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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佛爷笑道:“玉儿也傻了?他们情投意合,这会没什么事儿,让他们两个出去说说话,不好吗?要说也该给他们办了,但当初说好的,等孩儿满月……对了……”佛爷回过神来,看着黛玉,也不用再问,看看黛玉的神色就知道,黛玉是怕孩儿满月的时候太想。从今往后,她可以借着给雪雁疏影贺婚庆的时候纪念小佛爷,就算大肆操办,也没几个人能猜透。

“答应我一件事儿,好吗?”既然知道了,黛玉也不想多说,只轻声商议道。

“说吧。”看黛玉的神情,也不至于要将小佛爷留下,别的,佛爷怎么忍心拒绝,尤其是这种时候。

黛玉抓着佛爷的手,轻声求道:“初生的孩儿,太小……就让我带他三天,好歹,也让我做一回妈妈。我要亲自给他喂奶,还要……服侍他,给他换尿布,给他穿衣服,抱他……”感觉到肚子隐隐的痛,便是如何做好准备,在这一刻,都没用。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哽咽……

“玉儿……”佛爷轻轻叫了一声,将黛玉拥在怀里……怀胎十月,她当然有这个权利!他又怎么忍心?母子天性,儿那么体贴妈妈,妈妈又如何能不疼爱儿?整整十个月,小佛爷几乎就没闹腾过,乖得像只小绵羊。不仅不肯将黛玉踢疼了,也不会让她浑身浮肿,甚至连睡觉,也不会让她不舒服。看着黛玉,佛爷轻声哄道,“好吧,就带三天,都依你,恩?”

黛玉收了泪,笑着点点头,应道:“恩,我听你的。”

一阵局促的脚步声,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边儿问公主和爷在哪里,一边儿不停的奔过来。却是雪雁。也不等佛爷问,忙跪地回道:“回公主,回爷……那……绛珠,放入湖里,竟然往中间滚去。不一会儿……现在,已经开出一朵大大的莲花,足有……”双手比了一下,又指着旁边的盆儿,结结巴巴的道,“有那个那么大!这……”

跟着过来的众人都愣住了,黛玉没愣住,而是吃惊,再看看佛爷,见他不停的点头,等雪雁说完,慢慢的道:“你去吃口茶,坐着歇会儿,一会儿来服侍。”看着雪雁下去,佛爷已经想好,将门口的陈公公叫进来,吩咐道,“多找三五个男人的去陪琪官,有什么事儿就来回报。再……将通达和稳婆叫来。”

众人都不解何故,倒也不敢怠慢。但才刚佛爷那通吩咐,通达已经在一旁候着。听得佛爷叫,便赶紧过来,回道:“回爷,小的在。”

佛爷将其他人都遣退,深吸一口气,当着黛玉的面,边解释边吩咐道:“玉儿,他原本是个商人,被曲折遇见,为人忠厚老实,又有勇有谋。这几年一直跟着我,孩儿交给他,你就放心吧。达结,现在要你重新起誓,除了要好好带格桑长大,而且还要像亲父一样疼爱他,辅佐他。另外……生下来之后,公主先带三天,入夜的时候你再来带走。从今往后,你……就不能跟在我身边了,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我会让人联系你的。去吧。”

通达跪地双手合十,念着六字真言,又发下重誓:如果背叛佛爷,被罚堕入最下层,永世不得超生;而且还要断子绝孙,永不能入人界。

这誓词好厉害!黛玉看的目瞪口呆,但看着佛爷凝重的神色,想来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还是由着他吧。不想这里才起誓完,那里又有人来回报……

“啊哟……”黛玉忍不住一声叫,肚子疼起来。佛爷也顾不上外头报什么,忙吩咐人去安排产床。这里又扶着黛玉去更衣,一会儿又喂黛玉吃点儿水,又小心的安慰她。

黛玉头上阵阵汗珠往下掉,疼了一会儿,好像好点儿了。无力的倒在他怀里,忽然羞笑道:“你怎么这么熟悉?难道佛爷还知道生孩子是怎么生的?”

佛爷接过雪雁手里绞好的热帕子,细心的给她擦着头上的汗,笑着安慰道:“忘了,我是神医,是懂医的。五明,我都学过。生,不仅是凡人的大事儿,也是佛们的大事儿,知道又怎么样?”看着黛玉眼底的戏谑,佛爷忍不住低头啄着她的唇,摇头笑道,“若非这里的人都是让稳婆接生,我可就自己来了。怎么样,肚子还疼不疼?”

黛玉红着脸躲在他怀里,摇头笑道:“还好,刚才疼的有些厉害,这会儿好了。你还会接生呢?听说有的乡下人……”忽然抿着嘴儿,偷偷的笑。她什么时候和乡下人比了?想起他的话,跟前还有人,忍不住就动手打他。

佛爷这会儿任凭她打,只是小心的看着四处预备好没有,而且看着黛玉可别再肚子疼。心下,似乎还有些紧张,替黛玉担心。想了一下,又开始诵经,教训小佛爷要乖,不许让妈妈受许多的苦。一会儿又……

门外又有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刚说的一句湖里的莲花长得有脚盆那么大了,而且……就闻的一阵浓郁的香味儿,随风吹到四处,整个院子登时充满莲香。随着夕阳缓缓落下,黛玉肚子又是一阵疼,佛爷赶紧将她放到产床上。

佛爷终究还是照着都中人的规矩,退到院中,望着整个院子都笼罩着一层飘渺的蓝色香雾,默默的诵经祷祝。忽然,只觉得眼前一亮,空中一道亮光,穿透蓝色香雾,落到产房内,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回响在院子内。

门外蒋玉菡等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见了佛爷赶紧回道:“回爷,才刚,闻到香味儿……”抽抽鼻子,似乎从湖边回到院子,一路都有这种香味儿,又赶紧道,“就是这个味儿。天色暗了,看不大清。但突然又有一道亮光,从湖中间……也就是灵花中升起来,似乎一头就往院子而来。”

另一个赶紧补充道:“我看了,那蓝莲灵花中间似乎长了一朵小花儿,又有些像草,娇俏玲珑……”

“恭喜爷,是个哥儿!”里边收拾完,稳婆赶紧出来贺喜。

众人一愣,忽然一阵欢呼,生了!已经生了!

院子外鞭炮声热烈响起来,放给自己听,图个高兴!

佛爷却悄悄溜进产房,看着黛玉,搂着小佛爷,母子平安!四行泪,滑下……

这种事情,不相信有灵都不行!

小佛爷,出生的时候,头一回使劲儿挪腾了了几下,那意思告诉父母:我要出来了,请赶紧做准备。第二回,再挪腾几下:立即准备,我来了!

然后,等黛玉刚在产床上坐下来,小佛爷就乖乖的不请自来,众人甚至都没听到黛玉疼得大叫,稳婆甚至还在怀疑,就听得小佛爷抽鼻子。赶紧抱过来,也不用拎起来,小佛爷自己就扯开嗓子大声哭开来,那意思是:“别打了!我自己叫行吗?”这当然行,这么乖的,哪里还舍得打?

几位稳婆给小佛爷收拾的给小佛爷收拾,服侍黛玉的服侍黛玉,有条不紊,一切顺利。难怪外头众人还在抽着鼻子闻香味儿的时候,里头就已经收拾完毕。佛爷进来,黛玉好好儿的靠在床头,怀里搂着小佛爷,正给他喂奶。旁边有位奶娘,刚教过黛玉,还不放心,退到屏风后头,等着随时过来指点服侍。

佛爷扭头看她一眼,也不在意。悄悄拭去自己的泪,忙凑过来,轻轻吻干黛玉脸上的泪,才低头看看小佛爷,摸着他的头,笑道:“累吗?他乖不乖?”

黛玉小心的换了一边,继续给他喂奶,等小佛爷吃着奶,黛玉才摇头笑道:“还好,底下有点儿疼。桑儿很乖,一下子就出来了。就哭了那一声,一会儿饿了就卟噜卟噜抽鼻子,看着好可怜。嬷嬷说他饿了,这给他吃着,就没事儿了。”

“玉儿……”佛爷亲着她额头,又小心趴下,亲着小佛爷,满脸都是宠溺,笑道,“乖孩子,将来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要多读书,否则见了妈妈一定会被妈妈取笑。还要练剑,否则老子不喜欢你。还有那个长不大的姨父,将来若是见了他,要好好教训他。桑儿,等过几年长大了,懂事儿了,老子再慢慢想办法,你不要怪妈妈和老子,恩?”

黛玉忍不住又吸溜一下鼻子,含泪笑道:“他当然不会怪我,大概只会怪你,这么狠心。孩儿才几天就舍得不要他。桑儿,将来长大了不要理你老子,他是个大坏蛋,还欺负妈妈。长大了要替妈妈报仇,狠狠的打老子。不要怕他,你还有个皇帝舅舅呢,没准儿将来还会有皇帝表兄,会给你撑腰的。”

看着黛玉给小佛爷喂过奶,小心的抱着,佛爷才笑问道:“玉儿……桑儿吃饱了吗?”说着话伸手摸着小佛爷的小手,小佛爷理都不理。

“桑儿……”黛玉柔声叫着小佛爷,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嫩脸,又摸着小佛爷的手,食指被他牢牢的抓着,黛玉笑道,“云妹妹的孩儿几个月了才会抓手指头吃呢,你抓妈妈的手,是不是没吃饱?若是没吃饱,嬷嬷就在外面,桑儿去吃过奶,回来还妈妈抱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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