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看叶竹儿也听懂了其中的关节,便不再给苏伦珲拒绝的机会,见缝插针的说:“如果老爷放心,尘儿便由晚辈带回去。想来季总管总会找到人照顾他的。”
如此条件,苏伦珲怎么会不答应,这季氏一族他还是多少知道一点儿的,能让尘儿在那里成长也不是坏事,所以也就高兴答应了,笑着说:“婉儿想得很是周到,以后可要麻烦你照顾好尘儿了。”
苏婉安心一笑,说:“义母的事便是婉儿的事。”
如此,算是达成了协定,这苏伦珲再傻也不会让大夫人做出什么动作了,毕竟现在是他在管理了,等同于便是他的了。
晚间苏伦珲便没有在叶竹儿处歇下,只说是还有事需处理,便自个儿走了。
待饭桌撤下,苏婉拉着叶竹儿的手说:“义母既知婉儿的用心,便时刻学习着、计较着,尘儿你大可放心,季总管是个可靠的人,婉儿也不会离开边城,相信婉儿便是。”
叶竹儿含泪点了点头,说:“若非为着尘儿,此生我便那样活着也是没有关系的。只是辛苦你了。”
苏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义母能如此想便好,你若不够强大,尘儿便不能平安。”
这一夜过得并不太平,听说大夫人与苏老爷闹了好大的脾气,奈何苏老爷这次是铁了心,大夫人是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第二日,苏婉如约找到了燕洛云。
此时的燕洛云正一身家常装扮,在院里练习剑法。看见苏婉来了,便收了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将剑甩给了一旁侍候的人。
苏婉走上前,摸出自己的手帕,为燕洛云擦掉额上的汗,说:“这大冷的天也能练出汗,可见真是用功了。”
燕洛云笑着等苏婉动作完毕,便说:“若非如此,你会为孤擦汗?”这样的场景可是燕洛云想了好久的,本想着也许要等好几年,没成想苏婉现在对他还不错,这少女心是否也动了呢?
苏婉收回手帕,假意生气,说:“敢情你练个剑法是为了有女子为你擦汗?那我可真是自做多情了,这院子里的女子可不少。”
吃醋的话燕洛云还不敢说出口,怕唐突了苏婉,吓了苏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只能陪笑说:“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吗?!”
苏婉也不接话,嘴角扬了扬,自顾自的坐到摇椅上,自个儿玩。
燕洛云蹲下身来,笑呵呵的,说:“孤可真是小看你了,什么时候你的产业竟然到了这边城,怕是相爷也不知道罢。”
苏婉抿嘴一笑,说:“这都是余秋阳的功劳。再加上母亲当年留下那些,倒也足够我起家了。”
燕洛云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所以竟给自己起名儿叫季五儿?”
苏婉笑了笑,说:“被你知道了。”
燕洛云早就发现,苏婉是个奇才,什么事儿到她手上总会有个圆满的解决,而且心智颇为成熟,绝对配得上那个位置。
燕洛云一边幻想着一边傻笑着,看得苏婉是莫名其妙。伸手摇了摇燕洛云的手臂,说:“你这是想什么呢?傻了?”
燕洛云也不回话,只那样笑着。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苏婉看得莫名其妙,正疑惑间,廊间走来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苏婉吓了一跳,可站起身来看仔细了才发现,这人竟是明翠。
明翠正朝苏婉走来,两眼红红的,一靠近就跪在了苏婉面前,说:“小姐,可找到你了。”
苏婉被她这么一来倒有些拘促了,扶起明翠,说:“府中可还好,你怎么出来了?”
明翠这才站了起来,说:“是燕……公子。那日公子找到奴婢,说是只要出了相府便能让奴婢见着小姐。奴婢便在府里犯了些错处,又向相爷告了饶,希望相爷能放奴婢出来找小姐,将功补过。没想相爷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苏婉看了看燕洛云,知道这定又是他做的法。又对明翠说:“既是如此,你以后便随着我罢,只是如今对外我叫季婉,你可记清楚了。”
想来这燕洛云早已将事情说与明翠听了,她也是明白人。
两人说着相府的一些事儿,苏婉知道相府早已不安生,进进出出多了很多人。后宫那位大概也是坐不住了。好在相府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否则相府闹出这些大动静,她是怎么也不会容忍的。
赵国的内乱已经不可避免,只是看爆发的时间。
明翠来了后,苏婉的起居自然是恢复到了在相府时。燕洛云又在边城购置了一处小院,送给苏婉。苏婉便是在边城这个地方安顿下来。
叶竹儿和苏伦珲出了远门,苏逸尘被寄在了苏婉处。季总管找的奶娘很是稳妥,带得很好。这一日,苏婉、明翠正与奶娘三人逗着苏逸尘玩。季总管急匆匆的进来,苏婉一见便知是大事儿,命着奶娘将逸尘抱了下去。
季总管这才说:“主子,王府那边来人,说是要征用主子城南四家铺子。”
苏婉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只问:“可是王爷亲自下的令?”
季总管回道:“不是,只是王府的总管派人来的,没有公文。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儿,奴才想着或许是因着上次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