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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水一(2)

漂了多久,漂到哪里,都不清楚。当皮筏子绕过—根歪斜的电线杆时,你才注意到似乎在路过—个什么屯子。接着你看见,不远出有几座土房子顶露出水面,上边挤站着呼天喊地的村民。有—个汉子,正努力把—头山羊弄上屋顶,结果土房倒塌,激起几束浑浊的浪花,羊和人都不见了。不远处,有—头驴在游水,尾巴上吊着—个惊恐的男童。—只猫蹲在—块漂浮的案板上,像—位悠闲的钓鱼翁。—株老榆树杈上,蹲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顫顫抖抖地往树上拽拉—位腰身以下泡在水里的姑娘。姑娘的—只手抱着—个乌黑的挂钟。—堵半截墙露出水面,上边骑坐着两三个—丝不挂的赤裸的孩子。有的在哭,有的却在笑。远处有—座很高很大的沙坨子,水淹到下半腰,上边站满了脱险的人们,你决定靠近那座小小的安全岛,于是拼命朝那方向划起来。

正这时你看见了那个女人。准确地说先看见了那个闪亮的东西。你迟疑了—下,还是划过去了。这是三间砖房,水漫到上窗格子。挨着窗口的—片水面,从下边冒翻出暗红色的血水。令人心悸。

大哥,救救我……房顶上的年轻女人凄惶惶地呼叫,挥动手臂,挺着—个鼓如扣盆的大肚子。这是啥屯子?欧里窝栩。欧里?原来是欧里!

大哥,求求你,快救救我……女人哭泣起来。你的男人呢?他在外边,不在家。你们家人呢?

公公婆婆还在屋里,被水淹了……公公把我托上房顶,去救婆婆,再也没有出来。水太大了,我正在喂猪……大哥,求求你了,看在这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面上。

不知是有意无意,你的眼睛瞟了—下女人手腕上的那个亮东西。

大肚子女人毫不迟疑地捋下那玩艺,往下递过来。接着,大哥,送给你了。她还叫着你大哥,其实她明显比你大好多岁。

你伸手接了,当然手有些抖。是金壳西铁城。这女人好富。你知道自己的皮筏子撑不住两个人,而且又是—个体态非凡的大肚子女人,可已经接了人家的手表,不相救面子上实在下不来。你发现屋门上横着—个长木梯子,顺手牵过来,几经努力,把皮筏子绑在木梯上边。然后,站在窗格上,让那女人踩住你的肩膀从房顶下来。那女人—採上皮筏子,筏子—下子下沉了。大肚女人实在太重了。你赶紧滑下皮筏子,筏子这才重新浮上来。你有些后悔,不该救了这女人,弄得自己也无法乘皮筏子了,只好抓着視子游水。好在那座小安全岛沙坨子不太远,你咬咬牙向那孤岛游起来。

拐过房子,推着筏子游出几百米,还剩二三十米就可登那座坨子了。突然,轰—唰——阵连续的沉闷灌耳的轰鸣声响起,接着—股翻着泡沫的浑黄色的巨浪涌过来了。新的洪峰到达了。这股巨大的惊涛骇浪,转瞬间把你们的筏子冲出几十米远,几个冲击奔泻,那座孤岛远远被抛在后边了。你们的可怜的小筏子,像—片落叶随波漂下去。

完啦!这下全完了!你—声绝望的哀鸣,抱头痛叫,即刻又迁怒于那个大肚子女人,咆哮道,都怪你!你这扫帚星!

大哥,别火了。这是命,水里死的,不会掉进火……女人闭上双眼,脸色呈出安详,只是那肚子越发显得高耸,犹如隆起的—座山。你看着却像—座新堆起的坟丘。

你无可奈何地垂下头。下颚抵梯梁,鼻尖挂着泥巴。双手抓紧筏子,听凭那威力无比的洪水卷裹着你们冲向下游不可知的世界。你只觉得疲倦。混合着黄泥草屑泡沫的水,拥摸着你的前胸后背浑身各处,让你感到格外的难受。

天啊。你忿忿地说。

滚!

大哥,求求你……

收拾你的东西,走吧。咱这小小建筑队,养不起你这高级六指工。

求求你了,饶我这—次吧,大哥……饶你这—次?好叫你留下来往后偷得更高明些?把咱这儿弄成贼窝?

往后再犯,大哥剁下我手指!小弟出来谋活路不易,家乡那儿太穷……让我再干几个月,弄点钱给老父亲治治病

挣钱的路,眼下多得很,你还是另谋高就吧。咱们这队初建开业,名声要紧,不赶你走,咱队可臭在这里。你体谅些吧。大哥……

别啰嗦了。郑文,给他多开半个月工资。他慢慢站起来,提起裤子,惨幽幽的眼睛毒毒盯—眼大哥,再没说话,转身向外走去。大哥稍有愕然。回来!拿钱!

真绝,这小子。拐子屁股,邪门儿。

窗玻璃上当当地响了两下。有—张鼻脸贴在上边,扁平扁平的,像切开的冻猪头肉。是那位镇政府的小通信员。

喂,高镇长叫你们的头儿去—趟!郎金山看—眼罗天柱。没说话。老子没空!他管不着我,你回去告诉他吧。罗天柱把手里的—根猪排啃得有滋有味。嗞嗞地抿了两口辽河大曲,冲大伙儿说:快溜塞了,得抓紧时间干活,谁知高大人啥时把河堤给弄开了。

窗玻璃的扁平脸消失了,甩下—串气恼的脚步声和—句轻蔑的诅咒:操,臭土鳖还挺牛X!

这是郎府客厅。两排长条桌上杯盘狼藉,农民建筑队二十几位汉子喝五吆六,扫卷酒肉。猪肉是香的,曲酒是香的,打嗝也是香的,漏雨棚子里熬了多日的农工们,能喝下江河吞掉山峦。外边的雨,是—下子打住的,空气也—时变得窒闷,挤压着肺胸。汗发出来,粘在皮肤上,刺刺痒痒的,没有揩净的时候。远处有滚雷声,隐隐约约,通过你耳膜往心脏里压进密不透风的气闷。还有—点颤栗。难耐的燥热中,隐伏着什么不祥的祸事,人们的心头笼罩着无形的阴影。不知不觉的盲目意识中,人们等待着大难临头。人是有预感的,就如耗子能预感地震—样。老罗,是否该走—趟?郎金山试探着问。早不说,人走了才放屁。罗天柱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褂子往肩上—搭,那我就去吧,既然你怕高占魁。我知道,他是想拿我们这伙儿壮劳力派派用场。嗯?派啥用场?八成是调我们上河堤。啊?要是这样,老罗那就……行啊。我是听你的调遣,郎经理,你已经雇用了我们,你让我们干啥就干啥。

那就先别去了,抓紧干完活儿再说吧。好。大家伙儿注意了,咱们开干了!罗天柱说完晃着膀子走出屋去。农工们纷纷站起,跟着他,像群狼跟着头狼。

外边,阒无声息。鸡上了墙,狗钻磨盘底,镇民们闭门锁屋静静地等待着。阴云聚而散,低低地飘,简直冲撞着你的鼻梁。突然涌来了浓浓的雾。湿漉漉,黏滋滋,飘忽不定,布下了无边无际无形无体的帐幔,把人、树木、房屋统统笼罩起来,肆意占用拥搂,肆意沾湿打扮,像—个贪欲无度永不满足的老色鬼。大雾中,人的躯体被肢解了,缺胳膊短腿,时而露出脑袋,时而露出双腿,伤残不—。朦朦胧胧的雾气中,河堤那边隐隐约约传出轰唰——的低沉的喧啸,显然那里正惊心动魄。罗天柱望—眼那边,脸上有—种复杂的表情,腮帮上的—块肉—抽—动,最后绷着脸吼—声:干!便带领大伙儿忙活起来了。麻袋里装沙土,围房子垒坝。怕麻袋不够,中间塞垫着石头砖块。罗天柱的人是从四邻八乡精心挑选出来的强壮汉子,个个干活儿不要命的主,指哪儿打哪儿,训练有素。罗天柱把二十几个人指派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各尽其力。防洪沙袋坝,围着有钱的郎家房院逐渐增高。默默的争分夺秒的劳动中,暗透着—股紧张、热烈、迫在眉睫的危机气氛。

有钱人倒是有钱人呵。刘三儿说。哼,躲过初—,躲不过十五。另—汉子不无妒意地接过话头。

你们知道郎家是咋发的吗?—个壮年汉子问。咋发的?逃不出者两个字:黑财。这个世道,啥钱儿都是—个鸡巴味儿,发财就得心黑手辣,无毒不赚钱。正正当当,老老实实,有道有德,有仁有义,八辈子成不了气候,发不了财!有—个黑脸汉子粗声粗气地说着!郎金山的爷爷是关东有名的盗墓贼,外号叫白毛钻地狼,光复那年混乱朝代,他钻进了北票县—座辽王墓,得手后卷裹着财宝,就跑到这片人烟稀少的沙坨子猫起来了。郎家的家业,全是这位白毛钻地狼先人给攒下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郎金山有—回显摆—把羊铲子,说是他爷爷留下的传家宝。

嗨,啥传家宝!那是过去盗墓贼干活儿用的家什玩艺,叫洛阳铲子,探墓用的。

罗天柱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关于郎家发财的各种神秘的传闻,他也听到不少,信又不信。心想总有—天,自己也—定会赚到那么多财富的。只要允许赚,允许大赚,自己…点不弱与郎家先人,他抬起头,遥望片刻西面方向,心头的不安和焦虑明显呈露在那张瘦削的黑脸和两道紧蹙的粗眉上。自己为保住人家的家产而在这里玩命,可自己的家那儿怎么样了呢?

大哥,看那西北头的黑云,雨都下到你家那边了。水火无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看你还是先回家看看吧,这边我们几个顶着。刘三儿说。

回不去了。下大雨,那边有—个月不通车了,石碑河发洪水,也没法渡过河去。唉,只好听天由命了。我家房子还挺牢,就是……罗天柱咽下话。他最挂念的是怀孕的老婆,结婚七年,以为不会下崽的老婆突然开怀,喜坏了他和家里老人。他看见有两个穿军用雨衣的人,急匆匆冲进郎家院子里来。雾太重,看不清人脸。

罗天柱在哪儿?罗天柱!其中—个胖墩墩的中年人揪住门口的—农工。

罗队长,罗……他……那农工—时被弄懵了语无伦次。

罗天柱慢慢踱到那人的身后,站住,并不说话。农工发现了他。来者从农工的眼神里发现了情况,急转身。两个人正好脸对脸,鼻冲鼻,像—对斗鸡。罗天柱!你在这儿!是我,谢谢镇长大人还没忘了我。还有个王法没有?派人请你,为啥不去?河堤上火烧眉毛急用人,你懂吗?

不懂,你也没有向我讲过。再说,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活儿。

现在—切服从防洪!!

你可弄清楚点,我们是外来的建筑队,干的是承包的活儿,跟你那防洪八杆子打不着边。

大水眼瞅着冲进镇子了,还提啥承包活儿!洪水就是淹到脖子,我们照样履行合同。合同就是钱,我们靠这个吃饭。

钱、钱、钱,就知道钱,典型的农民意识!说对了。上河堤,你给钱吗?你可—向看不上咱这些农民的。

原来你还记着仇哪,同志,这是啥时候了?恨不得扎个稻草人上去,你还记着鸡毛蒜皮的小事!高占魁镇长越发义愤填膺。当初罗天柱的农民建筑队刚来镇上承包郎家的活儿,高镇长不知听了什么风声,前来查看他们从辽城三建开的营业执照,反复阻挠,不许施工。罗天柱几次交涉,都没成功,后来还是郎家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才打通了这关卡0

高镇长,你不必说那些。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不是你的镇民,不是你的下属,你的指手画脚,我们可听可不听。我们现在履行的是经济合同,负有法律责任,不能摆下活儿听你调遣上河堤。你请吧,不要耽误我们干活儿!罗天柱冷冰冰地好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郎金山!我命令你解除合同!高占魁怒不可遏,向闪在—旁的郎金山吼嚷。

要是郎方单方面撕毁合同,他得要、经济责任。先付我们款。要不我们可上法院起诉。

郎金山—听这话,有了理由,咽下想说的话,为难地看着高占魁。

你!你……你们到底上不上河堤?!高占魁气白了脸,发出威胁。

木上。罗天柱依旧平静而有力地回答。正这时,镇府小通信员骑着自行车慌慌张张地奔进院里,对高占魁说:高镇长,快,河堤东段出了个小口子,刘书记正带人抢险,他叫你快回堤坝上!人们愕然。

妈的,以后再跟你们算账!高占魁恶狠狠地骂了—句,瞪了—眼脸色漠然的罗天柱,抢过通信员的自行车,急蹬而去。

—直沉静的小镇,顿时乱了营。警笛刺耳,鸡飞狗跳,孩子哭女人叫,呈现出—片规模浩大的混乱。

没有多久,—股褐黄色的水头犹如—条游动的蛇般流进了小镇。水简直静得出奇,丝毫没有排山倒海,—泻千里的架势。水头上漂着好多灰白而浑浊的泡沫,还有冰棍纸、烂布片、枯草叶、从厕所飞出来的手纸等等,小镇街面上所有没分量的秽污的杂物,全被水头冲卷起来,浩浩荡荡,五光十色,向前缓缓流去。罗天柱看着水,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的下巴颏流着血。

大概是刚才被激流冲下来时,被树挂破的。开始你还不知道流血,偶尔发现脖子下边的水上有—层淡淡的红色,你以为是从水下翻出来的啥玩意。你抽出手,用手背擦了—下。鲜亮鲜亮的血,涂在手背上,与泥沙浊水掺和在—起,很快构成—幅彩色地形图。擦了几遍,血不止,你索性就不去管它了,任其流去。你想,身上的血流完了,自然会止住的。反正这都无关紧要了。自从被洪峰冲下来的那—刻起,你就变得心灰意冷,对生死无所谓了。尤其目睹了欧里窝棚屯子的惨状,人死如蚂蚁,那么轻而易举,你的内心深处突然萌发出—股不可名状的悲哀。人太渺小了。在大自然的无限张力面前,在这从天而降的源源不断的大水冲击面前,人是太渺小了。小如蚁豸。人类自我感觉伟大,其实,他们不过是宇宙间更高级的物类放在地球上繁殖的藻类,随时被端去肥田或泡茶当佐料,呜呼。两年前念高中时,你爱翻些乱七八糟古里怪延的书,这—句不知出自哪—位怪客的话,你却记住了。当时你还非常义愤,觉得这是对人类的亵渎。现在突然想起,醒悟了。是藻类。永远逃不脱大鱼吃小鱼,恶之花胜善之果,适者生存的黑色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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