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天倒是笑了，故意拧着宫漓尘的手腕向后压，另一只手压上他的胸膛，身体用力向下沉，气不死他，压死他也算过瘾。
“何为沾染？那若是照你看来，又如何算是被弄脏？别用珑月找借口，吓我？你以为我怕？”
“随你。”宫漓尘继续装死。
“想不想知道我当年没有武功以后的几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不想。”
“那我偏要说。”
帝景天在强行掳了珑月失去内力以后，悄然隐匿在京都中，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乎没有人知道。完全知道的人除了他自己，知道那些黑暗过往的人也都死光了，其他的人，或许见到他白手起家的窘迫，或许见到他重新拥有财富的快意生活。
他很少向珑月提起那几年发生的事，就算是说了，也是轻描淡写几句，明显带着些不愿细谈的情绪，让人没法再继续问下去。
而在他的记忆中，有那么一段，或许和宫漓尘的记忆一样，宁可那段记忆不存在，宁可自己失忆也不愿再记得。
可不同的是，宫漓尘选择淡忘了曾经一朝一夕，只留下一个执念在心中，而他，选择记忆，却从未在自己身上加诸负累。
……
“担心便不妨去看看，他们……不会太出格的。”竹真陪着珑月已经从夜里呆坐到子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他其实明白，珑月的心思根本没在这，只是他也不介意。
剥开一个橘子，这个季节的橘子算是新鲜物品，还略带些酸，倒也不会甜的腻人。
撕去橘瓣上的筋，将一颗颗橘瓣放在珑月面前的小碟子中，直到放了几个，才送一个入自己口中，顿时算得差一点儿眼泪滚落。
“好酸，你还是别吃了。”
珑月幽幽叹了口气，这一晚，她已经数不清到底叹了多少气。心中如一团乱麻，她很想知道帝景天和宫漓尘到底在发生着什么，她怕宫漓尘会吃亏，会委屈，虽然也知晓帝景天不会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她还是心疼。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宫漓尘自幼年起活得就不易，影卫苦训，宫闱黑暗，他十几年来如履薄冰的生活，桩桩件件拎出来都让她为之揪心。
她之所以包容宫漓尘所有的尖锐性格，慢慢将他捂暖，说是可怜不尽然，她无法改变他的过去，却想竭尽全力让他的未来幸福。
对于那些经年留下的痕迹，她心里不是没怪过宫漓尘，而是不能怪，不舍得怪他。
他已经在慢慢改变了，这么几年来，她其实觉得，宫漓尘已经为她改变得极致完美。
伸手接过竹真削着一半的苹果，顺着他正削的位置，一圈圈绕着继续削，带有歉意的一笑道：“不用再为我准备水果了，每次到你这里来，总是吃得连口水也塞不下。我一个月称下来重了多少斤，便能看出一个月来你这里几次。”
兴许是竹真曾经过惯了苦日子，他自己吃的并不多，但是但凡有些新鲜吃的东西，如有可能总是留给她，要么便差人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