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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熊猫“碎货”(2)

爹说,看情况,就是出来了,这碎货怕也活不了。

“碎货”是山里人对喜爱孩子的昵称,搁山外人就是“小家伙”的意思。爹把小熊猫叫“碎货”,是把熊猫看做了和兔儿一样的孩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碎货”终于被掏出来了。被掏出来的“碎货”一动不动地躺在光滑的石头上,没有动静。黄狗凑过去,用鼻子在“碎货”身上嗅了嗅,抬起头冲着爹汪了一声。爹说,怕是不行了。

兔儿说,行,爹,你看它还睁着眼哪!

四女说,比咱家的猫大不了多少,怪可怜的。

爹说,它还没有断奶,活不了。

天色变得昏暗了,村里不少家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爹夹起了“碎货”朝家走,四女和兔儿跟在后头。四女看见“碎货”的那条伤腿从爹的臂弯里垂下来,随着爹的脚步一下一下晃荡着,很有些荒诞,很有些不可思议。

“碎货”被搁置在房间角落里,角落里铺了厚厚一层稻草,是兔儿抱来的,本来兔儿还要给“碎货”铺褥子,爹说,算了罢,它在野外,什么地界儿不躺啊,要什么褥子。但兔儿认为,在此之前,“碎货”是在它妈妈的怀里长的,有什么能比它妈妈的怀更软和呢。“碎货”的断腿已经被爹用竹板夹住了,爹说好与不好,就看它的命了。“碎货”就在墙角躺着,没有一点儿声息,像一堆没有熟过的烂皮子。四女熬了一锅米汤,想给“碎货”喝,灌不进去,都让娘喝了。

这期间,旺伯、庆来叔和三表舅都来看过“碎货”,谁看了谁摇头,说这东西顶多有三个月大,离了大花熊根本无法存活。

爹在火塘边抽着烟,看着那一堆“烂皮子”说,明天得开一个村委会。

夜里,四女睡不着,悄悄来到“碎货”卧着的角落里,“碎货”还是老样子趴着,没有变化。四女抚了抚“碎货”柔软的毛,“碎货”轻轻哼了一声,四女体味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借着窗外反射进来的微弱雪光,她看到了一双晶亮的、黑扣子一样的美丽眼睛。四女突然感到鼻子发酸,她说不出话,只是用手一遍一遍梳理着手底下那杂乱的毛。

有湿润的小鼻子在轻轻碰她的手,低头一看,是黄狗,狗东西不知什么时候钻进屋来了……

第二天,四女爹在家里召开了村干部会,参加会议的领导都是昨天晚上来过的,除了旺伯、庆来叔和三表舅以外,多了个年轻的副村长李山林。按惯例,村委会在哪个委员家召开,哪个委员就要负责会议所需的酒水,没什么花费,无非是破费几缸子包谷烧罢了。豹子坪家家都酿包谷酒,这酒要喝一个冬天、一个春天,一直喝到来年的新包谷下来。喝酒也是干喝,大家围着火塘,一个大号搪瓷缸,你一口,我一日,无止境地往下传,一缸子喝光了再舀一缸,再接着传。上边对这种会议方法多次给予批评,让他们整顿会议作风,因为这样开的村委会,决议往往都成了瞎扯淡,到最后谁也搞不清开会的初衷是什么了。很多的情况是村委会以后,村干部们的子女要将他们的干部父亲架回自己家中,就像城里的干部,会议完毕以后要坐桑塔纳回家一样。

山高皇帝远,上边批评归批评,豹子坪的干部照旧是无酒不开会,他们想象不来没有酒的会能做出什么英明正确的决定来。今天,四女爹在村委会上举着搪瓷缸子说,关键的问题有两个,一是要全力抢救花熊,要让花熊吃东西,万不能让这“碎货”死在我们的手里;二是要赶紧给保护区送信。他们才是抢救花熊的正宗单位,国家给他们拨了那么多的钱,为了啥,还不就为了让他们在关键时刻能为花熊排忧解难。

大家说就是。

李山林说,抢救个屁,该怎着就怎着,该退化就退化,该灭亡就灭亡,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

庆来小声说,过不了几年就该你灭亡了。

李山林不理庆采,李山林继续说,恐龙不是没了,剑齿象不是没了,咱这儿的华南虎不是也没了,这是大自然的淘汰,不是你我他所能左右的。

四女爹看了李山林一眼。

干部们也都扫了李山林一眼。

没人接他的话。

三表舅说,得找人给县上送个信儿。

李山林说,大雪封了山,连人都出不去,送什么信儿?

四女爹说,人出不去可以用无线电,人家不是给咱丢下个现代化吗。

李山林说,溪里的水冻得实实的,发不成电了。

旺伯说,用干电池啊,他们给了咱们不少干电池哩,都在会计的小屋里。

李山林说,会计是外行,把电池丢在窗台底下,电池受了潮,都流汤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

四女爹说,既然大伙选了咱,就要把大伙的事儿搁在心上,以前咱们豹子坪传达最高指示,从来都是不过夜的,庆来当过联络员,庆来知道。

庆来说,可不,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要奔到公社去,把指示请回来……

李山林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

大家都知道四女爹说“把大伙的事放在心上”的用意,那是单指李山林的,李山林最近正一门心思在南坡上盖土坯房,准备来年务香菇,这里的香菇型好、味正、肉厚,一斤能赚五六十。

话题从“大伙的事”转到了种枣皮、点木耳的技术探讨上,说到了野猪将村里的洋芋拱得稀巴烂,狗熊将包谷都糟蹋了的事情,说猪和熊都是国家的宝贝,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公家不许打,打了就是犯法。但是不让打,就得让公家赔钱,老百姓不能吃亏,国家还有法律要保护个人私有财产哩。野猪们是国家的私有财产,难道洋芋就不是农民的私有财产?

李山林说赔钱是县上的事,国家好像有这笔专款,不妨去要,山里人不要老闷着头当老实疙瘩,歌里都唱呢,“该出手时就出手”,翻译成山里的话说就是“该伸手时就伸手”,咿儿呀哎儿呀地去要,才能要出效果。

四女爹说此招不可取,让干部们别去外头丢人。

后来大家又说到李二老汉家的母猪出门找野汉,下了一窝长腿长嘴的野猪崽,把母猪的奶全咬烂了,保护区的小董来了,给小猪都编了号,照了相,不让杀也不让卖,说是要研究什么遗传变异,变异没搞出什么结果,把二老汉家的母猪坑苦了……

村委会时而务实,时而务虚,一个为熊猫而招集的会,开得拉拉扯扯,没完没了口。

四女给委员们舀了七回酒了。

委员们仍旧没有解散的迹象。

“碎货”窝在墙角,半天出一口气。

四女心里很急,她明白,再不采取措施,“碎货”就活不过今天晚上。

娘进来了,娘手里捏着个奶瓶子,那是兔儿小时用过的物件,残疾的兔儿小时必须用奶瓶子才能将奶水吃到嘴里,这个奶瓶子是爹托人从县城带回来的,豹子坪的孩子使用过奶瓶的大概只有兔儿一个。

四女看到奶瓶,明白了娘的用意,她将手里舀酒的搪瓷缸子用清水涮了,让兔儿赶紧到村口李二老汉家,挤一缸子羊奶来。

兔儿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工夫,就将奶满满当当地端了回来,还带回了二老汉的话,说只要喂小花熊,随时可以去挤。

四女将那尚带着母羊体温的奶水灌到奶瓶子里,举到“碎货”嘴边。“碎货”没有反应,四女用橡胶奶嘴逗弄“碎货”的嘴,“碎货”把头移开了。

等待添酒的委员们得不到包谷烧的继续供应,自动停止了会议,很快他们发现了他们所传递的酒具中的内容已经起了变化,烧酒变作了羊奶。

于是,“碎货”的重要议题被再一次提起,委员们决定到基层现场办公,离了火塘来到墙角,将“碎货”团团围了起来。

“碎货”拒绝进食任何东西。

“碎货”在豹子坪全体干部的关注下,眼睛半睁半闭。

三表舅说,只有扔到后梁上喂豹了。

旺伯说,这片山梁大概再没有花熊崽了。

庆来说,得找兽医,成立抢救小组。

四女爹说,得想法子把奶给这“碎货”灌下去。

李山林说,还是顺其自然吧。

四女的娘在众委员的议论中,不动声色地抱起了小熊猫,就像当年抱着四女,抱着兔儿那样,她将“碎货”轻轻地搂抱在怀里,是母亲对婴儿的搂抱,是生命与爱的传递,“碎货”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睛。四女娘接过四女手里的奶瓶,几滴奶滴在“碎货”的嘴边,是唤起了“碎货”的回忆还是复苏了生的本能,“碎货”以极快速度叼住了奶瓶,慢慢地吸吮起来,只几口,便不再吸吮。

三表舅说,怎的不吃了?

庆来说,还是太弱。

四女爹说,只要它肯张嘴,就有救。

正如爹说的,“碎货”喝了几回奶以后可以晃晃悠悠地走几步了,兔儿从坡上给它砍来细竹子,它不吃,它只吃奶。没有两天,“碎货”就恢复了精神,除了食量大增以外就是满屋跑,一刻也不停歇地攀上爬下。它那条伤腿,似乎也并不怎样影响它的活动,不像人,还要哼哼叽叽在床上折腾几个月。很快,二老汉家的羊奶就发生了危机,有些供不应求了,一只花熊吃的奶,胜过几只羊羔。二老汉再不说“随时可以去挤”的话,二老汉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兔儿去挤奶,有几回是空着手回来的。

爹把二老汉叫到家来,指着乱走的“碎货”对二老汉说,这是国宝哩,它比你我都值钱。

二老汉说,这我知道,我死了没人理,它死了得上报省城。

爹说,你那几只羊抵不上一个花熊。

二老汉说,花熊也抵不了我那几个羊,我那羊能卖,能变钱,花熊谁敢卖,变不成钱的东西就一钱不值,跟草里的屎巴牛一样。

爹说,老二你现在怎的满脑子是钱,没有一点儿无产阶级觉悟了,你爹是老红军,是跟着红二十五军在这儿打过四十七师的,你怎就不能跟你爹似的也为革命事业做点奉献?

二老汉说,贡献什么,贡献羊奶么?

爹说,就是贡献羊奶。

二老汉说,那谁给我贡献哩!

爹说,完了,完了,老二你是彻底完了,细算下来你也是革命烈士的后代,竟是一门心思钻到了钱眼里,一只小花熊能吃你多少奶,竟吝成这样。

二老汉说,烈士的后代怎的,烈士的后代也不能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烈士的后代买盐巴照样是两块一斤,这奶我供应一顿两顿的没啥,这“碎货”要像娃儿似的吃到两三岁,我的损失不是太大了?我也不是喂养花熊的专业户。

爹说,不就是个钱么,这么着,你把这“碎货”吃了你多少奶都记上,赶天晴了,上边的人来领“碎货”走的时候你跟他们算账。

二老汉说,要那样,我的一斤奶得要他们四块钱。

爹说,什么都得有个谱,就是人奶也没有这样贵,你别丢豹子坪的人了。

二老汉说,公家有钱,这钱不要白不要。

爹说,随你。

在爹和二老汉讨论“碎货”的饮食问题的时候四女一直在灶前熬菜糊糊,她将菜和包谷面煮得很黏糊,她知道,二老汉家的奶支持不了“碎货”多少时候,“碎货”的食谱必须要根据形势有所改变。

在羊奶价格的议论中,在包谷糊糊的香味中,“碎货”正跟着黄狗绕着火塘转圈。它拖着伤腿。一步一跌,蹒跚地追逐着黄狗,黄狗则有些不耐烦地躲闪着身后这个挂着竹板子、啪哒啪哒作响的不伦不类。两个畜生,在屋里绕成了一道很有意思的风景。

包谷糊被盛在瓦盆里端来了,黄狗机灵地蹿了过来,后头跟着笨拙的“碎货”。黄狗不顾四女的拦截,不犹豫、不客气地将嘴伸进了瓦盆,吧唧吧唧地吃起来。一副下作吃相,“碎货”在徘徊,也要往盆前凑,但是它不明白凑过来要干什么。

四女赶开黄狗,将“碎货”抱到盆前,“碎货”嗅了嗅那盆子,明显地有些不知所措。兔儿过来,把“碎货”的嘴按进盆里,他想着“碎货”一定也会像黄狗一样,伸出舌头,吧唧吧唧……

“碎货”没有张嘴,“碎货”沾了一脸糊糊。

娘说,它太小,得喂。

于是,四女就用指头把糊糊往“碎货”的嘴里抹。

抹过几回以后,“碎货”很快就记住了糊糊的味道,再后来,不用呼唤,把盆往屋地下一搁,“碎货”就会寻着味儿过来了。

“碎货”在人们的照料下,严格说是在四女的照料下慢慢地恢复了,它喜欢跟人亲近,喜欢跟黄狗嬉闹,喜欢让四女抓挠它那乱糟糟的脑袋。逢有孩子们来找兔儿,“碎货”必定在孩子们脚底下滚来滚去,不时地抱住这个的腿,不时地叼住那个的脚,高兴时还要学着黄狗的样子扭扭胯,逗得大家一阵哄笑。四女说,这“碎货”,哪里是花熊,整个是一条花狗嘛。

村里人,谁有吃不了的饭食都要往四女家送,这一来闹得只要有门响,“碎货”就要往外头跑,球一样地在四女家院里滚动,把院里的鹅和鸡吓唬得一惊一乍的胡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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