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故事（上） (2)
张菲菲瞧都不瞧一眼，以示对我的抗议。
“张姐姐，噢，不对不对，张妹妹，是我不对，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了吧！”我说道。
“是啊，小张，你就原谅了人家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是吧！不过，医院有规定，不能接受病人的东西。”护士长帮我说着好话，又把火龙果放回了篮子里。
“既然这样，我明天就跟院长投诉，说你们院里护士一点亲和力也没有，对待病人冷冰冰的。”我假装不满意地说道。
“咦，你这人真是奇怪了，我们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要这样呢？”护士长问道。
“你们不接受我的水果，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就是对病人冷冰冰。”我一边说，一边重新把火龙果拿了出来。
“还有这样的逻辑！”护士长笑了，“好吧，我们接受了，不过，院里也有规定，医护人员不能随便跟病人聊天，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哎哟，我都睡了一天了，反正你们也没事，不如我们一起聊天吧。”我说道。
“谁说我们没事？我们在值夜班！”护士长说完，看了一下手里的本子，提醒道：“噢，对了，菲菲，28床没什么问题吧？”
“体温稳定，心电图正常，没有任何异常发生。”张菲菲答道。
“该给32号床送药去了，22床，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护士长以工作为由，赶我走了。
“哎，看来你们确实太忙了，没时间听我讲玉山医疗所的那个案子了，这宗案子真是麻烦，死了那么多人，都结案了还有那么多尾巴要处理，瞧我都因为这个案子而累得病倒了。”我打了个哈欠，作出一个要走的姿势。
“什么，你是说，玉山医疗所那单案子？那个被杀的小姑娘？”护士长捂着嘴问道。
“难道树川县还有什么案子比这个更轰动的吗？”我反问道。
“护士长，要不……”张菲菲听到这儿，也来劲了，开始鼓动护士长把我留下来。
“可是，院里有规定……还有，那边还装着闭路电视呢！”护士长说着用手悄悄地指了指右边的方向。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吗，右上角装着一个摄像头。哎，可怜我们的小护士，整天要在监控下工作，想偷个懒都难，更别谈说偷偷谈情说爱了，真是可怜。
“换衣间里有医生服，不如……”张菲菲大胆地提议道。
我敢肯定，这是我认识她以来，她讲的最正确的一句话。
就这样，我换了医生服，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护士吧台，聊起了故事。
坐在张菲菲准备好的凳子上，我看了看护士长的牌子，她的名字叫：刘小乔，果然人如其名啊，漂亮得跟《三国演义》里的小乔有得一拼。另外一个小姑娘可能是新来的，公司里连个正式的牌子都没有给她打印，钢笔手写着她的名字：胡苗。
看着三位护士期待的眼神，我干咳一声，学着收音机里说书人一般，讲起了故事：“其实我并没有亲自去办理这个案子。”
我的这句话引来了张菲菲一个粉拳，但是打得一点也不痛，我心里还有点甜滋滋的，要是胡苗也这样来一下就更美妙了，可惜她是那种内向的女生，不会跟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么随便。
“不过，我的一个哥们老金却参与了整个案子，最后破案的也是他。这老小子因为这单案子现在已经升为玉山镇派出所的所长了，而且他还因为这个案子抱得美人归！”我恨恨地说道。
“哈哈，你妒忌了。”张菲菲说道。
“妒忌？哪有？我这是对我们公安人员的赞许！”我狡辩道。
“当然有啦，你用了‘这老小子’，而不是赞美的词。”张菲菲说道。
“唉，你还想听故事吗？”我不满起来。没错，我是妒忌，我妒忌得满满的，老金那家伙长得瘦瘦的，真正的瘪三样，而且，他还是个二婚，带个拖油瓶的二婚，竟然升官发财娶美人，你说，我能不妒忌吗？
“那好吧，我不打岔了，你继续说。”张菲菲抿嘴笑道。
“那我就开始讲啦，其实老金这家……这位仁兄能够破这个案子，主要得益于她新娶的老婆朱如玉，这个朱如玉是被害人父亲曾经的学生，她很多熟悉案发地点，以及死者生前活动的地方，所以才会在破案过程中做出卓越的贡献，兼且跟金畅想擦出爱的火花。”我一边讲，一边暗想，不知道我在住院期间能不能跟胡苗擦出火花，顺便抓几个医托，也来个升官发财娶老婆，那就真是太美妙了。我一边这样想，一边望向胡苗，她正睁大眼睛看着我，嘴唇不自觉地咬紧着。
“快点讲正文吧。”看着我发呆，张菲菲提醒道。
“我得交待清楚啊！”我瞪了张菲菲一眼，暗想，这个故事是我们哥几个闹洞房的时候，要老金和金夫人交待恋爱过程时逼出来的。
金夫人本来扭扭捏捏不肯说，老金又是一个敏于行而讷于言的人。迫于我们审犯人审多了，玩法和手段太多，所以老金便让夫人给我们讲了他们因破案相识相爱的事情，她才讲了短短的几十分钟，可是我现在得把这个故事丰满起来，最好讲个六七天，这样，我每天晚上都能穿着白大褂装医生来这儿泡妞了。
如果我再乘机抓几个医托，嘿嘿，那咱哥们也成了工作恋爱两不误了！真诚地感谢粮食局小区的居委会老妈的那声吼，为我喊来一场人工雨淋成了伤寒。
“咳，话说，故事发生在今年立秋过后，故事的女主角叫作朱如玉，她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跟许多打工者一样，南下深圳，准备开始自己的发财梦……”我脑子里飞转，决定以朱如玉为视角，把整个胆颤心惊的破案故事和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讲出来。
“深圳？你不是讲玉山镇卫生所的案子吗？怎么扯到深圳去了？”护士长不愧是护士长，她很快发现问题并提了出来。
“我刚才说了，这个案子之所以能破，很大一部分功劳都属于老金的妻子朱如玉，而她是因为这个案子而从深圳赶回来的，所以，我十分有必要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讲清楚。”我说道。
“深圳是我向往的地方呢，听说大楼林立，街道宽阔，站在皇岗口岸就能看到香港了。我好多同学都去那边打工去了，拿的工资又高，过的生活又小资，可惜我爸妈死活不让我去，唉，这就是我们独生子女的悲哀，父母千方百计地要把我们留在身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张菲菲说道。
“没错，其实深圳的发展也就这么几年，深圳市原名‘宝安县’，改革开放被指定为第一批对外开放窗口后改的名，并将市政府由宝安迁到了现在所在的莲花山附近，‘圳’在字典里的解释是大水沟，深圳就是很深的水沟的意思，就是这么个大水沟，因为小平同志，摇身一变成了现代代大都市。为了纪念这位伟人，深圳的莲花山上还有他的雕塑。”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多识，我将看到的这些知识卖弄了一番，其实我对深圳的认识也仅限于电视和电脑，只知道深圳离香港很近。
“深圳确实很美丽，规划得很好，据说绿化面积在全球大都市里面数第一。”护士长吃一堑，长一智，不怪我把话题扯远了，还跟着说了起来。
“护士长，原来你也去过深圳啊，改天给我讲一讲。”张菲菲更加来劲了。
我暗自得意，看来这话题扯对了。
“我也就是去香港的时候路过了一下。”护士长说道。
“哇，你去过香港啊，那更加要跟我讲讲了。”张菲菲说道。
“改天吧，改天，现在，我们一起听22床好好讲故事，行吗？”护士长说道。
“嗯，好的。”张菲菲回答。
“我们故事的女主角朱如玉便是在上个世幻九十年代随着打工潮，跟同学一起去的深圳，起初她就职于小工厂的生产线，后来机缘巧合，进了一间网吧工作，再后来，她便寻思着自己开了一间网吧，成了成功在深圳立业的万千小老板之一。为了让大家方便听我讲这个故事，现在，我就以朱如玉的视角来跟大家讲吧。”
“好呀！”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于是，我开始讲了起来：
