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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六十号信箱(1)

1

寄情书那天许佳明下午没上课,想去庙里烧香拜佛。进去一看最便宜的香也得十块钱,还不能讲价,美其名曰“请香”。许佳明把兜里钱翻出来,一块、五毛……加起来才七块。他想不行的话,把这半包烟供给佛祖得了,抽不抽是他的事,心思到就行。

左扇大门贴张大庙地图,大小神仙住了七八个院。有各种金刚和各种菩萨,可是他没找着月老。是不是月老级别不够,摆不进来?既然买票进来了,顺手把那些金刚菩萨都拜了吧,反正除了感情,他别的烦恼也不少。

每个神像下面都有个金色牌匾,双语介绍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干吗的,都管凡间的哪一块儿,整得跟真事儿似的。许佳明把中英文都读一遍,再端详一下它长什么样,鞠躬都没有,直接去下一个院。他不算虔诚,如游客一般。见着文殊菩萨得好好拜拜,换古代这可是教育部长。他双膝下跪,手心向上,一个头磕下去。还有四百多天他就高考了,考得远点,更远点,再也不回来了。

给菩萨敬烟有点不像话,他四周看看,有个老太太正手持一捆香摇摇晃晃进来。你搞清楚这是谁了吗,人家可不保你平安健康。许佳明过去跟她解释了几句,讨了三支香,在香炉的火焰上方摇几圈把香点上插好,心中默念,也别考太远了,跟房芳一个大学就行。房芳是他情书收件人的名字。

他站在展厅假想一条线,这边是他,省实验高二快一班的尖子生,那边是长大后的他。如果说成人世界是他早晚要迈过这条线去拜访的地方,此时他觉得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的恐惧与绝望。

他快步走出寺庙,心想能在十七岁线这边的时候爱上房芳真好,这一份爱会令他长大后到了线的那一边,还可以有一份干净的爱与性。

2

他找人问了问,还不到三点,学校还有四个小时才放学。他不想回去,收件人拿到情书以前他想先回避一下。今天是周五,周日肯定能读着。周一再去上课,找个借口跟NIKE搪塞一下就好了。NIKE是他们班主任,历史组组长,头发稀少,中年胖男人,讲课跟说书似的铿锵有力。没课的时候,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用他们历史组的座机往家长手机打小报告。那年代手机接听也得六毛钱一分钟,他一说就是半小时,仿佛是成心把家长激怒,再诱导他们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许佳明不怕,他没家长。他住他姑父家,在哑巴楼。他姑父是聋哑人,可能是因为听不见才不会说话,有点事还不打手语不写条,学人家口型以为自己能讲明白,结果说来说去就只有“啊咦哦”三个音。他还装电话,总觉得自己是正常人。电话是那种除了响铃还闪灯的,下班没事儿就坐桌前盯着看谁找他。一亮灯还抢着接,“啊咦哦”地讲一通,说快了就像“哎哟哎哟”,挂掉后他翻电话本对比来显,看是谁打来的。对不上号就算了,知道了是谁,他伏在窗前能琢磨一下午,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去他家,问问他什么事儿。

电话本上有历史组的号码,他姑父家长会的时候抄下来的。许佳明早给改了,差两位数,跟来显对不上。而且,许佳明永远搞不懂,每回家长会NIKE一气儿说两小时,他姑父在座位上都在干点啥。还有一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讲,就算以后跟房芳好了他也得藏着,其实他姑父娶的不是他姑姑,是他亲妈,他是私生子。他姥爷得癌症之后,跟死亡赛跑似的虚构了一个短命的儿子,假儿子又生了他。这几年上坟,他在人前都喊他爷爷。

他找网吧待几个小时,他不会玩网游,反恐也弄不明白,看过新浪体育后,他不自觉地登陆了论坛。一个加拿大的简体字网站,各种马甲分享着色情图片。他知道这不好,刚才还认定了他与房芳的纯洁人生呢。

网吧人太多,他没办法全屏,每点一帖子在图片展开前就急着回复一句“碰见这把好乳,虽不是板凳胜似沙发”或是“楼主功德无量,小弟六体投地”之类的。后来他改看网文,没影像没声音也没感觉,里面对白都是“啊……啊啊……啊啊啊……”,也不知道作者什么意思,写色情文又不按字数结稿费,点这么多省略号干吗?

他关掉文章,将首页留在屏幕,没省略号没露点,好比飞机安全降落。他往后一靠,点支烟。页面打着硕大的广告——移居加拿大,月入一万元。他不信这个,只点开看一眼,里面说多年以来加拿大人口负增长,他们急需引进未满十六岁的少年,以培养成加拿大二十年后的中坚力量,条件是少年必须只身前往,他们只要早晨的太阳,那些步入中年的父母是累赘。这倒挺适合许佳明的,况且他英语没问题,伦敦、纽约应付不了,对付蒙特利尔这种法语区的人肯定没问题。可惜他十七岁了,刚好过线。他摇摇头,回到新浪看体育新闻。

网速很慢,时间就很快。出来时天黑了,他有点失落。每回浏览色情网站、泡录像厅感受前排的老头儿手淫以及站立交桥下喝茶看民工打牌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之后,他总要沮丧一阵子。偶尔还会痛恨自己龌龊肮脏,反复说,使劲骂自己。表面上他对高尚的说法不屑一顾,认定这是一种虚伪到假惺惺的品德,可是内心里他真的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高尚正直坦荡荡的男人。

唯有房芳是他的解药,他暗恋她十八个月,每当他体会到爱着她的感觉时,觉得自己也在变得和她一样干净。在她面前,他常常装作骄傲、漫不经心、无视她的容貌,可有几次真想在胸口割一刀,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让她看看自己是多么卑微与脆弱、孤独与绝望。他一直在高尚和龌龊之间反复摇摆。他偷看她的眼睛时都在想,他和她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他们以后会去哪个城市生活,他要找份薪水多少的工作才能养她到一百岁。

这些他都不能说,如同那些龌龊肮脏的阴暗面,这些是他的秘密。每一个少年的成长中都会有朵秘密之花,花开的记忆永远不能讲,可一辈子也忘不了。

以前给房芳的情书都是匿名在网吧敲出来的。高三报考前总要玩一次真的。他怕被拒绝,但更怕错过她。他觉得自己像飞机幸存者在荒岛上待了十七年等待救援,他多么希望这个漂流瓶能漂洋过海到达她那里,令她伸出救援之手,带他离开这个绝望孤岛。

3

星期六他在家里睡了一天,他姑父在外屋忙再婚的事情。他见过新娘,不好看,跟他妈比差远了。人家的婚礼他帮不上忙,也不想出现,他不想显得自己太多余。

星期天他们把请帖都做好了。他去南湖抽了半盒烟,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成群的候鸟回到北方。春天到了,日落时分,水面泛着金光,鸟儿在斜阳下呼吸着自由空气。带我走吧,有那么一阵儿,他甚至都说出声来了,随便一个人,把我带走吧。

星期一他提前去了学校,他一瘸一拐地找NIKE描述了上周五中午的一场车祸。他指着左脚说大夫要他住院,但他怕影响学习。“所以,”他顿了一下说,“我还是坚持回来上课。”

NIKE靠在椅子上仰头看他,只有这样,前额唯一繁茂的一缕头发才不会垂下来。他不相信许佳明,但也懒得让他脱鞋看看。他一般不管学生,打家长手机只是他个人爱好。作为省实验快一班的班主任,他认为学习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这些孩子聪明,知道得失。他拿出烟盒叼支烟,两手在兜里摸了半天。这让许佳明很有种冲动,把自己的火机递给他。

“以后提前写假条,先请假。”NIKE伸手摸许佳明的裤袋,拽出火机点上烟,把火机放进抽屉里,长吸一口,很惬意地继续说,“上学这种事,没有能来和不能来,只有想来和不想来。只要你想来,伤多重都能来,明白吗?”

“明白。”

“假条也不用写车祸了,编这个没意思。事假或病假就行了。我不关心你是什么病什么事。你就让我知道,你还给我写了个假条,还尊重我这个老师。”

“知道了,但是,我真被车撞了。”

NIKE没理会他,起身到窗台拿烟灰缸,转身问他:“为什么他们都叫我NIKE?”

他背对窗台挡着光,这时许佳明才注意到他一身adidas。穿着三道杠的外套,脚上是三叶草的运动鞋。他也在和他的世界对抗。

有人在外面敲门,许佳明微微鞠躬退了出去。房芳的父亲来了。他见过他,经常在亚泰桃花苑的班车点接女儿。关门的一刻,他听见房芳的父亲问NIKE,点点来了没有。许佳明也不知道班上谁的小名叫点点。房芳两个字的发音都跟小名似的,不至于还叫她点点。

回教室里没见着房芳,那时班上有一半人没到;早自习没见着房芳,班上有三个人没到;第一节课没见着房芳,班上就她一人没到。几何课上,NIKE带着房芳的父亲进来打断一下,他们还是想知道谁的小名叫点点。没人举手。后半节许佳明没听进去,他想不明白到底谁是点点,房芳的消失跟点点有什么关系。

星期二她也没来。跟他的情书有关吗?跟点点有关吗?趁人不注意,他去房芳那儿坐了两节课,想寻找她的痕迹——几本教辅、一份政治笔记。他的手指点着纸张逐字逐句地看,仿佛那是写给他的回信。

历史课他坐回去,清初的文字狱。他手臂撑着脑袋听了二十分钟“清风不识字”。每回情绪一激动,NIKE就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重重地抹上去。正在他描述宁古塔的苍凉时,两个警察出现在外面,轻敲其实已经敞开的门。

班里有一点小骚动,NIKE对着同学,左手下压两拍,跟着警察到了走廊。许佳明听不清警察跟他说什么,他学姑父的读唇术,再按照“啊咦哦”的方式翻译出来。每一个细节他都不漏下,包括戴眼镜的警察是左手执笔在本上记录线索,时不时还要抬笔推下眼镜。看到最后,他鼻子一酸哭了出来,他知道他完了,他知道他注定要在荒岛上挨过余生,他知道他还得在姑父的新家多余下去,他知道自己将宿命一般,继续被高尚与龌龊折磨。他知道,这些他都知道,再没有人能带他离开这里,他的收件人死了。

4

房芳还不认识他那阵儿,许佳明时常以路人甲的身份在她身前身后晃悠。那时候大家是高一新生,还没有快一班,房芳在三班做文艺委员,许佳明还在他的十七班。三班挨着地理组,一下课许佳明就抱着地球仪,装作给老师送教具一般在房芳身边走两遍。

省实验是反着来的,高三在前几层,十层往上是高一,仿佛对快高考的高三学生来说,在电梯里多待三十秒都算奢侈。学校电梯是不少,可架不住七千人同时出来。如果下节不是体育课,一刻钟的休息时间,没人爬十几层往外跑。房芳也一样,忙的时候坐教室里做题,没事儿的话就在走廊溜达一圈,看看窗外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大片的工地,学校在建初中部。这时有个抱着地球仪的路人甲从旁边走过,没多久又抱着似乎更大的地球仪走回来。地理科代表,七百五十分的考卷,地理就占十分,还有这么卖力气的。

接近三班时许佳明就慢点走,又不想太明显,貌似很吃力地挤着额头,只用余光瞄眼房芳。有几回他快崩溃了,真想把地球仪一摔,大声告诉她,这破玩意儿跟我无关,二手市场十块钱一个,抱俩月了我都不知道加勒比海在什么地方,我就是来看你的,我喜欢你,行就行,不行拉倒,我再也不费这个劲了!他当然没说出来,有一半这样的勇气,都不至于熬到现在,房芳死了还不知道,他爱她。

既然无法表白,他总得找点儿事干。他给自己设任务,一次搞清一个问题,比如她嘴角的痣是左边还是右边,她的头发是自来卷还是偷偷烫过,她的眉毛有描过吗。这些都比较容易,但是高二以前他始终都没弄清楚,他有没有房芳高。每回都是一瞥,房芳又没站直,有时趴在窗前,有时倚在门口,从来就没能背靠背地出个结果。

许佳明并不矮,上个月量是一米七八,以后肯定还得长。可是房芳十五岁的入学身高就已经一米七五,从后面看她的双腿纤瘦细长。许佳明转着地球仪想,那两条大长腿,可以把这些亚非欧美拉缠绕一圈。当然,这不算色情,依然圣洁如雪。

房芳的父亲叫房传武,他很矮,一米七都不到。他在一汽做速度测试员,很难跟人解释速测是什么。汽车厂每天生产上千辆车,每辆车下线以前都要拉到专用跑道上,请他这样的人跑一圈,有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意思。别的不用管,油门一踩就成。然后技术员会把这辆车的最大马力和耗油比例算出来。这些都是隐藏数据,不会告知车主,说明书上也不写。如果标注最高时速一百八,那他们起码要跑出两倍,三百六十迈才算合格。干这行不是什么技术活儿,身体得过硬,猛跑的时候别把早饭中饭甩出来。讽刺的是,房传武到现在都没有驾照。

收入比工人高,比技术员低,他一直过得挺节省。下了班都是坐286路回他的亚泰桃花苑。从起点到终点,286路跟走街卖唱似的走走停停,二十公里开上两个小时。疾走急停,弄得车上的乘客都一个样子,死死抓住扶手,目光呆滞地盯住车里的灭火栓或是某个孩子的脸,任凭身体怎么摇晃,都懒得抱怨,也不转动眼睛。冷不丁进来,会觉得一车人都在站着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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