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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荒原大写意下(3)

沙湾县乌兰乌苏农场,1952年3月,18名湖南女青年参军到团。7月410名山东女青年到团炮台农场,1952年6月,军区和兵团分配给二十五师从湖南参军的女青年150人,7月分给从山东参军的女青年476人。

1952年,驻焉耆十六团农场,分来一批山东女青年。十七团农场分来山东参军的女同志282人。

1952年7月,给车排子农场分来几十个山东女兵。

1954年4一5月,山东妇女新疆建设总队女青年719人,分两批到达农七师参加生产。

这是些追逐理想的女人。

这是些勇敢献身的女人。

她不像我想象的那样苍老。

在一幢普普通通的住宅楼里,我见到了她。她叫王玉梅,是第一批进疆的湘妹子。她身材适中,头发很黑,不过发根部位的白色让人能感到黑发的虚假一~看得出,这是一位热爱生活的老人。

她爱笑。她笑的时候,我就想象着她年轻时的样子,我想那时的王玉梅一定是一个俊妹子。“你是湖南哪里的?”我问她。

“长沙。”她说。

几句话说过,我便看出她是个很爽快的人。

问起她到新疆当女兵的经过,她一句话就概括了我家成分不好,能当兵,走到天边我都乐意“拫名順利吗?”

“不順利。”

“为什么?”

“年龄不够,那年我正读高一,16岁,人家要招18岁以上的。”“你怎么让他们答应的?”

“我说我要革命,我要和反动家庭划清界限。”说着,她笑了,“那时很偏激,其实我家也没有五类分子,成分虽然是地主,我父亲却一直在外面教书。我的老家在益阳,解放时只有一个我没见过面的伯母,男人都没有了,她就顶了一顶地主帽子。”

王玉梅说她每天一放学就去招兵点磨,一连磨了23天,表示参军决心,她说她还举出了许多女英雄的例子,从古代到现在,从中国到外国,花木兰、刘胡兰、卓娅……

到第23天上,招兵点的领导——大家都喊他刘营长,胡茬子总是刮得乌青,陕西人——他终于说话了:这女娃一肚子名堂,是个人才哩,革命性也坚决,就收下吧。

就这样,她当上了女兵。

她说当时进疆的场面很排场,轰动了整个长沙城,几千女兵都穿着新军装,戴着大红花,在长沙火车站集合上火车。送行的人很多,家长,朋友,同学,从各区县到省市的领导,站外广场和月台上挤得水泄不通。

她说她妈也去送她。她妈哭了,她妈说她父亲有课不能来。她劝她妈莫要哭,她说你女儿能当兵你不高兴吗?她妈就不哭了。

她说一有探亲假我就来看你。妈妈说,我等着。

送她的还有三个班里最要好的同学,她说她们羡慕死她了,她们骂她真鬼,这么好的事情也不事先跟她们说一声。她说招女兵的告示满街都是,又不楚什么秘密。她们说告示上说招十八岁以上的,谁知道十六岁也能走。她说她不好说什么,只是笑。她说那时她心里有点得意。

她还记得火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妈妈和三位同学一直跟着车小跑着送她,她说看着风把妈妈的头发吹得乱蓬蓬的,她的心热了一下,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但她忍住了,她朝她们挥手,笑。火车刚开出长沙站,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我问她回去看过她母亲吗?

她说看过。

我问什么时候。

她说1971年,整整20年之后。

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她说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新疆武斗很厉害,家里来电报说母亲病危,等着见她一面。她心急如焚,请了个假,带着十二岁的儿子,买了张火车票就来了。

“我进门以后,来到母亲的床前,妈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空洞得怕人。我大声喊她,她的嘴抽动着,但发不出声音,她定定地盯着我看,过了好长时间,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滚了下来……”

说到这儿,她起身到里屋去了一阵。

她再出来时,眼圈红红的,手里端着一碟巴旦木,对我说:“吃这,新疆的特产。”

气氛有点沉闷。

我有点后悔,我刚才提了个愚蠢的问题。

就巴旦木,我们又说了些诸如新疆特产之类的闲话,然后把话題又慢慢引到“湘女出塞”这个话题上。

她说过了西安,一路都很荒凉。

她们坐火车来到了西安,那时西兰铁路还没修好,又坐上汽车,一直往西开,汽车跑了一个星期,才到星星峡,出了甘肃,进了新疆T又走了两天,才到乌鲁木齐。

她说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戈壁滩,什么叫沙漠。她说西北真大,也真荒凉。

到乌鲁木齐,她们又被分到天山南北的各个团场。新疆生产部队多,好几千女兵,一眨眼,身边就剩那么几个姐妹了。

我曾从一份资料上看到,那批湖南女兵按各团人数比例分下去,最大的团场能分到40多人,少的只能分到十几个,太边远、交通不便的连一个都分不上。一个团30岁以上的干部战士都在一千二、三百人,十几二十个女兵掺到里面,胡椒面都撒不过来。

—个老军垦给我说过一段真实的笑话:听说军区从湖南接来了一批女兵,马上要分到各团解决一下老兵们的个人问題,大家高兴得直哼小曲儿,连上厕所都笑眯眯的,尤其是30岁以上的排长连长营长,每天刮一次胡子,莫合烟也抽得不那么勤了。两三个月过去了,却不见女兵的一点动静。性急的连长跑到营里打听,问女兵啥时候分来。营长说早下来了。连长问,人呢?营长说,你急什么?连我还轮不到呢。原来,他们一个团才分来十六个女兵,团首长和团机关干部中,33岁以上的单身老兵就有二十一个。其他几个营还有四五个三十五六岁的营干。比起这些人,他们这个营的千部资格还不算太老,所以全营一个女兵也没有分到。那个连长回到连里,也不哼了,也不唱了,胡子也不刮了。别人问他怎么突然间蔫了?他说旱久了,不浇水,还不蔫。

王玉梅所在的团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北缘,她们这批女兵分去了十三个。

到团里第一天,团长政委接见。团长跟政委咬着耳朵说了句悄悄话,被站在一旁的王玉梅听见了。

团长说就这么几个,咋分?”

当时王玉梅还不知道团长这话是啥意思,没几天,她就明白了,原来是老兵太多,分不过来。

“什么开拖拉机,从乌鲁木齐到团里,连拖拉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过,原来招我们这些女兵来,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给那些老兵当老”王玉梅笑着说,过去的事,推远了说,没了委屈,多了幽默。

我问她听说女兵到新疆后,分配给谁,组织都定好了,是不是这样?”

“那是误传”。她说,“不过,组织做工作是真的,先尽着职务高的,年龄大的。”

“女兵愿意吗?”

“你想想,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嫁给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感情能接受吗?大家说我们是来参加革命的,不是来找叔叔的。”

说到这儿,我也禁不住笑了。

王玉梅笑得眼睛都挤在了一起女兵们有的哭,有的吵,热闹得很。于是干部就做工作,年龄大?年龄不大怎么能叫老革命?跟这样的老革命结为伴侣是光荣的——文化高点的干部往往这样做工作。有些营团干部是大老粗,做工作更简单:老点大点咋了?灯一吹,被一蒙,嫩的老的俊的丑的还不一个样。

我们又笑。

“再说不通呢?”

“继续做工作。”

“再不通呢?”

“做过几次工作,加上男的主动点,几个月一年半载耗过去,也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再重新介绍一个。”

“也是老兵?”

“当然。”

问起她的情况,她的脸上竟然泛起一点赧色,她喝了一口水说,当然也给她介绍了一个,姓张,三十一?岁,山东人,是个营长,长得高高大大的。她对他说不上印象好不好,光是年龄就不行,大她十五岁。

干部照样做工作,团长找她谈过,政委找她谈过,那些对上相的女兵也来劝她,她都不同意。

张营长也来看她,张营长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会甜言蜜语,来看她时兜里总装点杏干、葡萄干送给她,她开始不要,看他窘得脸成了红布,才收下了。由于她没热情,每次坐半天,说不了几句话。她记得他对她说的最大胆的句话是,你的眼睛真好看。王玉梅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发现她的脸又红了。

“听人说,张营长打过许多大仗,身上枪眼六七个,在女兵面前一点看不出当年的威风来她说。

“如果当时他的胆子大一点呢?后果会怎样?”我问。

“这……”她吱唔了一阵,笑着,始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终于没有同意。她说自己太小,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戏言自己大概有点傻,开化晚。领导说她思想有问题,她急了,说,我才十六岁,结婚不符合婚姻法——那时婚姻法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八岁。

这一招真管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领导没有再找她谈话。

我问她那个张营长呢?

她说一年以后,他从他们团调走了,调到了更远的一个闭场,在喀喇昆仑山下,听说是他自己要求调走的。走的前一天,来看过她一次,跟以前一样,带了些杏干给她。她问他为啥要调走。他笑了笑说,说了你也不懂。说完他就走了。

她说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听人说他直到三十六岁时才结的婚,女人是很贤惠的个山东姑蜋。她说她算了一下,那是她结婚的第二年,她二十岁结的婚。

张营长是个好人。她又小声说了一遍,仿佛是对自己说的,并不需要我听见。说罢,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我问她的丈夫是不是她自己找的。

她说还是组织介绍的,还是比他大十四岁,湖北人,六军的干部,结婚时他是团部的助理员,1982年死在农场,肝癌。她有一儿一女,女的是老大,在北京上的大学,现在在深圳。她现在跟儿子住在一起。

我问她还回不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长沙我什么都没有了,新疆现在就是我的家了。她平平淡淡地说。

我的心震了一下。

告别王玉梅的时候,我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能看一看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我想印证一下我的想象力,因为我觉得她年轻时一定很美。

她答应了,进里屋拿出一个老式相框,指着一张发黄的照片,让我看。

这是一张六个女兵的合影照,我一眼认出了前排左边的那个小姑娘就是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她年轻时确实很清纯,很可爱。

她说这张照片是51年在长沙照的,六个人在一个区里,在招兵处领军装后就迫不及待地去照了这张相。

接着,她一个一个介绍她们。

前排中间的分到了三道河,是她们六个中最早人党的。说到这儿,王玉梅说她因为出身问题,直拖到1959年才人党。

前排右边的,分到了北疆的一个农场。她结婚时才有意思,没有房子,卜对住一个地窝子,每对问隔二十公分拉一道草帘子。后来见到王玉梅说悄悄话,说那一阵哼不敢哼动不敢动,别扭死了。后排左边那个怎么也没打听到下落。

右边的那个工作最好,一来就分到了卫生队,退休后回长沙了。

说到后排中间那个,王玉梅声音低了下来说,她1965年就死了,听说是浇春水时,不小心掉到大干渠里淹死的……

从王玉梅家走出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坚持要把我送到楼下,告别时,我向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她显得有点慌乱。

我离开了她,我牢牢记住了那张发黄的照片,记住了照片上的六个女兵。

新疆是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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