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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互相凝视

那个人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只要他上前几步便可触碰到对方。可凤墨清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彼岸,直视着对方。彼此的眼神相撞,他看到彼岸眼中一闪而过的哀戚,心中却是平静无波。

从前他那么希望彼岸那双静若幽潭的眸子能起一丝涟漪,如今却是连对方的一个眼神变化都无法再试着忍受。若她还是那个万事不在意的往生阁阁主,而他还是游戏人间不问世事的二殿下,他们之间永远也不会交集也就不会有矛盾。

“王兄,上去啊。”面对着凤墨瑾仿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凤墨清却是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自打先前从宫中回到国师府,他从画凝口中知晓彼岸已经来带月漓城的时候开始便在组织着再会的言语。

可直到被凤墨瑾催促着在宫门口等彼岸,直到那人站在他的面前,他才发现自己的语言着实匮乏的很。

他不知道面对着多日未见的彼岸,面对着前世因为一己私欲而残害自己的孟婆应当说些什么。

“彼岸姑娘陪着陌妃娘娘许久,想必也累了,不妨先上马车稍作歇息。”因为陌妃薨而匆忙入宫的漓澜正巧也打算回国师府,岂料一出宫门便看到一幅诡异的场景:二殿下和三公主二人就站在彼岸前方不远处,却谁也没有上前,只是互相凝视。

想着彼岸应当已是万分疲惫,漓澜也顾不得自己的话是否会打破这幕场景,只是走到彼岸身旁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

“如此便麻烦国师了。”

“现下想想国师之称略显生分,还不若以前的称呼。彼岸对我直呼其名便好。”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可漓澜脸上忽然出现的可疑红晕让凤墨瑾顿时一惊。她用力拽了拽凤墨清的袖子,哪想到对方依旧安静地看着彼岸和漓澜从自己两人身边走过,竟是半分话半点动作都没有。

“王兄!”凤墨瑾气得直跺脚,最后干脆松开自己的手,转而跑上前去拉住彼岸,只剩下凤墨清一人垂眸立在原地。

“二殿下,好久不见。”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凤墨瑾心思不在这上面并没有听到彼岸对凤墨清的低声问候,可凤墨清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二殿下,好久不见”一句生分客套的问候,将他们彼此的距离定格在丝毫没有特别的地方。

他尚没有想通,彼岸却已经将彼此之间的距离隔开。心中莫名得有些压抑却也有些轻松,凤墨清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竟然可以将那个想法完全放下。

有些事情也许真的是想不通头疼,想通了却会心疼,那不如不想了罢,就此忘了这件事情,剩余得顺其自然便好。

至此凤墨清和彼岸之间再度出现一道沟壑,却比之间发生过的任一矛盾都要来的深刻。他们彼此之间的相处依旧像从前那样,凤墨清轻佻肆意,彼岸淡定自若,两人谈笑间都没有丝毫怪异的地方。

可凤墨瑾三人却是很快便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了,若说从前还有几分亲密,如今却只剩下疏离。两人之间谈笑自若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近不远最是伤人。

凤墨瑾日日看着这两人之间看似正常的说笑,心中却像是被扎了一根针一般,一刺一刺得疼。这种感觉没有办法跟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欣喜的画凝说也无法跟易害羞的木头江情说,于是她只能将自己所有的心情转而跟宁潇一吐为快。

自那日在漓渊国过往的寿诞上看到宁潇,凤墨瑾就惊讶地发现这人竟是先前和自己争锋相对猜谜的男子,也是在她离开漓渊国送给她一只簪子的人。

少女情怀皆是诗,凤墨瑾自幼被凤梓涵等人捧在掌心,好不容易因为彼岸和画凝等人的缘故接触外面的世界,却从未动过自己的心。

她可以义正言辞地训诫凤墨清看不透自己的心,鄙视凤墨清不趁势抓住彼岸,可自己却是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子动过心。她在这世上最喜欢的人是凤墨清、其次是凤梓涵、凤墨瑜、长孙染、江情以及认识未至一年的彼岸、画凝和已逝的梨白。

但这其中没有一种情关乎爱情,她曾想自己身为王族中人,若能避开政治婚姻,她一定要找一个向凤墨清王兄一样的男子共度一生。帅气温柔强大,时不时的有些妖孽,这样的人才符合她心中对恋人的向往。

可从前怀揣着这样希冀的凤墨瑾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他没有凤墨清王兄一样风华绝代,但在她眼中却是无人可取代;他不像王兄一样妖孽,但却足够温柔、有关她的即便是再小的事情,那人都会关注。

她爱上一个人,却与凤墨清并不相似,可她依旧无可自拔地陷了进去。将那人当做自己最为重要、亲近的存在,她肆意地享受着对方的温柔,分享着自己的心事,然后慢慢地任由羞涩的红晕爬满自己的脸颊。

她来漓渊国两次,最终遗落了自己一颗纯粹的心。

“宁潇,你说王兄跟彼岸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双满是忧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宁潇,凤墨瑾低声说着。那委屈又担忧的表情让宁潇不由得叹息一番,他伸出手一把将身着男装的凤墨瑾拥入怀中,也顾不得如今两人身处热闹的街市,如此的行为定然引得人频频回顾。

“小瑾,你这般撮合二殿下和彼岸姑娘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并非爱。”丝毫未将众人打量的视线放在眼里,宁潇只是尽量压低声音放柔自己的语气,以免这话引起凤墨瑾的反驳。

“不是爱?”并未如宁潇所猜测的那样,凤墨瑾并未出言反驳,只是一双眼茫然地望着宁潇。她所懂得的感情还太少,她只知彼岸对凤墨清的意义不同,却从未深究那种意义究竟代表着什么。

“我也只是猜测,于二殿下而言,彼岸姑娘的意义不同也许是因为她带给二殿下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但并不是代表二殿下一定爱上了彼岸姑娘。即便这两人之间的暧昧和古怪是因为爱,可小瑾,你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你不知道为什么二殿下会选择避开彼岸姑娘,你也不知道为何彼岸姑娘会默认这种距离。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旁人也许可以帮助却绝对无法为他们做决定。”

宁潇抚着凤墨瑾的发,慢悠悠地说着,眼眸中满满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眼前的女子心思太过纯粹,无法想的太复杂,只好尽力解释着。

望着眼前的人黯淡的眸子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宁潇发现自己竟是如释重负,连带着心情也慢慢舒展开来。

这样诡异的心情看来似乎是真的被凤墨瑾扰乱了心思,可这样下去预定的棋子尚未进入棋局,自己便要一头栽进早已注定胜负的棋盘中了。垂下眸,宁潇依旧温柔地抚着凤墨瑾的发,只是那眸子晦暗不清。

她放下心中的芥蒂和那人一起悠然讲着过往,每个人的过去都是旁人无法企及的地方,比如她因何而生存又比如他为何死而复生。漓渊国国王的两个宠妃先后去世,一为自杀二为病逝的消息也不过只在这汪洋大海中荡起一小片涟漪便被人抛诸脑后,就连属于当事人的漓洛也并未露出几分惋惜之情。

于那纷乱的王宫中,除了站在最高点的王,谁死都可以说是常事,唯有死者的亲人才会将死去的人铭记。

想着漓澜告诉自己有关习大人自请前往漓渊国的北部,彼岸便想那个痛失爱女又失去自己侄女的长辈怕是不愿再留在这伤心地,只是不知那扰乱了菱悦半生的叶先生又是如何,可否会有丝毫的内疚。

“陌妃娘娘下葬时陪葬品中有一只簪子,看那样式似乎是彼岸你的。”

“从前是我的,在那日已成为习菱悦的象征,属于陌言。”淡然地应着,彼岸把玩中手中凤墨瑾送她的步摇,视线却是有意无意地放在步摇底端的流苏上。

那轻轻一拨便会身不由己的流苏竟是让她无端地想起命运早已被人安排的陌言和菱悦,而且她们的命运变成如此仅仅是因为想要让祁梦月重归于这片大地罢了。

该说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祁梦月,彼岸已然分不清,以致于她也无法好好地面对凤墨清。若她不是祁梦月或与祁梦月无关,她便不用对凤墨清的前世抱有内疚也不会丝毫不做任何解释,她与祁梦月本就无法彻底分开,不是吗?

“你最近好像一直在失神?”寻了个彼岸身侧的位置落座,漓澜倚在亭子的扶栏上,伸出手扯过探头如亭子的树枝,随意地摆弄着那上面几近泛黄的枝叶漫不经心地问着。

自那日从王宫中回来,在凤墨清面前他带走彼岸之后,漓澜便发现这人时不时得会露出茫然的表情,仿佛沉浸于自身的思绪中再也看不见旁人,这样的情形是他从前在往生阁的时候从未见过的。

“也许吧,其实……我从很多方面来说也很普通。”彼岸的手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着步摇上垂下的流苏,只是那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更是完全停了下来。

尚受到余力干扰的流苏自顾自地摆弄了几下,终究是变得悄无声息,如同所有人的命运一样,被人主导时鲜活地活着,被人放弃时便销声匿迹。

“往生阁阁主若说自己普通,这世上怕是无人敢说自己特别?彼岸,你想得太过,而过犹不及。”松开手上的树叶,漓澜拿过彼岸手中的步摇,随后起身绕到彼岸身后。

灵活地双手撩起彼岸垂落的发,摆弄了几下便梳出一个简单的发髻,将步摇插进发中。漓澜后退几步,似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半晌后才满意地直点头。

“如此才算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吗?不知漓澜又是否物尽其用?你知道么,这世上跟你长得相似的人竟然不止一个,那日所见,我倒恍然以为是漓澜你。虽然他并非是人类。”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彼岸的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放在漓澜身上,丝毫没有错过对方的一丝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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