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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黄连厚朴(6)

珍妮见了记录,大喜过望,当下便要抄,于莲舫用手按住医案说,不经过龚老先生准许,她无权将医案转抄于人。珍妮不肯罢休,又缠磨了半天,于莲舫说你去找老爷子吧,我做不了主。这时任大伟风风火火跑进来拉于莲舫去给肥头看病,于莲舫问那个肥头是不是要死了,任大伟说死个屁,活得比谁都旺。是喝多了,喝了七瓶蓝带、半瓶清酒外加两玻璃杯剑南春,现在正在海淀家里折腾呢。吐也吐不出来,尿也尿不下去,脸都紫了,让人看着害怕,说着抓起大衣就往于莲舫身上披,推着她向外走。于莲舫回身把医案锁了才跟着任大伟出门。珍妮跟出来说她也要去,她还没见过中医诊病,从中体会一下当年龚老太爷给皇帝看病的情景。于莲舫说,你把那个肥头比作皇上真是抬举了他,老爷子已给他下了论断,活不过去这周,他只有三天的活头了。这一说珍妮更要去看,任大伟无奈,只好带上珍妮,开着车来到海淀。

肥头果然醉得厉害,深度酒精中毒,神志已然昏迷。一家人惊慌不已,如没头苍蝇跑进跑出。见于莲舫来了都嚷道:御医家传人到了。忙迎了进来,仰仗之情溢于言表。于莲舫坐床头细细地把脉,大家都恭敬地垂手而立,无人敢大声喧哗,只有肥头喉咙中呼噜呼噜的痰声。于莲舫诊罢脉,开了葛花、砂仁等几味药,让人速速抓来灌下。珍妮抽机会也凑到肥头跟前,学着于莲舫的样子把手指按在肥头的腕上,只觉那脉搏怦怦地跳,再摸摸自己的,似也无多大区别,便不知于莲舫能窥出什么名堂,以致使她想起“巫术”这个词来。肥头喝下药,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按捺不住地要小便,被人扶着去了卫生间。于莲舫说好了,注意别着凉,用稀粥好好调养两日就行了。说着起身告辞,全家人千恩万谢地送出门,说真遇上了高人,救了总裁一命,又说改日让肥头到龚家登门道谢的话。坐在回家的汽车里,珍妮仍对那脉搏,那几味“野草”不能理解,反复提问,让于莲舫不好回答。任大伟边开车也边问,怎的一出汗就好了呢?于莲舫说饮酒过度伤脾胃,伤身乱性,故当发汗,利小便,使上下分消酒湿,这种法子也是不得已才用的,毁人元气。珍妮问那些“草”是从哪里买的,任大伟说同仁堂,又给她讲了半天同仁堂的丸散膏丹和小药抽屉,把个珍妮听得云山雾罩。

车过鼓楼,珍妮看见晓默在街上走,便大声招呼,任大伟把车往路边靠了,等着龚晓默。没等晓默走过来,珍妮已蹿出车去,让晓默带她去同仁堂看小药抽屉。晓默脸色很不好,冷冷的,将于莲舫和任大伟正眼看也不看,拦了一辆出租,跟珍妮走了。任大伟在车里不屑地说,这丫挺青皮,真他妈的不论秧子,给谁甩脸子呢?于莲舫不想说话,把脸转向外面,外面车水马龙,嘈杂烦乱,人与车把个鼓楼围得不透风。她想,晓默是刚参加完知青的聚会出来,莫不是听“义和团”说了什么。任大伟问她是不是还想去别处逛逛,于莲舫说回家吧。任大伟还处在愤愤之中,行车中连着几次猛刹车,于莲舫说你不要拿车撒气,龚晓默又没在车上。任大伟说你不知道,这小子跟他妹妹是俩性情,跟他妈一德性,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你离了婚好,要不跟他过一辈子也窝心,早早想自个儿的辙也是正理。就是可惜了珍妮,那个傻大姐儿,哪知道中国人内心的深处。于莲舫说,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下回好好劝劝你的总裁朋友把酒戒了吧,你看他今天都喝成什么了。说到肥头,任大伟又提起肥头要死的话,他问于莲舫信不信,于莲舫说至少眼下没什么迹象。任大伟说难说,生死这种事儿都有定数呢,龚家老爷子快九十了,什么没见过。于莲舫说未知生,焉知死,生如寄,死如归,人还是洒脱些好。任大伟说话是那么说,但死临到谁头上,谁也怕。

回到家,于莲舫跟龚矩臣说了肥头醉酒的事。龚老爷子问都开了哪几味药,于莲舫说了,老爷子说应该再加上黄连、厚朴才是。于莲舫一听黄连、厚朴,后脊梁缝就有点冒凉气。她不明白,治光绪的虚寒症何以要黄连、厚朴,治肥头的实热症何以还要黄连、厚朴。这黄连、厚朴是怎么的了。见于莲舫不解的神态,老爷子说,酒是君子,亦是小人。君子者可行气和血,壮精神,辟疫伤;小人者大热有毒,能助火,一进入体内,先承者为肺,肺乃五脏华盖,属金性躁,而酒性喜升,肺气必随其上升,以致痰郁,小便涩。肺既受贼邪侵伤,便不能滋养肾水,肾水不足也就不能制伏心火。以黄连降心火,以厚朴祛其湿,比单纯用葛花解醒汤更好。于莲舫听了点头称是,心下只觉这黄连、厚朴神妙无比,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吃不准这两味药了。于莲舫又向老爷子请示珍妮要抄医案的事,龚矩臣说不可,说这笔遗产的医学价值、历史价值、文学价值无法估算。先时英国人、美国人、日本人从敦煌窃走大量文化遗产那叫掠夺。这医案也是一样,它的研究价值将是历史的极好佐证,怎可轻易交予外人。惠生老太太偏巧进屋,听老爷子说外人的话,插言道,珍妮是龚家的儿媳,怎么说是外人。老爷子说再是儿媳,她的美利坚身份不变,她的蓝眼金发不变,她发表的文章,她的研究成果当属美利坚而非华夏。龚老爷子最后嘱咐说,这些医案,珍妮看可以,但是不能抄,也不能复印,平时要于莲舫好生看管保存。

龚老爷子对珍妮的防范,使于莲舫有被信任的熨帖,她感到作为老爷子的助手,是非她莫属的。从老爷子心里说,是想把一切都交付于她,龚家也实在是没人能接老爷子的班。龚家三四百年医史,到此已经打了句号,这点龚老爷子心里比谁都清楚。

张悦找于莲舫的电话直接打到龚矩臣的房里,是惠生老太太接的,老太太放下电话站在屋外廊下朗声道:于莲舫,张悦的电话。声音不高,但全院人足以清楚听见。南屋的于莲舫听到这呼喊,便知道老太太是在向她示威。无外是叫全家人听见,寒碜她一下,即这个被龚家休了的儿媳妇与那个野男人仍藕断丝连。于莲舫也奇怪,一向谨小慎微的张悦怎么一反常态,做事竞这么不检点,把电话往龚家老爷子房里挂,这不是明摆着找事么。

于莲舫在惠生老太太洞察一切的、鄙夷的目光下走进正屋,拿起电话,果然是张悦。张悦急切的喘息声清晰地传过来,张悦说立即要见她,有要紧事,两人就约好见面地点。与张悦通话期间,惠生老太太“知趣”地躲进里间,其实于莲舫知道,她正在隔扇后面紧张偷听。所以放下电话时她故意说,我也想你,咱们不见不散。她是想成心气气里屋的老太太。

于莲舫出门,见晓初站在院里,看样子是有话要对她说,专门等她的。晓初在人事局工作,这两天正在家歇病假。晓初直截了当地问,张悦给你来电话了?于莲舫说是的。晓初说,张悦最近要提拔到卫生局当副局长,已经通过了,还没有下文,这个时候最好……晓初说固然,外头没人知道你跟晓默离婚的真实原因,但这是张悦的关键时候,你不能害他……于莲舫说张悦要见她很急,大概有什么要紧的事。晓初说,你们好自为之吧,张悦是有妻室的人呢。于莲舫说她知道。实在的,她对这位小姑子的关切心里是很感激的,正如任大伟说的,她跟晓默是两个性情,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约会地点在锣鼓胡同口的广告牌下,离龚家不过二三百米距离,于莲舫几步就走到了。张悦已经等在那里,没戴遮耳帽子也没戴口罩,头发有些零乱,面容也很憔悴,衣服上沾了不少土和油渍。于莲舫见了他笑道,你怎成了这副模样,张悦不答,只是抽烟。于莲舫说,你怎么冒冒失失把电话打进龚家了,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张悦不答,仍是抽烟。于莲舫看到他颈上几道抓痕,问是不是和彩兰吵架了。张悦才恨恨地说,岂止是吵,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呢!三个儿子三只虎齐齐地向着他们的妈,合起来跟我干,还说要到龚家来收拾你。于莲舫问,我们的事彩兰知道了?张悦说不知谁给她写了封匿名信,把我们的事全告诉她了,连前几天在清雅茶馆见面的细节都没落下。于莲舫听了沉吟半晌说,既然闹到这份上,索性挑开了,长痛不如短痛,这未必是坏事。张悦说,如果只是一个李彩兰还好对付,问题是现在人事局,卫生局,连医院的领导都收到了匿名信。那信是复印的,一式几份,广为传播,目前他与于莲舫的事已闹得轰轰烈烈,臭名远扬了。张悦一说,于莲舫也感到事情的严重,看张悦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她也很生气。张悦说,这件事准是薛宝田干的,那天咱们在茶馆喝茶,薛宝田不是去唱莲花落了么。于莲舫摇摇头,她认为薛宝田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张扬,干这种事的是另外一个人,是她不愿意想的那个人。她问张悦下步怎么办,张悦说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承认,眼下谁也没抓到什么证据不是。于莲舫说,你跟彩兰没有承认我们的事?张悦说没有,于莲舫说那你怎么向她和孩子们解释我的离婚?张悦说,我谈了你离婚跟我没关系。于莲舫问他对领导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张悦说他对领导表明他的作风是正派的,决没有信中提及的那些事,至于写信人有什么目的和想法,他不敢揣测。不过这样的做法在中国也太普遍了,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对这种不负责任的中伤他不准备做任何解释。张悦看看于莲舫说,你不要多心,我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没有别的意思。于莲舫抬起头看天,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冬日的蓝天一丝云彩也没有,她觉得心里如那天空,空落落的,她无力地靠在广告牌的柱子上,那广告醒目的大字是“恢复男子汉的自信”,这使于莲舫想起了黄连、厚朴,大凡“不行”的男人,多是真元长期亏虚,心不摄念,肾不摄精,需黄连清心汤医治,这世事绕来绕去仍没逃出黄连、厚朴的范围,便有些悲哀。张悦看于莲舫脸色很不好看,便说,等过了关键阶段我会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现在我不跟他们摊牌。于莲舫知道张悦说的“关键阶段”的意思。男人都是这样,他们把前程看得重于一切,与抛家舍女的她完全是两码事。张悦当初爱她是真心,现在提出“关键阶段”也是真心。他今日约她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保住他,让他顺利登上副局长的位子,为此要于莲舫咬紧牙关,死不认账。张悦见于莲舫半天不说话,便问于莲舫还有什么想法,于莲舫说没有。张悦说那我就走了,近两三个月我们不要有任何联系。于莲舫点点头,看着张悦消逝在人群中才转身,迈着疲倦的步子朝着龚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于莲舫来到清雅茶馆,坐在老位子上,彷徨四颐。今天茶馆里很冷清,那拨唱莲花落的没来,只有俩老头坐在桌前滋味深长地回味老北京的羊头肉,说廊房二条第一楼后门,裕兴酒店门首,姓马的回回煮的羊头肉最为地道……于莲舫知道,俩老头子说的至少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眼下羊头肉在北京早已绝迹。年轻人难得见到。一老头说,马回回的羊头肉为什么煮得好,汤里搁了厚朴和细辛,这手绝活就没人知道……于连舫想,怎么在茶馆里也能听到“厚朴”,真没劲。掌柜的提来一壶双熏茉莉说,等人?于莲舫说不等人,掌柜的就把拿来的俩碗又撤下一个。于莲舫问那帮唱莲花落的怎么没来,掌柜的说他们一礼拜只活动一次,不是天天来。于莲舫噢了一声再不说话,掌柜的就又去擦他的茶叶罐子了。

于莲舫是想把自己的思路理清楚。东窗事发,一切当归于“义和团”组织的那场知青聚会;归于张悦要提拔消息的传播和“义和团”的快嘴;也是那个人不能容忍这一切,拿出中国人惯用的杀手锏——匿名信,把一切搞得一团糟。是的,凡是中国人,谁都知道,只要把“男女作风有问题”的屎盆往谁脑袋上一扣,任你怎么洗也是洗不清的。有朝一日真洗“清”了,其臭味也是难以去掉;余味能伴你一生,毁你一生。难怪张悦害怕了,不唯是张悦,所有的中国男性都怕这一招。对待世俗舆论,男性比女性更软弱,更不堪一击。为了爱情,女人可以背水一战,可以不顾一切,失掉自己的所有。男人不行,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早早地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跳出圈外,表情平静,装模作样地看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污辱,被撕裂,在舆论的压力下苦苦挣扎。女人将无私的,无畏的,全身心的爱奉献给对方。而男人在特定环境中就会充分暴露他的本性,被动,回避,退守,怯懦。男人不优秀,从性别的选择上就不优秀,这点于莲舫是看透了。于莲舫看了看那两个仍为羊头肉而遗憾不已的老男人,又看了看柜台后面专心一意地擦茶叶罐的中年男人,突然产生了一种怜悯心怀。包括龚晓默、张悦甚至“义和团”在内。他们都没有逃出于莲舫的怜悯范畴,她不是在贬低他们,她是觉得真该用黄连、厚朴,恢复点“男子汉的自信”,给男人们一点儿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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