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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袁崇焕,字自如,广东东莞人。少好谈兵,见人辄结为同盟,肝胆颇热。为邵武令,入计,匹马走山海关,周视形势,七日夜而返,人推其有雄略。天启间,为宁前道,遂擢辽抚,宁远一捷,自矜敌已破胆,必当献地求和。因遣喇嘛僧往吊,即议款,会去任而罢。威庙初立,廷臣交章荐为经略,赐尚方剑,隆重事权,召对面陈五年灭敌。上大悦,退语阁臣钱公机山。钱尤其失言,谓上英察,将循期责效。遂以措饷、用人等事再请,为推卸地。时毛帅文龙镇皮岛,名为牵制,糜饷多。钱问袁方略,谓当从东江做起。又云:『文龙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杀之,胸中业有成算』。或云:『机山从田间大拜,陈山人继儒以文龙骄蹇,密劝机山令除之』。机山因授意崇焕。盖崇焕阳主战,而阴实主款。故至东江,即杀文龙,示信以就款局。瞰上弗之许,遂嗾敌阑入胁款,仍戎以无得过蓟州一步。庚午冬,东兵至,崇焕牛酒相慰劳。夜半,倏渝盟,拔骑突薄都门。崇焕入援,陛见,请统兵入城休息;上弗允。又请以三千人入城,上曰:『三十人亦不可』,所以疑之者至矣。而崇焕不悟,人言籍籍。咸谓其召敌胁款,遂以杀文龙为崇焕罪,下诏狱,罹极典,妻子流三千里,并戍机山,而款议不成者一。

嗣后又有瞽人周元忠者,狡而有口辩,以善卜为名,自诡曾为王化贞用间,说东西二部来归,欲挟款以饵我,时新安方一藻为辽抚,信之。密疏以闻,武陵在中枢,闻之喜,蜡书抵关门,日夕议款。又为大言罔上,引舜、禹、文王乐天保天下之说,请勉从款议。嗟乎!以一瞽人为司命,假东市以缓西待,冀数年不来,我得专力办贼,亦非失策。然摄空搏影,茫不得肯綮,嫚书流闻,武陵恐激上怒,嘱关门改窜其词以就款,及出督师,陈新甲任中枢,主其议益坚。然犹欲隐其名,会黄学士道周疏驳,中寝。戊寅冬,东兵从墙子岭入,天掠畿南。宣督卢公象升,统兵入援,战死贾庄。遂破济南,屠德藩,驱辎重而北,分监内臣孙茂霖、邓希韶得重贿,纵之出口,皆诛死。上抚膺叹曰:『大事几成,而为白面书生所误至此』。黄公于是婴严谴,而叹议不成者二。

时上念寇祸方殷,姑以金币缓东兵,可专意剿贼,密与辅臣谢升及新甲议。辛巳春,新甲令监军石凤台与之通,而患洪承畴挠其议。因锦州被围急,遣职方郎中张若麒往催战,欲乘间杀承畴以胁款,即向者袁崇焕杀毛文龙故智也。承畴先觉,入松杏城死守。若麒计不成,航海宵遁,丧我六师。谢升见边事大坏,又奏言,东边若肯款,款亦可恃。壬午,正月初八日,复与上定议,于是又遣瞽人元忠,同举人朱济之,京棍马绍愉、周惟墉、鲁宗孔等五人往义州议款,至五月间方归。东人不具表谢,而复得嫚语。上恨为所绐,大恚。初,与新甲密议款数十纸,戒弗泄。一日,诏至,新甲置案头,其仆不知,授塘报官抄传,为方给谏士亮所劾。又升常语台省,谓款事上曾于奉先殿祈签,圣意已定,诸君弗复争,众遂以漏泄禁中语具奏,上大怒,于是削升职编氓,而新甲亦以此服法,款议自是不终矣。

威庙听信内侍为失策

姜燕及相公曰:威庙十七年间,善政最多,而以听信内侍为失策。用阁臣,内侍矣;用部臣勋臣,内侍矣;用大将、用言官,亦内侍矣。论其大者,所得阁臣,则贪淫巧猾之周延儒、逢君朘民奸险刻毒之温体仁、杨嗣昌也。所得部臣,则阴邪贪狡之王永光、田惟嘉、陈新甲、谢升也。所得勋臣,则嫉善如雠听人播弄之刘孔昭、力阻南迁尽撤守御之李国桢也。所得大将,则纨裤支离之王朴、倪笼也。所得言官,则贪横无赖之史〈范上土下〉、陈启新也。凡此皆力排群议,简自中旨者也。然其后效,亦可睹矣。且内侍所以得用者,总缘鄙夫热中仕路,一见摈于公论,遂乞哀于内庭。线索关通,中自有窍,门户搉折,从为之词。而外廷口持清议者,亦有黩货败伦之事,授之口实。遂以为攻之者,皆如是也。间以其事密闻于上,而上之意旨又变而授之,于是刱一秘方,但求面对平台,数语立谈,取官同登场之戏剧。下殿得意,类嬴贩之鄙夫。最可恨者,阴夺会推之柄,阳避中旨之名。明知利口覆邦,卒以持之有故,使人人隐忍不敢言,而天下事从此大坏矣。

万茹荼奏疏

万中丞元吉,于弘光时上言曰:『烈皇帝天姿英武,锐意明作,乃世不加治,乱日以滋者,则宽严之用乖,而任议之途舛也』。先帝初年,惩逆珰用事,委任臣工,力行宽大矣。诸臣狃之,惟争意见玄黄。强敌入犯,束手无策。先帝震怒,一时宵壬,遂乘间抵隙,中以用严之说。凡告密、加派、抽练,种种苛法,备悉举行。使在朝者,救过不暇;在野者,无复聊生。号称明作,乃十余年间,边尘不息,寇祸弥张,用严不效,先帝悔之。于是更崇宽大,悉反前规,以为太平可致。诸臣复思婪贿赂、恣欺蒙,每趋愈下,再婴圣怒,诛杀方兴,宗社继覆。盖诸臣之孽,每乘于先帝之宽;而先帝之严,亦每激于诸臣之玩。所谓宽严之用乖者,此也。国步艰难,势有极重,不可拘以理。事有默救,不可喻以言。乃议者求胜于理,即不审势之轻重。好伸其言,即不顾事之损益。殿上之彼已日争,国外之机宜遥制。如督师孙传庭,屯兵关中。有识者俱以为不宜轻出,出则粮绝兵败。关一不守,形势遂失。然已有逗挠议之者矣。贼既渡河,曾与今阁臣史可法、姜曰广言,急撤关宁吴三桂,俾随路迎击,可以一胜。胜则都城始固,继而闻平台召对,亦曾及此。然已有蹙地议之者矣。及贼势滔天,廷臣劝亲征、劝出储君抚军江南,语不择音,亦权宜应尔。然已有邪妄议之者矣。由事后而观,咸追恨沮者之误国。设事幸不败,必共服议者之守经。天下无事全利,亦无全害。当事者逞意见笔锋,必欲强人就我。于御寇实着,茫乎不讲,安得不成决裂之祸哉!所谓任议之途舛者,此也。大抵事须审时度势,当关中既陷,旋破三边,直渡河入晋,已成破竹之易。燕京孤立无援,虽诏勤王,远水不救,惟有急檄关宁劲兵,犹可背城一战。至于亲征避敌,抚军江南,分藩闽、浙,此皆万全之策。谁秉钧轴,谁筦中枢,陈演、张缙彦,欲逭罪得乎?然独怪留心国计,如范文贞、倪文正、李忠文,亦不闻牢执前议,痛哭排阍,何也?徒酒长沙之涕,孰挽鲁阳之戈,虽尽瘁攀髯,只完得身事,于君国何赖焉?余所以嚼齿痛恨光贼之阻挠,而于诸公不能不追咎失算云。

李忠文公斋沐具疏

甲申三月,贼破三关,直逼畿甸,国势危急。李忠文公邦华为总宪,熏浴具疏,请下明诏,令臣民死守。循太宗朝仁宗皇帝监国故事,急遣皇太子监国南京。越数日又请命定、永二王,分封江浙。其疏略云:臣去年入都,即请敕畿辅郡县,预备城守。秦督宜扼关固围,弗轻掷浪战。宜遣重臣督师防河,诸臣泄泄不省。以致百二山河,河决鱼烂。都城堵墙,一无可恃。恃京营,则刓敝垂尽。臣向年句稽清核,去任以来,尽付流水矣。恃援兵,则江浙骚动,荆襄糜烂,鞭长不及马复矣。恃积贮,则天子持钵,健儿脱巾,京师无两月粮矣。为今之计,皇上惟有坚持效死弗去之义,为中国主,则当守中国;为兆民主,则当守兆民;为陵庙主,则当守陵庙。周平、宋高之覆辙,非所宜闻。东南旷远,贼锋滋蔓齐、鲁,南北声息中断。神京孤注,变起不测。窃见东宫皇太子,天资英武,豫教端凝。正宜历试艰难,躬亲戎器。请亟仿仁庙故事,抚军陪京。即日临遣,钦简亲臣、大臣忠诚勇智者,专敕辅导,便宜行事。刻期趱水陆飞挽,集方州义师以巩燕云,遏寇冲。此宗社安危所系,不可顷刻缓者。贼兵骄师者,急檄关宁吴三桂,提师迎击,可以必胜。敕襄城伯李国桢,悉简京营精锐,出为犄角。守城之事,臣等力任之。皇上下诏罪已,悉发内帑蓄积,以饷战士,弗扃鐍为盗守。逆贼之首,未必不可藁街也。疏入,上袖之,遶殿巡行,且读且叹。疏稿〈衔,口代彳〉袖,纸牍浥烂,犹不去手。密谕阁臣陈演,宪臣言是。演颇泄其语。既而群臣争疏南迁,群小争言抵谰。上恚且恨,并公二疏不行。噫!公之意以为主上决计固守,六军万骑,俨若盘石。贼虽狂狡,不敢越京城而南。皇太子可以按辔徐行,无道路之警。缓则收拾东南全局,以强干枝。急则号召燕、齐援师,以捍头目。此所谓经权战守万全之策也。公于此筹之已熟矣。请死守所以力杜播迁之谋,请监国所以全守固之局。昔有唐开元,房管画诏而开潘。有宋靖康,李纲抗议于决战。公忠谟伟略,不下二公,救亡图存,绰有成算。先帝识路自迷,操刀不断。却国医而待尽,仰毒药以趋亡。遂使次律拱手,伯纪结舌。庙社沦胥,主臣同尽。纳肝无救于卫灭,藏血何补于周危。宁不恫乎!有余悲哉!

南安子对症药说

王沂公笔录载:王继忠,真宗时典禁兵;戍守真定,为契丹所获,授以官职,大被亲任。因从容进说曰:『窃观契丹与南朝为雠,每岁赋车籍马,国内骚然,未见其利,孰若驰一介,寻旧盟,休兵息民乎』?契丹主纳之,于是成南北之好,封河间王。从此生辰、正旦,信使往来,皆赐继忠手诏,器玩服带甚厚,仍通其家信,岁以为常。彼土人称之曰:『古人尽忠,止能忠于一主。今后间王南北欢好若此,可谓尽忠两国矣』。然则继忠虽身陷异域,不能即死,与夫无益而苟活者有异也。余读之潸然出涕,曰:远托异国,昔人所悲。彼管敢、卫律无论己。李陵麤有国士风,而老母被戳、妻子鲸鲵;陵既辜恩,汉亦爽德。犹屏息駾喙,未敢显与宗邦为难也。五代韩延徽陷契丹,遗书晋王曰:『非不恋英主,非不思故乡;所以归而复逃者,正畏王缄之谗尔』!然延徽在,必不使契丹有南牧之忧,终同光世不复为寇。嗟乎!若延徽者,犹有人心哉。王继忠何如人,目不识诗书,口不诵周、孔,武夫败将,犹拳拳父母之国,解甲休兵也。得当报汉,李陵所疚心者,继忠忧为之。徇国全躯,耦俱无猜,乃有出身巍科,洊登华要,膺眷注之隆、受安危之寄,而败降屈膝,甘事仇雠。且席其吞噬之威,长驱荐食,颠覆宗枋而不恤也。职彼丑凶,振古无辈,而尚谓我报韩,我复楚,栩栩然以申胥、子房自解、闻继忠之风,当亦腼颜发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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