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抬起头，却感觉到桌子上一动，转过头时，是小白跳在桌子上，并且他又用着灵活的身体，跳到她的怀中。
威灵仙低着头看她，本来以为有什么不同的小妖，这一年中也只是吃、喝、睡而已，似乎什么都没放在心上，最常做的事就是，从山上走到山下，在山下过上一夜，再从山下走到山上。
就比如说今天，他站在山崖上一如既往的吹箫时，却见到小妖的身影，刚刚日落时分，小妖似乎回来的很早。
蒲英松开手，不再固执着手中的纸，却没有伸出手，如往常那样抱住蹲在自己膝盖上的小白。
她低下头，愣愣的看着桌面，上面有一行手写的字：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什么时候才可以改变……
最后一个字模糊不清，就像是写的时候没有了墨水。
威灵仙顺着她的视线而去，眯着眼睛：“你真的想那样做？”
一年多的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自己却是厌倦了每天看到小妖那张一成不变的脸，似乎她的脸比自己带的面具还要假。
蒲英脸上终于出现一道裂痕，动动唇，声音模糊不清：“师傅不是说永远不可能……”
她那样低落的声音，仿佛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威灵仙点点头，怪不得她只能那样的吃喝睡，然后走路。
蒲英想起自己被告知不能学习法术时，初时并不觉得难过，就好像她每一次在遇到难过的事时，只是笑笑，没有放在心上般，而那天晚上，她对着山上皎洁的明月，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冲进威灵仙的房中，当时对方正在更衣，白色的内衣才刚刚穿到胳膊处，露出肩膀后一大片整洁的皮肤，却镇定的回转身：小妖，你来做什么？
是不是我真的无法学习法术了？
失去了基础，对于你来说，永远也不可能，如果不是我留在你身上的法力，你现在早就死了。
她低下头，黯然离去。
从那时开始，她就缠着威灵仙，自己所谓的师傅，可却无法使出丝毫法力，哪怕是将威灵仙的法力用来做试验也不行，她的手变成了普通人的手，她变成了普通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