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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工政十九江蘇水利下(4)

上魏中丞議濬劉河書

張作楠

查婁江為震澤迤北尾閭。橫貫州境。若得疏通。不特旱潦無虞。農田利賴。即估舶往來。窮黎亦藉資生計。自淤塞以來。腴壤變為斥鹵。又嘉慶二十四年。濬吳淞江而不及婁江。水益南注。北條重困。幹河既塞。支港隨之。現在鎮屬東境稻田。大半改種棉花。民力倍形拮据。是劉河之亟宜疏濬。不待再計決矣。卑職若遵飭勘估。自有上屆成案可循。亦何敢重煩計議。惟是挑土計方。此就現淤之河身計也。而蓄水敵潮。俾永資暢洩。則必須計及來源。尤當計及去路。派夫分段。此就開挑之情形計也。而估計核銷。俾功歸實在。則必須籌及事先。尤當慮及事後。謹稽之水利諸書。證以現在形勢。繪圖貼說。條晰陳之。夫潮水挾沙而來。必得清水刷之。始不停積。婁江洩太湖之水。本不如黃浦吳淞之旺。其常鎮一帶運河。匯注蘇城下者。既由常熟福山白茆各口分流入海。而婁江上口。僅資婁門外城濠一線。流入致和塘。經崑山城下東入太倉境。崑山城河狹而淺。水勢一被壅遏。不能不從旁橫瀉。而入太倉境者。已減十之一。崑山迤東。雖合新洋江。然未開吳淞江時。尚可奪吳淞上游之水。自濬吳淞後。大溜南趨。不能復奪。則入太倉境者。又減十之二。且經州城下。又分注外濠。從朱涇東洩。所以現在楊家濱以上水面尚寬八九尺深四五尺。至范家港已僅寬六七尺深三尺。東自吳家墳港至六渡橋以下。則由淺而淤成平陸矣。今若僅照前屆工段估計。恐來源力弱。不能刷沙。通者必將復塞。若兼挑婁門上口及崑山城濠。而經費有常。何敢妄議。按從前劉河故道。吳家墳至十八港僅三里許。後來改從老虎灣。歷公塘袁家諸灣。瀠洄繚曲。約二十餘里。據紳耆僉稱潮水衝擊。故紆曲以殺其勢。但水道既曲。則潮之逆流而上者。其勢固緩。而清水之順流而下者。其勢亦緩。緩則沙停。停則河淤。況潮汐往來。每日不過一二時。海口又有閘座抵禦。乃求一二時潮水緩來。不計及八九時清水之不能速去。咽喉一哽。上下皆病。易淤之故。實由於此。今若改歸故道。不但清水建瓴而下。且僅挑三四里。較之二十餘里工程經費。已先省數萬。然又恐公塘灣一帶民人以二十里不沾水利為言。故道內之久經佔墾者。又以奪其世業而阻撓。種種齮齕。此上流情形之不得不議者也。且上有所納。必下有所洩。方不阻梗。太倉東境海口一帶。地形本高於腹內。自明季以來。口門突漲陰沙。現在舟抵崇明。不能對渡。必繞北數里。以避此沙。猶時有膠淺者。向無漲沙橫亙。潮汐往來暢順。泥沙隨潮來去。勢急而不停積。自有此沙。則潮來時勢高性急。越沙直進口門。及其退也。勢平性緩。泥沙重濁。得緩即沈。而上源清水。又不足以滌盪之。積久成淤。必然之勢。吳梅祭酒欲用巨艦纜大海中。木犁銕齒。櫛爬撈掃。隨風潮上下。以刷此沙。顧海無可濬之理。潘季馴已鑿鑿言之。若陰沙上能容巨艦往來。又何須櫛爬撈掃。書生之見。固難取效。第議者或以為宜於海口築壩。攔截海潮。不使進口。不知海潮不得入。則清水亦不得出。安常之時。農田固資灌溉。即雨水偶多。尚可從兩旁橫瀝分洩。設遇盛漲。橫瀝不及洩。則長元崑新太鎮嘉寶諸邑之水。匯於數丈之河。腹地不將成巨浸乎。或以為宜仿白前牧成。朱涇拓寬丈尺。下游改從迤北諸口入海。以避隱沙。尤事半功倍。不知興修水利。原為利民。濬朱涇而廢劉河。則沿劉河六十餘里膏腴。皆成槁壤。其利安在。且水利既不之及。經費仍一體攤徵。何以服其心乎。又或以為宜仿照吳祭酒之議。避其漲口。別鑿東北一道入海。揆之形勢。似為近理。然改水道。必穿城堡。犯落。置斗門。築堤岸。祭酒已自稱不敢輕議。則在當時必因窒礙難行而中止。今沿海沙灘。久經民人開墾。溝塍相錯。幾無隙地。驟奪其所有而改為水道。議清丈則訟牒先滋。議給價則費從何出。此下流情形之不得不議者也。

卑職又聞上屆開濬劉河報銷冊。尚未奉準部覆。海口已經報淤。竊以疏濬河道。日久不能保其不淤。但據報冊丈尺。寬十餘丈。深一丈四五尺。縱海潮挾沙。何至未二三年。驟形淤塞。細訪根由。則以所報丈尺。皆非實在之故。所以不能實在。則以一切開銷俱取償於經費之故。查劉河工程。向以太鎮崑新嘉寶六州縣通力合作。或勘估時彼此意見不同。或施工後役夫勤惰不一。或積土不遵離河四丈之率。堆置河干。一經霖雨。仍復下卸。或各段不能一律深通。一處稍高。全工受病。或因為期尚寬。意存懈怠。及期限既迫。措手不及。兼之中逢陰雨。不能施工。於是攉塘做岸。靡弊不為。督浚者恐干誤工之咎。只得佯為遷就。凡此諸弊。皆能致淤。然果委任得人。不避嫌怨。尚可隨時整飭。惟經費因土方而定。土方由丈尺而定。勘估之初。遵照歷屆原案。不能浮估。及借帑興修。層層轉發。領銀則扣存司費。報銷又扣存部費。實歸工用。已不及十之六七。況駐工委員。公館薪水之費。督催委員。往來夫馬之費。各處書役。紙張飯食之費。皆取給於土方。是冊報雖有此數。而實在不過五六成。以數丈之河吐納潮汐。而開濬之時又減其四五。欲不即淤。勢必不能然。以數萬眾萃於一處。必得官吏彈壓。而添委一員。又少土方數十。再四籌之。竟無善術。況委員中潔己奉公者。未必優於才具。而圩地即乘間舞弊。丁胥即從中分肥。其稍有才幹者。又以此為美差。往往朋比為奸。今以執事仁明。各員自必仰承德意。可無慮此。但如興辦劉河工程。卑職固不敢不正己率屬。釐察弊端。然使卑職經管錢糧。即不能不扣存諸費。以應各需。是卑職先作弊也。以察弊之人。首先作弊。不能正己。安能正人。若常川詣工巡察。又恐多一次巡察。各段即多一次開銷。而土方即多一次虛報。且明知工段偷減。而帑不實發。又何能責其工歸實在。擬仿濬吳淞江成例。先估土方工料若干。核定需銀多寡。六州縣按田出銀。分年收存官庫。俟有成數。然後興工。則民力似可稍紓。經費亦免扣減。然又恐未徵者民力難齊。已徵者州縣挪用。此又籌於事先。不得不議者也。至於善後事宜。如挑土時有離河之率。則浮土不卸入河中。啟壩後有閉閘之法。則潮水不衝入閘內。魚籪有禁。則水不兜灣。開墾有禁。則堤不下塌。而且閘夫撈夫備其人。鐵帚鐵篦備其法。果能實力奉行。河從何淤。第恐視為具文。即如濬吳淞江時。亦曾申明例禁。昨卑職到彼。見兩岸斜坡。遍行栽種。則禁墾之例虛設矣。各灣兜沙俱未挑挖。則撈淺之例虛設矣。一事如此。諸事可知。一處如此。他處可知。應請於疏濬後明定章程。使經管員役人等有所遵循。而無可推諉。方足以專責成而收實效。至上屆濬劉河後。曾經辦理鐵掃帚混江龍。嗣以無益。詳請變價充公。並將撈夫撤退。伏念此等器具。為河工利器。豈用之雲梯關外而利。用之劉河海口而獨不利。實因彼時不能期辦竣。及到工時。海口已不通舟。舟既不通。器無所用。又不敢驟言淤塞。故藉詞詳銷。並非器不利也。又聞議者稱海口一帶。若仿徒陽運河歲挑之例。則可久不淤。卑職細度情形。海口一帶。為海潮頂衝。又無閘座抵禦。故最先淤。此處一梗。則上流泥沙停積。亦以次漸淤。若仿徒陽運河歲挑之法。計該處長不過六七里。每歲之淤。以每日積沙一錢許厚計之。亦不過深一二尺。分為六段。每段不過一里餘。辦理似易集事。然又恐經費無著。另須籌。一涉科派。厲民更甚。此又慮及事後。不得不議者也。卑職限於才識。閱歷未深。不敢謬執成見。謹將現在情形。臚列如右。

開白茆議

陶貞一

伏奉明旨。以江南財賦之區。欲大興水利。為久遠計。吾吳億萬生靈之幸。不佞雖生長茲土。實未能知其深。謹摭舊聞。參以輿人之誦。舉其大要。以備采擇。明萬歷中邑令耿侯橘談水利最詳。而首注意於白茆。其說謂東吳之水。莫大於太湖。嘉湖杭蘇松常鎮七府之水。咸以太湖為壑。太湖又以海為壑。而以三江為門戶。書稱三江既入。震澤底定是也。三江之跡既湮。耿侯直以白茆當其一。而謂太湖之定否。由白茆之通塞。固未為至論。要之東吳水區。則眾水所由以入海之道。不可不講也。統吳中言之。則如吳淞江劉河是已。若以敝邑言之。則吳淞江劉河等雖通利。猶為無補。何以言之。邑居蘇常諸府下流。水自長洲無鍚而下者。若蠡湖若官塘若陽城傀壘巴城等湖。皆會於本縣之華蕩及昆湖尚湖。而由白茆以入海。白茆塞。遇旱如涸轍。無所望救。其害猶止一隅。遇澇則東洩之路既絕。西來之水日瀦。如去歲秋冬。闔邑之氓。拱手而無如何矣。則白茆所關。誠非細也。顧白茆自縣東南門起至於海。長八十里而遙。原形闊狹不等。闊者至四十丈。自明以來。開濬數次。工費浩繁。或四府協開。或一府七州縣協開。既開矣。遠者十餘年。近者三四年。漸以淤塞。然則是終歸無益也。間與熟於水利者披圖指畫。而得其變通之術。白茆之北。有通海之口。曰徐六涇。前此與內水不通。有田家壩以東拒潮。故其西支河。皆水深土沃。號為膏腴。康熙三十年間。田家壩決。渾潮闌入。河以是日淤。田以是日瘠。然而壩久不築者。則以白茆既塞。東鄉宣洩之路。轉藉此也。而徐六涇之河日益大。今若濬白茆裏河至北港口而止。導之北轉。使同歸於徐六涇以入海。其便利有三。白茆自北港口而下。已成石田。平地疏鑿。費且數萬。徐六涇現在通利。惟開北轉一段。所費有限。一也。白茆紆迴。渾潮停而淤。徐六涇異是。則功成而可久。二也。有如仍開白茆。須復築壩。以蔽徐六涇之口。勞費更鉅。今塞彼就此。而建巨閘以扼之。使渾潮不進。而以次疏濬內河。則復成沃產。水無旱澇之虞。三也。夫前之人所以經營白茆者。舍是水無所歸也。苟得其所歸。則雖大禹之。有不必循其舊者。順水之性。因時制宜而已。此愚所謂變通之術也。至若越新縣而西。則福山塘為大。南引眾流。北通江海。此要津也。近亦且淤矣。其狹處曾不容舠。及其未塞也而治之。猶易為力。非舊縣之急務乎。他如三丈浦奚浦等。皆民所資以灌溉者。昔耿侯以民力治之而有餘。其成書具在。可倣而行之。不必以詔書從事也。故不議。議其大且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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