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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夫祀既宗伯之所司矣,而礼部之外必设大常,盖以礼部统邦礼,职既繁委,分心力以事神,则恪恭不挚,专责之大常,而郊庙之事乃虔。以此例戎,其可使宰相方总百揆而兼任之乎?抑可使兵部统铨叙功罪,稽核门廕,制卒伍之践更,清四海之邮传,覈屯田之租入,督戎器之造作,百端交集,宵旦不遑,乃欲举三军生死之命,使乘暇而谋之,其不以国与寇也,不亦难乎?兵部所掌者,兵籍之常也;枢密所领者,战守之变也。进止奇正,阴阳互用,存亡之大,決于呼吸,经画之密,审于始终,文字不得而传,语言不得而泄,上承人主帷帟之谋,遥领主帅死生之命,大矣哉!专其事而恐不胜,乃以委诸守章程而综众务者乎?

枢密一官,必举而不可废,审矣。时或宇内方宁,兵戈不试,则县其职以令宰相兼之可耳。而官属必备,储才必夙,一旦有疆场之事,则因可任之人,授以固存之位,与天子定谋于尊俎。至其为谋之得失,有宰相以参酌于前,有谏官以持议于后,亦不患其擅国柄而误封疆矣。汉举朝政尽委之大将军,而丞相听命,五代使枢密察宰相,固欹重而贻权奸之祸。唐、宋之失,在任刘光琦、童贯,盖所任非人,而非其设官之咎。若周官大司马总戎政,摄祀事,兼任征伐,则唯封建之天下,无夷狄盗贼之防则可耳,后世固不得而效也。

〖六〗

牛僧孺、李宗闵、皇甫湜皆以直言极谏而居显要,当其极陈时政之得失,无所避忌,致触李吉甫之怒,上累杨于陵、韦贯之以坐贬,而三人不迁,岂不人拟为屈、贾,代之悲愤,望其大用以济时艰乎?乃其后竟如之何也!故标直言极谏之名以设科试士,不足以得忠直之效,而登进浮薄,激成朋党,挠乱国政,皆缘此而兴。汉、唐之末造,蔡邕髠钳,刘蕡绌落,论者深为愤惋,而邕以党贼亡身,蕡亦无行谊可见,则使登二子于公辅,固不能救汉之亡、起唐之衰,亦概可覩矣。

人君之待谏以正,犹人之待食以生也。绝食则死,拒谏则亡,固已。然人之于食也,晨而饔,夕而飧,源源相继,忘其为食,而安于其所固然;如使衰瘠之夫,求谷与刍豢而骤茹之,实非其所胜受也,则且壅滞于中而益增其病。故明王之求谏也,自师保宰弼百司庶尹下至工瞽庶人,皆可以其见闻心得之语,因事而纳诲。以道谏者,不毛举其事;以事谏者,不淫及于他。渐渍从容,集众腋以成裘,而受滋培于霢霂。未有骤求之一旦,使倾倒无余,尽海内之事而纤悉言之,概在廷之人而溥遍刺之,驰骛曼延,藻帨文华,取悦天下,而与大臣争用舍之权者也。非浮薄之士,孰任此为截截之谝言哉?夫唯言是求,无所择而但奖其竞,抑又委取舍于考官,则憸人辨士揣摩主司之好恶以恣其排击,若将忘祸福以抒忠,实则迎合希求为登科之捷径,端人正士固耻为之。生僧孺等之允为奸邪,不待覆辀折毂,而有识者信之早矣。

夫李吉甫之为邪佞也,杨于陵、韦贯之身为大臣,不能以去留争其进退,既与比肩事主,而假手举人以诋斥之,则其怀谖以持两端,亦可见矣。于陵、贯之以举人为摇挤之媒,僧孺、宗闵以考官为奥援之托,则使击去吉甫,而于陵、贯之之为吉甫可知也。若僧孺、宗闵、湜之并不能为吉甫,则验之他日,亦既章章矣。何也?上之所以求谏者,不以其道,则下之应之也,言直而心固曲也。无人不可谏,而何待于所举之人;何谏不可纳,何必问之考官之选。以道格君者,匪搏击之是快;以理正事者,非泛指而无擇。朝而渐摩,夕而涵濡,何患忠言之不日彻于耳;乃市纳谏之名,招如簧之口,以侈多士之美哉!

三代之隆无此也,汉、唐之盛无此也。此科设而争辨兴,抑扬迭用以激成朋党,其究也,鬻直者为枉之魁,徒以气焰锋铓鼓动天下,而成不可扑之势。僧孺等用,而唐乃大乱,以讫于亡。有识者于其始进决之矣。

〖七〗

岁丰谷熟而减其价,则者麇集,谷日外出,而无以待荒;岁凶谷乏而减其价,则贩者杜足,谷日内竭,而不救其死。乃减价者,小民之所乐闻,而吏可以要民之誉者也,故俗吏乐为之。夫亦念闻减价而讙呼者何民乎?必其逐末游食、不务稼穑、不知畜聚之民也。若此者,古谓之罢民,罚出夫布而寘之圜土者也。男勤于耕,女勤于织,洿池时修,获藏必慎者,岁虽凶不致于馁;即为百工负贩以自养,而量腹以食,执劳不倦,无饮博歌咢、昼眠晨坐骄佚之习,岁虽凶不致于馁。即甚乏矣,而采蔌于山泽,赁傭于富室,亦亟自计其八口之干粥,而必不閧然于河滨路隅,望价之减,以号呼动众。然若彼者,实繁有徒,一唱百和,猝起哀鸣,冀官之减价;乃不念价即减,而既减之金钱,顾其橐而何有也。如是者,徇其狂妄,而以拒商贩于千里之外,居盈之豪民,益挟持人之死命以坐收踊贵之利,罢民既自毙,而官又导之以趋于毙。呜呼!俗吏得美名,而饥民填沟壑,亦惨矣哉!

卢坦为宣、歙观察使,岁饥,谷价日增,或请抑之,坦持不可,而商贩辐辏,民赖以生。知治道者之设施,固俗吏之所疑也。俗吏者,知徇罢民而已。故罢士不可徇之以谋道,罢民不可徇之以谋生。罢士惮登天之难,而欲废绳墨以可企及,则必陷于愚陋;罢民恤斯须之苦,而欲忘长虑以竞目前,则必陷于死亡。君子之弗徇之,尸其怨而不恤,诚有其大不忍者矣。

〖八〗

宪宗志平僭乱,李绛请释王承宗于恒、冀,而困吴少诚于申、蔡,韪已。有攻坚而瑕自破者,有攻瑕而坚渐夷者,存乎其时而已矣。当是时,国家积弱,而藩镇怙彊,河北其轮囷盘错以折斧斤者也。攻其瑕而国威伸,瑕者破而逆气折,故西川、江、淮叛而速平,唯其瑕也。然而坚者自若,则以申、蔡逼近东都,中天下而持南北之吭,河北以窥朝廷之能否,故用兵之所宜先者,莫急于淮、蔡。吴少诚处四战之地,旁无应援,李师道殚力以为之谋,为盗而已,弗能出一卒以助其逆,彼瑕易脃,而国威可伸。申、蔡平而河北震惊,不于此而攻瑕,将安攻乎?

若当时之最宜缓而不可急攻者,莫恒、冀若矣。王武俊首听李抱真之约,发愤讨逆,功固可念也。而南有魏博以为之障,北有幽、燕以为之援,东有淄青以为率然之首尾,吐突承璀不揣而加兵,徒以资虑从史之逆,自取之也。自申、蔡而外,所可申讨者,唯淄青耳。淄青者,南接淮、海,而西与燕、魏相县千里,势不足以相救。故刘裕之灭慕容超也,一入大岘,而直捣其郛,穷海必亡之势也。李纳无尺寸之功,有邱山之恶,而师道继之,以鼠窃之小丑,力不足以大逞,但恃穿窬之徒,以胁宰相,骇中外,焚帑藏,犯陵庙,宵起昼伏,幸免于天诛,堂堂正正以九伐之法临之,如山压卵,莫之能御矣。舍此不图,而遽求多于难拔之恒、冀,不亦愚乎?

诗不云乎“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池者,无源之水也,故频竭而中随之。藩镇之逆,池水之溢耳。元和之世,溢者将涸,竭其频而池自无余。宪宗持疑不决,庙议乱于中涓,故历年久而后平,贼虽平而国亦惫矣。

〖九〗

揣摩情势、游移捭阖之士,其术得雠,而天下之乱不可止。战国之分争,垂数百年而不定,暴骨连野,人之死者十九,皆此等心机所动,持天下而徇己说者成之也。至于唐之季世,而游士之口复腾。河北兵连,宇内骚扰,一言偶中,狂夫捐久长之利害,而一意徇之,险矣哉!若谭忠之为田季安、刘济谋者是已。

于斯时也,为季安谋万全者,岂有他哉?陈王承宗之逆而必败,淮蔡、淄青之自速其亡,使二镇合兵。蹙承宗使就缚归命,改镇修职,则季安、济长保其富贵;而承宗既禽,淮蔡不敢穷兵以抗命,淄青不敢仗盗以党奸,天下亦蒙其安平之福矣。其后田弘正一逼郓州,而李师道旋授首于刘悟,其明效矣。而谭忠持两端之策,揣朝廷之举动,姑顺天子之命,实保承宗之奸,以上免朝廷之怒,下结叛逆之心,自謂谋之已工,而昧于久长之计者,惊其揣度之中,无定之衷,固不胜其如簧之舌,于是取堂邑以市交,收饶阳、束鹿以谢咎,二镇固可处堂而嬉也。而天下之祸,乃以此而深。使微忠也,则二镇顺而归命,一言而決耳;逆而助贼,亦一言而決耳;癰已溃,收之而固无难也。故曰忠之为谋险矣哉!

故上之倾危而祸及天下者,莫甚于善揣中外之情形而持之不失,李巨川之亡唐,张元、吴昊之乱宋,皆此也。杜荀鹤、韦庄之流,始于容身,终于倖利,然技止于雕虫,犹不尸为戎首。而兀术欲走,一书生揣岳、秦之衅,言如持券,以终陷东京而不复。当国者之御此曹也难矣,奖之则群起而挠国是,抑之则反面而事寇雠。惟当祸乱繁兴之日,庠序仍修,贡举不辍,使有坦道之可遵,而旁蹊庶其可塞乎!将帅不得荐幕士,督府不得用参谋,亦拔本塞源之一道也。

〖一○〗

李吉甫之专恣,宪宗觉之,而拜李绛同平章事以相参酌,自谓得驭之之道矣。乃使交相持以启朋党之争,则上失纲而下生乱,其必然也。绛贞而吉甫邪,弗待辨也。虽然,谓绛为得大臣之道,又岂能胜其任哉?秦誓曰:“唯截截善谝言。”言者,小人之所长也,非君子之所可竞也。小人者,不畏咎于人,不怀惭于已,君以为是,滔滔日进而益骋,君以为非,诋诃面承而更端以进,无媿咎之容。若君子,则言既不听,耻于申说,奚琐琐尚口之穷乎?君子而以言与小人角长短,未有贞胜者也。易曰:“咸其辅颊舌。”应非不以正也,然相激而愈支,于以感上下之心,难矣。

夫大臣者,衷之以心,裁之以道,持之以权,邦之荣怀与其杌隉系焉者也。不得已而有言,言出而小人无所施其唇舌,乃可定众论之归,而扶危定倾于未兆。若其一再言之,君已见庸而众嚣莫止者,必君志之未定,而终且受诎,则所谓“不可则止”者矣。夫吉甫岂安于受挫不思变计者乎?言出而绛必折之,宪宗且伸绛而抑之矣。然而屡进不已,蹻蹻争鸣者,何也?彼诚有所恃也。恃宪宗之好谀在心,乍咈而终俞;绛之相尚以口,言多而必踬也。如是而可以辩论之长与争消长哉?“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各得其朋以相牴啎,而党祸成矣。此大臣之道,所不欲以身任天下之纷纭者也。

绛而知此,则当命相之日,审吉甫之植根深固、不可卒拔,辞平章不受,使人主知贞邪之不可并立,而反求其故,吉甫可逐也。即受之而姑舍他务,专力昌言,斥吉甫之奸,必不与同谋国事,听则留,否则去,不但无自辱之憾,且正邪区分,可俟小人之偾辀折轴,而徐伸其正论,于国亦非小补也。不此之务,屈身以与同居论道之席,一盈一虚,待下风者随之而草偃,朋党交持,祸延宗社,绛能辞遇雨之濡哉?

呜呼!言固未有方也,论固未有定也,失其大正,则正邪之迁流未有据也。吉甫、绛君子小人之辨分矣,他日德裕欲揜父之恶以修怨,而牛僧孺、李宗闵、李逢吉、元稹之徒,愈趋以与德裕争胜,则君子之名实又归于李氏。一波而万波随,不知所届,要皆口舌文字之争胜负于天下,而国之安危,俗之贞淫,淌滉而无据,言之得失,可为善恶之衡乎?尽臣道者不可不知,正君道者尤不可不知也。

〖一一〗

魏博田季安死,其子擅立,李吉甫请讨之,而李绛请俟其变。筹之堂上而遥制千里,度之未事而验之果然,不两月而田兴果请命奉贡,效其忠贞,一如绛言,不差毫发。古今谋臣策士,征验疾速,未有如此之不爽者也。

河朔自薛嵩、田承嗣以来,世怙其逆,非但其帅之稔恶相仍也,下而偏裨,又下而士卒,皆利于负固阻兵,甘心以携贰于天子。故帅死兵乱,杀夺其子,拥戴偏裨者不一,而终无有恃朝廷为奥援者。绛即知田怀谏之必见夺于人,亦恶知其不若朱希彩、吴少阳之相踵以抗王命哉?而坚持坐待之说,不畏事机之变,咎将归己,无所顾畏者,岂果有前知不爽之神智,抑徼天幸而适如其谋邪?言而允中,固有繇来,绛秘不言,而无从致诘耳。

田兴之得军心,为季安所忌久矣。与季安不两立,而特诎于季安,待其死以蹶起,奄有魏博,谋之夙矣。欲定交于聆镇,以成其窃据,乃四顾而无有可托之疆援,念唯归命朝廷为足以自固。乃欲自达于天子,而盈廷道谋,将机泄而祸且至。知唯李绛之可因效悃也,信使密通以俟时相应,举国不知,而绛之要言已定,非一日矣。绛言诸将怨怒,必有所归,而不斥言兴者,为兴秘之耳。逐怀谏而有魏博,绛与有谋焉;请命修贡,皆绛之成谋也。绛自策之,自言之,何忧乎事之不然哉?能致之者,绛之忠也;能持之者,绛之断也;能密之者,绛之深也;要非以智揣度、幸获如神之验也。

故大臣之以身任国事也,必熟识天下之情形,接纳边臣之心腹,与四方有肺腑之交,密计潜输,尽获其肝胆,乃可以招携服远,或抚或勦而罔不如意。夫以一人之忧为忧,以天下之安危为安危者,岂孤立廷端,读已往之书,听筑室之谋,恃其忠智而无偾事之虞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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