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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邹芳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外把手上,在内里插上门栓,正要下到暗室里去见晋夫,向上级发电报告行动始末,以及下一步工作计划。恰好在这时,一个穿着布裙的年轻女子提着个花布包袱站在橱窗外,好奇地研究了片刻那些陈列的照片,然后走到门前来,用力拍打了几下,说:“我来取照片,三天前拍的。”

这个暗语让邹芳惊奇了一下,以为她是来汇报夜袭的情况,急忙去开门,答应道:“三天前的照片,是哪一张啊?”

女子说:“背景有桥的那张。”

完全地对上了暗号后,邹芳重新闩门,问:“你是来——”

女子说:“我是来这里,等着回家的。”

邹芳一愣,随即想起了昨夜收到的电报,上级命令她将亟待转移的人员名单里,加上一个女性,名叫辛雯,此人现在来了。她叹口气,说:“你是辛雯同志吧?”

辛雯点头,说:“我早就知道这家照相馆了,但却没想到竟是咱们地下组织的联络站,真是太妙了!”

邹芳给她倒了杯水,说:“咱们的同志遍吴尚,想不到的多着呢。你原先在哪里呀?哦,对不起,我不该问,这违反组织纪律了。”

辛雯笑了笑,说:“也没啥了不起,我在姚家做媳妇,其实是丫环兼老妈子。”

邹芳迟疑:“姚家?哪个姚家?”

辛雯说:“就是天福街的那个姚家。”

邹芳不禁笑出声来,说:“哦,原来安排你照顾姚家二少爷了,他还好吧?”

辛雯先点头,继而摇头,说:“也好,也不好。”

“此话怎讲?”邹芳有些好奇。

辛雯说:“他日子过得蛮好,坐在家里吟诗作画,但这个人胆小怕事,什么事都躲着走。前天,我救了一个负伤的同志,被他发觉了,一直责怪我。我辛辛苦苦一年,悉心照顾了这么个人,真是白费气力了。”

邹芳笑道:“你不是被安排去做他媳妇的吗?”

辛雯啐了一口,说:“半点儿也不是,只不过拿来做掩护的罢了。”

邹芳点头,说:“这工作真不容易。”

辛雯抱怨道:“简直是没有意义,说句实在话,照顾伺候一位抗日的同志,我二话没有,可是这么个人,我还真是想不通。我得向上级当面问清楚,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一席话,感慨万千,下面暗室内的晋夫听在耳中,疑虑重重。但辛雯和他都不知晓的是,邹芳和这位姚二少爷早已熟识多年。当年,这个清瘦的青年男子,穿着长衫,一袭围巾,时常敲响这扇镶嵌着半截磨砂玻璃的店门。那时候,她会小鸟一样轻捷地飞过去,打开门,先甜甜地叫声哥。她的姐姐邹琴,坐在工作台边,凝望着这走进门来的男人,眼神清澈,仿佛秋日里的蓝天,这天幕里,只倒映着这个男人的音容笑貌。可是,这双清澈的眼睛,已然在六年前逝去,带着对这个男人的眷念,埋入地下。而她,则在十九岁时,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因心爱的女人的亡故而迸发出的悲伤。在姐姐安葬后,她意外地在公墓邹琴的墓碑前,瞧见了姚锒。他依偎在冰冷坚实的碑石上,肆无忌惮地放声恸哭,哭声嘶哑,发自肺腑,令人闻之心酸潸然。

她躲在一旁的树木后面,目睹了全景;当倾尽最后一丝哀伤思念后,这位差一点就成为她姐夫的男人掸了掸衣服上因伤心失态而沾上的灰土,起身离去。黯然的眼神隐现着几丝决绝的意味。她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只看他挺直的背影渐渐湮没于公墓外那高大的白杨树丛深处。在此之后,邹芳虽然在街口遇到过几次姚锒,但都仅是相逢一笑,再无只言片语交接。至于他是怎样的人,身份背景等等,全都一无所知。

这时候,听这女人如此说来,这位蛰居不出的二少爷,跟她会有怎样的关系呢?上级派她潜伏在他身边,是什么用意?他难道也是抗日的同志?

晋夫之前听小马介绍过,姚家的媳妇曾经掩护过被鬼子追捕的负伤同志,现在这个女人就站在头顶咫尺之遥的所在。但是,他此刻感兴趣的不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她的底细,她表达中已经一目了然,微不足道。可她被派去照顾的那个姚家少爷,引起了他的关注。他是目前吴尚地下组织的负责人,这个人若是同志,而自己却丝毫不知,那说明他的身份极其特殊、重要,只与高层单线联系,在吴尚,这样的人除了老枪,还能是谁?

他心底有些兴奋、激动,身体不觉向后靠去,背部创伤处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如同弹簧一样站了起来,低低地喘息着,额角流汗。他用尽全部意志来抵抗这无意中引发的剧痛,聆听着上方邹芳的话语。

“你暂且先在这里休息,中午时,有辆骡车过来接你,你坐上去到郊外跟其他同志们会合。你们这一行人,过了封锁线后就会有游击队护送去根据地了。”

辛雯高兴地表示感谢,坐下来不再吭声。

此后,寂静了约莫大半个钟头,日头高悬在头顶时,果然外面街道上传来蹄声和铜铃声。晋夫借着气窗看得清楚,一匹纯黑色骡子拖着半截车厢停在路上。厢门处,有帘布遮挡。驾车人吆喝一声,跳下车来。他手拿烟袋走到照相馆边,翘起了烟锅,惬意地抽吸着。

邹芳出得门来,招呼了一声:“老周,来啦?”

老周点头,说:“是啊,临时得到通知,让我来接人的,人呢?大伙儿就等着她呢。”

邹芳招手叫出辛雯,介绍说:“这位是老周,上车吧,送你回娘家去了,祝你一路顺风!”

辛雯兴高采烈地跳上车,满面笑容。老周抽了口烟,坐上车头,挽起缰绳来,笑吟吟地说:“送你们回家啰,回家啰!”

邹芳目送着骡车消逝在街道尽头,正待回照相馆,却见一位穿黑色警服的人从店门前走过去,有意无意间将一个空烟盒塞在店门的铜把手空隙间。他压低了帽檐,看不清面目,径直进了巷子,背影模糊。但邹芳却已知道,这是秘密打入警察局的暗线,冒险送情报来的。按照程序,他的单线联络人是小马,而小马参加了夜袭行动,按照约定他只有在紧急的情况下,才能来这里。这份情报一定非比寻常。

她快步来到门前,取下烟盒进了店内,反闩上门,再拆开烟盒。只见里面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夜袭电厂的同志全部牺牲,共计十二人,面目因烧伤难以分辨。

邹芳走到暗门上方,揭开盖板,顺着木梯下去,将纸条递给晋夫。

晋夫疑惑着问:“是谁送来的?”

邹芳说:“老五,潜伏在警局里的一位同志。”

“你认识?”

邹芳摇头说:“不认识,他的身份是绝密的,只有小马知道。这是万不得已才亲自送过来的。”

晋夫点头,皱眉说:“十三个人去,只有十二具尸体,一定还有一个人活着,是谁?一定要找到他!”

邹芳说:“是,这位同志九死一生,必须要救他脱险!”

晋夫摇了下头,冷冷地说:“十三个人去执行任务,别的人都死了,就他活着?这么蹊跷?预定的袭击方案,根本不可能有如此严重的损失,一定出了叛徒,这个活着的人,就是叛徒!”

5

辛雯坐上骡车,穿街越巷出了闹市,直奔郊外。到了城北七里铺的一座宅院里,老周打了个唿哨,骡子悠然止步。他跳下车,揭起帘子,说:“到了,进去喝口水,吃点东西,傍晚时就出发,过了鬼子的封锁线,就有游击队来接应咱们了。”

辛雯听他的安排,进了宅子,只见六七个男男女女正围坐在一起闲谈。见她来了,虽然彼此不认识,但都热情地招呼。有个比她年长的女子主动领着她进屋去,先盛了一大碗粥,切了两块馒头,递在她手里。

辛雯其实并不饿,但看人家的热情以及对于回归根据地的憧憬,于是敞开肚子香香甜甜地大吃了一顿。吃完了粥,她也去院子里,挤进这群人里面,听他们讲眼前的形势,以及威震吴尚那把老枪的传奇,听得高兴,连连地鼓掌叫好。

老周在外面警戒,听得响动太大,忙进来告诫这里还是敌占区,不要引起敌人的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众人一齐伸伸舌头,这才意识到这里距离他们所向往的地方,还有遥远的路程要走。

晌午过后,太阳西下的速度渐渐加快。仿佛眨眼间,已经坠沉到地平线上。夜幕随之开始降落,地面、屋宇一点点地湮没到黑暗中去。老周换了挡风的厚衣服,将骡子牵进远郊的草棚里喂食,吩咐众人每个揣两只实在的馒头,用作路上的夜餐。这一脚要走百十里路,明天傍晚,就到根据地附近了,那里有联络点,可以提供食物。

大家都听从他的建议。辛雯在根据地时有过经验,倒比这些同伴强,二话不说就去捡馒头。待得整理完毕,老周清点了人数,决定启程。八个人分成三组,前引、中段、尾后。除了老周外,大家都不带武器,谨防遇上敌人盘查。他们放弃了大道,改走迂回小径,从河岸、田间的僻静路过去。这样虽然费力,但也相对保证了安全。

月亮高挂在天边,在它的映照下,黑夜里的河流、树林以及道路上的情况,依稀都能辨清楚。因为老周提醒这里还是敌占区,大伙儿都不吭声。脚底下的速度毫不迟疑,只有到了安全地带,才会恢复先前的欢声笑语。辛雯与队伍都不熟悉,又见他们是因为共同的目标在一起的,日后还将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四散分手,心中不免怅然,其内还有饱含了一丝说不清的疑虑。

这种疑虑,中午离开姚宅时就曾一度在脑海中出现过,现在却在行程倥偬中再度出现了。这一年多浑噩的日子,也许并不如她身陷其中时那样令人厌倦。姚锒对待她温文尔雅,即使心中不满时,也没有用过重的话语责怪他,更有一个原因是,这个男人容貌端正,文静之余,偶尔时眉宇间还有英气毕露,她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这一点。可惜,这位世家少爷,能有如此气度的时光屈指可数,弹指间便倏尔逝去了。他依旧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富家少爷而已。倘若他是一位抗日的战士,那该有多好?既不辜负自己一年来的辛劳,又成为同志关系,那该多好!

辛雯心头默默地想着,随着队伍极其隐蔽地抵近了鬼子的封锁线。但是一条公路,横亘于眼前。沿着路边修筑的一溜儿铁丝网,每隔两里路,便有一座岗楼,高楼上的探照灯不时地对射。穿越公路时,一不小心,便会暴露在这雪亮的灯光下,无处藏身。众人都紧张起来,老周却是镇定自若。他掏出怀表计算着那探照灯回转的速度,低声吩咐他们,当左侧的灯光偏离公路时,他们就分组先随自己过去三个人,这中间空隙,恰好能够保证他们不被发现,来得及接上。

老周一挥手,带着三个人便猫腰一溜小跑穿过了公路,到了对面的草丛里,在预先做好标记的铁丝网上轻易地打开一个预留的空缺,快速通过。如是这般,一行九人全部过去,共计花费了半个钟头。

老周在路基下方洼地里清点人数,一个不少,于是放了心,一挥手带着他们继续向前。过了这最后一道鬼子的封锁线,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下来,轻声地交谈着,也有人轻声地哼起了歌曲,在田野间曲折的道路上大步行走着。

老周拿出烟锅来,敲掉烟垢,揣进新的烟叶,点火抽吸提神。他在前头边走边观察远近的动静。当他进入一处两边尽是灌木丛的狭长小径,走到一半时,冷不防前方三四米处亮光闪起,并传来狼狗的群吠声。

他说声不好,两手一张,示意众人们停步疏散开来。可是两侧的灌木后面,也是齐刷刷地打开了手电和车载探照灯,无数把刺刀笔直地伸了出来,在这黑暗里愈发地令人寒彻心脾。黑暗里,有个人端着喇叭用不熟练的中国话喊道:“通通地举起手来!你们全部被皇军包围了,不要反抗,皇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老周叫声不好,弯腰屈身,从脚踝处拔出把短枪来,掉头对身后的同伴说:“我开枪向前冲,引开鬼子,你们退出这条路,各自分散开,能走一个是一个,记住向组织上报告,我们被出卖了,一定是被出卖了!”

他挺起胸膛,向前走去,在接近敌人时,狂奔起来,抬手对准前方黑压压处,不停地扣动扳机,将子弹一口气打光。那边,鬼子兵躲在灯后,乱枪齐发。他刹那间身中数弹,一个踉跄向后栽倒,再也没了声息。

与此同时,那八个人掉头沿来路狂奔。可是,后面的路口已经被截断了,一大队鬼子兵端着枪,无数支枪口对准他们,有人厉声喊道:“站住,不然开枪了!”

众人一愣,停下脚步,随即有人喊道:“冲啊,跟小鬼子拼了!”

他们赤手空拳地重新扑向拦路的那些荷枪实弹的鬼子们。这些日本兵显然接到指令,要抓活口,便掉转枪托,抡圆了狠狠地砸他们。一阵实力悬殊的搏斗进行了不过几分钟,这些心怀憧憬奔向根据地的人们,被蛮狠的鬼子兵打翻在地,全部擒获。

辛雯肩头被砸得错了位,额角流血,愤怒地啐着唾沫,被堵住了嘴巴,反剪了双手,在地上拖行着。她在亢奋中吼叫着、挣扎着,血由额头滴下,糊住了左眼,她侧过脸去,让它由面颊的另一侧滑落身体。这些日本兵并不理会这样一个柔弱女子的绝望反抗,狞笑着用麻袋将她由头向下套进去,在脚底拴牢了,与另外八名活着的同伴、已然死去的老周一起扔上汽车,沿着大路驶向吴尚。

这一队满怀希望离开敌占区奔赴根据地的人们,在即将见到光明的前夕,突然被这残酷的变故击碎了,尤其是辛雯,她在这车厢里聆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鬼子兵叽里呱啦的对话声,脑海里被老周牺牲前那歇斯底里的呐喊声所占据:“我们被出卖啦!我们被出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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