。他离开屋里,我就到这儿来了。”
少奶奶本不想把铁蛋供出来,但张金宝的恶言恶语伤了她的心,感觉丈夫还没有狼人对她好,一生气,说秃噜了嘴。不过,她倒也不担心,因为铁蛋在她来这儿之前就离开了,他应该早就出大院了,不会被抓住。
张大嘴听说是狼人把日本兵给杀了,马上精神了,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大声说:“快,快叫人抓住狼人,把他抓住了我们就好交代了,不然那个皇军是在和……死了,他们会以为是我们给害死的。”
大太太、二姨太听张大嘴这么一说,都觉得有道理,就让张金宝出屋去喊人,把狼人抓住,千万别让他给跑了。
张金宝刚出屋,就听见二小姐大声喊叫,赶紧跑过去,也跟着叫喊:“狼人杀人啦!狼人把皇军给杀啦!快!快挨个地方搜,开枪打死他,不能让他逃走了!”
听见二小姐叫喊,院子里的家丁就一惊,接着又听见张金宝叫喊,他们更是一惊。
“少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这些人一直守在院子里,也没见到狼人进来呀!”兔子不仅腿快,嘴也快。
“少他妈废话,快去把二小姐的屋子围起来!”张金宝嘴里喊着,自己却不敢过去。
张金宝的话音刚落,铁蛋已经从二小姐的屋子里冲了出来,见院里的家丁端枪朝这边走来,朝他们“叭叭”开了两枪,快速跑进了胡同。
家丁们见一个日本兵从屋里出来朝他们开枪,吓得赶紧趴在地上。他们弄不清楚那个人是日本兵还是狼人,不敢稀里糊涂开枪还击。
“叭!叭!”这时候,两个日本兵端着长枪从西厢房女佣人的房间里跑出来,看到一个和他们穿着同样军装的人跑进胡同,手里拿的是短枪,毫不犹豫端起枪就向胡同里射击。打了几枪,看胡同里没有动静,以为狼人被打死了,就进去搜查。结果,没搜到狼人,却搜到了一具同伴的尸体。
那个被刺伤的日本兵一直躲在二小姐屋里,听到同伴在院子里说话,确定刺客离开了,这才用手抱着肩膀从二小姐的屋里走出来,看见两个同伴死了,暗暗庆幸自己命大。
第二天,活着的三个日本兵把张大嘴和张金宝连那五具尸体一起给带走了。
47.解开了人的秘密
铁蛋在女人屋里大开眼界那会儿,狼王后在院墙外面急得乱蹦,很怕它的人孩进了大院就再也出不来了。
直到看见铁蛋翻墙出来了,狼王后才松口气,一下放心了。
这个晚上,对铁蛋来说,无疑是个胜利日。他不仅刺杀了两个日本兵,为大黑狗报了仇,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无意中看到了少奶奶还有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肉体,让他在回归人类很短的时间内,就解开了以前他一直想知道而不知道的秘密。
自从在山里第一次见到了姑姑李兰贞和姑父赵世明,铁蛋知道自己是人类的那天开始,他就对人的一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好多东西都似懂非懂,很想弄明白。比如,人为什么要穿衣服把身子遮盖上?人的头发为什么有的留短、有的留长?留长的为什么还编成两根小绳子?后来他慢慢领悟到了,人不像动物身上长着一层毛,穿衣服是为了遮寒。但关于人的头发长短问题,还一直是个谜。
今晚上,铁蛋看见了少奶奶、大小姐、二小姐和那两个日本人的裸体,那个谜终于被他解开了。姐姐和那两个人头发长,身上都有奶头;那两个坏人头发短,下面都有那东西。铁蛋以前整天和狼在一起,知道什么样是公狼,什么样是母狼。由此他断定,头发长的人身上有奶头是母的,头发短的人身上没有奶头是公的。母的是母人,公的是公人,就像母狼和公狼。
“哈哈,原来我是个公人呀!”铁蛋离开张大嘴的住处,边走边想,突然开心一笑。
虽然铁蛋分辨出了公人母人,但还有些问题他搞不明白:狼妈妈是母的,大黑狗也是母的,为什么它们都让摸都让看,而母人不让摸也不让看?所有的动物身上都长毛,为什么人的身上不长毛,而就下面那个地方长毛?
“铁蛋,铁蛋。”铁蛋在路上正琢磨着呢,突然听见有人召唤,回头一看是爹爹,撒腿就跑。
李友善手里端着一支长枪从后面追了上来。很显然,他跟狼王后一样,之前也隐藏在张大嘴家院墙外的某个地方。
“铁蛋——铁蛋——不要跑!快跟爹爹回家!”李友善很怕铁蛋跑丢了,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狼王后开始一直跟随着铁蛋,担心他不回家,晚上乱跑遇到凶兽。现在看人孩的父亲追上去了,心想人孩有他父亲在不会有危险,自己不需要再跟着了,就转道回松树岭山洞了。
回松树岭的路上,狼王后隐约嗅到了白天铁蛋和大黑狗留下的气息,令它吃惊的是,那种气息一直延续到它藏身的山洞里。
狼王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宝贝人孩会有这么高的智商,竟然能利用狗的嗅觉功能寻找到了它的藏身之处。看来,自己对他还不是真正了解,光知道他聪明,没料到他会这么聪明,以前有点低估他了。
通常,狼居住的洞穴一旦被人发现或其他兽类侵入过,就不能再继续住了,必须得更换地方。但狼王后觉得,人孩是它抚养大的,是它最亲近最信赖的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伤害它;大黑狗来过这里倒是令它忌讳,可它已经死了,不必为此担心。即便这样,狼王后进了洞里还是仔细搜查一番。它没发现洞里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夹在石缝里的那床人孩当年用过的小破棉被被动过了。狼王后嗅了嗅小棉被,从一股发霉的味道里辨别出有铁蛋新留下的气息。它心想,人孩怎么把它从石缝里给拽出来了?难道他还认识这东西?如果他发觉这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山洞,知道我现在住在这里,肯定还会找来的。看来,我得尽快离开这个山洞,不能让他找到我。狼王后想得多,怕人孩找到它了不想再回去了,影响他们父子的感情,就离开山洞,在附近找了一个小洞穴住了下来。
既然狼王后不想让铁蛋见到它,现在满可以回到白云沟啊,干吗还要留在此地呢?
其实,狼王后何尝不想走啊!通过两天的观察,它看李友善对儿子非常疼爱,即使被儿子咬伤了也没有一丝怨恨,还照样关心和爱护他,它对人孩很放心,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可是,它现在自己的狼群也没了,人孩也交还给人了,如同一个孤独的老人,它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呜噢——”狼王后立在洞口,突然仰天长啸,那苍老如哭嚎般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幽暗的丛林中,满是悲壮和凄凉。
铁蛋在狼群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出于自保,练就的第一个本领就是奔跑。如今,他的飞跑速度虽没有狼快,但比一般人快多了。
李友善在后面追铁蛋,哪能追得上?不一会儿工夫,铁蛋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