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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信贷员说,哑巴?说啊。那头说,有孙子跟爷爷这样讲话的?信贷员说,流氓,寻你妈开心去。那头说,你完了,完了。你妈让我开心也救不了你了,完了完了你完了……信贷员说,我操你妈妈!便撂了话筒。眨眼间,话铃又不屈不饶地响。于是有一扇门也响了一下,信用社主任捧着不锈钢真空杯,他也是只用小手指不费力地摁下免提键。那头说,滚你妈的小鸡小鸭,叫你们牛头马面跟老子说话……主任连忙风云变幻打扮出笑脸:是赵经理啊,今儿花园别墅有舞会吗?我们小芳会计一定陪赵经理尽兴。那头赵新年不买帐:小芳还是留下给我提款吧。两百万,我今天全部提!信用社主任立即死了老子毙了娘:赵经理,你别吓我,咱这小小信用社倾家荡产倒闭挨饿,也一下子弄不出两百万。赵新年说,实话告诉你,我今天本想取五万,下午玩玩斗鸡,你们社里把我这位东家改写成流氓,我就是要看看你们那个孙子怎样牛皮怎样不流氓。主任就那么容易拖出了鼻涕:赵经理,赵经理啊,你是恩人,你是咱信用社台柱子,是大红门面,你叫我们上午完蛋,我们不敢下午活着……我马上登门谢罪,我现在就宣布开除这个孙子……

谷秋收就真的当下看见了那个人不叫信贷员了那个人叫孙子了,那个神气活现的家伙果真傻头傻脑不晓得反抗地去卷铺盖。这番风景,把我们的谷秋收也看得傻头傻脑了。他没借到一百元钱,而有个家伙连饭碗也借不到了。这人间把戏,一切操演都在瞬间。

现在我们的谷秋收,事实上已经走着危险的道路,他在田埂上走着,他在逼近尽头。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怎么说也与自个无多大关系的事件。一个人。一个电话。一家信用社可以完蛋。一个家伙终于跛脚狗一样哭叫着滚蛋。这么传奇惊险的故事,却是地地道道不三不四的故事。一个土生土长筷子桥的不会种水稻的人,一个乡亲们公认不三不四的人,神秘大侠似的在世道上转了几圈,回来就花园别墅就小汽车小女人,就稗子比稻子好,就斗鸡比养鸡好,就五万元一场游戏或两百万元玩一场……游戏。我们的谷秋收种了许多许多稻子,这时候却怎么也种不出一百个元。

我们筷子桥乡下的田埂就很悲愤。田埂一悲愤,就颤抖,就不牢实。谷秋收走在这样的田埂就很危险,就容易栽跟头摔跤。他便一跌再跌。他没有真正摔倒。他的粪筐装满了上好的干柴。他不能摔倒不能弄湿柴禾。

贤慧的二兰变成了丧门星。丧门星二兰又跑到田埂找上了丈夫。

二兰说:玉生还是被赶回来了。谷秋收说,我不是保证明天交吗?二兰说明天交个屁。今天下午不交,一律退学。

谷秋收说:那不行。我就一个玉生。老子可以墙倒屋塌,我的玉生不能歇书。

二兰就哭求:只有那条路子,还是跟赵新年张口吧……

后来诚恳憨厚的农妇二兰在法院作证,纵火犯谷秋收这时根本没有跳脚没有骂娘,根本没有骂:赵新年是什么东西?他连稻子都不会种。他锄草,留下的却不是豆苗。他做田埂,一场暴雨,田埂变成烂狗肠子。他凭什么借钱给老子?老子凭什么向他求人情?

事实上这天田埂上的谷秋收真的没骂人。他没骂二兰没骂赵新年他谁也没骂。事实上他这时言语很平和。他说,老婆,别急。你先回去,噢。借到半夜我也要把钱借回来。别急别急,回去,噢。

老婆回去。

他走去。

走到了那条田埂的尽头。

果然花园里在热闹非凡地斗鸡。喝彩声和易拉罐的丁当声比号子比山歌嘹亮得多好听得多了。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喝彩声慢慢地有组织有纪律有领导有秩序。我们的谷秋收蹲在田埂尽头,慢慢地,眼睛也像半鸡眼又圆又亮又有神。我们的谷秋收斗鸡眼兴奋异常地瞅见了一位能人把喝彩声领导得有组织有纪律。他看见崔乡长的两条胳臂像指挥着稻浪指挥着欢呼声浪。

他看见了赵新年,把一只又一只红包,拴在一只又一只神气活现的斗赢了的公鸡脖子上。

他想,那一只红包里有几百个元呢?他想,鸡脖子背红包,他的儿子只要一百个元就能背书包。

他想,他应该脸朝下,闭着眼睛张开嘴,贴着田埂贴着泥,睡一会了。

我们的膀阔腰圆的谷秋收红脸膛的谷秋收不能睡得时间太长。隆重的斗鸡场面结束了。花园的斗鸡场需要清理需要打扫。赵新年便隔着铁矛围墙喊,秋收,睡什么懒觉呢?嗨,如今怎么都染上了坏毛病?连你也学会了睡懒觉……过来过来,帮我干活。那时谷秋收就拍了拍身上土,又再三再四在稻田里洗了脸。那时受了批评的谷秋收非常虚心非常有修养进赵家楼花园干活。他扫地。他用抹布抹着水泥地面上的口水、鼻涕和痰。那天干得很晚,谷秋收跪在地上卖力地干得很晚。赵新年客厅里客人很多,他还是照例招待了谷秋收酒饭。谷秋收就在厨房房头喝酒吃肉。狼陪着他。狼平时也在厨房房头进餐。吃完后,赵新说秋收劳累你了劳累你了。赵新便叫嫩秧秧给谷秋收开五十元劳累费。嫩秧秧掏着,尽是一百没有五十。嫩秧秧递上百元大钞说,你找吧。谷秋收憨态可亲地说,我,我,我……赵新年对嫩秧秧说,你别难为人了,一百就一百,找什么呢!

这时离一场大火或一场大祸还有三个小时。在我们筷子桥乡下,三个时辰能做很多事情。我们粪筐大叔谷秋收跑到了他的稻田,他学着鹭鸶一行一行巡逻着芬芳扬花的水稻。他把稻花洒满脑袋。他翘着泥巴脚在田埂上东南西北磕了四个头……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他白白花掉了两个时辰。剩下一个时辰就够他紧张够他累。他用两只粪筐挑了三趟柴草。他把那些柴草堆在赵家楼四周。他拧开了汪海的油桶。柴油和柴草有如香麻油拌菠菜一样美妙和好闻。狼伴着他,摇着尾巴,它和他一样愉快兴奋。

谷秋收最后想了想,还是脱下上衣。口袋里有一百块钱的上衣这时就蘸了柴油。秧歌队长谷秋收微笑地点着了它。他拖着上衣拖着火把,舞蹈一般绕了赵家楼一圈……

法官说被告谷秋收,抗拒是没好处的。你必须老实交代纵火动机。

谷秋收说,点火也要动机?就好比我们乡下人走在田埂上,走着走着走累了,就点火吃烟。真要问出个动机,那就跟烟瘾上来差不多。瘾来了,就要吃烟,就要点火。

这是一位非常严肃非常老练的法官。这时也许是他一生中在大堂上唯一一次幼稚一次好奇。他说,什么什么?你说什么?真有意思。瘾来了?什么瘾来了?什么走在田埂上,走着走着……瘾来了……

我们筷子桥乡下的谷秋收,觉得已经认真负责地回答了。这时无论审讯的法庭还是水稻扬花的田野还是一条又一条田埂上的尽头,就都一片寂静了。

我就想,早晨应该的模样:绿色的荷叶风,扇着露滑露驻的菖蒲。乳白雾,打着一个又一个一层又一层谜语,让人与物一起猜着生命的渊源。鹭鸶是魔幻神奇的大鸟,长长的腿蹬退黑夜,长长的嘴叼出水淋淋的日头。于是蓑衣斗笠水牛小船,于是岸上女人圆圆的北斗星眼睛,于是湖里汉子驼驼的金太阳脊背……

心里的早晨。在这样早晨,其实有另外风景,当主妇们揉着惺忪的眼睛,在闪悠悠水跳木上淘早饭米时,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永远以回不来的姿态,摇着还债的小船挣扎归来。那串得起来的厚重的咳咳咳,压得桨和橹咿咿呀呀。

领导这咳声的,是鹅湖村的二橹叔。我在鹅湖当小放牛时,二橹挂边三十岁。他的生相不雅,嘴大,又因特会抓鱼,顺理成章赢得“鱼鹰喙子”绰号。两条麻杆腿又细又长,就有人喊他“青桩”(一种大型水鸟)。再是手指,足足比常人长一个关节,因此得了个大名就更漂亮——龙爪。不过也有不少人不唤他龙抓,他们叫他“鱼不滑”,意思手指长,卡鱼带劲。

二橹无论有多少绰号,都比我好。我的别名是“小狗崽子”。我的父亲原本是当生产大队长的,有一天,不知道他为什么当得不耐烦,就调职为右倾分子。我呢,沾了光,不费事混上了右倾分子的小狗崽子。

我和二橹是在鹅湖枫杨渡撞见的。他当时以一种学者的精神分析着我研究着我。然后,他大声喊我“小叫花”。我心里一暖,这比吆喝狗崽子爽心多了。

“小叫花,过来过来,搭帮手,抬鱼蒌。咳,咳咳,没看见老哥哥受大罪吗?”

我就帮起这位“老哥哥”抬鱼篓。下坡。过跳跳木。上船。第一趟,我就用刚刚上完五年级的文化水平,准确进行描述:下坡下滚油锅。过跳过鬼门关。上船上……上刀山。

老哥哥二橹不懂得我心里这个,他要我继续搭帮。大概从第三趟开始,我觉得我也是鱼篓子,我觉得他提着两只篓子。

他这是何必呢?在抬第六篓或者第七篓鱼时,我干脆把鱼篓子抬进湖水里。

脚下没底,头上活鱼得水,尾巴儿劈啪甩着我的脑壳。刹那间,我连水泡泡都没有,沉掉了。

想起来,二橹一准用崴甲鱼的功夫,把陷在湖底淤泥中的我,“捉”了上来。

我能睁开眼时,渡口小店老板边烧鱼汤边给他的老主顾出主意:“把小花子用船装回去交差,就说他偷鱼,你发现了,你揍了他。过会儿,趁你忙着驮货装货,他溜上船,使坏掀翻了一篓鱼……”

“好。后边我知道怎么干了。我阶级觉悟高,我勇敢,我不怕苦不怕死,在鹅湖里狠斗这个小水鬼,我抓到了一个破坏渔业生产的小小阶级敌人……”

不敢听下去了,我这回真要死了,这回再没救了。说不定二橹就知道我是阶级敌人的逃亡儿子。

那时候,二橹把鱼汤吹得惊天动地。我像突然想起,三天了,还没吃上一颗食。我晓得我们马上就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敌人。我决不拒绝喝鱼汤。决不怀疑是喝我老哥哥的鲜美鱼汤。

我喝了,吃了,舔了碗边。

上船吧。

不动。

走啊。小叫花子!粗重地拉我耳朵。

我不动。老哥哥,别梦想,我不是你钓的一条大鱼。

小叫花,嗨,要老子多消化半斤粮……他挟着,或者叫拖着或者叫拎或者或者或者……

我是旱鸭子。我很乖地拌在两只鱼篓之间了。

想起来,二橹当时说了一万句话。

你真怕我?你没道理,你真不讲道理。小叫花,你应该怕鳡鱼,妈的,专撞人卵蛋。蚂蝗也吓人,鹅湖蚂蝗喜欢钻屁眼,骗你是狗。草滩上,麻翅牛虻也吓人,咬起一个包,一月不得消。我想想还有什么怕的,噢噢,还有汪老子……不说这了,小花子,我想带你上湖梢去放牛。那会儿抬鱼篓我试过,你能吃苦,老老实实不耍滑,你去放牛吧,甘老先生实在伺候不了这帮牛大爷们,再说他那眼睛,丢了牛象丢了花针,硬是寻不见……再说,你很可能是个引起人快活的孩子……

我认为这是漂亮完美的圈套。反正在船上,我这只旱鸭子飞不了。老哥哥,到了湖梢,咱们再说。反正,你就别想把我稳住押住,别指望阶级斗争中立新功。

我想,那个地方一定有芦苇。也可能象这渐远了的枫杨渡,水柳笼得如雾如烟。而我的绝招和天才正是:逃。

嘿,天时地利人和。

二橹咳得脸像猪肝背像龙虾。“咳咳咳……你瞧变的……”他说,“这哪叫湖梢?偌大地场没一棵水草没一根芦苇了。大堤那么一圈,湖梢变成了湖边湖。早先办了养鱼场,时下就不晓得养什么了。咳咳咳……喏,那地方是你三十年前和甘老先生的放牛棚。现在是小山,挖湖梢泥巴,堆的。你说这变的,咳咳咳,跟你一样啊,小放牛变成了作家……”

说不准二橹是赞成变还是反对变。也许赞成加反对,正好等于二橹。

“橹叔,”关于不叫老哥哥,叫橹叔,那是另外一个故事,“整整三个年代了,人间和世道,地理和自然,变美了变丑了,都很多很多。你有例外,你有不变,这不变属于美丽的。我来看你(也可以说采访你),正是冲着你这个绝对。”我说了,我马上惶惑,瞧我这几年,玩文学现代派,连和农民老朋友谈谈,语言都变得疙瘩了变得陌生化了变得变得变得……

正是在这叫作湖梢的地方或者变得不是湖梢的地方,二橹救活了一个快要饿死的不具备逃亡能力的孩子,二橹救了我,用汗和泪,用力气用脾气养育了我。三十年后,还是在这个地方,在真正沧桑之地,二橹几乎不变思想方式照旧救了另一个人,他救活了一个汉子一个富翁。当然,他也许真正救活的,是一个太不能少太漂亮的故事。

应该是春末,平湖和长天都在预谋。鹭鸶们一准记得,它们很饿,它们就是不想动。翅膀扇不开,望穿深水的贼眼,眯眯的,鹭鸶们呼噜很响打着瞌睡。堤边的竹节草,稠稠粘着浮游生物,它们过于安静,它们就轰轰烈烈死亡。湖水的沉甸甸固体,牢牢地镶进一大块凹地里,湖水绝无波纹,绝无流淌,湖水默哀记忆中的力量。天空有几条一动不动带状云,它们或者排列或者交叉,天空贴着封条。天空也是悬得很高的一颗闷葫芦,闷闷闷,天空独一无二的属性。这时候,习惯还称作湖梢的这块地方,实际上埋伏着巨大骚动。半月前,那个外地来的阔老板,勘察湖梢,想投巨资建渔场。夜里,为慎重,为果断,他又“微服私访”湖梢,不幸船翻人亡。这事直到前几天才稍有平静。然而昨天又起高潮:阔老板的一只带密码钱箱还在湖水里,听说不多,也就是十万左右吧。渔花子们想,日娘,够老子吃喝三辈儿!瞧瞧外来户封金果,堤脚下办了个鱼罐头厂,也是有钱十万,把他神气得头上直冒紫气,把别人刺激得两眼血红欲滴。

这时候汪老子很显眼地在湖梢大堤上站着。汪老子历来具有将军的天才,大树的形象。鹅湖村人不敢想,没有汪老子,活法是咋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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