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计前嫌。”明澜起身去外面,然而不见法杖踪迹。
“怎么了?”莫离见明澜空手而归。
明澜吞吞吐吐:“那个,法杖不见了。”
莫离试问:“我记得你那力度没丢很远,四处都没找到?”
明澜摇头,就是为了这法杖,寒陵王才冲她发吼。现在法杖没了,着实可惜。
……
早一会的时候,明艳雪按捺不住,从房里溜出来。她不甘心,不仅输了比试,灵蛇都死了,练功屡屡失败。又不见明藤对付明澜,于是悄悄跑来,打算偷走明澜的小猴子,弥补损失的灵蛇。
刚到走廊,远远看见丫鬟知夏从房里出来。这个叛徒,表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身世凄寒要投靠她,结果联同明澜与她为敌。等栽到她手里,她要知夏生不如死。
就在她想法子捉摸着要怎么投小猴子时,一根法杖飞出,落在地上。她一眼就认出了血雾玫瑰,当年大姐明静凌嫁给封族族长封瀮绝,阔气的封瀮绝送来许多聘礼,而血雾玫瑰仅是其中之一,外形独特美丽令她念念不忘。
她还死乞白赖的求大姐送她,大姐以定情信物拒绝了她的要求,此后,这事不了了之。如今再一次看见,想必这根法杖命中注定是她的。
她兴奋的捡起来,指尖流连在碧绿的杖躯上,爱不释手。
房内的争吵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神族神使莫离的声音:“初,初吻。”
紧接着是让她恨之入骨的回答:“不用保守秘密。只需要你对我负责就够了。”
她冷下脸,这个小贱蹄子,勾搭上寒陵王就算了,连寒陵王身旁的神使都不放过,果真是生性风流,浪荡成性。
两人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当听到莫离亲口说:“可能他喜欢你,才故意让你生气引起你的关注。”时,她根本不能忍,明澜是那个野女人生的,容貌不及她娇媚,身份不如她高贵,凭什么能得到寒陵王的垂怜,还与莫离之间暧昧不清。
媚眼中,涤荡着汹涌猛烈的妒意与杀气。
让她最轻蔑的是听到明澜恬不知耻的话:“嘿,我先前还没看出来,你不仅武功高强,说话还这么讨喜,可惜是神族的神使,不然,我定要把你收了做贴身随从。”
她猜的不错,明澜同时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看来,她得利用这三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来引发彼此间的矛盾对付明澜。
最后听到他们要出来找血雾玫瑰,她敏捷的飞到房檐上,躲藏起来。
莫离安慰着明澜,“别难过,像这样既漂亮又有用的神器多了去,过几天的拍卖会肯定有许多奇珍异宝,说不定你会物色到一个更好的。”
“嗯。”明澜纳闷,明明没丢多远,好好的一根法杖,怎么就不见了?莫非是被人捡了去?极有可能,血雾玫瑰那么漂亮,不管男女,都无法抵抗它外表的诱惑。
“天色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莫离寒暄了几句后离开。
明澜从柜子里搬出珍藏的药材,继续温习药尊教给她的炼金技能。至于缘由,就是为了几天后的拍卖会。她怕到时候看中了宝贝,身上的银子不够,所以炼一些丹药,拿去拍卖。
透明色的炫火流转在修长的指尖,焚烧着稀有药材,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床顶的灵猴顺着帘幔滑下,跳到明澜的草药里,寻找食物。
在明澜炼药的这段时间,明艳雪派人将知夏拦了去。
明艳雪坐在高高的藤椅上,两个奴婢踢着知夏的膝盖,让知夏跪在地上。她洁白的藕臂上,轻纱遮掩。摇曳的竹扇,撩动耳际处落下的秀发。偏偏眼中迸发出一丝格格不入的精光。“被没规矩的明澜给宠坏了,见了我都不知道下跪行礼。”
知夏胆颤,小脸煞白,连忙磕头:“知夏见过二小姐。”内心惶恐不安,二小姐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毒,被抓到这真够背的,早知道她就不到处乱跑,乖乖的呆在明澜那。
“还知道我是二小姐呀。”明艳雪慢悠悠的起身,碎步走到知夏的面前,故意往知夏的手掌上踩去,用力。
“啊!”知夏痛苦的喊出声,希望有人听到,哪知才发出声,嘴巴便被厚实的布给塞住。珠通红,痛得她快要掉出眼泪。
明艳雪轻捂着红唇,小退一步,故作诧异:“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把你给踩了。”眼神示意,丫鬟们将知夏的嘴里的布给拿掉。她蹲下身子,抓着知夏通红的手背,一脸疼惜:“啧啧,瞧瞧,本来挺白皙漂亮的小手,竟一下肿成这样。跟放在热水里,不知道哪一种肿得更快,不如我们试试吧?”
知夏猛地抽回手:“二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吧。”
“现在知道求饶?晚了!”明艳雪绕到知夏的身后,幽幽道:“当初你背叛明澜时,信誓旦旦说唯命是从,如有违背……”
知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后面的毒誓她记得清清楚楚,如有违背,千刀万剐。她转过身,一把抓住明艳雪的裙摆,“二小姐,奴婢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背叛就是对不起我!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这个叛徒好呢,给你一刀太便宜你了,我们慢慢玩。”明艳雪轻拍手,三五个粗汉走进来。她吩咐:“这个犯了错的丫鬟本该杖毙的,我见姿色还不错,现在赏给你们。”
“不,二小姐,奴婢知道错了。”知夏跪着向前,死死抓住明艳雪的脚裸。
明艳雪缓缓抬起秀手,“想我放了你吗?”
知夏含泪的点头。
“不可能。”明艳雪直起高傲的身躯,“这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熬不住,就用这根金簪自尽。”如葱的细指将穿梭在重重发丝间的金簪拔出,甩在地上。她倒要看看一个丫鬟,有多大的骨气。
知夏直直的盯着地上光鲜刺眼的金钗,一把握住,眼泪断断续续的滚落在地上。她好不甘心,她这么年轻,又跟着有前途的三小姐,以后一定非富即贵,肯定可以找个好人家,现在,这些梦想都变成了空想。
她无处可逃,望着金簪的目光呆滞,真的要以死保住自己的清白吗?
她感觉空气渐渐变得稀疏,一阵寒凉遍袭全身,她拽着金簪,对脖颈,狠狠刺下去。眼看着即将刺中,千钧一发之际,她却停下来,不争气的扔掉。
知夏是被冷水泼醒的,微眯着眼,她感觉,屋内的丫鬟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鄙夷,轻蔑,和嘲讽。
明艳雪可怕又绝美的容貌落在知夏忧伤的瞳仁中,轻笑道:“体力还真行,竟然没被折腾死。我早料到你那贪生怕死的性格,故意丢根金簪在你面前羞辱你而已。”
“你……”知夏愤恨的眼仁扩大。
“既然没死,我们继续,你说千刀万剐从哪割比较顺手呢?”明艳雪伸手,丫鬟殷勤的放了把刀在她的手心。
知夏惨白的小嘴微张。
明艳雪抬手,似乎又想起什么,吩咐:“这样容易划重叠了,给我拿张渔网来,顺着渔网一刀刀的划,把你变成美丽的人鱼,最后一刀捅你心窝。”
妖冶的眸子,流光溢彩。
被网住的知夏动弹不得,眼见刀尖越逼越近,她苦苦哀求:“二小姐,你已经毁了奴婢的清白,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奴婢这条命。”
明艳雪停住,羽睫轻动,“其实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需要你帮我把迷情丹放到明澜的食物里。”她拿出一个小瓷瓶子。
知夏咽了咽喉,身不由己。明澜曾警告过她,她压根不敢助纣为虐呀,可如若不答应明艳雪,她这条命就没了,不如干脆应下来,先脱身。
明艳雪一眼看穿知夏的小心思,嘲讽道:“你可别自作聪明欺骗我,我能从明澜那把你抓来一次,就能抓来两次。好好考虑清楚,反正你已经背叛过我一次,若还敢,下场一定比今天更狠。”
知夏很害怕,她能躲在明澜的身边躲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应下来,“好,我答应你。”
“我告诉你……”明艳雪附在知夏的耳畔。
明澜陆陆续续炼完了七颗丹药。再扬起酸疼的脖颈时,天已大亮。没想到太专注却忘了时辰。“知夏,帮我备一点热水,我要沐浴。”
周围十分宁静,她活动胫骨,嘀咕着:“这丫鬟,又跑哪去了。”彻夜未眠的她,困乏了,约莫着天气炎热,打算冷水凑合。
其实白天莫离道完歉后,寒陵王不放心特意跑来看一下,不过他并未露面,而是悄悄潜入明澜的房里,撞见她在炼金。
全神贯注的神情,井然有序的手法,深深吸引他的视线。
他就安静的陪了明澜,一整晚。
一听到明澜要沐浴,他马上从屏风后溜出来,趁机离开。不巧的是,房间太小,连个完整的衣柜都没,他来不及出去就碰见进来的明澜,无奈他只得重新缩回屏风后。明澜摘掉头上的玉簪,三千秀发如瀑布落下,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