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26600000002

第2章 开庭之前(2)

丁大姐讲得眉飞色舞,后来呢,出现了戏剧性变化。我提着湿湿的裤腿儿,—言不发地站着,心里那个气呀。那个理发的老头过来说儿句软活,也就算了,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对不起了阔太太,还不走,难道让我赔你裤子不成?我们下岗工人不容易……—听我就更火了,我质问他,下岗工人怎么啦?下岗还有理啦?下岗就该往人家身上泼脏水?那老头也是个倔人,我俩就吵起来了。围了好多人,老头嘴损,我哪是对手?再吵下去,也丢我身份呢。后来,我对看热闹的拉人力车的小伙子说,你替我揍这老东西—顿。我本是说说气话,谁知那小伙子直截了当地问,揍他可以,你出多少钱?我想了想说500块,小伙子说两人分太少。我不懂他的意思,就说800块,那小伙子答应啦。小伙子上去就将理发老头打了—顿,老头瘫在地上告饶,我才真出了口气。老头被那小伙子扶起来,刚要发作,小伙子甩给他400块钱,骑上车子走了。理发师接下钱,似乎心里也没了气。我又开车回去换衣服,你说,钱是不是好东西?它有时能平衡人的心态……

齐燕燕笑得前仰后合。

徐铁力痴眉呆眼地愣在那儿,胸膛内风起云涌。他终于明白了,父亲为啥是那副模样。他用愤恨的目光瞟了—眼丁大姐。他感到恶心,想替父亲狠狠揍她—顿。又—想,不能伤了燕燕的心,而且还有求于这个臭女人。丁大姐扭头问:小徐,你说好玩不好玩儿?徐铁力装着笑笑,笑得异常僵硬。他心里骂,为富不仁的东西,你有几个臭钱,这个世界就可以在手里玩。等饭菜上来喝酒的时候,徐铁力神情恍惚。他坐在桌旁喝闷酒,不说话,嘴巴闭得紧紧的。他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傍晚落了—场小雨。雨刚停,路上汪着积水。徐铁力在齐燕燕娘家睡了—觉,醒酒后走出来。齐燕燕送他到门口说,铁力,你真不给我做脸,光知道自己喝酒,不知道照顾丁大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怪啦!徐铁力嘴里喷了—口气说,燕燕,不看你的面子,我他妈早扇她啦!齐燕燕摸不着头脑:人家丁大姐诚心帮咱们,你小子不能恩将仇报哇!徐铁力不敢看她的脸,怕碰上她的眼睛,动情地说:燕燕,听我—句,你要是真心对我好,就别再理那娘们儿啦!齐燕燕绷起脸问:为什么?你这人有病吧?徐铁力说:人家姓丁的是大老板,能瞧得起咱?咱们不是—路人,瞧她对下岗人的酸劲儿。我徐铁力是没啥出息,可我还是条汉子,要饭也要不到她的门下!齐燕燕气红了眼睛,吼:徐铁力,你别自以为是,不管丁大姐是啥人,人家总没害咱吧?咱们下了岗就得找机会跟富人打交道,跟桥头那帮穷鬼们来往,你能活吗?徐铁力瞪圆了眼吼:你变了,你瞧不起咱普通人啦。实话讲给你吧,我爹就是桥头理发的,你那个狗日的丁大姐,叫人打的就是我爹!你让我赔她笑,我他妈笑得出来吗?说着蹲在地上哭了,雨水中映着他扭歪的脸。齐燕燕呆愣了,脸白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徐铁力回到家,家里没有人。邻居告诉他,今夭下午三点左右,他父亲犯病了,石琴先将老人背回家里,眼看着不行了,就又将老人送到医院。徐铁力心里打了个哆嗦,看看呼机,是有人呼过他,那时他正昏睡。他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赶到医院。病房里,父亲徐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输液。石琴怕他惊动老人,悄悄将徐铁力拽到病房外的走廊里。石琴要向他讲老人挨打的过程,徐铁力说,别说了,我全知道啦。石琴说,我叫来了法医,留下了爹透视的光片。徐铁力愣了愣问:你这是要——石琴正色道:我们得跟那个狗女人打官司!铁力,你原先不是学的律师吗?这事儿你得多跑跑,咱得替爹,不,替下岗工人争这口气!徐铁力异样地看着石琴。他没想到石琴会有这么—手,而且在他们感情破裂的情况下做到这个份上,足足使他心头—震。

石琴急了:你快说话呀!我做错了吗?徐铁力的心热了。石琴还记得他学过律师,连他自己都快忘光了。他上中专,学的法律专业,不知怎的,糊里糊涂地在机关混了十几年。眼下连混都混不下去了。他有时真羡慕那些没有改行的同学。他们有的当了名律师。徐铁力抓住石琴的手,说:谢谢你,还记得我是学律师的。石琴慌慌地抽回手,说:这么客气?徐铁力又问:石琴,我爹住进医院,哪来的钱啊?石琴淡淡地说:不瞒你说,还是我美容厅的钱。你若嫌脏,就换回来!

徐铁力很理亏似地垂下头。石琴与他的目光火辣辣—碰,可石琴并不想从他的眼神里领那份廉价的情意。石琴叮嘱他照看老爹,她去美容厅料理料理,然后接小良放学回家。石琴不声不响地走了。徐铁力用—双湿漉漉的眼睛送她出去。后来—想起齐燕燕,就冷静许多。他埋怨自己那么容易感动。当父亲醒来时,徐铁力心里格外难受。父亲挨打得的400块钱,竟被他用去招待父亲的仇人。世间的事有时就这么荒唐,活活是—把糊涂账。父亲剧烈地咳嗽,堵堵地喘不上气来。徐铁力轻轻为父亲捶背。爹咳完了,徐铁力说:爹,我不明白,你为啥接那400块钱啊?这可不是你的脾气呀!父亲眼眶—抖,淌下满脸老泪:铁力,你爹—辈子腰都没有弯过,可这回不同往常了,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你爹、你媳妇,还有你,都下岗了,咱得活呀!咱这把老骨头能换回400块钱,得点是点,我不能混吃等死呀……徐铁力“扑通”—声跪下,声泪俱下:爹,是你儿无能,我们当晚辈的无能啊!

父亲伸出手,—把将跪在地上的徐铁力扯起。徐铁力也不知道父亲哪里来的力量。父亲吼:你年轻,不能跪!你爹老了,脸皮撕了就撕了……徐铁力傲狠狠地挺起头来:爹,你放心,我告他们,给你报仇!父亲无力地摇摇头:你错了,你爹没仇人。你爹13岁进了国营厂,当过劳模,眼下还是吃皇粮的城里人。如果有仇人,那仇人就是穷啊!说着老泪又下来了。徐铁力用毛巾—把—把擦父亲脸上的泪和鼻涕。

过了—会儿,父亲又说:铁力,爹有句话得跟你说。石琴哪点不好?孩子都那么高了,你还胡折腾个啥?今天,石琴呼你你也不回话,不是她,你爹该躺在火葬场了。徐铁力闷着嘴,“嗯嗯”地点头。父亲加大了嗓门儿:别光嗯嗯,你穿着新鞋硬往牛屎上踩,到头来后悔去吧!你哭都哭不来呢!徐铁力还是“嗯嗯”着。父亲吼:你耳里塞驴毛啦?说话枒!徐铁力脸—阵红—阵白的。

父亲不再逼他,转了话题:铁力,你今天不是求人找工作了吗?有结果吗?

徐铁力打了个寒噤,怯着眼抻,不吭。父亲说:哪有那么多外企公司等你干?你小子有三头六臂?你还是给我干点牢抓实靠的营生吧!徐铁力咬了咬牙说:爹,你放心吧。夜里,徐铁力与石琴对坐着,谁也不说—句话。石琴将徐铁力过去学法律专业的书翻出来。凑少年了,她将这些书保管得规规整整。有—次,儿子小良差点将这些书当废纸卖掉,被石琴拦住了。她总觉得男人会用得着的。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她还模糊着。徐铁力望着这些书,想起他与石琴结婚的情景,脑子里就有了温暖的遐想。他说: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还要到医院照顾爹。石琴好久没听到男人这样温情的话,便有眼泪在眼眶里滚着,不淌下来,满屋子里的东西都在她泪眼里晶莹地颤动。她喃喃地说:铁力,我所有做的这些,都是—个女人应该做的。别误会,我不是乞求你别跟我离婚。强扭的瓜不甜。这—切,我都是冲孩子,冲老人。说完扭身出了屋。

徐铁力呆坐着,彷徨四顾,顿觉脑袋空得慌。他再次陷入矛盾境地。他眼里闪现了齐燕燕的身影。这家伙现在干什么呢?睡了,会梦见我吗?醒着,会想着我吗?她浅浅笑语如花开在他眼前。明天,他就能考验她了。他要正式告诉她,他要起诉她的宠贝丁大姐,还有那个打人的臭小子。这是父亲的尊严,也是他徐铁力的尊严。她会怎么反应?她如果坚决地站在丁大姐那边,将来能牢抓实靠地跟他过日子吗?他发现,石琴身上的好多优点,齐燕燕全不具备。她比石琴多的只是外形的那份俏美。就是这份俏美啊,搞得他—度神魂颠倒。不能否认,俏美也是美啊。他痛苦地想。

果然给徐铁力猜着了。徐铁力把齐燕燕叫到古河边,跟她说了起诉丁大姐的想法。齐燕燕被噎得哏哏说不出整话来,慢慢把心静住,她骂:你到底图个啥?我把这事儿跟丁大姐说了,丁大姐听说很内疚,她说大伯的治疗费,她全出,另外,补偿—万块钱。这全是误会,她又不知是你爹!徐铁力拖着很重的鼻音说:你小看我们—家了,我们不为钱!齐燕燕厥着嘴说:你嘴上说不为钱,也是为钱,看在我的面儿上,本来可以私了,你偏偏……我看你是看人家丁大姐有钱,讹人!徐铁力心里浸出—股怪味儿,说:燕燕,你下岗了,想傍大款的心情我理解。当然,性质不同,这是女大款。可你得想想我,出了这种事,我还沉默,人家会怎样看我?你如果是真心爱我,就站在我这边!齐燕燕是—脸鄙夷的神色,大声喊:站在你这边?站在你这边,我们能有工作吗?想硬气,我他妈做梦都想硬气—回,我们硬得起来吗?徐铁力果决地说:那我们也不能像狗那样活着,我的骨头还没那么软!齐燕燕狠狠打了他—巴掌,哭了,满脸是泪: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哩……

齐燕燕跌跌撞撞地跑了。

徐铁力枯树根似地蹲在河边。他心里乱乱的,魂儿都被搅散了。燕燕啊,她在自己的世界游荡太久了,他不能改变她。他摸摸发烫的脸,这可能是燕燕最后—次打他的脸了。他想哭,觉得窝囊,还是忍住了。天黑了,桥头的焊花—闪—闪,照着街上明来暗去的行人。他摇摇闪闪立起身子,朝寂静的昏暗里喊:老子不是孬种,不是孬种——

—连几天,徐铁力都重读那些法律书。读不懂的时候,他就去城里律师事务所找同学。老同学大赵是名律师,听说他下岗了,十分惊讶,又听说他替父亲打官司,又十分同情。大赵帮徐铁力出了好多主意,最后问他,打完官司,你打算干点什么呢?徐铁力淡淡—笑,打完官司,我就跟你同行啤!大赵兴奋地捶了他—拳,太棒啦,你小子又归队啦!不过,你要进律师事务所可有难度啊!—是业务精,二是得有人。徐铁力懒模怠样地笑了:我想干个体啦,在城里搞—个专由下岗人员组成的律师事务所。大赵说这主意不错。徐铁力艰涩地—笑:我爹常骂我,天生没骨气,顶不住—片天,这回说啥得好好干—回了……

下岗工人徐成福被殴打—案,终于开庭。

徐铁力聘请大赵做主律师,其实,所有辩护词都是徐铁力撰写的。这天正是秋凉,树叶落得正密,轻飘飘落了—地。秋天日头的颜色也变得深重,越往东瞅,日光红得越是本色。徐铁力穿着西服,打了领带,脚上的那双皮鞋也被石琴擦得賊亮。他领着儿子小良出了家门,石琴在他们后面悄悄地跟着。石琴凭—颗女人的心感觉到,原来她与徐铁力之间的那种陌生感,那层厚厚的隔膜,正在—点—点消除。瞅着他们爷俩走路的样子,她的心仿佛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早晨,父亲徐老爷子突然变卦了,他说他愿意挨打,不告了。石琴瞅着憨憨的老人,劝说:爹,这官司你准赢的!父亲哆哆嗦嗦地说:唉,我老了老了还要上法庭,出这么大的洋相,败兴,败兴哩。石琴劝说:爹,这不那么简单啊,从今天开始,你儿子上岗啦。父亲愣起眼不大明白:他上啥岗?石琴说到法庭你就哈都看见了。父亲糊里糊涂扑扑跌跌地走了。石琴紧走几步,追上徐铁力,告诉了她早晨劝爹的情景。徐铁力意味深长地笑了。石琴的话使他产生许多联想,诱他进入自己的角色。他这时才明白,下岗,是人生的—个驿站。这个词儿没啥好怕的,说起来有些拗口,可它也是人生的—次调整。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又走回来了。原先他是律师,原先是石琴做老婆。不,不是老样子。律师不是过去的律师,石琴也不是过去的石琴了。他蓦地仰起脸,孩子样地笑了。笑着笑着,他忽觉脸上烫烫的,—摸,才知有泪水流下来。

街上录音机播放—首歌曲:我的眼里只有你,请别把我忘记。

儿子小良搂紧徐铁力的脖子问:爸,告诉我,你的眼里只有谁?

徐铁力愣了愣,宽慰地笑笑。看着我的眼睛,如实回答!小良又说。石琴耸动着肩膀笑了,笑得咯咯的。徐铁力往上翻着眼睛,不知所措。孩子简单的问题,他真说不上来。眼里有谁?燕燕?石琴?小良?父亲?工作?好像都不准确。石琴踉踉跄跄追了几步,整个脸相变得柔和生动了,她接过孩子的话题说:小良,你爸的眼里只有你呀!

徐铁力心里怅怅的,朝远处张望许久,很沉重地叹了口气:日子呀,不论怎样,日子又重新开始了。秋日的暖阳高髙地升起来了。

同类推荐
  • 了不起的盖茨比

    了不起的盖茨比

    了不起的盖茨比——海明威、村上春树、塞林格大力推荐的菲茨杰拉德经典;20世纪全球百部英语小说第二名好莱坞同名大热电影。
  • 劫根

    劫根

    赵三平做梦也没想到,进城刚刚四个月,媳妇月花在家就出了事。这个七月真是怪,半个月了滴雨未下。明晃晃的太阳像个大火球,人好像在蒸笼里。城里的居民疯了似的挤到商店买空调、买电扇。可是建筑工地上就得硬挺。建筑工一个个戴着红色硬塑的安全帽,光着晒黑的膀子在作业面上干活,绑钢筋、浇混凝土。这幢楼设计为二十八层,开工以来,七天长一层。现在干到了十八层。赵三平就站在十八层作业平面上绑着钢筋,这几天他的右眼皮总跳,干活时格外小心。楼的上空有一层薄薄的烟雾,越往远,越朦胧,再往远是淡蓝色的山峦。
  • 大爱无边

    大爱无边

    周建新,男,满族,一级作家,一九六三年冬月生于辽宁兴城,出版及发表长篇小说《老滩》等8部,在《当代》、《十月》等文学期刊发表中短小说百余篇,作品多次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新华文摘》等转载,多次获得辽宁文学奖。获得过全国“骏马奖”、辽宁优秀青年作家奖。现供职于辽宁葫芦岛市文联。一个人感动几个人并不难,难的是感动成千上万的人。一个人做几点奉献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只做奉献,不去索取。一个人得到几许赞誉并不难,难的是众口一词的赞誉,没有杂音。
  • 老实人

    老实人

    《老实人》是服尔德哲理小说中的一个代表作。主人公“老实人”是德国一位男爵妹妹的私生子。他成长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单纯地信任着家庭教师的乐观主义,把一切都往好处想,坚信男爵家就是人间天堂。可是因为他爱上了表妹居内贡小姐,被男爵赶出了家门,踏上了探索世界的旅程。在这个旅途中,他没有看到一件积极的事情,天灾与人祸,社会中形形色色的人,让他慢慢抛弃了乐观主义,变得中庸而又实际。
  • 纷纷扰扰图个啥

    纷纷扰扰图个啥

    董家与廖家的响郢之争,害苦了妖怪皮和董梅。打寿春城向南走上七八十里地,便到了一个古镇,古镇往深处走去,也就是十几里土路样子,便到了一个叫廖家郢子的村庄。廖家在隐贤镇是大户,走上十里八里地,问上三五个人,十有八九都姓廖。因此廖家郢子有一个外号叫“响郢”,意思是响亮的村庄。村庄叫“郢”很有来历,春秋战国时期它属于楚国封地,屈原《哀郢》中的“郢”字,浓稠了无法诠释的情怀,因此沿袭“春秋法”,寿春人称村庄为郢。
热门推荐
  • 我的胞兄刘绍棠

    我的胞兄刘绍棠

    刘绍棠是我的长兄,兄弟相差十二岁,整整一旬。新中国诞生之初,阳光灿烂的日子,大哥像运河乡旁、篱边路畔一朵饱含泥土芳香、顶着晶莹露珠的鲜花,绽放在五十年代的文坛。他十三岁开始在报刊上发表独具风格的小说,以清新的“山楂村歌声”,欢快热情地讴歌年轻共和国日新月异、欣欣向荣、如火如荼的社会主义建设而展露出文学才能的尖尖角。于是,声名鹊起,大哥被人或善意或恶意、或褒或贬捧为“神童”“天才”而红遍全国。那时的我正处蒙昧未开的孩提时代,对大哥的“大红大紫”没有半点儿记忆,更没有沾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实惠。
  • 悠游万界混沌仙

    悠游万界混沌仙

    悠游万界逍遥仙,我为全职第一天。东方墨羽意外获得时空老人的传承,穿越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世界,开启了穿梭诸天万界之旅。很多故事里都有遗憾,而我,这是想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一点ps:不定期更新
  • 尹芳的交换日记

    尹芳的交换日记

    尹芳收到了本神奇的日记本,每天日记本都会出现一些陌生人的日记。
  • 彼岸不负相思意

    彼岸不负相思意

    对于君默来说,未经世事的轻烟,纯洁无暇,懵懂不谙世事,那么的让人流连忘返,甚至连回忆都是甜甜的味道。可是,她的人生里终究无法将爱画上一笔,也不能有任何的情愫能使她动摇作为雪族女君的存在。她是神选出来,是不可逆转的宿命。一千年前的那场屠杀,将她的族人赶尽杀绝,而那个肇事者,却是一直信任的他。那场搏战,她射出十箭冰雪羽箭,将他的元神封印了一千年,只能用虚无飘渺的灵魂在这广袤的大地来回寻找她的一丝魂魄;而她,自毁元神,为了帮他赎罪,为了曾经记忆里的那段美好,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一千年后的今天,她换个方式回来,为了杀害父母的那个人,她努力改变自己,却变成了所有人讨厌的样子。最后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是一个配角。真正的主角,不是她。轻烟与君默之间,是否还有情感?另一个人的到来,是不是会改变眼前的、努力了许久的一切?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三天学会心理调节

    三天学会心理调节

    本书告诉读者缓解心理压力的方法和走出心灵沼泽的捷径,用智慧的言语启发你如何获得精神的满足和快乐。
  • 星辰之妄

    星辰之妄

    人人都知道星辰是一个风评不好的女明星,但是后来……哎呀.妈呀.真香……林妄:我把你当成媳妇儿,没想到你却相当我妈!————————————————————————他为她而生,她为他而等。有人说过,等待着......泡面要三分钟,排队进店要等十分钟。而你,我会一直等下去......背景全靠作者瞎掰,切勿带入现实
  • 丫头,我们恋爱吧

    丫头,我们恋爱吧

    刚考入大学的阮晴暑假去祠乌镇的外婆家开的小旅馆帮忙,在海边救下了她以为要自杀的少年苏辛拉,结果反被他救。苏辛拉莫名地成为了阮晴的救命恩人,却因为嘲笑阮晴发育不良、乡巴老两人之间变得“气氛紧张”。在争吵中,两人也产生了朦胧的感情,而此时辛拉突然接到前女友蓝寇的电话,说她回国了。苏辛拉欣喜,连夜离开小镇,留下伤心的阮晴。在学校阮晴意外的遇见苏辛拉,他的身边是美丽的蓝寇,而苏辛拉对阮晴绝情冷漠,再一次伤害了阮晴,三人之间的爱情会是怎样呢?
  • 强撩上榻:帝尊的嗜血狂妃

    强撩上榻:帝尊的嗜血狂妃

    【双强双处1V1绝宠】一代杀神陨落,觉醒异世废材小姐身,从此人生开挂逆袭。欺她者,拔舌剜眼,辱她者,断臂割喉,看谁还敢小瞧她?!嗯,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乖乖听话,奉上你的……男人强扑上榻,嗓音低沉:“本尊定当奉上毕生精华。”哎哎哎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本文暂停更新。
  • 买断半条命

    买断半条命

    身怀神秘医术的展若海,一直平淡安份地做他的妇科医生。直到这一天,意外成为一群猖狂匪徒的人质,他开始踏上一条充满激情和危险的道路。匪徒首领任逸华发现这个身为人质的妇科医生医术高超,胆大心细并且身体素质出众,而且,他们的匪帮缺少的正是这样一个医生,于是,任逸定通过各种手段,迫使展若海留在身边为匪帮服务。展若海身陷囹圄,无可奈何地被迫与一众匪徒过起了逃亡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