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第三日,传来消息说王爷罚了总管,虽说没撤了他,可毕竟是生了嫌隙,一时半会儿的也解不了气。再说大夫人这边,也是急得火烧眉毛,她名下就那点陪嫁的东西了,若真败了,以后拿什么立足?嫁出去的女儿波出去的水,哪怕娘家再殷实,到底还有几个哥哥弟弟,哪容得她沾上半点!
左思右想,只能让人到季总管府上求情。来人是大夫人手下得力下手,虽说与季家生意不可相比,但总算是有些见识。听说那人上门之日备下了厚厚的大礼,请求话说了三五车,这季总管却是毫不领情,虽无过份之举,却是婉言谢绝了那些重礼,又客气的送走了客人。
如此下来,那个王爷管家倒没空再来理会苏婉那几个店铺,大夫人见自家叔叔已是自身难保,也不好将自己的事说与他听,请他帮忙了。
后来经人指点,这大夫人自是找到了苏婉门下,心里哪怕再不服气,此时也只能咽下肚里,求着苏婉能为她说几句好话。苏婉的本意也不过是吓吓大夫人,既是达到了作用,倒也没十分为难她,反是好言好语说看在叶竹儿这个义母的面上会替她传话。
大夫人发着愁,苏伦珲也适时的带着叶竹儿回了府,于是本该由大夫人准备的“采囤”也交给了叶竹儿去办。如此,苏府上下倒是对叶竹儿的为人了解得更加清楚了,也对这个新管事的夫人有了好感。
要说苏婉和燕洛云两人过年也是很没意思的事儿,所以季总管便请了两人一起去季家过年。季总管来这边城二十余年,早就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家里自然安排得妥妥当当。
除夕夜按着盛州的传统,定是按着赵国的习俗进行“大傩”仪式,这三王爷将京里的习俗一个不落的遵照着,听说王府里更是热闹非凡。
第二日一早便是迎新祭祀。这个倒与苏婉和燕洛云没有关系,两人在各自府中象征性了拜了拜祖先又聚到一起逛市集。虽说没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可毕竟是新年,喜气倒是满满的。
路过苏府时,苏婉想着进去看看,反正苏府的大门是随时为她打开的。苏府却正热闹着。由着人领着她和燕洛云到了大厅,来了几个奉茶丫头,都是认识苏婉的,是以苏婉问什么她们都一一回答。
苏婉这才知道苏府一家还在祭祀。她有些好奇,便与燕洛云踱着步到了苏家祠堂。按说女子是不能入祠堂的,外人更是不能进去,所以苏婉与燕洛云也如同其他丫头小子一样站在了祠堂外面。
只见苏伦珲跪在最前面,而下是长子和次子。次子年幼,所以叶竹儿陪在一旁。再下面则是妾氏所出儿子,无论年龄大小都在这儿。
妇人和女儿们则是在偏室跪拜着,人人一丝不苟。苏婉瞧着这场景又想起了前世的事。
也是一年的祭祀,她刚大病初愈,人正虚弱。她与母亲跪在下首,奈何这祭祀本就时间长,她一个不小心便昏了过去。
大夫人当时也没说什么,只着人过来将她送回了房,并嘱咐好生休息。等仪式结束后,却是大小姐拿着祖宗神象进了她的屋,还说虽念在她体虚,这跪拜之仪却是不可废,一月之内不得出屋,早晚跪拜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