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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怡王太妃见了跟着进来看望黛玉。给皇上及黛玉行礼后方道:“启禀皇后娘娘,如今身子可好?还能吃下东西吗?”皇上道:“吃也就罢了,做些可口的还能吃些儿,就是特别嗜睡,婶子可知这是何缘故?别是个懒皇儿。”

怡王太妃笑道:“启禀皇上,这也很常见。若是格外的嗜睡,怕是小太子也说不定。只是皇后娘娘向来身子弱,怕也是有的。”黛玉道:“婶子,不许叫小太子,免得有人格外眼红,与皇儿不好。还有那等穷苦人家,故意给儿子取名狗儿要饭的,图得是个好养活。便是贾府里那般尊贵,也还让我们随意叫宝玉的小名儿呢。”

怡王太妃笑道:“启禀皇后娘娘,小太子可是龙子,是小天子,不怕什么的。倒是说起有人眼红,倒是该防着些儿才是。”说罢顿了顿,怡王太妃看着皇上道:“启禀皇上,日后便是一应吃喝用物,凡事能到了皇后娘娘嘴里的,还是小心一些儿。如今倒是热闹了。不仅后宫那些人眼红,便是宫外几个亲王府里,也都能打上这主意。”

黛玉不懂,问道:“朕好好的有个皇儿,跟那些亲王有什么相干?”怡王太妃叹口气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登基近十年都不曾有子嗣,许多人皆等着将来自家的儿子能被选中嗣立太子呢。虽则是他们痴心妄想,然则人心有时便是如此,还是得防着些儿。这也是臣妾才听说的,皇上及皇后娘娘还是小心一些,有备无患。”

黛玉生气道:“一群乱臣贼子。”皇上安慰道:“如今也有人说皇后娘娘龙子乃是天赐,否则朕这么些年没皇子,怎会这会儿有个皇子呢?”黛玉也疑惑道:“是哦,我也觉着有些奇怪。”说罢看着皇上,想想不对,便忙低了头。皇上无奈的摇摇头也不说。

因黛玉一会儿便又困了,皇上便提前带着黛玉回去歇息,也不管那守夜等事了。龙床上,皇上看着那娇憨的小模样,才刚还敢疑惑他为何登基近十年没有小皇子,故而很是不管守了这几日,还是破回戒好了。御医只说最好不要,否则该小心些才是,不过一回而已,两人商议片刻,便都意见一致了。

事情顺利,二人皆很是满足。黛玉依在哥哥怀里,甜甜的笑着。忽然睁大眼睛惊奇得看着哥哥道:“哥哥,我似乎闻到有香味儿。”皇上道:“妹妹身上不是一直都有香味儿的吗?”黛玉摇头道:“不是的,哥哥你闻闻,似乎是隐隐的茶花香。”皇上果真仔细闻了一下,确实有着一阵儿淡淡的茶花香萦绕鼻端。

皇上循着那香味儿闻去,却近了黛玉的肚子。黛玉一阵娇笑,忙止了哥哥,一会儿便又累又困,依在哥哥怀里睡着了,一任那天下喜气洋洋过新年去。皇上也心满意足的搂着妹妹睡的香甜。至于那香味儿,既然已淡然闻不见了,便也就丢开不管了。

次日一早,还有礼要去行。回来后稍事歇息,便是大宴群臣,乃至都中一应诰命以上的公主郡主王妃国君夫人等,将太极殿挤了个满当。黛玉也勉强去应付了半日,一回头方见了后面坐着的宁公主,忙招手让她跟着去暖阁间儿说话。

宁公主如今已有将近六个月了,故而行动也有些不大方便,得好几个人扶着看着她才好。宁公主到了暖阁间儿,便要给黛玉施礼,黛玉忙让紫鹃拦着,说道:“宁姐姐快别如此,此乃内室,姐姐如今身子重了,就无须多礼了。”说罢便要拉着宁公主在跟前御榻上坐了。宁公主百般不肯,方让她坐了椅子。

黛玉笑道:“昨日怎么不见宁姐姐?还是朕看花眼了?”宁公主笑道:“回皇后娘娘,那么多人,皇后娘娘又是头一次,怕是没顾上那么多。臣也没什么,不过那样。”黛玉笑道:“总之是朕的失误。按说该想到才是,昨日众人皆是要回来的。”

宁公主笑道:“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如今事情多,自己又有了身子,该多照顾自己才是,臣不过就那样,也没什么好惦记的。”黛玉道:“朕如今很是嗜睡,不知宁姐姐怎样?”宁公主笑道:“回皇后娘娘,臣那会儿恶心的厉害,且总是吐,吃什么吐什么。嗜睡还罢了。”

黛玉道:“那这会儿呢?宁姐姐还吐吗?”宁公主道:“回皇后娘娘,这会儿不吐了,三个月后便开始能吃了,偶尔也睡得多。只是这会儿睡觉却很累,只能朝着左边儿侧睡,而且还累。”黛玉听闻很是皱着眉头,问道:“那朕如今才一个多月,那不是还得再吐两个月?”

傅姆在后边儿给黛玉又垫上一个引枕,笑道:“回皇后娘娘,每人的状况皆是不同的。皇后娘娘就不太爱吐,以后也不定吐呢。”黛玉还是愁道:“可宁姐姐说六个月睡觉便很难受呢,那还得到十个月,还有四个月,那不是很累呢。”

傅姆道:“回皇后娘娘,十月怀胎苦,这还都是其次,那生产时才是最苦的。有那顺利的还好,不过疼上一两个时辰,也就生了。有那许多命苦的,疼上一两日,最后母子皆不能顺利。”黛玉看着傅姆,想了许久方道:“既如此,日后若是有虐待生母的,一律重处。”

宁公主回道:“回皇后娘娘,要说这养母也很辛苦的。从呱呱坠地至长大成人,乳母或是养母,也很是辛苦的。”傅姆道:“公主说的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确实不易。”黛玉道:“如此日后更要推行孝道,若是有失,朕第一个不放过他。”说得几人皆笑了

宁公主忽而想起一事来,起身给黛玉行礼道:“启奏皇后娘娘,臣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黛玉道:“宁姐姐有何事但说无妨。”宁公主回道:“启奏皇后娘娘,徐长史家人年前已经入都,如今与臣就在隔壁。只是徐长史乃二品要员,其妻至今不曾有封诰,似有不妥。”

黛玉揉着脑门道:“这事儿都说了很久了,让徐长史接家眷入都,既来了,怎不曾听见有人回报?这些人也是,如此失职,难道她们是悄悄入都的不成?”宁公主道:“回皇后娘娘,徐长史家眷入都次日,便有人上门接风洗尘了。奈何徐氏二位夫人,皆乃难得的贤惠之人,竟皆推辞了去。且这二人皆极有方略,看似非寻常村妇。”当下将听说的皆告诉了黛玉。

黛玉又想起当初在荥阳听说的,略一思索,对史良娣道:“让人去查探清楚,为何这般糊涂怠惰,延误时日。若无他事,尽快封诰了吧。”史良娣忙应声去了。宁公主见坐的时间久了,便告辞出去了。

黛玉刚有些儿困顿,想歇息片刻,见皇上进来了,拉着黛玉笑道:“徐氏二位夫人确是哥哥忙忘了,不曾督促礼部去办。这宁儿不让周贤启奏,却来妹妹这里告状。”黛玉嘟哝道:“如今这些人也都懒得很,得好生整治一回才是。”

皇上连连点头应了,方唤来銮舆抬着黛玉去了嘉德殿,收拾歇息。皇上也吃了许多酒,故而吃了点儿醒酒汤便也倒头一块儿睡下了。这一来二人便直接留在嘉德殿,一时也不去那甘露殿留宿了。黛玉也喜欢这里,只要她不出去,别人皆不能来打搅,很是清静。

接下来几日,不过是去几位宫殿里随意坐坐。皇太后也一直陪着黛玉,时刻紧盯着,尤其是去吴贵妃等宫里吃酒,更是提心吊胆,生怕有丝毫闪失。幸好一直无恙,虽则黛玉时常恶心没什么食欲,也时常动不动便困了,还算顺利,如此一直过到元宵。依旧是宫内设宴,黛玉依旧是去赏赐一番,便准备早早回来。

刚离开座位不久,便听得背后有人快步跟来,侍卫也不拦着,便停下来。原来是毋寡与齐儿。黛玉笑道:“你们可好?朕一直忙着,也有些懒,不曾照顾好你们了。”毋寡行礼道:“启禀皇后娘娘,臣等皆很好,只是有事想启奏皇后娘娘。”

黛玉便让人皆去嘉德殿偏殿坐着说话。待众人皆坐下,宫女又奉上茶来,黛玉方道:“爱卿有何事尽管说吧。”毋寡迟疑了片刻道:“回皇后娘娘,臣留在都中已有些时日,蒙皇上及皇后娘娘恩典,臣很是感受了一番上邦繁荣。此时很快便要开春了,臣想送齐儿去江南后即刻回大月氏去。父王也同意了,嫁妆除了原先备得那些,还有些估计近日也就该到了。”

黛玉道:“此时尚在正月,按这里的习俗,这年算是还没过完呢,你为何这般着急。不如再过上半个月再说吧。倒是该好生给齐儿备份嫁妆才是。”毋寡回道:“回皇后娘娘,嫁妆臣自己备就好了,能得配如此良婿,父王很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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