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山上燃起熊熊烈火,浓浓的黑烟直插云宵,几里外都可以看到,李自成心中大惊,赶紧调派兵马前去灭火,救出林中的军士,在山下他们拦住了躲在山下放炮的甘州军,这几十人军士其实是朱文龙挑出的死士,昨夜在此擂鼓扰敌的大部队,已经在天尚未亮时,就悄然撤走,只要山上起火,李自成肯定会派大军前来救火,逃是逃不掉的,这几十人抽出了武器,冲向了救火的大顺军,临死之前也砍杀了不少人,最后被大顺军乱刀剁成了肉酱。
朱文龙等人,也看到了黑烟,脸上却没有露出惊喜,反尔有些悲伤,口中念叨:“几十个忠勇之士,看来已经为国捐躯了!”
高远宽慰道:“将军无须悲伤,他们的死换来的是几千上万贼兵的赔葬,也使成千上万的甘州军兄弟免于博命,可谓死得其所!”
“是啊!”朱文龙:“传令下去,好生抚恤他们的亲人,加倍!”
“是!”高远遵令。
望着熊熊的烈火,朱文龙知道,他还有事情要做,命传令兵发出了进攻的命令,早已准备多时的五营骑兵,大叫一声,直奔向李自成的大营。
最后他又叹息道:“这把火又要夺去多少人的性命,唉,我朱文龙会遭天谴......!”
十几里的路程,对这些骑兵来说,瞬间即驰,而李自成此时的大营,却处于慌乱状态,前营都流民部众,见鸡鸣山起火,都伸着脖子往那里看,更有甚者,竟然离开了自已的岗位,目的就是为了看清山中的情景。
不一会儿的时候,守营的军士觉得情况不对劲,地面好像在晃动,他以为是自已饿得头晕,其中一个流民问边上的同袍:“喂,老三,是不是太饿了,我怎么感觉地动山摇的?”
那个流民比他好不到那里去,也都以为是自已的原因,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啊,昨晚折腾了一夜,没睡好,今天早饭还没有吃,脚都是软的!”
地面摇动越来越严重了,站在哨塔上的哨兵,开始不停地敲打警钟,惊慌失措地大喊:“敌人来袭了,敌人来袭.........”
这时那些流民才发现,不远处黑鸦鸦一大片骑兵,如潮涌般,扑天盖地般席卷而来,万马齐奔,大地都为之颤抖。
前营的流民,第一反应不是组织阵营抵抗,而是拼了命地往后撤去,边退还边喊:“敌人袭营了.......”这恐惧就跟感染了瘟疫一般,瞬间漫延至全营,稀里哗啦,全乱成一团。
万人骑兵队,冲起了营中,长枪,弯刀,弓弩,火枪,一起砸向了慌乱的人群,一时之间是血肉飞溅,残胳断腿,满天飞舞,哭声,喊杀声,爆炸声,混成一团,战场成了修罗炼狱。
大顺军的第一道防线被攻破,第二道防线也被流民给冲散了,第三道防线已接到命令,成为督战队,长枪,弓弩,火枪,已经瞄准正在后撤的溃兵,为首将领大声喊道:“不许后退,再往后撤者,杀无赦!”
只顾逃命的流民,根本没人理会这些,溃逃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终于督战队向自已的同袍开火了,一阵砍杀,措防不及的流民根本没想到,这些人真的向他们动手,一颗颗脑袋被督战队给砍下,血淋淋的场面,把他们给震住了!
这霹雳手段对流民产生除用,在杀掉几百人后,竟然制止住了大溃败,后逃的路被躲,这些流民只得抡起了武器,在一些小队长的指挥下,结起简单的阵型,开始抵抗反击迎面而来的骑兵。
这些流民本就是亡命之途,把他们逼上绝路之时,他们也开始反蚀,一个人挡不住骑兵,就二个,三个,四个,五个.........甚至十来人抱成团,依靠人数众多的优势,把骑兵一个一个拉下马。
这情况到是让甘州骑兵们没有料到,虽然一个骑兵能换五六个流民的性命,可这些如同蝗虫般的流民,不停地侵蚀消耗着骑兵的有力生量,透出望远镜,发现这情景的朱文龙,赶紧下令,鸣金收兵。
听到鸣金收兵号角的骑兵,迅速成队型往回撤,临撤之时,他们将流民简易营帐全部给点燃,一时之间,火光冲天,浓烟四起,后撤的路上,根本就没有遇到抵抗,那些流民见他们撤走,欢迎还来不及,那有人活得不耐烦,去阻挡,由于全是骑兵,转眼间就消失在流民的视中。
李自成下令各部救火,同时不敢大意,派出一支部队,担任警戒,望着四处冒出的浓烟,乱成一团的营地,死伤遍地的尸体,气得火冒三丈,用马鞭拼命地抽打着一具官军的尸体,这一次偷袭,让他伤亡四五万人,辎重更是无法统计,怎叫他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